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西州制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国之西州制霸- 第3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刘范正要破口大骂群臣,突然一支冰凉的柔荑包覆住了他的嘴。刘范歪头一看,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刘范能嗅出这是蔡琰的香味。刘范含糊不清地叫喊道,蔡琰低声道:“夫君,别说了!”

    刘范仍是不肯停下,蔡琰赶紧递给安希尔和刘诞一个眼神,两人会意,赶紧上前一人搭着刘范的肩膀和手臂,往后堂走去。

    蔡琰留下来,见自己的父亲蔡邕也都吓得五体投地,可想而知这次刘范发怒有多可怕了。蔡琰对跪伏一地的群臣道:“诸位快快请起。主公不胜酒力,醉后多有得罪,还请诸位不要见怪。妾代主公向诸位道个不是了。”

    群臣连连起身,拜道:“臣等何敢受主母之礼?”

    蔡琰仍然施礼,说道:“诸位可再饮乐,妾先失陪了。”

    蔡琰心忧刘范,连忙走了,终于追上了刘范。因为刘范身子强壮沉重,又走不动路,刘诞和安希尔也都招架不住,速度极慢。蔡琰连忙从刘诞手中接过刘范的一个臂膀,说道:“二弟,你可去安顿群臣,不要让群臣对我江夏刘氏多有怨言。你大兄王霸之业,不能没有群臣的辅佐。”

    刘诞颇有些犹豫,尤其是见刘范的身子重如泰山,而蔡琰却是一个孕妇。蔡琰知道刘诞在担心什么,说道:“二弟不必担心,你大兄这里,我会解决的。你且去吧,你大兄的功业要紧。”

    刘诞一拱手,道:“喏,弟这就去。”

    刘诞走了,安希尔在一旁看得有些呆了。她本以为蔡昭姬是才女不假,最多也就是温柔贤淑,美貌动人,才能如此得夫郎宠幸。没想到蔡昭姬不负主母之名,进退自如,临危不惧,指挥若定,遇事不慌。

    由于刘范实在太过沉重,蔡琰便与安希尔艰难地把刘范拖向距离最短的蔡琰的厢房。一路上,刘范一直嘴里嘟哝着“孤没醉、孤没醉”之类的话,时不时停下吐上几口。

    待把刘范放在床上,两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安希尔累得虚脱,大口地喘气,就那么几步,她和蔡琰却走了许多时辰。一把刘范这个沉重的包袱扔下,安希尔就累得瘫倒了。蔡琰也是疲累,但她喘匀了气,便又立即起来给刘范扒去污损的衣物,吩咐侍女端来醒酒汤给刘范喂了两口。安希尔也立即帮忙,她已经在今夜看到了蔡琰的优秀,不想太落后了。然后刘范饮下了两口醒酒汤,却是又吐了几口。

    吐后,刘范却又微微眯起了双眼,嘴里说道:“扶孤起来,孤,孤还能喝。”

    蔡琰有些生气了,用责备地口气说道:“夫君,快些睡去吧。”

    “琰儿,你不信孤是吧?孤真的还能喝,孤还要与群臣痛饮,他们还没回答、回答孤的问题呢。”

    蔡琰问道:“是何难题?”

    “嘿嘿,孤建功立业,当与史上英雄谁人相比!”刘范傲然笑道,蔡琰的动作却没停下,一直艰难地把他挪到床上睡好,去除衣物。

    蔡琰说道:“夫君帐下,均是天下英雄。他们的回答难道不如夫君之意吗?”

    刘范一听这句,忽而闭上了双眼,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不屑的一声来。刘范突然睁开双目,声音低沉地道:“他们?他们何能知晓孤?呵,这天下,又有谁真正知晓孤?”语气中尽是落寞和失意。

    “夫君纵横天下,谁人不识夫君?”蔡琰忽而又心疼了,坐在床沿上,轻轻抚着刘范的手。

    安希尔只是诧异,也道:“夫君勇不可挡,世人皆知。何出此言呢?”

