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 by楼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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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 by楼小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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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君一想到柳梦已,不由地心里一阵害怕,竟愣在了原地。陈三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语气肯定地说道,

“阁主绝不可能有事。”


潋君和陈三刚到了灵山顶,就看到一个紫衣人影正向他们走来。那人刚靠近了些,步伐就停住了,她惊讶地脱口而出道,

“潋君,你怎麽会在这里?”

无须潋君回答,紫眸气恼地瞪向陈三,她道,

“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麽了吗?你怎可带潋君回来。”

陈三痞痞一笑,回答道,

“月使好象忘了一件事,我是阁主的影使,只需服从阁主一个人而已。”

紫眸身体一颤,紧咬著唇狠狠地盯著陈三。陈三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说道,

“紫眸,我跟著阁主的日子比你久。你总觉得人生在世,只要活下去就够了,对吧?”

紫眸凝神看著他,沈默而不答。

“紫眸,你真的知道阁主要的是什麽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无情无爱,寂寞地过一辈子就快乐了?”

陈三的话仿佛是一柄利刃,深深地刺进紫眸的心里。陈三说的不错,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只要能好好地活著就够了,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麽而活。

“紫眸,我要去见柳梦已。”

潋君的语气平淡,但那坚决的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紫眸凝神看著他,就仿佛是在挣扎一样,许久不发一言。

“紫眸。”

潋君唤了她一声,然後又道,

“不管你是不是要挡,我都要去见柳梦已。”

潋君目光中的坚定之色是紫眸从未见过的,想起柳梦已站在树林里的样子,她不由地茫然了。柳梦已的寂寞和痛苦,她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人。可她却始终觉得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而到了此时,这些一直认定了东西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紫眸领著潋君和陈三往柳梦已的院子走去,沿途路过树林的时候,潋君不由地停下了步子。一个多月前还开得正盛的情语花早就凋零了,余下的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枝杆。潋君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紫眸茫然地看向他,并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的是什麽。但潋君的神情和目光让她不得不想到了柳梦已。这一个多月来,紫眸不知多少次看到柳梦已也是这样站在树林里,他神色中的惆怅和寂寞平淡而不鲜明,却著实让她心惊。

还未走到院子门口,陈三瞧了一眼天色,大叫不好道,

“哎呀,我跟船家说好天黑前就得上船。”

说罢,他朝著潋君拱拱手道,

“我先走一步,之後的事你自己看得办吧。”

紫眸冷冷地别了他一眼,并不作声。潋君明白陈三的心思,便提醒了一句道,

“王爷的病你可千万得看紧点,还有,不要再这麽粗手粗脚了。”

陈三笑吟吟地连声说好,刚要走就听见紫眸略带嘲讽的问道,

“陈三,你不见见阁主,和阁主打声招呼?”

陈三笑了笑,神情自若道,

“我对阁主的忠诚是放在心上的,只求做的事是真正为阁主著想,不求这些表面功夫。”

紫眸闻言,心中气恼,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她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日落西下,夕阳余辉慢慢地褪去了颜色。天色渐暗,灵山上吹起了寒冷的夜风。

紫眸和潋君走进了院子,两个侍女刚要迎上来就被紫眸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阁主。”

紫眸上前一步,柔声唤道。

“进来吧。”

柳梦已的声音缥缈,就像是一缕轻烟,从门缝里飘了出来。依旧是平淡冷漠的声音,却让潋君心神一乱。他略微张开了嘴,仿佛是想要说什麽,但声音就是怎也发不出来。

紫眸正要往里走,一回头却发现潋君还站在原地。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直到潋君颤抖著步子跟了上来。紫眸看著潋君一步步走来,他脸上那紧张而又欣喜的神情让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屋子里,柳梦已刚练完内功。这几日来,他内伤逐渐平复,便开始修炼冰寒无惘功的第十层。华月阁的武功是以毒修炼内力,毒性在体内乱窜的疼痛才刚开始就让柳梦已额头上直冒冷汗。桌子上放著的是紫眸一早就熬好的药,可暂时舒缓几分疼痛。柳梦已刚调整了呼吸,就坐在了桌边,拿起瓷碗慢慢地喝下药。

