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说脸上还带着红晕”
“是不是啊,难怪我上次听说二当家的把那天守寨门的兄弟们都集到一块儿训话,说罢还大发雷霆,原来就是因为这档子事啊,二当家别看年龄如花,身材细条的,但人可不好惹,脾气还颇大,就因为上次那事还打断了三个人的腿呢!”
说着说着姓许的那个壮汉还耸起肩膀打了个哆嗦,
“李哥哥,以后千万可别再说这事了,小心隔墙有耳,这事要是传到了二当家的耳朵里,你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只见那个姓李的大汉,刚才还说的有津有味,当听到几个人因为乱说话被打断了腿后,便啪的给了自己嘴上轻轻一巴掌,干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
晚上,莺姑鸟咕咕的叫个不停,姜尚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嘴里发出闷闷的哼声,满头大汗,直至后半夜快到清晨时才静静的躺了下来。
第八章 奇怪的猴子()
白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姜尚姜昆两人都在药田里劳作,自从那天晚上他们泡完药澡后,隔了有七天才又泡了第二次。
第二次泡澡时,姜尚身体上的反应变得更加的严重,除了身上会发烫般的起了很多小水泡外,晚上还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身上的水泡直到过了两天才完全褪去,不过奇怪的是水泡消去后竟然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一丝痕迹。
姜昆整个人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却都被他自己挠出了许多的指甲印,有次实在忍不住了便破天荒般的诚诚恳恳跟姜尚开了口,让姜尚帮他抓挠自己够不到的地方。
姜尚看着姜昆背上除了被童儿踢打,以及自己在小溪打水时摔出的青紫印外,竟然没有长出像自己一样的水泡,随即开口问道,得知真的没有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症状外,不禁略作思索。
自从一起来到神哲观后,每天两人同进同出药田劳作,一块吃饭,在姜昆让姜尚给他帮忙挠痒后,两人便说了起话来,也许这就是两个十一二岁孩童的心性,只是姜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比姜昆成熟很多。
多次泡过药澡后,姜尚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一个样子虽然晚上还是很难入睡,但是整个人在缓几天后就又精神了很多,也许这也跟他每天大量的体力劳作有关系。
姜昆在第二次泡完药澡后,便再也没有泡过了,人也在随后的几天不见了踪影,奇怪的是自从姜昆消失了后,童儿也跟着一起不见了,虽然童儿隔着几天会去凉棚里面转转,看着两人劳作,但姜尚发现确实是每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出门去药田,回来后,饭菜照常摆在以前吃饭的屋子内,也不见有人送来收走。
直至有一天他准备出门,在经过笑弥勒主屋时,脚步略作一停,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只见屋里客桌上,蹲着一只猴子,此时那猴子正抱着一个大红桃子吃的津津有味,不时还腾出一只手抓耳挠腮,猴子在看到姜尚时,嘴上动作一停,朝着姜尚龇牙叫了两声,扔掉吃了一半的桃子跳也似得越过屏风,不见了踪影,姜尚看到后,咧嘴笑了笑,不过还是好奇的想了下,也许这个猴子是从后山上跑过来偷食的吧。
晚上从药园回到住处的姜尚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好几天了药园的水是他一人打的,虫鸟野兽也是他一个人驱赶走的,姜昆不见了以后,自己还略微有些不适应。
正想着走到自己侧房门口时,姜尚感觉什么东西踩着自己脊背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嘴里顿时吓的哇的大叫了一声,屈着身子,上身乱摆两只手还乱往后扑打,肩膀上的那个怪东西在姜尚甩了两下后,便越过姜尚头顶,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是自己白天见到的那只寻食的猴子。
只见那猴子此时蹲坐在了地上,两只猴眼直直的盯着姜尚,停顿了有一会儿后,突然露着尖牙朝着姜尚叫了起来,围着地上眼睛不挪的转了几圈,紧接着又抓耳挠腮般的做出各种奇怪动作,像极了民间耍猴子的戏子一般。
就在姜尚觉得心里奇怪万分的时候,庭院的大门处发出了沉闷的开门声,姜尚扭着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那猴子趁着姜尚扭头向后看的间隙突然飞身扑到了姜尚的近前,跟刚才一样踩着姜尚身子两下就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等姜尚反映过来,猴子的两只前爪便快速伸出抱住了姜尚的脖子,用它的头很有节奏似得撞了姜尚的头三下。
姜尚伸手想抓它,可是那泼猴明显动作要比姜尚灵敏的多,连它身子都没摸到,便被那猴子窜了出去,三两步就爬上了房顶。
姜尚只能气的朝着猴子挥了挥拳头,摸了下被那猴头撞了的地方,也不能把那泼猴怎样。
等那猴子爬到房顶,略作停留后扭头看了看姜尚,轻叫一声就撒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一个身影映到了院子的香炉跟前,人离姜尚还有个三四丈远便停了下来。
那人影自然就是笑弥勒,只见他身上斜着跨了一个布袋,站定后对着姜尚说到
“你来一下客厅,方才我去观主哪里给他调理了下身体,所以现在才回来”
