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缘之云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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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履奇缘之云华传-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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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的灵秀温顺,炼缺青年时的瑰姿艳逸,炼缺老年时的淡静自若,千百种姿态,或静或动,时喜时悲,散落在归墟海,青莲峰,外山谷,止水峰,随着岁月的暗流回溯而上,冲刷着墨云华的神魂,是一见钟情,是长相厮守,是心有灵犀,是生死相随……一幕幕,一场场,淡静的,温馨的,缱绻的,亲昵的……寂静无声穿堂而过,只片刻,一瞬间,那八十年的过往,皆……想起来了。

    终至这一刻,他见到了这些年魂驰梦想的那个人从孩童到青年到如今的耄耋老人,正是他倾心相爱,愿以性命相护之人。

    这瀛洲岛,便是他师徒二人情定终生之地!

    “炼……儿?”墨云华哆嗦着嘴唇唤出那教他魂颠梦倒的人儿,“为师……我……我……这些年寻你寻得好苦。你……过得可还好?”

    那刻骨铭心的爱呀。

    真真是——蚀骨*。

    至死不渝。

    就在这一刻。当下。眼前。豁然贯通。

    再回首,分离的这四十年,恍如梦寐,不过转瞬。

    心,历经艰辛,回还本真。

    真真是——痛!

    透骨酸心。

    五内俱甭。

    忍不住就要痛哭出声!

    泪,数度沾湿了衣襟。情意牵牵时,再望向那苍老的容颜,墨云华终是泣不成声,满腔的爱语挤在唇舌之间却不知捡哪一句说起,虽只是对着一具幻象,他却是又喜又痛,小心翼翼,是盼了又盼,看了再看,如同当年炼缺在梦中守着他那般,痴怔似傻的守着那具幻象过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呃,能说这一章

    自己写的时候也泪了么?

    写到现在,不知不觉中

    我自己好像也爱上了云华

    怎么破?

    折腾着,慢慢儿

    就是不想结尾

    怎么破?

    原谅我这一章字数少

    不想破坏这一章的气氛

    或许是我神经发作,自己臆想罢?

第139章 壹叁玖临危受命() 
次日天光大盛,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瀛洲岛中的樱树久经天地精、华洗礼;早有灵性;受不住墨云华这一夜肝肠寸断的倾诉,相继枯萎;林间飘荡着嘤咛低泣,纷纷传唱着这一段至人心伤的爱恋。

    墨云华背脊上骨肉穿凿,刺痒难忍。昔年曾被赤松斩断的情根,在这一夜恍然醒悟之后,借着当年云桃胶的药力;刺破重重壁障,竟再次愈合起来了。

    演武场上那一段响天彻地的誓言;再度自他胸间回荡:

    ——“苍天在上,上清门弟子墨云华以良琴瑶光立誓,今欲收炼缺作座下弟子,我此生收徒之事犹如此琴,瑶光举世独存,我亦只收一名徒儿。从此往后自会悉心教导他,不求他功德无量,造福万世,只望他持心守正,不辱没师门,若他日他行则有偏,乃是弟子教导无方之过,苍天见证!”

    是了,在那上清门孤清淡静的日子里,四十年的静默相伴,他不知不觉落入情网,爱上了对方。

    “炼儿,问心池一遭,你可还好?”

    “你当年不告而别,可是怕我为难?”

    “我……这便去寻你!”

    墨云华手中灵光一点,发出一枚信符,料想炼缺不日收到信符,定会回信。却不想,他于瀛洲苦守半月,竟毫无音讯。

    原来,炼缺随同留云于碧海赴群仙宴,只当是他福缘深厚,当年问心池受罚,他曾与三人问道论心,这回碧海一游,竟见到了当年池中的童子和女仙,那二人原是东华上仙座下弟子与门童。

    经问心池一场磨砺,东华上仙对炼缺亦颇为赏识,认为是个可造之才,这回相见,见其修行圆满,已入出窍后期,修得元神脱壳,有意点校一番,待宴会散场后,便将他父子二人留在碧海。

    东华上仙乃天界男仙之首,因五行属木,别号木公。炼缺早年未经太阴之力淬身之时亦为单木灵根,二人本就十分契合,加之炼缺天性聪敏,如今受东华仙君稍一点拨,那隐隐出窍的仙灵真气受到激发,从额间的道种之中破壁而出,冲入九霄,化作八十一道雷光隐入云层,只待炼缺酝酿成熟,便要接受雷劫拷问。

    墨云华的信符发出时,炼缺正处在劫云中心经受第四十九道劫雷,元神超脱于六界之外,自是收不到墨云华传递的讯息。

    墨云华苦盼佳音,不想杳无音信,万分焦灼时却收到一封管平涛发出的急讯,只留六字:门中大难,速回!

