“小子……,好大的力气……”
“蠢材,不用挣扎了,若是你控制的这幅躯体,全部潜能催发出来之后有千斤之力,那么小爷如今的臂力,至少有万斤!”
平生反手一拧,轻易的将老幺右手的关节弄脱臼,冷笑连连道:“既然你知道我爹娘的事情,那么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武功如此高强的他们,却始终不肯教我武艺!因为小爷非但是天纵奇才,任何武艺只要看过一遍就能烂熟于心,而且更是天赋异禀,生来就能自如的操控雷霆狂风,一怒之下,足以令万雷齐鸣,狂风肆虐……”
“是吗,那么为何要对几个小瘪三献媚讨好!”老幺冷笑着用左手接住了掉落的菜刀,再次往上掀起一道冰冷的弧度,直朝……他自己的胸膛!
血花,四溅而出,打湿了平生的衣襟,那温暖的血液,却让平生觉得犹如岩浆一般炽热,灼在肌肤上,渗入骨髓里,又化为透彻心扉的寒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何会猜不出来!”老幺无视胸膛巨大的豁口,手中的菜刀再次挥动,庖丁解牛般熟稔的切向他的咯吱窝,口中带着无比冰冷的笑意,凶残的将他整条右臂切了下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
平生手中握着一条仍在往下淌着热血的胳膊,整个人却像是陷入梦魇之中,一动不动。
“少东家,我只是偷了一会儿懒,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直到老幺那残破不堪的躯体撞破了大门,逃入了大街里,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撕裂了黑夜的宁静,平生这才陡然惊醒过来,刚欲追击出去,却见无数的官差,手中握着出鞘的长刃,一股脑的蜂拥而入,将平生团团围住。
“快蹲下,把双手放在脑后,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真惨啊,早就听说酒楼的少东家是许昌城一害,没想到竟然这么凶残……”
“他手中拿着的是老幺的手臂吗?地上那把菜刀就是凶器?”
邻居街坊很快就围拢在酒楼门口,或是看着地上生不如死的老幺,或是指着平生纷纷咒骂,场面一时噪乱无比,恍如炸了窝的苍蝇。
老幺吼一嗓子,官兵就立马赶来……,这他娘的分明就是个早已设计好的陷阱!到底是谁想对付我?许昌城里没有人不知道我家背后的关系,可是他们仍然敢借用官家的势力,难道,难道想要对付我的人是……他?
不,不可能,他跟我爹是刎颈之交,不会这样做的……
平生脑海里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无数的念头像是雷霆齐鸣,轰轰的在他的脑海里咆哮着,令他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这位大人,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可以跟你们慢慢解释,我家跟曹丞相还有荀尚书、于将军都是通家之好……”
甫一回过神来的平生,看到秦梅手中暗攥银两,上前与官兵头头交涉,急忙吼道:“祖母,别过去……”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们!”带头的官兵一脸冷笑的抬起手中的长刀,架在秦梅的脖颈上,道:“给我把这杀人恶贼拿下!谁都知道你是许昌城内最聪明的少年,那么你应该很清楚,若是反抗的话,你祖母会怎样!”
“平生,平生,你们不可以带走他……”
“祖母,别为我担心,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只要说清楚了,很快就能回来了!”平生放弃了抵抗,任由官兵给他戴上手铐脚镣,双目直视着官兵头头,道:“放了我祖母!”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平生走到酒楼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不甘的问道:“真的是他吗!”
“你说呢!”官兵头头冷笑着靠在平生身旁,微不可闻道:“谁叫你父亲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非要跑去刺杀丞相大人,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1卷 第八章 阴阳家()
曹操、曹伯伯……,爹怎么可能突然跑去刺杀他!
可若是没有曹伯伯的允许,这些人又如何敢大张旗鼓的到酒楼来抓人?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爹跟娘已经好几天没有音信了,他们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原来于禁叔叔今天的异常,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的变故。急着要在明天把我送走,是想送我去避难!
在官兵的押送下,平生静静的走在围满居民的街道上,那一个个平时和蔼可亲的街坊,一双双在灯火的映射下,看得不太真切的眼睛,其中闪烁着的好奇疑惑、幸灾乐祸的情愫,让平生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尝尽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
脚镣拖在粗糙的石板上,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一曲挽歌,在替平生告别以往富贵荣华的生活。
“……都船狱!”平生抬起头,惊诧的盯着高大门墙上的三个大字,心中像是喝了一口雪水,从里凉到外:“这里不是关押官署士卒和死囚的地方吗!纵使我真的杀了人,也当交由衙门审判,关入地牢才是,为何直接将我收押天牢!”
“杀人只是一个对外宣布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审判那种过场面的程序能免则免,省得耽误大家的功夫!”