姜尚听到笑弥勒让他跟着自己去客厅,便不再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揉了揉头后,便跟在了笑弥勒身后。
来到客厅,笑弥勒让姜尚把门关上。只见笑弥勒从身上拿下了那个布袋。
打开布袋后,只见里面大大小小排着九根银针,借着烛光能看到,银针上面都泛着亮光。
“此番让你看的是我以前收集到的一套器具,名为参差九针,九针并不是说它有只有九根”
说着就又翻了翻布袋,姜尚这才明白笑弥勒的意思,只见布袋翻过一面后,有数十个粗细不一的针头,针头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一边,另一边还有一本册子,册子上写着“医行笑道”四个大字。
“万千世界,人生于虚无,了却于虚无,当机体有活力时,全身经脉贯通,则为活气,否则为死气。正是由于人有了活气能流经奇经八脉,所以才有了针引。江湖上武功高强之人以内力引导真气流向身体郁结之处,而不会武功的郎中,则用针来给人刺激穴位引导真气”。
“我今天把这套九针给你,你好生学习其中的奥妙,那本医行笑道是我师傅在世时留给我的,后面一小部分内容则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心得。”
说完不等姜尚一副憋红了脖子的模样,就又从布袋里面掏出了个册子
“这是一套飞刀的练习秘籍,你从明天开始便不用再去药田了,留在屋内好好学习参悟九针跟这本飞刀秘籍,尽快掌握其中要领,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等童儿回来后他自会教你”
一套说完后,姜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那我拜您为师吧?你给我了这么多东西,还教我医术武功,我、、、”
“你我之间本就是利益关系,你学我教你的医术,肯定是要给我办事的”
笑弥勒一副笑脸的打断了刚才憋得脖子通红的姜尚说道
“那你让我帮你办什么事?”
“此事现在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等到你学会武功,熟悉九针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没想到笑弥勒会这么说,这还把姜尚弄的半天接不上话。
不理会姜尚的样子,笑弥勒接着又开口道“还有件事,我在观主哪里把你给报了上去,这样你每个月还能领到五两碎银,这个你也拿上”
说着就从布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令牌,扔给了他。姜尚接过手后看到这令牌的一面赫然写着他的大名,令牌的另外一面则有个大大的神字,那个神字的表面上还涂抹着厚厚的朱砂,显得格外鲜红。
“你还从来没有在神观的其他地方活动过吧,如果出去以后,没有令牌被人抓住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姜尚此刻的脑海里正盘算着,自己每个月能领取五两银子的话,那可是他以前跟姜老头两个人半年的口粮钱啊,如果每个月能发五两银子,自己在这个地方也花费不了什么,等把银子攒起来送回给姜老头的时候,那老头子还不得高兴坏喽?
想到姜老头看见到他寄回去的银子高兴的样子后,姜尚心里那叫一个兴奋,随即抱拳谢过笑弥勒,拿上笑弥勒给他的九针和飞刀秘籍,回了自己的住处。
笑弥勒等姜尚离开后,关紧房门,走到了屏风后面,眯着嘴唇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只见一个鸟一样的影子,落在了里屋的纸窗边,笑弥勒上前打开窗户,一个全身发黑的怪鸟跳了进来,绕着笑弥勒头顶飞了几圈,在笑弥勒喂了它一个坚果后,那个黑色鸟儿欢喜似的叫了两声就落在了桌子上,笑弥勒嘴里此时又接连吹出了一长串的奇怪声音,那鸟儿在听完声音后扭了下头,随即就张开翅膀转了几下,两只翅膀张张合合,嘴里也发出与笑弥勒刚才一般无二的怪叫声,笑弥勒看完点了点头,而后突然笑得身子微微向前摆了一下。
第九章 黑店杀人()
姜尚回到房间后,张开两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两手抱着笑弥勒给的东西坐在了床边,仔细回想起了刚才笑弥勒说给他的话。
笑弥勒刚才给他的飞刀秘籍跟那套九针以及最后给他说的那些话,让姜尚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现在他又想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或许笑弥勒是想把他培养成跟童儿一样的帮手吧,但学成后到底要让他干什么事,姜昆确是一头雾水。
这些天自己看的一些关于医药的基础书籍,里面就有讲过人体的穴位筋脉,还有书尾最后几页附带的乍看起来较为凌乱的图解,这些对于现在的姜尚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难理解了。
随后姜尚便躺在了床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
百里山川,江河秀丽。夏末的微风带着鸟兽虫鸣,吹在了来往的路人身上。梁占山西南山脚下的一间客栈内,紧闭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只见客栈里走出了一个手持浮沉的道长,等那个道长走远后,店伙计模样的一个人砰的一声把门死死的关上,去了楼上的一间屋子内。
屋子里面此时也有两个人,一个像是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另外一个却是身材略丰满的妇人。
只见两人正聊着什么,那个伙计上来后,告诉他们人已经走远了。
“裘六爷刚才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次的事你说是不是大当家的主意啊?”