    墨云华掐指一算,再是顾不得寻找炼缺的下落,驾云急匆匆朝合虚山赶去。

    原来,半月前,上清门遭妖魔二道偷袭,背腹受敌,情况极为危重。那九尾狐白玄韶最是记仇,当年,玉隐子借瑶琴将白玄韶一记斩杀,害她失去了最后一尾。这几十年来,白玄韶怀恨在心,一心欲报当年失尾之痛,却逢九幽野心勃勃,二人串通一气,来这合虚山作乱。

    两人各有图谋,白玄韶一心欲为其兄开疆拓土,这些年,唆使饕餮、混沌、魍魉三凶兽四处作恶,烧杀抢掠无所不能,霸占东域北域。九幽则暗自盘算挑唆妖族作乱,挑起仙妖大战,他便能趁乱而起,杀进南天门,毁了灵霄殿,重整神仙戒,以震魔族威名。

    白玄韶带着数万名妖修,九幽领着从西域纠集的部族,从东西两方夹击上清门。上清门这些年在抵御妖兽抗击中,伤亡惨重,门中势力大退,早不如当初风光。被妖魔二道暗中偷袭,自是不堪重负,激战半月,被人攻入门中,伤亡惨重,随时面临灭顶之灾。

    墨云华自瀛洲赶到上清门外山时,大战已经打了二十二天,合虚山方圆数百里全是一片火光,尸横遍野,充斥着浓重的腥臭。上清门护山大阵早已被人攻破,余下的五百门人被逼入了万仞峰之上,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墨云华机关算尽,借了隐身术,一路晃躲,好不容易才突破重重包围,冲入万仞峰。便见峰顶上人人血袍加身,满目杀气,正与前来袭扰的妖兽魔修拼杀。这余下的五百人中除却门中长老前辈与亲传弟子外,只余下零星普通弟子。

    他才刚落地,便见一名灰袍弟子被一只犀牛怪的尖角挑落云头,他提气轻身掠过,从犀牛怪脚下携起那名灰袍弟子,一晃身,步出十里开外,抛出止水剑递与那名灰袍弟子,“用我的剑吧。”

    “席殊谢过!”宋席殊稳住身形,接过止水剑,“真君再救之恩,来日再报!”

    “先顾好自己!”墨云华看了宋席殊一眼,闪身往前方飞去,掌中化出真元,以冰作剑,连连砍杀数人,几息间来到赤松老祖身边。

    “父亲。”

    “云儿?!”赤松老祖伸手一拖,将墨云华拽入自己的护身壁界中牢牢护住,右手再是一击,将尾随墨云华而来的一名魔修化成齑粉。

    “云儿,你在外游历,怎的突然回来了?!”赤松老祖四面观敌,手不能停,元气消耗极大,嘶吼道,“眼下危急,听为父的,无论如何,以保住自己为重!门中安危,不由得你多想!记住了没?!”

    “父亲,小心!”一道真气疾射,墨云华打飞了赤松背后的偷袭者。

    赤松拽紧了墨云华的腕子,喝令道,“云儿,不许离开为父壁界!待为父寻到然儿再作计较!”