    忽而,蔡琰低头一细看,才看见刘范双目中,那醉酒后的癫狂已消退大半,眼底波澜,全是落寞和忧郁。

第七百一十一章 无限苦衷() 
“呵,这天下大概也无人可知晓孤了。”刘范忽然一改醉态,话音低沉忧伤,说出的话每一字、每一音都透露出淡而绵远的落寞和孤寂。

    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的双眼依旧赤红,蔡琰却看见那双眼渐渐如蒙着浓雾般迷离,波澜漫漫,只是刹那就泪如泉涌。蔡琰心疼不已,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刘范垂泪。然而更让她心疼的是,刘范的泪水只是兀自奔流,他的双眼却还是那么无神,面如死灰。她也从没见过刘范如此忧伤,以至于如心死之人。今夜的夫郎,性情大变。先是在庆功宴上好端端的不知如何骤起怒火,今又是不知在怒火未消时陷入忧伤。这让蔡琰始料未及。

    刘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胸膛和脸庞仍是红热,他却在静静地流泪。安希尔也是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刘范为何会突然如此忧伤。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在心忧什么?原想是个不世出的英雄,战罢四方未肯休,谁料他的心智竟如此深不可测?这让安希尔更加迷惘,她更想走近、甚至是走进他的心里一探究竟。

    蔡琰心疼地抚着刘范的手,说道:“夫君好端端的,何故如此?”

    刘范本没有抽泣的,只是任由泪水自顾自地流淌,打湿枕头一片。一听这话,刘范忽然躁狂起来,泪水更剧烈地如泉涌出。

    “你们谁也不知晓我,你们谁也不知晓我!”刘范忽而嘶吼起来,粗壮的右手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蔡琰的小手,使劲地捶打床榻。蔡琰和安希尔都吓得跳将起来,但紧接着蔡琰下意识地就冷静下来,连忙斥退身后那些一脸煞白的侍女们,让她们出去,远远地不得靠近。

    之所以这么做,是蔡琰知道不能让下人们看到刘范失态的模样,有损他的形象。但还没等蔡琰把房门掩上,刘范更为疯狂了。这时的他就如一簇火,饮下的酒就如风,火借风势,刘范也愈发狂怒,瞋目切齿,目眦尽裂。

    蔡琰和安希尔不知所措,却见又醉又怒的刘范如一头发怒的雄狮般,咆哮道:“我方才加冠,左右不过一个年轻人,只想安度一生、岁月静好,为什么偏偏要我生在这本不属于我的乱世?这该死的乱世里人命如草芥,我亦是行人,凭什么偏偏只要我来救?我自救还来不及,又如何能救这全世间?我本不想、也没有那个能力,凭什么把我硬生生地放在这个位置上?”

    刘范声嘶力竭,似乎是要把这丹田都要给整个吐出来;一张本来温良俊朗的脸,此时却扭曲得狰狞可怖。安希尔吓呆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她觉得刘范的怒吼声即使是五里之内恐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思考片刻,安希尔又想上前安抚下刘范,没想到却被蔡琰牵住了手。蔡琰摇了摇头。

    刘范的咆哮仍不停,“你这贼老天让我别无选择,我四年间杀了不尽其数的人啊!还有人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道我是禽兽:当害死他们的时候,我不会感到内疚负罪吗?人人都骂我是屠夫、是刽子手,手上沾满了鲜血,比白起还不是人!可谁又能宽慰我、谁又能理解我呢?没有!通通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只由我一心吞下!”

    这时,刘范不是“孤”,他只是“我”。安希尔不解蔡琰为何阻拦,蔡琰却已经知晓刘范为何忽而兴怒的缘故了。她仿佛能感受到刘范内心的苦涩和孤寂。那苦涩和孤寂,蔡琰都觉得难以忍受,她更无法想象刘范背后是如何的挣扎和困苦了。

    “午夜梦回之时,千百万的冤魂都来向我追魂索命,乌孙人、鲜卑人都来要我给他们陪葬。我也是个凡人,做了噩梦我也害怕啊!多少个夜晚我从梦里惊醒,多少个夜晚我独自捂在被中偷泣?却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我不敢跟人说啊!我不能告诉他们:他们的主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啊!”

