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密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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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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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联杵说:“你要走,我不反对,但是现在的情况与你想象的有很大不同,这种情况下,你应该重新规划才行,你跑到这个地方来住,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的地方多了,昨天怎么就那么巧,我要上车了,日本人就来了,我还听到日本人对你说谢谢。”

    齐联杵说:“这还看不出来吗?日本人在挑唆,你不要上当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不让你走,再说了,我要不让你走,还需要通过日本人吗?我用得着这种手段吗?”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也太巧了吧,我就想问问,就现在,你同意我马上就离开南京吗?你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

    “我当然不反对了,这还用问吗!现在日本人想让你出来开演奏会,有了这个事情,我更觉得你早一点离开南京是对的。”

    “哦,哥,你的意思是,你也反对我出来演出?”

    “搞演奏会,对你并没什么好处,我肯定反对了。”

    齐联春说:“真的吗,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昨天日本人还说跟我说,说是跟你商量过的,日本人让我出来演出,说你是同意的,还说这是新政府的邀请,我还想,你是新政府的人,可能也就同意了,这个演出啊,有日本人参杂在里面,我根本不可能答应的。”

    齐联杵点了点头说:“日本人的话,你不能相信,你记住我一句话,不管是日本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随便他们怎么说,你只要记住,你是我亲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不利于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是啊,我也说嘛,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说,你最好还是远离日本人,要不然我们就一起走吧,国外你不想去的话,你也可以去重庆啊,我姐姐不是在重庆吗,你过去的话,这多好啊。”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跟你走,那爸爸呢?”齐联杵摇摇头说:“好了,这个不说了,你现在住在这里没什么意义,还是跟我回家吧。”

    齐联春有些犹豫,“我还是暂时不回家的好,我的想法你能理解,我就觉得很好了,爸爸他,我怕他不理解,而且,有些话我也不好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外面,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刚到家,我又要出去,爸爸他要不让走,我真不好说,你不知道……”齐联春说着有些伤感,“我妈走了,我都不在家,其实现在我也想留在家里,但高淳我看到的那些,我心里真的过不去,所以我已经决定,我一定要走的,哥,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带着爸,我们一起都走吧,人过留名,这名声……”

    “好了,好了,这些话不用说了,”齐联杵打断弟弟的话,说:“我早说了,你想的太简单了,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这些话你回家不要跟爸说,我也想过了,你还是先跟我回家,你要走,我们一起再想办法,回家跟这个不冲突,爸那里,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悄悄的走,也就是了。”

    “不,我暂时不回家,我还是搞不懂,你老说我想的太简单,是,我知道,脱离现在的生活确实不容易,但我就想知道,你和爸爸究竟有没有离开的打算,或者说,你们究竟想不想离开。”

    “好了,这个三两句话讲不清的,先跟我回家再说。”

    齐联春依然不同意回家,同时他也觉得凭自己的几句话根本说服不了哥哥,一边是割舍不了的亲情,一边又是接受不了的汉奸家庭,想到这里,齐联春就更不想回家了,他说:“哥,先暂时就这样吧,我先在这里住几天,让我也多一点时间想一想。”

    看了看时间,齐联杵也没什么办法,最终只得维持现状,临走时,他告诉齐联春暂时不要试图再离开南京,因为日本人已经派人跟踪了,虽不存在什么危险,但日本人一定会限制齐联春的离去。

    齐联春说自己已经知道日本人的跟踪。

    齐联杵说:“离开南京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这之前,你不要有任何行动,不然的话,日本人会更加警惕的,明白吗?”

    齐联春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齐联杵没有办法把弟弟带回家,他确实也没有时间就这里耗着,因为就是今天,是齐联杵调任至21号的第一天,上午就得去报到,显然不好迟到的。

第76章 上门游说() 
齐联杵空手而归,临走时又瞥了一眼那辆轿车,日本特务还在那里,齐联杵按了两声喇叭,便开车离开了旅店。

    齐联杵走后,齐联春去海伦房间门口敲门。

    房间里,海伦说,她刚才准备去齐联春的房间找他,到了门口,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她才没有敲门打搅,齐联春说:“没关系的,我的房间不管是谁,你都可以进来的。”

    齐联春只觉得海伦是一个很细心,同时也很有礼貌的小姑娘,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是告诉海伦,他们之间如同兄妹一样,不需要这么的礼貌,更何况海伦还是在异乡,齐联春希望她不要有任何的约束感。

    齐联春的想法很简单,不过就是想的太简单,他才忽视了海伦的想法,海伦听到齐联春这么说,她没有说话,只是甜甜的微笑,此时的齐联春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微笑的缘由。

    海伦的心情很好,有说有笑的跟着齐联春下楼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两人上楼,躲在房间里开始分析眼前的形势,这两个人能分析出什么来,显然是个问题,但他们却很自信,这种自信或来源于执着,他们不仅分析形势,而且开始商讨如何摆脱日本人的跟踪,以达到成功离开南京的目标。

    齐联春、海伦正在商量计划,想的办法很多,自我否决的同样多,海伦鼓励齐联春,办法一定会有的,只要我们肯努力。

    两人正商量着,听到有人敲门,齐联春问是谁,门外没人应答,依旧敲门。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钟,会是什么人?齐联春又问了一声,“哪个啊?”