    父子二人一路拼杀,于人群中搜查着文浩然的下落。

    此时,半空中厮杀正烈。

    四名出窍中期的高人在玉隐子的带领下,与饕餮,混沌恶斗了七日。那饕餮,混沌,自人间吸食了四十年的血肉,修为早不是当初脱塔时那般不堪一击,真正成就了上古凶兽的恶名。

    酣战之时,正是难解难分,白玄韶冲汇合而来的九幽大呼一声,“魔尊,就看你的了,今日势必拿下上清门,挫挫他东域道门的锐气!”说着, 白玄韶带着一路人马从侧路攻入,将玉隐子设下的琴音阵拦腰斩断。

    九幽正有此意,应声允诺,登上半空,就见他大手一挥,虚空里凭空冒出一百红装兵士,如同那日鬼市激斗一般,再次摆出了阎罗阵,将整个万仞峰纳入阵中。

    霎时间,黑云压境,霾影重重,昏天暗地,再是见不到天光。墨云华随着赤松正在战乱中寻找文浩然,突感不妙,还不及防备,被卷入阵中。就见漆黑一片的虚空之中停放着一面硕大的铜镜,父子二人一时摸不清是何来路,才做试探,却见那铜镜反射一道湛青色的幽光,镜中便显现了二人的影像。

    赤松退后一步,捉紧了墨云华的手腕,沉声道,“云儿,此阵颇为诡异,小心为上。”

    赤松话刚落音,镜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幽光中陡然现出一潭碧池,池中有一男一女,正经受着酷刑。池中女子一身白衣已破烂不堪,虽生得明丽无方,却身形枯槁,七窍流血。

    墨云华一眼望见女子眼角那一颗醒目的朱砂痣,心头不由得一跳,讷讷道,“娘亲?”

    赤松已是面目铁青,这镜中显现的显然是当年他夫妻二人在问心池受难之景,池中另一名男子正是他自己,就见镜中的他哀嚎了一声,举剑斩向自己的后背,池水立时化作一潭血水,怒号震天,铜镜中传来一声怒喝,“你这背信弃义的贼子小人,还不束手就擒!”

    赤松再次亲眼见到昔年爱人香消玉殒,心痛至极,暴喝道,“我不过心系襁褓中的孩儿,不忍他孤苦一生,无人照应,怎算是个背信弃义?!”

    那铜镜阴沉一笑,蓝光闪闪,“我这神镜从不替人藏拙,自能看清你犯下的罪过,在我孽境地狱你还敢胡言乱语掩过是非?”镜中画面陡然一变,来到碧霞峰的执法堂,大堂中央站着一名形貌衰老的男子,正被赤松老祖咄咄逼人的质问着,不正是当日碧峰上审问炼缺之景。

    墨云华还是头一回见到四十年前的事情真相,原来,当日,炼缺独身一人经受着众人指责,自己的父亲狠心将脏水泼洒到炼缺一人头上,只为将之送入问心池,弄个死无对证。虽已了然,现下亲眼见到爱人受难,心中仍不免作痛,回头望着赤松,赤松横过一眼,斥道,“那小子心怀*,我不得不治!”

    铜镜闻言,冷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卑鄙小人!你当年无辜诽谤他人,犯下罪过,到了此地仍不吐真言,巧言善辩,还想在阎君跟前瞒天过海?!我孽境地狱专治你这种满口胡言的恶人!”

    “什么阎君鬼王?我阳寿未尽,还不到时候去你阴司受审!装神弄鬼!”赤松掌中发力,朝铜镜猛的一击。

    一道金光炸起,那面铜镜应声倒地,虚空中却传来嘲讽,“好个无知小子!”那铜镜破碎之时各自伸展,一闪神竟变成了无数块铜镜将他父子二人团团围住,“你的恶形恶迹以为能够瞒得了我吗?”

    就见十几面铜镜纷纷放出青光,镜面上,浮动的皆是赤松那一夜怒斩情根的画面,画面中,墨云华双目泣血,倒地不起。

    这一幕重现眼前,赤松禁不住心血浮动,那一夜,他为了隐瞒墨云华犯戒之事,不得不为,只是伤子之痛痛彻心扉,陈年旧痛结成郁结一直是他这些年的心疾,如今赤、裸、裸亮在父子二人跟前,他一时情绪跌宕,竟有些心神不稳。

    墨云华自瀛洲归来已恢复记忆,自然是记起当夜往事,见赤松一脸煞白,忙往赤松腕中输入一道真气,道,“父亲,不过幻象,莫动了心气,以免让人趁虚而入。”

    赤松别过脸来回望着墨云华,“云儿……为父……”