说话之间,平生已然被官兵押进了天牢的内院里。十数堆篝火熊熊的燃烧着,将院墙上来回巡弋的弓箭手,将内院的每一个角落,照得纤毫必现。
“砰!”身后的朱漆大门,重重的关了起来,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隔断外面的自由和光明。
还真是戒备森严啊!先不说那扇重逾千斤的大门,光是内院的弓箭手,就够让人头疼的,想从这里逃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劝你还是别动什么歪脑筋,一旦你敢越狱,不管成不成功,你祖母都会受到牵连!”
平生双眼一眯,笑道:“我在想,守备这么森严的地方,为何不将那扇大门打开,也好通通风,不至于让巡守的士兵,整天憋在又闷又臭的环境里。”
“有那个闲工夫替别人着想,不如多花点时间替自己哀悼吧!”
甫一走入牢房,鼻间顿时充斥着一股酸臭的汗味以及排泄物的熏臭味,恶心得平生接连干呕起来。牢壁上插着几把火把,暗黄的火光,微微的摇曳着,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映射得忽隐忽现,宛如一个个来自地狱的恶鬼,潜伏在黑暗之中张牙舞爪。
“哼,没进过这种地方吧,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进去!”
平生被蛮横的推进一间窄小的牢房里,地上虽是铺着一层干草,只是连日的阴雨,仍然让牢房里显得潮湿沉闷。
“你,你……”
听到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平生转头看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狱友,咧嘴笑道:“原来是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说是不是,四哥!”
“……小杂种,你也有今天!”
“彼此彼此!”平生笑嘻嘻的坐在老四身旁,用力轻轻的摁着他胸前的伤口,啧啧有声的感慨道:“肋骨断了两根,胸骨断了三根,差点刺到肺部,老黄那匹死马真是没轻没重,竟然把四哥踢成这样……”
“什么老黄,肋骨可是被你踢断的!”
“是吗,真是抱歉哈!”平生低低的俯下脸,双眼眯得快要看不到眼珠了,只是那缕绽放在眼缝之间,在黑暗之中,亮得犹如刀芒的目光,却令老四感到彻骨的心寒,仿佛身旁坐着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你,你想干嘛……,我已经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了……,就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也算得到报应了……”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我等同为阶下之囚,应该互助才是!”
“哦,道长真是高见,此话深得我心!”平生的瞳孔微微收缩,慢慢的移动目光,扫向盘坐在角落里的道士,方才进入牢房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这让平生感到些许的不安,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知道长尊姓大名,在何处修行,为何也有牢狱之灾?”
“老道左慈,乃是阴阳家的家主,因被一道绝世剑芒所伤,暂时无法动用灵力,故而才被官兵所趁,擒拿至此!”
左慈微微的抬起头,满头的白发,透露着一种岁月的沧桑,那双半瞌半闭的眸子里,似是有着一面太极图案在微微的转动着,摄人心神。身上虽是穿着囚服,然而却依旧有种道骨天成,超然世外的气质。
“就算有灵力也没用了!”平生的目光很快就落到左慈的手铐上,一脸惋惜的说道:“锁灵石,能够将道士的灵力全部禁锢,纵使你道法滔天,此刻也与常人无异。”
“小友可真是好眼力,竟然连锁灵石都认识。”左慈露出一丝的惊诧之色,道:“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相逢何必曾相识,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道长何必在意!”平生灵动如水的眸子悄悄的转动着,脸上露出了一副超凡脱俗的神色,感慨万千道:“随缘聚散,随缘离合,我与道长能够在此相遇,想必前生定有未了的缘分,而今道长遭劫在即,何不将阴阳家的传承交托于我,也可令它不至于断绝,将来定有重现天日,发扬光大的一天,道长死后亦可无愧于祖师,含笑九泉!”
“……无耻!”一旁的老四听得直翻白眼,他本身就是山贼,可是打劫也从没向平生这样打的正气凛然,好像抢了别人的东西都是在帮别人一样。
“……小友虽然根骨极佳,可是并不适合我阴阳家一脉的传承,而且阴阳家一脉的功法,五行并济,极为霸道刚烈,若是没有师门长辈在旁照看,极易走火入魔,若是冒然传给小友,实乃造下杀生之孽,罪过,罪过!”
“道长多虑了。”平生耐下性子,一脸恭敬的解释道:“不瞒道长,我可是数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天下间无论任何奇功妙法,我都可速速修成,绝无障碍。道长只需将功法背给我听即可,至于是福是祸,无需道长操劳。”
“进入此处的人,多是凶多吉少,即便小友得到功法又能如何……”
平生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略带火气道:“此处于我来说,就像是自家后花园一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我的安危,道长不必挂怀,只需倾囊相授即可。”
“可是……”
“没有可是!”平生不耐烦的撕破了脸皮,一把揪住左慈胸前的衣襟,勃然怒喝道:“死老头子,赶紧把你的功法和宝贝全部交出来,否则别怪小爷对你不客气!”
