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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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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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梦锦一顿,摇了摇头,打开门,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

    随后那扇门缓缓阖上,逐渐隔绝了苏若君的视线。在那轻微地关门声中,苏若君闭上了眼,眼角滚落一行清泪,落在锦被上,破碎无声。

第九十四章() 
等闻墨弦几人闻讯而来时,苏若君已然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了,只是眼里的落寞苦涩却掩藏不掉。

    闻墨弦忙坐下来,温言道:“若君,你总算醒了,伤口可疼得厉害?感觉如何了?”

    苏若君摇了摇头,脸上带了丝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闻墨弦抿着嘴顿了顿,这才开口道:“你是大夫,遇到这种事不躲着,凑什么热闹。我跟你说过,不可以冒险,你去大理苍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这次你又……”

    苏若君脸色有些黯然,低声道:“她可是真打算要你命的。我若不赶上去,你焉有命在?”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愧疚:“而且,她毕竟是我做主救的。”

    闻墨弦明白她的意思,开口打断她的话:“若君,我们之间还需要在意这些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而这导致的后果,我也会和你一起担着,你无需有什么负累,你明白?”

    苏若君看着她,眼眸微润,似乎想动作,缺有些僵硬。

    闻墨弦一怔,顾流惜也看出来了,伸手替她解了穴道,有些惊讶道:“她点了你穴位?”

    苏若君脸色有些僵,点了点头。

    闻墨弦眉头微蹙:“她走了?她可告知你,她为何又回了落霞楼?”

    苏若君叹了口气:“她不肯说,我方才脾气不大好,想来伤到她了。”

    她刚刚冷静了下来,也明白肖梦锦是在说气话,呼吸要跟她撇干净。奈何当时醒来本对她又怨又气,又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更是怒火中烧,言语间有些冲,偏生那家伙吃软不吃硬,越说越僵,弄得两人都昏头了。

    苏若君此时又有些后悔,毕竟肖梦锦这么做肯定有隐情,她光顾着生气,都没好好同她说。

    闻墨弦微微笑了笑:“若君这可是承认,你对她有意思了?”

    苏若君只是有些不自在,却很快淡然起来:“就许你同你家惜儿如胶似漆,就不许我动点心思?”

    顾流惜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闻墨弦却是轻笑道:“自然不是,这么多年了,你总算能遇到过个心仪的人,我很是开心。只盼着你们能好好的,不再折腾了。”

    苏若君眸子有些暗:“谈何容易,她那性子太倔,遇到了什么难事总想一个人扛着,也不晓得落霞楼到底拿捏了她什么,让她再次甘愿进去。”

    闻墨弦有些不解,像这般杀手组织,通常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或为钱,或嗜杀,从小被训练成杀人工具,倒也不必多加控制。可肖梦锦能叛出落霞楼,自然不是那一类人,那又怎会?

    “若君,她因何叛出落霞楼?”

    “她有个娘亲,似乎一直被落霞楼控制着,后来……去世了,她怨恨落霞楼,这才逃离了。”苏若君声音有些涩,语气里有些心疼。她总忘不掉同她初遇之时,她哭着喊娘亲的模样。

    “可是都这样了,她更没理由再回落霞楼啊,唯一的牵挂命丧人手,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回去?即使是用毒胁迫,她那模样也不是能拿捏的,何况还有若君在。”顾流惜也忍不住开口分析道。

    闻墨弦眸子闪了闪,低声道:“能为了她娘亲忍受这么多年,也能为了她娘亲不惜冒死脱离落霞楼,那你们说,这样的人拿什么控制她最致命?”

    苏若君一怔:“难道是?这……”

    “很有可能,毕竟我能看出来,她很在意你。一个了无牵挂的杀手,一但动了心,除了她这些年的执念,还有什么,能比的过那个人紧要”

    苏若君听着闻墨弦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她这二十多年来,从不曾动过心,除了身边的闻墨弦两人,她也不知道互相倾心的两人该如何相处?虽然她隐隐觉得肖梦锦对她有感觉,却不敢确定,是不是到了可以托付一切的程度。闻墨弦历来通透,她能这般说,自然是不会错。可既然她也心悦与她,为何这事不可能跟她讲清楚?

