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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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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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当时使女下人不算,游灵可是在旁边的!

再说白子谦的追逐之意卓昭节当时就委婉的拒绝了……

但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并不能说服宁摇碧,在“时五说,小娘子家最爱风仪潇洒之辈,譬如时雅风乃是其中翘楚,我辈楷模,因此即使情敌当面,也应不失风度翩翩,须得以吾等之潇洒风采,衬托情敌的粗鲁野蛮;以吾等的气定神闲,衬托情敌的狗急跳墙;以吾等的智珠在握,衬托情敌的愚蠢可笑”和咆哮着充斥脑海的、简短有力的“情敌必须死”中,只用了一息,宁摇碧就果断的倒向了后者……

敢和昭节说笑!敢在信里提起来就让昭节嫣然而笑——姓白的,你绝对是罪该万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时五挨打

满心妒火的宁摇碧打定了主意要款待得白子谦宾至永归,问题是白子谦不是金燕,顾忌到卓昭节拿他当亲戚看待并且没什么恶感的态度,宁摇碧决定识一回大体,暂时按捺住向时五问其主意中失灵之罪的恼怒,让鸾奴请了时采风过来商议一个永绝后患又不至于影响了与卓昭节之间感情的好对策。

不想鸾奴去了一回时相府,没把时采风请过来,却带回了时采风被其祖父时斓打得卧榻不起的消息。

宁摇碧听说之后十分惊讶:“他最近又惹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被打得起不了榻?华容姨祖母竟然没有阻拦?”

宰相时斓本身在大凉算得上是个传奇,他出身平平,富贵之后说一句耕读传家,实际上祖上三代都是寻常的农户,把远远近近的亲戚加上去算,在时斓之前成就最大的也不过是个秀才,放在江南也是不起眼的小门小户,然而世事难料,到了时斓却是一鸣惊人的中了状元又尚得公主,而且荣宠两朝都得重用,实在是天下无数寒门出身的读书人之梦想化身,就是士大夫子弟中羡慕崇敬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也因为时斓自中状元以来一路春风,连齐王叛乱里的态度晦明,因为本身才干,也被今上所宽容,在朝在野,风头比他更劲的臣子实在是没有的,所以时斓对子孙的要求一直很宽松。

这宽松倒不是说任凭时采风到处勾三搭四无恶不作,是对子孙并不抱着个个成材成器的指望。

毕竟时斓和华容长公主,这对老夫老妻里任何一个都足够荣耀三代门楣了,偏偏两人还是夫妻,一旦两人去了之后,太盛的荣耀没有相应的人来护持显然是不成的,时斓的三子虽然也都算个人才,但比起时斓为官的手腕来到底差得太远,并且时家也没有再尚到一位公主护家——所以时家有一个时雅风,风采翩然学富五车,保证门庭不至于在祖辈去后走向衰落,那就足够了。

对于时采风的不学无术好色成性,以及另外几个孙辈的默默无闻,只要他们不是作恶太过,时斓一点意见也没有,这也造成了时采风自恃祖父乐见子孙不是个个精明强干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所以一路往不学无术上走。

时斓不赞成子孙一个比一个出色,这是从整个家族来看的,毕竟他已经位极人臣,为了避嫌,除了幼子外,长子、次子甚至一直外放,几次有机会都被他拦阻没有调回长安做人所羡慕的京官,就是不想让政敌攻击他把持朝政只手遮天。

毕竟今上再宽容,一来年岁已长,太子自有东宫的一干属官陪同,二来圣心难测。时斓不能不谨慎行事。

是以时采风除了几次强抢民女之类的惹了时斓动怒责罚他外,平常逛勾栏捧行首招妓纳妾蓄养美婢,时斓根本不管,当然也不能说全不管,只是他的管束只在银钱上,每个月就给时采风那么一笔月例,时采风爱全花在了女色上头,时斓也不说什么。

自从两年前时采风因为调戏逼死了一名民女,虽然靠了宁摇碧顶罪没到衙门应诉,到底也被时斓重重的动了家法,时采风已经收敛了很多,这两年来往的都是勾栏女子,正经陪酒卖笑的——却怎么又激怒了时斓下重手?