    齐联春的一句南京话,门外便有了应答,“我。”一个女声。

    或许觉得女性无敌意,齐联春没有再问,起身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这才觉得“女声”也会是骗人的。

    来人有两个,门口站着的是伊藤宏介和沈砚白。如果可以表态的话,齐联春一定会表示:沈砚白可以欢迎,至少不拒绝会面;而伊藤,一定拒绝会面,并永不欢迎。

    “有事吗?”齐联春堵在门口问。

    沈砚白回答道:“确实有事,我们能进去谈吗?”

    见齐联春有些犹豫,沈砚白又说:“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齐联春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转身就回房间,还是坐在他原来的椅子上,沈砚白、伊藤也跟着进来。

    这个房间有一个不大的圆桌,左右两边有两把圈椅,海伦和齐联春已经占着了,床边还有两张方凳。齐联春就坐在圈椅上看着伊藤和沈砚白,场面上颇为尴尬,海伦有些看不下去,起身走到床边搬来了一张方凳,放在圆桌边上,“来来来,请坐吧。”海伦招呼着沈砚白,沈砚白把圈椅让给了伊藤,自己则坐在了方凳上。

    海伦对齐联春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不用,你就在这,他们不是讲了嘛,一会儿他们就走。”

    海伦点点头,转而坐在床边的另一张方凳上。

    齐联春的态度显而易见,伊藤和沈砚白自然早有预料。

    齐联春说:“你们来干什么,不用猜我都知道,我说过了,演奏会的事不要找我,我不参与,如果就是这个事情,我看就不要说了。”

    伊藤说:“演奏会的事情先不谈,我听说昨天下午齐先生又要去了火车站,这个事情我需要跟你沟通一下……”

    不等伊藤说完,齐联春便抢过话来,说:“沟通什么!有什么好沟通的!我还问呢,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出行,是不是因为我没同意为你们演出,你们就不让我离开,我一天不同意,你们就一天不让我走,是这个意思吧?”

    伊藤说:“齐先生,你还是误解了,所以有必要跟你沟通一下,其实你的误解,这也能理解,毕竟你刚回到中国,这里的形势你并不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南京现在是你们日本人说的算,不就是这个嘛。”

    伊藤说:“南京,现在依然是中国的首都,汪先生治下的新政府拥有主权,这个我们不用探讨了,我们还是回到刚才你说的问题上,你是否接受新政府的演出邀请,这个与你什么时候离开南京,两者没有必然联系。”

    “没有必然联系,那你们为什么阻止我上火车,都两次了?”

    伊藤回答道:“之所以暂时不让你离开南京,这完全出于安全考虑,现在新政府也是刚刚完成组建,很多地方还不是很完善,比如说社会秩序、安保问题,现在的南京安保基本到位了,但出了南京城,就不好说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南京周边还是存在一些顽固的反抗分子,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我们也只能暂时请你留在南京,一旦新政府完成对南京周边的清剿,那时候,你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齐联春说:“你说的反抗分子,我没看到,再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的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伊藤说:“南京城,反抗分子你可能看不到,这是因为他们在这里没办法生存,所以他们就退到南京周边区域,这一点,其实我们沈助理也是有体会的,她也是刚刚到南京不久。”

    沈砚白点了点头,“是的,怎么说呢,安全问题都还需要加强,包括南京在内,我相信这会解决的,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沈助理说的对,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更相信新政府完全有这样的能力。”

    伊藤转而又对齐联春说:“齐先生,反抗分子我不相信你没看到过,从上海到南京的火车上,你没看到吗?反抗分子暗杀了多名新政府官员,之所以他们在火车上动手,这也是因为在南京城他们很难下手。”

    “我又不是新政府官员。”

    “对,齐先生不是新政府官员,但令尊、令兄都是新政府要员,你是家属,反抗分子一旦知道这一点,毫无疑问,你将是他们的袭击目标,如果没有足够的保护,后果很难预料,反抗分子都是亡命之徒,他们的手段,你可能根本无法想象。”

    “行了吧,说的那么吓人,不就是一个意思吗,不让我走呗,那我倒要问问,我要同意演出,是不是你们就可以让我走了?”

