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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都知道，那秦老会不知道吗？
这样的医疗错误他作为老人，自然是不会犯的，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一点让他们尤为不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零六章 无用功？（）
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对此表示不解和疑惑，倒是有些脑筋转得快的，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输氧过程中二氧化碳含量超标会带来什么后果之后，反向推理自然就能够明白秦老想要做什么了。
不点破，让人捉摸不透，但一点破，却是如此简单明了。
输氧过程中的二氧化碳量增强，会导致人体所需的氧气量摄取比从空气中正常呼吸还要来的困难，自然会产生呼吸急促的现象，以求能够得到更多的氧气。
这是生理需要，更是生存需要。
这种刺激程度并不强烈，不像是输送纯氧那么危险，但是长时间的氧气供给量不足会让人下意识地张开口进行辅助呼吸。
想必很多人都曾有过这种经历，好端端的若是突然感冒发烧了，鼻子不通畅的时候，往往是通过口腔进行呼吸，因为呼吸道和食道有一段共通的位置，就是咽喉部位。
正常状态下的人，就算是熟睡中，也会下意识地借用口腔来辅助呼吸，但莫然现在的状态，连最基本的条件反射都做不到，更别说张口呼吸了，这根本不可能，秦老自然明白这一点。
在治疗莫然这一事情上，不能急于求成，只能一点点地去尝试恢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需要及时的进行调整修正。
现在进行的这种治疗，也只不过是逼迫莫然的呼吸系统能够提前复苏，呼吸功能衰弱的话，以后说不得想要活下去都要靠着呼吸机来维持辅助了，这种关乎生死的大事，自然是提前预防的好。
而且，这么治疗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这一点。
“秦老先生这么做是不是太危险了？”
“不知道，医疗临床反应上也没有将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列为医疗中不能进行的医疗手段，而且秦先生的医疗方式和我们的有很大不同，我们也不好过多的猜测。”
“嘘，好好看着，仔细记录好每一点变化。”
类似这等窃窃私语在这间宽敞的病房里不时地响起，但他们既然被派来学习，自然知道现在是不能出言打扰的，有什么疑惑或者是意见可以在治疗结束后单独进行请教，在这个时候进行打扰是很大的忌讳。
这就好比是医生手术中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就算是家属也被禁止在手术室外。
一方面是避免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医生在治疗病人的时候不会受到打扰，分散了注意力。
秦老能让他们过来参观学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他们还不懂得道理，打扰到了人家的治疗，很有可能会连累所有人都被禁止踏入这间病房。
这次的治疗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分钟时间过去便结束了。
莫然看上去依旧没有什么改变，除了袒露的胸膛似乎比平时起伏更快了一些，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变化。
秦老要的就是这微小的变化。
若是莫然不能在氧气稀薄的情况下加快呼吸速率，那么他的下一步治疗可能就要就此搁浅了。
不怕莫然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就怕一点儿回应都不给。
治疗暂告一段落，但也仅仅是指今天而已。
这种降低氧含量的方式，对于莫然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正常人或许稍微平复个把小时就能够从中恢复过来，但莫然身体的自我调节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减少这一次对他的影响。
但就算是再慢，一天时间也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这种治疗再一次实施。
每次都是几分钟时间便结束，若不是莫然不能张开嘴去呼吸，这个时间可能会延长许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时间，几乎每天都是这种‘毫无意义’地尝试，一些被送来观摩学习的医生也渐渐地失去了兴趣，毕竟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治疗手段，而且看样子几乎就没有什么效果，除了输氧的时间维持的更久了，他们看不到什么改善的地方。
一个月时间，所做出的种种，对于莫然的伤势来说似乎都只是杯水车薪，而秦老也在这个时候暂停了这一阶段的治疗。
莫然的改变并不大，除了平日里的呼吸看上去更加绵长沉稳，看不到有什么别的改善。