宁摇碧心念一转,问道:“莫非他又犯了旧病……闹出人命了?”

当年民女羞恨自尽、其父母击鼓鸣冤的事儿,鸾奴自然也清楚,宁摇碧所谓的旧病,便是指这个,就摇了摇头道:“回世子,这一次时五郎君招惹的却不是民女,而是慕家三娘子。”

慕空蝉和时采风之间的勾连牵扯,宁摇碧也有耳闻,当下微微皱眉:“慕三娘子?怎的了?”

“时辰说,华容长公主有意为五郎聘慕家三娘子,但五郎却不愿意,然后就惹了时相大怒。”鸾奴道,“小的听了之后觉得十分奇怪,毕竟时家二郎君、三郎君都尚未成婚,怎么会直接轮到了五郎的亲事?所以小的把时辰拉到角落里问了,据说……华容长公主提起这门亲事之前,长乐公主打发人给华容长公主送过点心,而长乐公主送的点心乃是皇后娘娘所赐。”

“这么说来事情是出自宫中了?”宁摇碧若有所思,道,“皇后娘娘一向喜欢太子妃,难道是太子妃为慕三娘求了情?不过这也不对,太子妃一向精明的很,不可能随便插手娘家侄女的婚嫁,而且华容姨祖母可也不是太好说话的人,时家孙辈还无人成婚,即使皇后或太子妃出面,没个正经的理由她也不会提到时五的婚事……时辰没说别的吗?”

鸾奴道:“小的本来还想问的,但时辰被盯得紧,无暇说更多了,小的只好先回来禀告世子。”

宁摇碧思来想去总觉得蹊跷,索性振袖而起:“备马,本世子亲自去探望时五,问个究竟!”

这边宁摇碧满腹狐疑的去探问时采风因何被祖父打伤,那边卓昭节却突兀的收到了苏语嫣的请帖,名义是苏语嫣新学了一首曲子,请她前去一同鉴赏品评,这个理由不突兀,突兀的是时间,她早上收到帖子,辰光居然就是下午——游氏、赫氏看了都十分的无语:“怎么会这么急?”

下一句当然就是,“恐怕别有所图!”

但苏语嫣不但是长安第一才女,是长安贵女中拔尖领袖的人物,还是长乐公主的爱女,太师的嫡亲孙女,她亲自下了帖子,虽然处处透着疑点,思及卓昭节与苏语嫣虽然有些才女之争的小小不谐,终究没有大的仇怨,苏语嫣也没有不择手段掐尖的恶名,游氏与赫氏觉得头一次收帖,总不能驳了面子。

而且苏语嫣下这么份帖子,别有用心一望即知,倒不太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对卓昭节不利。

母亲和嫂子都这么认为了,卓昭节自然也是把自己管的家事临时交还给赫氏,匆匆赶回镜鸿楼里梳妆打扮,到上房请得沈氏同意出门,备车备礼的赶到安兴坊的长乐公主府赴约。

本朝历来厚待公主,坊间素有“娶妇得公主,平地买。官府”之说,尤其如今帝后和睦恩爱,六宫虚置,长乐公主这个长女在朝在野都影响不小,这座公主府虽然顾忌到几位长公主,在规模和规制上没有明显的僭越,但却极是富贵,白玉铺地珊瑚为柱,水精作帘黄金以饰,雕梁画栋,珠耀绣户,更不必说回廊外不起眼角落里的一块山石都是贡品中的奇石里千挑万选出来的,至于阶下廊外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

苏语嫣一袭樱草色折枝梅花深衣,续衽勾边,松松的绾着宝髻,亲自迎了卓昭节进去,卓昭节见过她在怒春苑里风流恣意的做派,觉得她不像是很守礼仪的人,本来做好了只有使女下人迎接自己的准备,没想到苏语嫣居然会亲自出来,心下对她的性情倒是又有了些了解,暗道苏语嫣虽然疏狂,到底还是按着规矩来的。

哪知她这个念头还没转完,苏语嫣就扭头问她:“这么走一遍你可认识路?”