    到嘴的话终是没有说下去,凛了眼神,一心寻找镜中破绽。

    那铜镜却有恃无恐,冲墨云华冷笑道,“你这小子莫要自视太高,在我神镜跟前照例无处躲藏!”说罢,镜中光芒大闪,纷纷现出当年碧峰上墨云华寻借口替炼缺受罚一事。

    赤松从来不知当年受罚细委,不想在这幻境中竟见到此事,心中真真是五味陈杂。

    镜子阴笑道,“小子,你亦是个满口谎言,巧言令色之人,该入拔舌地狱,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我素来持心守正,从不存恶欲,自问问心无愧,自然不怕下到阴司受审!”墨云华曾借长琴曲谱参悟多年,又经这些年的磨砺,修为虽不过元婴后期,心境却远超常人,他虽身处幻境当中,却异常冷静,手中随即化出一道真元凝成的剑光,冲着其中一面镜子划去,“父亲,我找到了,那方便是此幻境的生门!”

    赤松四下一观,心中急速盘算,觉得墨云华说的有理,祭出一道宝幢,那宝幢上灵光熠熠,赤松大喝一声,“去!”宝幢立时朝那面魔镜飞去,打穿了路口,于半空中铺出一条灵光闪闪的通路。

    “快走!”赤松拉着墨云华的手,二人眼下还看不清局势,并不恋战,借着宝幢灵光的保护,从孽境地狱中脱出身来。

    这一脱身,二人晃神间来到另一片天地之间,这里比之先前,更为阴森可怖,深渊之下,长着一棵足有万仞之高的铁树,树皮皲裂,蜿蜒密布的流淌着鲜血,枝桠上利刃排立,每一把利刃上各挂着一具怨鬼,皆自后背皮下挑入,牢牢吊在树上,哀吟声自树上传来,教人闻之头皮发麻。

    墨云华四下一扫,“父亲,此处似乎是传闻中的铁树地狱。想来,我们定是被人摄入一套幽冥阵法之中。”

    赤松眉头紧锁,这般骇人的阵法他亦是头一回亲历,毫无破解之道,只得步步为营,嘱咐道,“云儿,紧跟在为父身后,若遇上陷进,你还需先行跳开。”

    他二人小心翼翼,绕着铁树走了半圈,见那树上缠绕不少他上清门中弟子,皆在树枝上与怨鬼挣扎,经历心魔考验。赤松一眼望见爱徒文浩然携着自己的亲传弟子管天韵,正与枝头上一名厉鬼缠斗,忙飞身上前,四人齐齐上阵,各般兵器亮来,将那枝头上挂着的恶鬼头颅斩断,接连着一番拼杀,又相继救下不少门人。

    眼下幻境之中,数赤松老祖修为最高,自然由他带领众人探路,历经不知几重幻境,终在一片血池之中遇上前来汇合的门人,这一细查,原先五百弟子经这幻阵中一通绞杀,只余下四百。

    玉隐子乃出窍后期修为,修行二千多年,阅历最是丰富,他将众人聚集在一起,在这血海上空,召出昊天镜设下一道牢固壁界,将众弟子护在壁界之中,宣声道,“我上清门今日遇劫,还不知凶吉,此阵经本座一番查探,诡谲的很,本座在阵中来回走了一遭,分明是照了十八层地狱铺设,重重相扣,生死相连,本座身在阵中摸不透阵形,现下无法打开阵脚。”

    众弟子纷纷沉默,此回一场血战,大家心知肚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管平涛一身血衣,最是骁勇,喝道,“掌门,我等自小门中修行,受门中照拂多年心怀感恩,既是上清门一员,必与上清门同进退,今日誓死也要捍卫门中尊严!”

    一时众人纷纷迎合,皆血性冲天。

    玉隐子目光融融,长叹一口气,“众位心意本座怎能不察?只是,我上清门于合虚山传承一万五千年,因本座当年一心求望仙家秘宝打通求仙之路,不听劝谏,心生贪念,才引出这等祸乱,是本座辜负了前掌门重托,才招至了今日灭门祸事。我上清门今日一战非生即死,本座既为掌门,定要为上清门保留一点血脉,才不至于断了门中传承。”说罢,自人群中四下一望,沉声道,“墨云华!上前来!”

    墨云华抬首望去,见玉隐子目色沉着,似有重托,定下心神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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