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想在这时候,纵使是在青楼后世的那些流行歌估计都是走不痛的,也只有那些带着韵味的中国风才会被人稍稍接受,领先一步是人才,领先两步是天才,领先三步就是疯子了。
他如今的嗓子唱起来倒是有一番滋味,也不生疏,只是谈不上专业,看着几女的神态倒是有些得意,周董的曲子配上方大家的歌词效果果然不是盖的。
“人雁南飞,我等你回。。。”卞玉京低头噙着这句话,“宁公子果真是有才,这些词句虽是杂乱,却让玉京很有感觉呢,曲调玉京还未记下,劳公子再唱一遍吧。”
“不用不用,玉京姐姐,香君记下了,你把词给我,香君来唱一遍。”李香君从怀里宁大官人挣脱,满脸兴奋说道,对于旋律,这个女孩有着天生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卞玉京一愣之后将极好的词递给李香君,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失落,说实在的,她还是更喜欢宁致远唱的,那样宛如是在对着她唱的那般,也会让她很开心了。
若是说她有多么的喜欢宁致远是不大可能的,但崇拜却是一定的,若是宁致远说将她带回去,那她也会欣然应允的,因为她对宁致远很有好感,这便够了,不是每个青楼女子都会追寻要死要活的幸福。
李香君轻轻吟唱着。。。。。。(。)
0225章 金陵第一钗()
这是宁致远第
卞玉京虽是没有李香君那么强大的乐感,但作为归家院的头牌在这方面也不会弱到哪儿去,很快便将旋律熟记于心。
一上午的时间依稀就这么过去了,三人沿着秦淮走在回府的路上,脸上都带着悠然的神采。
“香君,是不是夫君昨晚对你太温柔了,要不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做出那么羞的动作出来。”宁大官人握着李香君的小手说道,女孩此时在看着秦淮河边缓缓行着的画舫,有着一种看破红尘的飘飘然,然后就被宁致远这话给打断了成仙的道路。。。
“啊。。。没什么啊,就是想这么做。”李香君有些恼怒道,再看向那些在船上花枝招展的女子,再也没有那种羽化登仙的感觉,心道自己错失了仙缘。
“那没事,本公子今晚好好招呼你就行了。”宁大官人呵呵笑着,也看向河中的船只,“不是有了青楼吗,怎么还会有着这些船舫。”
“那也是青楼吧,用柳妈妈的话说,这就是移动的青楼,来抢生意的,今天在这儿,没准过几天宁郎在浙江还能看见她们,是一群居无定所的女人。”柳如是说着这话语气中带着许多怜悯与同情,而柳妈妈说起这话时必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群女人,要比在青楼那帮莺莺燕燕更值得同情。
宁致远听着这话内心无端有些沉重,有些事时有生,悲剧也时常生,但他想阻止,却又无力阻止。
“我们回去吧。”宁致远没了兴致,这是他来自后世的那种思想作祟,男女平等,在这个时代终究是笑话,那些所谓清流派复社党在谈论着为国为民的时候,却选择性忘记了在他们身旁斟酒服侍,任由他们揉捏的女子,她们有的也曾出身高贵,也曾幸福快乐,憧憬着未来,只是家逢巨变,流落风月。
他此时无端想起了在京城燕子楼或鸳鸯楼,那些在他看来十分庸俗的地方,却是更加生活着一群被迫庸俗的女子,为了生计而出卖着尊严和**,一个女子,若是有机会选择天堂,会坠入地狱吗?宁致远不禁为自己以前的看法有些羞愧。
都是一群可怜人,没有谁比谁高雅,都是为了生存。
三人都有些沉闷地走着,护卫在跟着,就这么回到了府中,还是这流露着真情的庄户让人看着舒服,时间已近午时,宁大官人泡了澡,手中却是已经多了几份邀约。
李居林定在今晚的邀约还是应该去一下的,毕竟对方是一方父母官,宁致远不想太过独特,而且还多多少少有些李应的面子在,地点在。。。归家院。
还是这个地方,也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且不说现在归家院与媚香楼几乎成一体已经是秦淮河边十几座青楼中最红火名气最大的一处,与宁致远的关系也值得寻味,在这可是出了两个诰命夫人柳如是和李香君,宁致远他还记得上次见李居林为周道昌接风送行的时候,地点是在沉香阁,想必那儿是他惯用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宁大官人才知道,他已经变了很多,有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要被别人认真对待。
。。。。。。。。。。。。
晚间宁大官人出门的时候,三个女孩和洛凝也是男装打扮跟着出门了,那紧绷曲线在宁致远看来却更加诱人,她们不是和宁致远去参加宴会,只是随意地逛逛,身边少不了亲卫的陪护,若是除了什么事,宁致远保不准会疯。
本来李香君是不想带洛凝出来的,让她就在家看着两个丫头,但洛凝不已,两个小萝莉也不依,早上出门没带她也就罢了,谁让她还没醒呢,但是晚上怎么也要出门,商景薇和邢沅更是满心期待,不能出门的日子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太无趣了。
宁大官人现在出门真是一件麻烦事,动辄需要上百人的保护,明处暗处,防上加防,不可否认他很怕死,怕被别仇家憋屈的杀死,死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一直这么认为。
晚间的归家院与白天不能相提并论,尤其是今天这一场人为的盛会,金陵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和衙内全部都在,却是前所未有,以往宁致远参加这些宴会诗会,纵然自己有着天大的才名和屠杀数万百姓的阎王称号,也会遇到许多不善的目光和刁难,再或嫉妒,与之前相比,只是身上真真切切多了一个一品大员的称号,六部尚书之一,权势压人,果然好使。