“还好。”卓昭节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随口道。

历来正居的府邸各有规置,公主爵位比郡王,公主府的规制虽然比敏平侯府要高,但大体的格局拿侯府扩展一下也就是了,所以公主府虽然富贵迷人眼,但路径并不难认,到底不是可以随意建造的别院。

卓昭节正疑惑苏语嫣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就听苏语嫣松了口气道:“这样最好,下次你再来我就不出来了,你自己进来罢。”

“……”卓昭节无语,道,“可是我今儿扰到你了?”

苏语嫣实话实说道:“也不是,今儿不是我请你来的吗?要说起来是我打扰了你,但我最烦出来迎客,不过你头一次来若是我不出来,咱们两个又不熟,指不定你心里怎么想我是不是要给你脸色看?我是请你来做客的,又不是和你结仇的,即使要告诉你我这不爱迎客的习惯,总也要到现在才好,免得你以为我是故意这么说以扫你的面子,须知道一会我还有事情要求你的。”

卓昭节听了她前面说的话不知道怎么回才好,听到最后一句又诧异了:“苏娘子能有什么事情求我?”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什么事情都不必求人?”苏语嫣把手一摊,很是无奈的道,“咱们先进去罢,一会我再告诉你。”

因为长乐公主与驸马如今都不在府里,太师另外住着太师府,卓昭节没有需要拜见的长辈,就直接被苏语嫣领到后头,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一座庭院前,抬头看去,但见院门挂的牌匾上书着“绿雪院”三个字,真正是院如其名——还没进去,就已见占地颇大的院落里爬满了薜荔,这个时候已经十分的葳蕤了,层层叠叠的绿,掩映着院中两座小楼,一前一后一低一高,楼边还有几株高大的梧桐树,树冠里遮不住的飞角翘出来,悬着一只铜铃,悠然自在。

守着院门的婆子躬身问了安,进门后,就见一条青条石铺设的小径在花丛里蜿蜒了一个弯,才通往楼下的回廊,回廊上三五个彩衣使女手里拿着绣件之类的家什,正说说笑笑的热闹。

看到苏语嫣引了卓昭节过来,众使女忙放下手上的活计上来行礼,苏语嫣命免了礼,问:“你们在这里自顾自的热闹,不管客人了么?”

就有个使女笑着代众人答话:“回娘子,两位娘子方才玩樗蒲累了,这会在里间的榻上小憩着呢,嫌咱们在里头不便,故此打发了咱们出来,只叫身边人伺候着,可不是婢子们躲懒,怠慢了客人。”

苏语嫣这才略点了头:“卓娘子已经到了,你们进去叫醒了人出来吧。”

卓昭节疑惑的问:“没有旁人了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探口风

卓昭节满头雾水的进了门,与苏语嫣分主客入坐,使女捧上沉香饮,两人略略沾唇,就见淳于桑若与淳于桑酝一前一后、鬓发蓬松、衣襟微乱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卓昭节都是微微一笑,道:“初岁你来的这么慢,害咱们等你等的都睡着了。”

“我是收到帖子就来了。”卓昭节惊奇的看了她们一眼。

淳于桑若、淳于桑酝论起来都是苏语嫣的表妹,又都在长安一起长大,所以彼此之间毫不见外,姐妹两个小睡才起,也不管仪容不整,就这么随意择了一席歪靠着隐囊,叫人打水上来一边梳洗一边问道:“行啦,苏表姐,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罢,你这儿闷得紧,咱们可待不住。”

苏语嫣也不在乎两个表妹嫌弃自己这里,懒洋洋的道:“总而言之就是一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各自劝说淳于表哥与宁九……”

“咦,他们三个又惹事情了吗?”闻言,淳于桑若和淳于桑酝异口同声的问道,虽然语气惊讶,但神色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淳于桑酝还体贴的对卓昭节解释道,“咱们长安的纨绔多了去了,十三哥他们三个能够被称为三霸,皆是因为他们不但格外霸道,而且隔三差五的就要惹上一回满城皆知的事儿,算着辰光今年也该有这么一出了。”

……卓昭节暗吐一口血,道:“竟然如此?”

真不知道是时五还是淳于十三带坏了我家九郎!