“紫眸,明日再多放一味百仙草。”

柳梦已的视线恰巧被碗遮住,并未发现走近他的人是潋君。

“柳梦已。”

潋君一走进屋子就看到柳梦已坐在桌边喝著药,他的额头上还残留著几滴汗水。月白色的袍子上粘了几处血痕,深红色的液体在蓝色的布料上并不显眼,却让潋君一眼就发现了。

柳梦已的手僵住了,他没有再喝药,也没有放下碗,就这麽愣愣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潋君见柳梦已一动不动地就这麽僵在哪里,连手也没放下来,一副不想与他对视的样子。他心中又急又恼,再开口时已带了几分怒意,

“柳梦已。”

直到这时,柳梦已才把碗放在了一边。潋君一看到柳梦已脸色苍白无血色的样子,一下子什麽都不记得了。恍惚间他已走到柳梦已的面前,却见柳梦已神色茫然地看著他,一时间,潋君竟不知该说什麽好。

“柳梦已你……”

潋君的目光停在了柳梦已衣袖上的血痕处,柳梦已皱了皱眉头,平淡道,

“无妨。”

潋君抬起头时刚好对上柳梦已的视线,仍然是那双深如潭水的眼眸。只见柳梦已目光一颤,很快别过了头。

“紫眸。”

柳梦已朝著门口唤了一句,紫眸走近屋子,看了看柳梦已又看了看潋君,不发一言。

“把饭菜送到我房里。”

说罢,柳梦已起身往里头走去,擦身而过的时候就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潋君这个人一样。潋君一愣,刚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柳梦已的手臂。

柳梦已的眼里略有惊讶,他转过头看著潋君,目光深凝。

两个人就这麽彼此对视著,目光纠缠,仿佛谁也无法先移开眼。但,最後,还是柳梦已先瞥开了目光,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路途疲惫,先去用晚膳吧。”

这话听在潋君耳朵里,比针扎在心上还疼。他非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紧,柳梦已也不挣扎,而就这麽木然地站在那里。

柳梦已并不看潋君,而是对紫眸说道,

“今日也晚了,明天一早再安排船。”

紫眸明白柳梦已的意思,她看了一眼潋君,愣愣地点了点头。

潋君心头一震,手也下意识地捏紧了柳梦已的手臂。他看著柳梦已一脸冷淡的样子,心里头满是又是气恼又是焦急。他狠狠地瞪向柳梦已,说道,

“柳梦已,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我为什麽这样匆忙地赶回来?”

柳梦已别过了头,躲避了潋君的目光,他平淡道,

“这和我没有关系。”

潋君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把柳梦已拽到自己面前,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连对方呼出的气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柳梦已,我……”

“潋君。”

潋君心里头又急又乱的,自然没有察觉到柳梦已唇色发白,略带青紫色。紫眸惊见,忙出声打断。

柳梦已一甩衣袖,就把潋君推倒在了地上。他一眼都未停留在潋君身上,只是冷冷地对紫眸吩咐道,

“带他去用晚膳。”

说罢,柳梦已就急忙地往内屋走去,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後是潋君气恼的声音,

“柳梦已,你个乌龟王八蛋,听我说句话会死啊,连我都……”

柳梦已停住了步子站在原地。只见他刚要转头,身体却僵硬住了。紫眸忙上前扶著潋君站起来,拉著他直往外拖。

“柳梦已,你真当我先前两次是犯贱非要和你交欢不可。”

柳梦已眉头微皱,神色茫然道,

“露水姻缘,你说的。”

潋君起先一愣,然後他嘲讽地笑道,

“我说你就信?那如果我说我再也不走了,一辈子留在这里,你信吗?”