那个掌柜模样的人说着就朝傍边的妇人皱了皱眉头,一脸的询问样子。
“咋们这里本来就是干黑事的,你管那么多做甚,怕我刀不够快吗?”
说着便提了一下裙摆,只见那妇人小腿上绑的皮套子里面,倒着插了一把杀猪刀。
中年男子跟店伙计相视了一眼后,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有两天,一辆马车在去往洛州途经梁占山时,马夫看见了一条主干道上横躺着一颗足有两三人才能合抱着的大树,夏季此地雷雨无常,只见那大树像似被雨水冲刷过后才倒了下来的样子,马夫随即恍然,停下了马车后,转头撩开了身后的车窗布,把遇到的情况给里面的人通报了声。等车里面下来的一个人看过前方的路况后,便让马夫调转车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马车里面,一个中年男子对着一个妇人说道,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要是再赶路的话,深更半夜的在这深山林子里面,也不安全。那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眯着眼睛的六七岁孩童,中年男子看到妇人怀里的孩童此时正用手揉着眼睛,像是被刚才的动静弄醒了后,便从妇人手中把孩子抱了过来,咧嘴笑着说道,我儿醒啦,饿不饿?等一会儿就到客栈了,到时再好好吃一顿,赶了一天路也饿坏了吧,现在醒醒,等会下马车别感冒了。说完朝着孩子亲了一口,那妇人见状后,掩嘴笑了下,说道
“再这样阳儿可会被你宠坏的”
“我宠儿子怎么了?咱儿子可孝顺着呢,现在你看不出来,以后的话他绝对能成大事”
中年男子不可置否的对着妇人说道。
马车换道后,走了有两个时辰终于在前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客栈,此时天色以黑,客栈外面的柱杆上挂着一个灰暗的纸灯笼,灯笼表面写着一个“栈”字。马夫把马车停下后,中年男子便抱着怀里的孩子走上客栈的台阶,到门口时,伸手急匆匆的拍了门几下,妇人此时也跟在他的后边,妇人看到他拍门声音有点大,便扯了下他的衣服,瞪了一眼中年男子。
此时门开了,一个伙计在看到门口的众人后,咧嘴笑了笑,便让开了身子给几人过。
“几位客官,我们店里有新鲜的山味,还有牛羊身上最好的酱肉,热水美酒一应俱全,你们看,是先洗漱还是先吃东西呢?”说着一副笑脸般的看着抱小孩的中年男子。
“小二,先带我们去房间吧,要有大床的,另外再找间普通房间便可。”
那妇人在路上听到,中年男子给阳儿说要大吃一顿,生怕孩子感冒,便赶紧插话,让孩子先用热水洗漱下,等休息片刻后再吃东西也不迟。
那小二看中年男子没有说什么,便笑道
“可以的客官,我带你们去房间,稍后就把热水送来。”
说着就带头走上了二楼,等几人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口时,停了下来,两手推开房门,随后让开身子说道
“几位客官看看这间可以吗?这是本客栈最豪华的房间,床也够大”
妇人听到那小二满嘴都在夸着这好那好的,总之就是好的不得了,眉头微皱,便不理会其他人,自己打眼看了一看房间内的布局,随后便走了进去,刚抬腿走了两步,只见一把杀猪刀从里面飞了过来,一刀便插进了妇人的胸膛,那妇人晃了下就倒在了地上。
傍边的小二眼睛突然圆睁,一条麻绳般粗细的铁链甩了过来,绕着中年男子的左小腿缠了两圈,中年男子在见到妇人倒地后,自己也被拉着向后边倒了下来。
原来店小二把铁链藏在了肩膀的布搭子下,只见那小二拉着铁链向后拽,男子却一脸震惊,抱紧了怀中的小孩,当男子被拉到他近前时,看到从隔壁房间走出了一个手持长剑的胖子,那胖子面无表情,手里的长剑明晃晃的,显得格外锐利。
中年男子看了眼身后此刻已经身下满是血迹一动不动的妇人,又看了眼怀中已经吓傻哭泣的儿子,便睁大眼睛,开口朝着过来的持剑男子大声喊求。
“你放过我儿子吧,我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一个请求,我自己任由你们杀剐,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走过来的胖子挥剑划裂了他的咽喉,鲜血溅出了三尺多远。而后中年男子便“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怀里那个孩子却没能在他临死前的哀求下活命,只见那胖子挥手又是一剑,剑尖直刺进了孩子的胸腔,哭嚎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旁边的马夫,这时两腿直打哆嗦,他刚才看到妇人被一把大刀刺倒,再到店小二突然出手,最后看到那个手持长剑的胖子挥刀杀人,前后短短不过半盏茶时间。
“还有一个,这人虽然与他们一家无关,但是也不能留”
说完不等马夫辩解,慢慢的走到此时像傻了一般的马夫面前,一剑挥向马夫的脖子。
一番打扫完毕后,几人回到二楼里面的房子里,那胖子持笔迅速写了一行小字,卷了起来绑在了鸽子的腿上,随后把鸽子放飞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