当你强于一般人的时候,那你会被嫉妒,当你远远强于一般人的时候,会被别人狠狠嫉妒,当你凌驾于他们之上许多许多,别人就只剩下敬仰和讨好,因为已经没有评论的资格了。
这些敬畏或敬佩的目光宁致远看在眼里,他虽是不怎么在意,但能少点麻烦总是好的,也免不了有些不明显的虚荣心。
李居林看着从外面走来的宁致远,起身迎接,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这是一个少年英杰,他只能这么评价。
他这个地方官是最好当的,地方特殊,特别安全又舒适。从最开始宁致远进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只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想造反的小毛头,借着施粥的方式招收了两千人在麾下,而名下有没有半点田产,这意图不要太明显?但他没有管,不是他宅心仁厚,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对方翻不了天,造反也是去西北,在金陵是找死,明军战斗力弱也不敢在都城造反啊!
只李居林后来似乎现徐光启对这个小子态度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动了什么惜才之心,他便也乐意结个善缘,宁夏赴任的时候挑明了话题,还送了两百个兵痞,不听话是不听话,但能打仗啊。再然后,几个月的时间这小子就有了一个二品虚职,现在更是有了一品实权,让他怎么能不感慨世事无常。
当初招的那两千人是想干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有没有那回事都是这位少年一口说了算,但李居林相信,宁致远现在是脑子有泡才会想着造反,作为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之一,又如此得圣眷,还只有十八岁,前途。。。无量。
“李伯父,久违了。”宁致远轻笑着拱了拱手,然后也没有多余客气的话,因为这已经够客气了。
“哈哈。”李居林开怀大笑,“既然致远如此多礼,也别叫伯父了,还是叫师兄吧,老夫与徐阁老也是有着师徒之谊的。”
“那。。。致远便称师兄了,与李兄也是各论各的吧。”宁致远一愣后说道,也没有纠结许多,李居林予他的二百骑兵在刚刚开始确实起了重大的作用,一直到现在也是骑兵队伍里的核心,这份情谊倒是不能忘。
媚香楼的富丽堂皇此刻在彩灯的映照下展现的淋漓尽致,宁致远入座,然后宴席便开始了,三三两两的几群人,席间花枝招展的舞女,气氛喧闹非凡,春光无限。
这酒挺好,香醇而不失烈性,还有着甘薯的微甜,主要还是自己酿造的,宁大官人臭屁了一番,没想到今是这么快就开始贩卖了,不愧是宁致远的夫人。
突然从楼上飞下一根白色绫段系在了系在下方早已备好的横梁之间,然后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滑落了下来,这一有违物理常识的一幕让宁致远暗暗咋舌,这特效是怎么做的?
没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但这身姿与舞姿就够让人着迷,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媚香楼什么时候出了这般奇女子。
宁致远喝着酒有些好奇,注意到旁边的公子哥眼神齐赞赞的亮盯着那儿,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确实是勾人,倘若那女子长的有中上之资,必然又是有大把的男子趋之若鹜。
当然宁致远最满意的还是这酒。
“听闻大人这次受命追查这春蚕中毒一案,敢问大人可有头绪。”宁致远正陶醉在他的美酒之中,听到传来了这么一句突兀的问话,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风月场上谈公事,实在是扰人雅兴。
大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寸长的胡须,举着酒杯在宁致远身后仗处被拦了下来,于是出声说着。
大厅里很喧嚣,所以这话也就只是他周围的几个有心人听到,宁致远对他的话是有兴趣的,但此刻不想与他说什么,简单举杯笑道,“本官自有分寸。”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让中年人有些颓然,饮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致远啊,那位不是金陵人,乃扬州同知方文,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因为金陵也有桑户,所以正好到了这边。”李居林解释道,“不过扬州巡抚近日被圣上查了,方文也一直没有回去,想必这次回去就该换个位置了。”
“就升巡抚了吗?”宁致远问道,觉得方文也颇为年轻。
“。。。咳咳。。。哪有这么容易。”李居林被呛了一下说道,“同知必须是知府最信任的心腹,再说了,历来知府都是外调的,这是规矩。”带着胡须的脸上有些红色,似是被宁致远的无知惊了。
“哦。。。这样啊。”宁大官人丝毫没有觉悟,也未多想,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那惹人注目的白衣女子身上,此时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剑,似乎是在。。。献武,而不是献舞。
“师兄,这女子乃是何人?”宁致远终于向着李居林问道,觉得这李应和李居林也不愧是父子,对青楼情有独钟。