紫眸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柳梦已。柳梦已始终背对著他们,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是他身体微颤,仿佛在刻意压抑著什麽。

“紫眸,明日一早你亲自送他离岛。”

柳梦已声音压得很低,话说到後头有些急促,紫眸一听就知道出什麽事了,赶忙把潋君往外拖。潋君刚被紫眸拉出了屋子,就看到柳梦已转过了身袖摆一挥,大门猛得关上了。潋君还未看清柳梦已的脸,眼前就只余下紧闭的大门。就像是那天他来找柳梦已说离开的事一样,仅仅只隔了这麽一扇门的距离,却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们,先去用晚膳吧。”

紫眸的话刚说完,潋君就听到屋子里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就好象是要咳出心肺一样,光是听到声音就让人难受。

“阁主。”

紫眸心中一乱,喃喃地唤出声。刚回过神来,就发现潋君已挣脱了她的手,拼命地敲著门。

屋子的门被关得紧紧的,几乎是连条缝都没有。潋君丝毫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麽,只是听著柳梦已一阵又一阵地咳嗽著喘息著,直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了出来,他才惊慌地叫道,

“柳梦已,你开门,你到底出什麽事了。”

任凭潋君把手都敲红了,喉咙都喊疼了,里面都没有丝毫动静。直到咳嗽声渐渐平复,才听到柳梦已说道,

“紫眸,带他走。”

柳梦已的声音有些颤抖,透著疲惫和无力,就好象是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紫眸忙上前紧紧地抓住潋君的手臂,她眼眶微红,略带哀求地说道,

“潋君,如果你不想阁主真有什麽事的话,先跟我走吧。”

潋君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心里的任何情绪,只是茫然地看著紫眸,脑中浮现起先前陈三和她的对话。他隐约知道其中定有内情。

“紫眸。”

屋子里的人又催促了一声,气息微弱,语气坚决。

紫眸的手渐渐没了力道,她央求著在潋君耳边低声道,

“我什麽都告诉你,只要你先跟我走。”

回想起之前种种,潋君也已感觉到柳梦已的事与自己有关。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语气坚决道,

“柳梦已,我不会离开蓬莱岛的。”

说罢,他便跟著紫眸离开了。

30
潋君和紫眸刚走出院子,就碰到了正巧经过的兰祀。兰祀一看到潋君,目光凌厉地直视著他,冷冷道,

“你竟然死皮赖脸地又回来了。”

若是平常潋君肯定会好好和他斗一斗嘴,可此时他却没有半分心思,脑子里只想著刚才柳梦已屋子内的血腥味。

兰祀冷哼一声,目光阴冷,狠狠道,

“既然今日你不要命地来了,我就不会留下你这个祸患。”

说罢,兰祀就欲抬手朝潋君攻去,却见紫眸忽然挡在了潋君面前。

“紫眸你……”

兰祀一脸气恼地看向紫眸,紫眸紧咬著唇,神色坚决道,

“我不会让你伤他。不只是因为他是我朋友,也是为了阁主。”

兰祀闻言,嘲讽一笑道,

“为了阁主?那才应该杀了他。”

话刚说完,兰祀就已出手。正当掌风要袭向潋君时,被紫眸以内力化解。不等兰祀再次攻来,紫眸已击掌而去。兰祀未料到紫眸会真与自己过招,下手力道顿时减去了三分。不料,紫眸并未因此留有余地,她坚决的态度让兰祀气愤不已。

“紫眸,你真要为了护他和我打?”