    这次任务失败了,落霞楼也不晓得会如何对她。虽然了解的不多,可她明白,在肖梦锦心里,她相依为命的娘亲有多么重要。如果她最后逼得继续这个任务,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她又会如何自处?

    想到这些,苏若君心中顿时闷了口气,这焦灼无奈的情绪,激得她胸口痛的不行,脸色也越发难看。

    闻墨弦见她情绪不稳,怕她伤了身子,做过去低声道:“你别急,如今只要她心里有你,这最难的事情就已然解决了。你如今伤还未好,莫要在伤神,这一切都交给我好么?”

    看着苏若君那有些灰白的脸色,闻墨弦眼里透着郑重:“相信我,我会解决好,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让她接了那个任务。”

    苏若君虽比闻墨弦年长几岁,可是在许多事上,闻墨弦给她的安全感,比之那个不靠谱的师傅来的更多。虽说这些年是她在照顾她的身子,可是在精神上,闻墨弦亦是她的支柱。

    喉咙有些微凝,她声音有些低哑,低声道:“好,谢谢你,阿墨。”

    “你好好休息,如今外面的形势越发严峻,心昔阁怕是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了。我等你好起来,解了我身上的封针,我需得亲自解决这场搁置了十年的恩怨。”

    顾流惜心里一颤,张张嘴,却没说什么,苏若君脸色有些凝重,低声道:“好。”

    两人离开苏若君房间,闻墨弦有些沉默,顾流惜觉得那日进书房时,闻墨弦身上的那种苦涩又涌了出来,想到她方才的话,她忍不住开口道:“墨弦,你如今出手,有把握么?”

    闻墨弦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顾流惜,良久后她却是答非所问道:“惜儿,你说,太过执着于仇恨,是不是不好?就那所谓平和正义之人所劝慰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报了仇,最后会发生什么,我亦不知晓。”

    顾流惜听着她话语里的犹豫和迷茫,心里有些拧着疼。在她眼里闻墨弦强大的让她崇拜,无论做什么,她都思之周密,亦不会优柔寡断,这等坚持了十余年的复仇,为何会让她在此时生出这般迷茫。

    她似乎并未想着顾流惜回答,又低声道:“当年我醒来后,一度十分消沉,而后就陷入那漫天的恨意中无法自拔。当时法华寺的寂若大师曾劝我莫要太过妄执,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最终苦的是自己。我晓得他说的没错,可是执着仇恨我会痛,可是放下它,我连活着都没意义了。”

    顾流惜心里痛得不行,她伸手环住闻墨弦的腰,哽声道:“我晓得,你不是圣人,也不是他们那般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做什么要用那些论调困住自己。你做的很好了,你不曾变得如那些人一般残忍冷酷,也不曾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即使受到那么多的苦,你仍是如当年一般善良。你所谋划的一切,不过是给爹娘还有那些枉死的人一个公道。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受得,以德报怨,以何报德?墨弦,你没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老天对你不公。”

    闻墨弦搂紧她,苦笑道:“纵使我没不择手段,这场复仇也搭上了许多人的命,心昔阁如今的一切亦是用命打下来的,那些人亦是无辜。而接下来的一切,也许会搭上更多的人,扰了更多人的安宁。”

    “不……不是,阁内那些人肯为你赴汤蹈火,是因着他们觉得值,没有你他们或死或被人践踏,庸庸无为。你给过他们选择,不是么?而你说的会被牵涉的人,若不之前就陷入这场纷争中,又怎么会被牵连。这跟你没关系!”

    就顾流惜的性子,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有些让闻墨弦惊讶。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暖到发烫,她低低笑了起来:“惜儿,我如今才晓得,你的心,偏的没边儿了。”

    顾流惜脸色发红,却依旧固执道:“我说的是事实,没有偏心!”