    听到这里,安希尔似乎懂得了为何蔡琰拦着她的缘故了。回头一看,蔡琰却已经垂头抽泣,委屈地哭了起来。她不是为自己哭,而是为了刘范。蔡琰拉着安希尔离远了床榻,边哭边轻声对安希尔说道:“夫郎有如此委屈,让他都哭出来。”安希尔点点头。这时,其他的妻妾四人都赶来了,蔡琰也阻止下她们,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刘范的咆哮声似乎能把屋顶都给掀翻:“乌孙人、鲜卑人、匈奴人、月支人、汉人、乌桓人有仇的没仇的都来了,全天下的人都要杀我啊!我做错了什么,我有什么罪过,居然所有人都要我死?所有人都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不杀死我不罢休?我怕啊,我是真怕啊!我怕我真的失败了被杀啊,我更怕我被杀后我的子民无人管啊!可我更不敢与人说啊,我是王,我是他们的希望,我、我怎么能和人说这些?所有的恐惧害怕全都由我一个人和血泪一起咽下,却没有人能帮我分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众女各自垂泪,看着床榻上怒吼、抽泣的刘范,高大的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抱着双膝,像一只受了惊的幼兽般,身体随着抽泣还在微颤,泪如泉涌,看着又无助又可怜。她们从未想过,这个一向豪气干云的人,内心里却隐藏着这么多苦涩、恐惧、孤寂、柔弱众女实难想象,如此之久以来他是如何隐忍和缓解的。

    但嘶吼了这些,刘范似乎情绪稳定了一些,虽然仍在抽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床榻上,但发抖的唇齿却没有再吼出一个字。他就这么无助地抽泣着,旁若无人。众女也都在远远的等着,无言以对。

    厢房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七个人俱自垂泪,却无人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刘范又开口了。只是之前嘶吼得太过厉害,破了嗓子,声音嘶哑,众女听不得真切。蔡琰稍微靠近,才听见刘范是在说:“可尽管如此,这条没有回头路的路,我却一定还得一条道走到黑。这条路就是一条幽暗的隧道,我只能一个人扶着墙不停地走、不断地走,直到走出这条隧道,看到隧道口刺眼的灿烂的阳光。”

    “夫君”蔡琰听到这,不忍得呜咽起来,哭倒在地。

    “这一切都是我的命:虽然道阻且长,我还要走,我不能哭。凉国子民需要孤,凉国的一切需要孤,孤的麾下文武需要孤,孤的西凉雄兵需要孤,孤的敌人们需要孤:董卓、袁绍、刘备、袁术、李傕、吕布、张杨、公孙瓒、孙权、曹操他们、他们都需要孤,未曾一统和大同的天下还需要孤。孤必须要振作起来,孤还有好多未竟的事业在前方的路上等着孤。对,对,孤就是孤”

    刘范兀自喃喃细语着,渐渐地沉入梦乡,紧缩在一起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 狂醉终解() 
蔡琰最后一个自房中走出,用手绢收拾了下脸上的残泪,从容地将房门轻轻掩上。她走出房中前已经再三看过了,榻上的刘范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枕席衣被。他沉沉地睡着了,虽是眼角的泪痕始终擦拭不尽,但嘴角上也扬起了一个微笑。

    蔡琰方出房外,安希尔、马云禄、任红昌、糜贞和甄脱都在房外等着她。蔡琰领着众女,叱退侍女,到了偏堂安坐。众女各自擦拭泪水,双目都哭得浮肿。糜贞道:“姐姐,今夜之事”

    “今夜之事,不可泄露出去。”蔡琰说道。

    甄脱说道:“可夫君肺腑里郁结着这般苦楚委屈。”

    任红昌抽泣着说道:“是啊,天下重任全压在夫君一人肩上,换了旁人如何能当?”

    蔡琰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如此,也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一者,有失夫君威严;二者,夫君既然是天之骄子,那他就必须自己学会忍着、扛着,旁人是不能分担的;三者,我等妻妾也要时时为夫君分忧。”

    马云禄说道:“为夫君分忧自然是要。但我等都是女子,夫君也向来不准妾同上战场,如何为夫君分忧呢?”