紫眸不答,但面对兰祀投来的目光,她丝毫不闪躲。

兰祀收回了内力,冷眼瞟向潋君,然後转身而去。

等到兰祀走後,紫眸脸上的神情才渐渐放松下来。她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无奈和哀伤。

她与兰祀从小到大,打闹过招的次数四只手都数不过来,但像这次真正发生争执而大打出手,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兰祀临走之前,未看她一眼,可想而知是有多愤怒。

“紫眸。”

紫眸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潋君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去叫侍女把饭菜送到屋里,去大堂还得再碰上兰祀一次。”

紫眸话刚说完,潋君就道,

“我什麽都不想吃,紫眸,你答应过要告诉我内情。”

紫眸刚看了潋君一眼就别过了头,她挣扎了片刻,才终於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夜里风寒,我们回屋里说吧。”

潋君本以为自己原本住的屋子空关了一个多月早就积了一层灰,一走进里头却发现竟是一尘不染,

紫眸看出了潋君的诧异,她幽幽道,

“阁主他偶尔会来坐一坐,所以每日都会有人打扫。”



桌上放了四菜一汤,丰盛而又精致。但潋君一口都未吃,紫眸略微动了几下筷子,也没了胃口。

“十多年前,老阁主曾带著日月二使偷偷潜入天山,为修炼冰寒无惘功,而盗取了恒风派的镇门百余年的圣丹。只可惜刚到手就被恒风派发现了踪迹,他们一路逃出天山,杀死了近百个恒风派弟子,因此结下了仇怨。後来恒风派上蓬莱岛寻仇,我派也死了不少弟子。但这件事还是没有了结,直到恒风派掌门和老阁主定下宣山一战。”

说到这里,紫眸皱起了眉头,脸上隐约有几分恐惧之色。

“当年宣山一战,恒风派除了掌门外另有两位长老,而我们华月阁也由老阁主以及日月二使应战。老阁主心高气傲,不肯承认华月阁的武功会输给恒风派。即使是落败了,他也憋著一口气与恒风派掌门许下十年之约。最後跳下山崖而死。”

潋君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十年之约?”

紫眸眼中的恐惧越发明显,她颤抖著点了点头,回答说,

“十年之後由阁主和我派日月二使再於宣山,与恒风派一战。”

听到这里,潋君还是感到茫然不解,他又问道,

“那和我……”

未等潋君说完,紫眸就答道,

“华月阁的武功是以毒置於体内来修炼,而历代阁主练的冰寒无惘功是绝情绝爱的武功,一旦动情就会被体内的毒素反噬。”

紫眸死死地看著潋君,一字一句道,

“轻则吐血,重则丧命。”

紫眸的话就像针一样深深地扎进潋君的心里。他想起当初在柳梦已衣袖上看到的那几处血迹,想起傍晚的时候从他屋子里闻到的血腥味,心中涌起的心疼和难受让他说不出任何的话,就好象是整个人陷在一片黑色的旋涡中,找不到出口也无法自拔。

“当初你说三天就要配制出解药,其实这根本不可能。阁主三天三夜没有合上夜,最後实在没有法子了,才用灵仙草和梦情丹来代替缺少的那几味药引。原本我们从四大家族手里盗取这些药中圣品是为了让阁主在修炼第十层时,可舒缓体内毒素乱涌的疼痛。”

紫眸说完便看向了潋君,却见潋君脸色苍白,仿佛是失去了魂魄一样,目光茫然而不知所措。紫眸紧咬著唇,别过了头不忍再看他脸上的表情。

“你走的前一夜,阁主曾说,与其纠葛越深,不如就此了断。”

潋君目光一震,忽然回过神来,惊问道,

“柳梦已他竟然……”

潋君未说下去,紫眸却明白他意思,她点了点头,想说什麽但又无从开口。潋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不知是在看向哪里。整个屋子是死一般得寂静,直到潋君语气平淡地说道,

“紫眸,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曾许诺过会帮我做一件事。”

紫眸一惊,她隐约能猜到潋君会说什麽。

果然,他说道,

“我不需要你做什麽,只要你能让我留在这里。”

紫眸闻言,脱口而出道,

“离十年之月只剩下三个多月,阁主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练到第十层才能有把握,更何况即使过了宣山一战……”

“只是留在这里,我保证,不会再让柳梦已受伤。”

潋君语气平缓,但那一字一句就仿佛是誓言一样,容不得紫眸不信。想起先前陈三的话,还有她亲眼所见,柳梦已黯然神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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