第1卷 第九章 杀人越狱()
左慈想要拧开平生的大手,奈何任凭他如何使劲都难以撼动分毫,暗暗后悔不该招惹平生这个真正的土匪,心中犹如吞了一只死苍蝇般,甭提多腻歪:“……小友,你看我这孑然一身,哪有什么宝贝……”
“你当小爷是傻子吗,你们这种修道之人,可以将法宝和财物藏入灵台之中,一念动即可取出,当然……”平生抬起钵大的拳头,对着左慈极为难看的脸色,嘿嘿冷笑道:“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些东西自然也会从你体内溢出……”
一旁的老四轻声嘀咕道:“这厮才是真正的土匪,摆明了是要杀人越货……”
“嚯,我才刚刚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牢房就变得这么热闹!”
平生闻言,松开了揪住左慈的左手,回首望去,牢房外又有一个彪形大汉被押了进来,看那狱卒对他的恭敬态度,不难揣测出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敢在我的地头闹事,胆子可真不小!”那人转动着脖子的肌肉,咔擦作响,通体的肌肤,在暗黄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种内敛的荧光,微不可查。
武宗的后天境界,共分为炼筋、锻肉、淬骨、磨皮四层境界,此人的肌肤全无皱褶,通体曲线流畅,看似粗糙,却像是披着一层牛皮甲,当是达到磨皮大圆满的境界,普通刀剑钝器不见得能够杀得了他……
麻烦了,看他的态度,似是想跟我找茬……
平生静静的观察着来人,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谦卑道:“哥哥真是爱说笑,小弟我初来乍到,只是受不了这老杂毛的神神叨叨,想让他闭上嘴,好清静一会儿,哪敢在哥哥的地头上惹是生非呢!”
“哥哥……”躺在地上的老四,听到这个称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很清楚,但凡被平生这么称呼过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残了,他自己就是活着的例子。
“小兔崽子还算有点眼力,知道什么人不该惹,什么话不该说,很好。”那人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慢慢的走到平生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平生有些为难的说道:“哥,不提这个行不行,我怕说了以后你会生气。”
“我会生气,我怎么会自降身份,跟你这小兔崽子生气。快说,别他娘的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
“……那好吧!”平生笑嘻嘻的说道:“哥,我姓王,小名九蛋!”
“嗯,王九蛋,真是够土的名字……”那人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片刻后像是品味出了什么,喃喃道:“你叫王九蛋,又叫我哥,岂不是变相的在骂我……”
那人勃然变色,面黑如锅底,抡动着蒲扇大的巴掌,迅猛的朝着平生的脸颊扇了过去:“王八蛋!”
“哥,别冲动,这是个误会!”平生俨然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脖子一缩,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啪!”站在平生背后的左慈,可就没有这么快的反应了,措手不及之下,被那人蒲扇大的巴掌扇了一个趔趄,差点把门牙都给扇出来,嘴角直往外淌血。
若是在灵力未被封住时,来人即便是百个,别说伤他,就是想动他一根汗毛,都属于痴人说梦,而此刻他却只能打落了牙齿合着血吞下,深深的体会到了龙游浅水遭虾戏的滋味。
“哥,这是个误会!”平生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在家里排行老九,我娘希望我能够顿顿吃上一个鸡蛋,这才给我取名九蛋……”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那人撵着平生四处乱跑,将整个牢房整的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奈何平生的步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整个人比起泥鳅还滑溜,令他只能被动的跟在后面吃灰,徒呼奈何。
“哥……”
“你他娘的存心想气我是不!”
“好好,我不叫就是!”
两人终于静了下来,平生云淡风轻的站在一旁,浑身上下不沾半点灰尘,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那人却是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我等同为阶下之囚,应该互助才是!”
平生一句话刚刚说完,坐在他身后的左慈顿时不淡定了,这句话正是他刚才所说,说完以后就被平生直接勒索,而后更是莫名其妙的吃了一个耳刮子,到现在还在牙疼呢,想不到平生又用他的话来忽悠别人,简直就是令他感到伤心、伤肺、伤肝!
“小兔崽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的步法是谁教你的?”
“兄台,我的步伐是我爹教的,他很快就会来救我了,在这期间,还是让咱们和平共处吧。”平生走到那人身后,在他警惕的目光下,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别的本事我不会,伺候人的功夫倒是一流的,我帮你放松放松筋骨,算是入伙的心意,以后咱们两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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