    闻墨弦笑得愉悦,可随后她将顾流惜按近怀里,低声道:“惜儿,若……若我的复仇,会伤到你所在意的人呢?”

    顾流惜身子一紧,想要离开她怀抱,去看她,却发现闻墨弦抱的很紧。她有些无措,咬着唇,怔怔地想着闻墨弦话里的意思,神色有些挣扎。

    感觉到她的不安与纠结,闻墨弦脸色黯然,深吸了口气,准备松开她,却被顾流惜抱得更紧了。

    怀里的人声音很低,却无比的坚定,她缓缓道:“我会很难过,但我晓得,若有选择,你不会这样做,甚至这也是你费劲心思,为我考虑到的最好的结局,而我更怕你有负累。闻墨弦,我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但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承担,如果你觉得这是罪过,我和你一起受。我很在意我身边的人,也想保护很多人,可是有一件事绝不会改变。在我心里,这世上,再也没人比你更重要了,再也没有了。说我自私也罢,薄情也好,我只想你好,只想你开心。”

    此时顾流惜已然离开了她怀抱,仿若星子般的眼睛格直直看着她,那里不是往日那般,温柔如水,也不是羞怯时的纯澈无辜,而是带着一股安然,透着一抹沉甸甸的坚持,让闻墨弦整个人都跌了进去,所有的忧虑揣测,俱都埋没其中。许久后,她扬起了嘴角,笑得无比明媚,眼角眉梢都透着轻快,轻声道:“我晓得了。”

    自那次以后顾流惜明显发觉,闻墨弦整个人轻快了许多,甚至开始同她说了一些她探查许多年的往事,以及她的谋划。让顾流惜惊讶的同时,却是安心了许多,至于那些伤害,她只能尽可能降到最低了。

    肖梦锦离开两天了,苏若君一直没精打采,闻墨弦也有些担忧,练完剑,去了书房找她,恰好看到一抹黑影从窗口掠走。她微微一惊,随即也明白了过来,进去闻墨弦正在练字,看着她此时握笔端正凝神的模样,不由露出一个笑意。

    闻墨弦放下笔,抬眸道:“笑什么呢?”

    顾流惜摇了摇头,随后低声道:“就是想起第一次见你写字时,你握笔都费劲,如今总算好了。”

    “嗯,的确是。看来,我寻了个好媳妇,旺夫。”

    顾流惜羞恼:“胡说什么,谁旺夫了!”

    闻墨弦忍不住笑出声,随后道:“嗯,我错了,我也不是男子,算不得夫,应该是旺妻。”她说的煞有介事,惹得顾流惜有些受不住,最后臊的夺门而出。

    闻墨弦笑得恶劣,还装模作样地半捏着嗓子喊了句:“好媳妇,昨日你买的海棠糕好吃的紧,莫要忘了给为妻买点。”

    随后屋檐下突然滑下来一个影子,却又很快掠了上去,只听到一声轻响,就再无动静,却是躲在那里的影卫,不小心滑了下来。

    而顾流惜差点给她**的喊声惊得摔了,一路直接离了墨园。浑身发热的她,心里在那埋怨,却还是出门去长街买糕点去了。

    片刻后影子落在闻墨弦身边,低声道:“阁主,顾……夫人出门了。”

    闻墨弦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唤她什么?”

    影子有些怔愣:“姑……夫人。”

    闻墨弦低低笑出声:“不错。”随后却突然沉声道:“她来了?”