卓昭节正如此想着,就听苏语嫣略带感慨的道:“今年居然不是宁九打头或主谋,倒也是奇怪。”

“九郎打头和主谋?”卓昭节愕然!

苏语嫣还没点头,淳于桑若和淳于桑酝已经齐声惊讶道:“居然不是宁九主谋?!这如何可能!”

淳于桑若拿袖子半掩着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道,“往年哪次惹是生非不是宁九出的主意想的法子?今年居然不是他?莫不是十三哥或时五给他背了黑锅罢?”

淳于桑酝拉了拉她,用小声到了堂上几人都能够听清的声音道:“初岁还在这里呢,你不要总说宁九不好。”

“呃,其实宁九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说他对初岁你还是很好的……”被堂妹提醒,察觉到卓昭节脸色很不好看,淳于桑若赶紧改口。

苏语嫣没有继续议论宁摇碧,而是道:“这次惹事的是时五,他惹的事情要解决也不难,偏他死活的不答应,所以就想托了淳于表哥与宁九向他打探缘故。”

卓昭节心头狐疑,道:“敢问苏娘子,到底是何事?”

“他负了慕三娘子,如今又不肯娶慕三娘子过门,华容姑祖母苦劝以及时相动了手,时五也没肯松口,但这件婚事势在必行,如今长辈们就想问他个究竟,偏他死活不肯说。”苏语嫣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却叫竖着耳朵听的三人都是一呆,淳于桑若低叫道:“墓空蝉?!”

“早几日也看到慕三娘对着时五那幽怨的模样了,只是……”淳于桑酝一脸的不可思议,道,“时五他竟然……”

苏语嫣说的轻描淡写,但都闹到了时采风被时斓打着逼婚的份上了,可见这所谓负了慕空蝉才没那么简单,如今座上虽然都是没出阁的小娘子,但到这个年纪,私下里听壁脚也该听过些许风影了,心思转一转就明白过来,恐怕是时采风对慕空蝉做了什么让时家不得不娶慕空蝉的事儿……

果然苏语嫣虽然没把话完全挑明,但含蓄道:“总之时五是一定要娶慕三娘子的,他如今纵然不肯,时相做了主,也由不得他,我今儿请你们来帮这个忙却是受了华容姑祖母的托付,华容姑祖母想着问清楚了时五。不肯娶慕三娘子的原因,从中调和,也免得将来成就一双怨偶,时五惯常交好的人就是淳于表哥与宁九了,但他们定然都站在了时五那边的,华容姑祖母年岁长了,精神不济,也没心思亲自着他们说这事,正好我前两日去探望过她,所以就接了这差事,我想你们要么是淳于表哥的妹妹,要么是宁九的心上人,私下里劝说他们帮着探一探时五的口风,这样的事情托付你们比我直接去问可方便多了。”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卓昭节和淳于姐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所谓的鉴赏新曲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今日苏语嫣下帖真正要说的还是此事,所以三人提都没提曲子,在苏语嫣这里喝了一盏沉香饮,随便说了几句话,就都告辞回去了。

卓昭节回到侯府,先到上房和沈氏敷衍过了,回到四房寻游氏回话,却见大夫人正好也在念慈堂里,一群使女都被打发在堂外,从门里望进去,大夫人正低着头,与游氏坐得极近的说着话,看到卓昭节进来,这才止住交谈,微笑着道:“七娘回来了?苏家小娘子的新曲好听吗?”

“大伯母在这里呢?”卓昭节笑着行了礼,把新曲随便敷衍了过去,大夫人也没追问,反而和颜悦色的问:“七娘回来的正好,大伯母有件事儿要问你一问。”

卓昭节忙道:“大伯母请说。”

大夫人听了却是含笑不语,只拿眼睛看了看游氏,游氏会意,命阿杏等使女:“都先退到门外去。”

念慈堂是四房的正堂,颇为宽广幽深,如今大夫人与游氏都坐在了最内的堂上,虽然门开着,但里头低声说话,站在堂下就不太听得清楚了,所以把人打发到门外,那就是不要她们听。

卓昭节心下好奇,就听大夫人和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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