    伊藤说:“我刚才说了,你是否演出与你什么时候离开南京是两码事,它们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好好好,我明白了,那我就明确告诉你们,一,演出的事我不参与;二,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三,什么时候离开南京,我以后再说,不用你们操心了。”

第77章 驱赶外人() 
齐联春的态度很坚决,不过并没有看到伊藤有一点点失望,他的表情一直都显得很平静。

    伊藤说:“我不明白,齐先生刚刚从欧洲回来,这才到家没几天,怎么又要走了,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义务要告诉你吧?”

    伊藤说:“是,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与令尊也有工作上的往来,听到令尊提到过你,那时候你还没回来,我能感受到令尊非常想念你,这种感情我很理解,所以呢,我就是问问,齐先生不愿说,没关系的,就当我没问。”

    听到伊藤提到自己的父亲,齐联春心里其实是有感触的,但他不愿理会伊藤。

    “说半天也没说出个明堂来,”齐联春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要没什么事,你就请回吧。”

    沈砚白半天没说话了,只听伊藤一个人在说,齐联春听的都嫌烦,就这个时候,沈砚白开口了,“齐先生,演奏会的事情,我还想再谈一谈。”

    这句话不是伊藤说出来的,否则齐联春一定会说两个字“不谈”。多说一个字,他或许都会觉得累。可能齐联春自己也没意识到,同样的一句话,沈砚白说出来,他的回答就不同了。

    齐联春说:“沈小姐,我想问一下,你要跟我谈演出的事情,你究竟是代表什么协会,还是代表新政府,或者仅仅是代表你自己?”

    沈砚白露出不解的表情,“这有什么说法吗?”

    齐联春说:“我早说过了,而且说了好几次了,不管是什么协会,还是新政府,我都不接受你们的邀请,所以,这个就没必要再谈了。”

    沈砚白微微点点头,说:“齐先生的意思是,我仅代表个人,我们是可以沟通一下这个事情,是这样理解的吗?”

    “也差不多吧,反正我们都是中国人,聊聊天可以的,如果是朋友聊天,我就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拒绝邀请。”

    沈砚白说:“可以啊,我们就当是朋友聊天。”

    “朋友聊天的话,是不是不应该有外人在啊,沈小姐,你说对吗?”

    “对,齐先生说的对,”伊藤的笑容略有尴尬,他站起身来,说:“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沈砚白也站了起来,伊藤冲她点点头,对沈砚白说:“你们都是南京人,又都是好多年没回来了,你就和齐先生好好聊聊,我就先走了。”

    这时海伦也走了过来,只有齐联春还坐着,伊藤对齐联春说:“打搅了。”

    沈砚白、海伦把伊藤送到门外,伊藤对沈砚白说:“最近你也很辛苦了,今天你谈完就不要回协会了,好好回家休息休息。”

    沈砚白明白伊藤的意思,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时间自由度,当然,也只能是用在与齐联春的交谈上,楼下的日本特务显然不仅仅只是摆设。

    伊藤又对海伦说:“海伦小姐,打搅了。”这才一个人离开旅店。

    伊藤从进门到出门,一口水都没喝上,他一离开,齐联春立刻起身给沈砚白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坐坐,”齐联春招呼回到房间的沈砚白,“不好意思啊,茶叶也没有。”

    沈砚白接过茶杯,说:“没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对,你这个说的特别好,没什么比坦诚更好的了,就像刚才伊藤说的,有些话我都没兴趣说,真的,你叫伊藤摸摸自己良心说,他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信吗!我也明白,这些话跟日本人说都多余,有良心的话,怎么会侵略,怎么会滥杀无辜,我去高淳,亲眼看到的,当着全村的老百姓,一点都不避讳,就杀人啊,杀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一杀就一家子,海伦当时也在场,你要不信,可以问海伦。”

    海伦点头说:“是,我看到了。”

    齐联春又说:“日本人为所欲为,没什么可以约束他们的,所以啊,沈小姐,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跟这些人在一起,有可能的话,还是远离日本人的好。”

    齐联春说的显然是比较含蓄的,沈砚白能够感受到他的善意。

    “齐先生,你说的高淳的事,我不了解,我想应该是日军的野战部队所为,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协会跟他们不一样,伊藤他是日本人,这没错,但协会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们协会设有一个委员会,负责协会的整体工作,委员会里的常务委员中方占了一半,从这个角度看,我不是在为日本人工作,至少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齐联春说:“友好协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想了解,我只是觉得你在那里,真的不大好。”

    沈砚白说:“这个,还看怎么理解,算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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