“致远还不知道。。。?”李居林有些兴奋地喝了杯酒,“酒好人也好啊,”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宁致远,“这寇姑娘的名头可不仅是在金陵,在整个大明都有些。。。大吧,现在金陵没有那个女子可以盖过她的锋芒了,致远新收的香君姑娘和现在媚香楼的台柱卞姑娘想必都要落了一程,当之无愧的金陵第一钗啊。”
“寇姑娘。。。?难道是寇白门?”宁大官人心道,又看了那舞剑的女子一眼,先不说长相,这气势就不是香君她们能有的,只是各有不同罢了,他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或许是宁夏还有几个特别有个性的女子吧,诸如大玉儿和海兰珠,蒙古妞的味道更足。
李居林还有一肚子话未说哪想宁致远便没了下文不问了,心说果然不愧是花间老手,天生情种,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师兄。。。”宁大官人又忍不住开口了,李居林这才觉得正常,“为什么感觉许多客人看着这位寇姑娘的眼神有些。。。奇怪呢,像是。。。在担心?”喝了些酒,没有罪,宁致远话倒是多了起来。
“哈哈哈,这才正常嘛。”李居林开怀说道,“致远你是不知道,这寇姑娘这把剑已经刺了十几个人啦,刀刀见血,由不得他们不怕。”
“————”宁大官人喝了一杯酒,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致远你说,见着寇白门这样的女人,你动不动心。”李居林此时说话甚白,多了几分豪爽。
“肯定会动心啊是不是,”李居林又有些摇晃地说道,“老夫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女子,那旧院本就是一窄门小青楼,自从有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寇白门几个月内壮大了起来,这女子自然就引来许多人的窥觊,多少富商官员要强行纳娶,甚至直接夜闯深闺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这把剑从不离身。。。哈哈,她宁死不从,砍伤了十几个人,到后来实在砍不过的时候,竟然砍自己。。。还好救了回来,也真就被她这把剑砍出了门道,砍出了清净啊。”
李居林似乎有些醉了,但说起话来条理还是十分清晰,至少宁致远听清了整个经过,然后蔚然一叹,眼前可以完美呈现这样一个女子的形象,懂的抗争,就会有活路。
。。。。。。。。。。。。(。)
0226章 十五柱香()
秦淮水暖翻江袖,女侠谁知寇白门。≯
秦淮八艳中最出名可能也就是陈圆圆李香君和柳如是三人,而寇白门,名气不显,宁致远作为一个国文老师是知道一些的,她嫁的风光,惹得全金陵的女子侧目,却险些被变卖,最终自己凑出银钱把自己从自己丈夫手中买了回来,结局似乎也是在青楼终老度日了。
这几句话可以概括的一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宁致远亲临其境,觉得这个女子带来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终于是看到了她的正面,宁致远似乎极少有这么期待的时候,冷漠,温柔,绝美,这是寇白门给宁致远的印象,然后白衣女孩便缓缓退了下去。
“致远,你若是喜欢,还得自己去旧院,我们是强来不得的。”李居林笑道,“你就不知道行不行了。”
宁致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心底有些羞愧,自己确实有强上寇白门的冲动,就像第一眼见到海兰珠时的感觉扩大了数倍,因为海兰珠只是冷,寇白门冷漠之中还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哎,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宁大官人在反省。
旧院,宁致远确实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了,想必是没有什么靠山,否则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李香君柳如是她们也很诱人,不是依旧很好,只是在明朝灭亡之后,媚香楼似乎便没了靠山,所以才有了强纳李香君血溅桃花扇的事情。
。。。。。。。。。。。。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这声音一出便让宁致远有种期待感,将这兰亭序演绎得很别致,不是卞玉京,就必然是出自上午的那个叶纨纨。
“这。。。怎么换了小调了?”李居林似乎依旧有些迷糊说着,拉着宁致远道,“致远你是不知道你做的几小令和诗词传唱是有多广,今日倒是稀奇,竟然换了。”
宁致远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此刻对于众人的冲击还是十分巨大的,许多人都在好奇着为什么换了,之前的山水之间和青花瓷挺好的啊,而这。。。似乎也挺不错。
众人渐渐闭上眼睛安静下来在聆听着,那大厅中小厮举着的词看起来就别有滋味,人雁南飞,何处话凄凉?一遍,两遍。。。
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这兰亭序一直唱了三遍,空灵娴静的嗓音在阵阵回响着,三遍之后大厅还是在安静着,初听起来并不抓耳,但是听上几遍就会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这兰亭序正是宁大人今日所作,如今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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