    影子也肃穆起来:“是,只是阁主……这太……太冒险……”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信你,也信若君,走吧。”

    影子有些无奈,低声道:“是”

第九十五章() 
在苏府有院后个偏门,建了一条回廊,蜿蜒曲行,底下是一汪湖水,湖上亭台楼阁,傍水绕荷,湖心中央则是一座很是精致的八角亭子。

    苏州富贵人家,大多喜欢自己在府里建造亭台水榭,因着太湖那一方好水,几乎都会自己引太湖之水,建一个小湖。

    苏府底蕴足,又因着闻墨弦历来喜欢清幽雅致之景,苏彦在这里更是花了大心思。布局考究,阁楼雅而不奢。在这湖中,养着许多锦鲤,还在亭子边种了一片荷花。

    如今已是寒冬,荷花俱都枯萎了,留下一片残荷,立在水中。

    闻墨弦沿着长廊缓步朝那方凉亭走去,亭子里放了一张桌案,上面摆了茶水糕点,地上搁了两个蒲团。

    亭子距离苏府后院有段距离,独处与湖心中央,四面水波晃荡,加上亭中空无一人,着实安静得很。

    闻墨弦悠然进了亭内,随后轻轻撂了衣摆,在上面落了坐。

    看着之前准备好的茶水,她取了两个杯子,自顾自到了两杯茶,声音不急不缓道:“肖姑娘应该一早便到了,怎么,不喝杯茶么?”

    她话音落下,空中带起一阵风声,一抹素雅淡影自远处楼阁回廊中,一路轻点湖水,落在闻墨弦身边。

    随即“铮”的一声轻响,薄如蝉翼地剑刃划过空气,带着一股寒意,直直朝闻墨弦胸口刺来。

    闻墨弦坐在蒲团上纹丝未动,右手依旧稳稳端着一杯白玉茶盏,左手背在伸手,比了个手势。凉亭回廊下一道黑影,生生又缩了回去。

    剑势一往无前,闻墨弦清晰感觉到那股劲道到了胸口,刺破了胸前的衣襟,随即陡然停住。

    胸口肌肤有些刺痛,随后一抹淡淡的血色在那月白色的前襟上晕开,闻墨弦脸上甚至还带着丝淡笑,静静看着脸色凝重的冷然女子。

    肖梦锦眉头一皱,冷冷道:“我来不是来喝茶,是来拿你命的!”

    闻墨弦笑了笑:“嗯,看出来了,下手很准。”

    肖梦锦有些懊恼,这人这话怎么这么讽刺!她冷声道:“你只是个病弱女子,这般杀了你胜之不武,让你那群手下出来!”

    闻墨弦微微张着嘴,似乎很是惊讶:“这倒奇了,墨弦还没见过有人杀人时,提出这种要求的。你既然都准备杀我了,不应该开心我是病弱女子么?”

    肖梦锦脸上憋出一丝暗红,心下恼恨,这人难道还赶着死不成!果然跟那人一般,嘴皮子利索,心眼多,还装得很!

    看出闻墨弦是在耍她,肖梦锦脸色一寒,手里剑往前送了几分,那抹血色顿时加深了许多,她声音带着丝危险,阴森道:“你莫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我既然选择离开,就是决定取你性命!”

    闻墨弦摇了摇头:“我不是想掌控你,我只是想帮你,确切说,是因为若君。我当然晓得,你可以杀了我,去向你那从未将你当成人的主子复命。可是你真的甘心么?杀了我容易,可是,这一剑下去,无疑是斩断了你跟若君之间所有的可能!更甚至,她会恨你,也会恨自己!”

    闻墨弦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语气里透着股悲哀,说完最后一句话,肖梦锦冷然的表情瞬间有些破裂,手里剑也颤了颤。

    闻墨弦见状,又开口道:“我跟她认识十年了,晓得她的性子,你既然对她动了心,应该也明白她的为人。她素来心软,对自己在意之人更是毫无保留。那次她替我挡那一剑,除了怕我死,更是怕我死在你手下,所以她宁愿自己受着。”

    肖梦锦眼里有些痛苦,收了手里的剑低声道:“我……我没办法……”

    闻墨弦将手里的茶放到她面前,淡声道:“因着你娘亲?”

    肖梦锦有些愣:“你……你怎么晓得?”

    “嗯,这照若君所言,能拿捏的了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肖梦锦颓然坐了下来:“他派人将我娘的手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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