    蔡琰说道:“妻妾者,其责外乎开枝散叶,更重在同心同德。我等当与夫君站在一起,为他着想,忧心时解忧,无忧时开欢。夫君在前征战,我等要在夫君的身后给予他鼓励和支持,让他时时知晓,身后尚有我等在。”

    “一切都听姐姐的。”众女都道。

    刘范失去了意识,也没有做梦,但依然感到好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他不知道,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清晨了。当刘范睁开疲惫的双眼时,第一眼就看见是安希尔伏在床沿上沉睡着,再看窗外,已经是晨曦光景。

    安希尔趴在床沿上睡着,螓首蛾眉都埋在怀抱里,长而弯曲的睫毛时而轻舒,趴着的睡姿让她的双手压出了红痕。刘范不想打扰安希尔的美梦,想自己起身来。却不想三天的沉睡让身体变得麻木,一动就疼。这一疼,刘范就不小心痛呼一声,惊醒了安希尔。

    “夫君,你可醒了!”安希尔欣喜若狂地叫道,只是双眼还是迷离和酸痛,她揉了揉。

    刘范说道:“嗯,我睡了多久?”

    安希尔把刘范从床上扶起来,靠在床边,说道:“三天了,全府上下的人都担忧不已,幸而张机张先生来看过,说夫君不日就会醒来。五位姐姐安胎的安胎,哺乳的哺乳,所以我就来看夫君了。”

    刘范抬起安希尔的手腕,见已经压出了条条红痕,她碧蓝的眼瞳旁尽是一道道血丝。刘范心疼不已,抚摸着安希尔的脸,说道:“希尔,苦了你了。”

    “妾身哪里苦什么?是苦了夫君了。”希尔也把着刘范抚摸着她的手。

    “我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胡话了?”刘范忽然有些回想起来了,想起来他好像在沉睡之前做了很多荒唐事,说了很多荒唐的话。

    安希尔却心疼不已,突然抱住刘范。刘范心底立即一暖,螓首微微地在刘范的怀里蹭着,听见她说道:“夫君,你不必把所有的黑暗一人独受,你还有我。”

    “嗯。”两人抱得更紧了。

    “以后心里有什么委屈苦楚,尽管和我说好了,我可会安慰人了。”安希尔欢快地说道。

    刘范失笑,仿佛他们的身份对调了一样,他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好,夫君全听你的。”

    “那便好。”

    “见过我母亲了吗?”刘范说道。

    安希尔的螓首又蹭了蹭,说道:“见了,娘挺喜欢我的。这几日,娘经常来看你,只是你一直都没醒。”

    刘范说道:“那就好。”

    “哦对了,夫君可是睡了三日,应该饿了吧,我去吩咐厨下进来饮食。”安希尔说着就要走。

    刘范却站起身来,说道:“不了,替我更衣束发吧,我还要去办事。”

    “办什么事,居然比身体重要?”安希尔不满地说道。

    刘范说道:“道歉。”

    刘范想起自己居然在醉后失态,把麾下的文武都给狠狠地骂了一大通,就后悔不已。他哪知道他居然是醉鬼,酒品也差成那样。想想就觉得丢人害臊。所以刘范一醒起来,第一件事就必须要去给手下的谋臣武将们诚挚地致歉,以挽回他们的心。

    群臣很快都来了,他们却没有像刘范想象的那样,经过那一夜的胡闹后失了忠心,一见刘范亲临,还是恭敬地行礼。见群臣看来并非有怨恨之心,刘范放心不少。他好不容易才罗致到如此众多的人才,堪称是东汉末年分三国的天团。这些人追随他出生入死,早已不仅仅君臣之间那么简单了,更多了一种叫战友的关系和情感在。他可不想因为酒后失言就一朝丧尽。

    他却没想到群臣让他吃了一惊,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泫然欲泣。让刘范不知何故。典韦是最为感性的人,居然埋首哭了出来,道:“主公啊,你受苦啦!俺恶来无能啊,不能为主公分忧,真是该死。”

    群臣也都戚戚。刘范傻眼了。刘范一问才知道,是府中的侍女多嘴了,将他的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