就连杰森都在疑惑秦老为什么非要给莫然安排这种治疗，类似放血的治疗他还能理解，毕竟加速身体造血功能，对于人体的改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这一点他能明白，可调整呼吸以及人体对于氧含量和二氧化碳浓度的适应能力，这与治疗莫然有什么关联吗？他不懂。
但是他却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请来了秦老，也就代表着他对于秦老的治疗手段保持着绝对的信任，不管他用什么方式治疗莫然，他只要结果，就算是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危险，也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的，更何况，协议里边儿也没说不允许做一些无用功来进行治疗测试啊。
更何况以秦老的手段，又岂会费力不讨好地搞这一个月的无用功？其中必有深意，只不过他还没有看明白罢了。
这在杰森想来是理所当然的，他本就是门外汉，若是秦老这种资深医者的治疗手段能让他随随便便就看个透彻，那还需要请秦老吗？他自己就搞得定了。
前来学习的那些医生，有些在这段时间内已经不再来了，刚开始还让自己的同伴帮忙带个信儿，说自己有什么什么病人需要照看，怎么怎么样，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
到了后来，更是连理由都不找了，直接就不来了。
实在是秦老的治疗太无聊，他们看不出有什么效果，更吃不透秦老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不理解往往就会给自己找寻理由，什么秦老在故弄玄虚啊，秦老在做无用功啊等等诸如此类的借口在他们的心头逐次浮现。
秦老对于这些人的‘逃课行为’，没有表现出半点儿的在意，他本就不是来授课传道解惑的，那些人爱来不来，不来更好，没人打搅，他治疗莫然也能更静心。
第七零七章 才刚刚开始（）
那些人的表现，做为全程见证人的杰森和艾薇儿看在眼里，但秦老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好开口。
艾薇儿没那个心思介意这些人如何如何，本身就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性子本就淡然，对一些平日里看不过的事情也不会主动提出来，更何况那些人待在这里也让她很是不喜欢。
在这里嗡嗡嗡嗡个不停也就算了，毕竟秦老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好开口，但过分的是，有些年轻医生的目光根本就不是看向秦老对莫然的治疗，而是飘向了她。
那时不时偷偷摸摸飘忽向她的猥琐眼神，就算是掩饰得再好，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被人察觉？
看着这群披着白大褂，表面正人君子但实际上一肚子猥琐念头的家伙，艾薇儿就有一种深深地厌恶。
她完全可以再也不见这些人，却依旧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些人在她眼里完全透明，除了那眼神让人恶心，其余的并不在她的关注范围之内，她的全部心神都系在莫然的身上。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足有三个月时间了，但是如今的莫然依旧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并没有什么改变，虽然没说，但是她心中的焦虑分毫不减。
若不是秦老依旧是坚持着为莫然治疗，而且也从未表现出什么负面的情绪，可能她早已经再一次失望透顶了。
秦老看出了艾薇儿的情绪低落，却没有规劝什么，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任何的劝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让莫然醒过来，才是最好的证明，也才是对他医疗实力最有力的证据。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治疗的节奏似乎突然之间被加快了无数倍。
输氧依旧在继续，与此同时，放血以及后加入的一些医疗手段也不断地掺杂其中。
往莫然胃里灌注少量的营养液以及流食、针灸、穴道按摩等等手段不断地加入到其中，似乎前边儿的三个月治疗只不过是秦老对莫然身体的一个测试罢了，并非是主要的治疗手段，而现在，感觉一切才刚刚开始。
而无所事事的艾薇儿也找到了她的工作。
在秦老治疗之余，跟随他学习针灸和按摩这两种辅助治疗手段。
只可惜，针灸之术需要长久的熟悉和练习，别的不说，仅仅只是穴位的辨认以及记忆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的，而且就算是掌握了穴位，下针的手法以及分寸根本不是寻常几年时间能够明了的。
所以，艾薇儿也只好放弃了这一个能够帮助到莫然的治疗手段，专心于学习按摩。
按摩，效用很是丰富，可以活血，可以减缓疲劳，更是可以做为医疗手段。
既然针灸没有办法教给艾薇儿，但按摩却是可以的。
只要不是过重的手段，一般的按摩对于人体来说百益而无一害。
而且艾薇儿也有充足的时间去琢磨穴位这些东西，而且，在这里还有一个免费的实体作为她的练手对象。
帮莫然按摩，一方面可以让艾薇儿不断地熟练这一技能，同时也能够帮助到莫然和秦老，与他们的初衷不谋而合。
不知道是艾薇儿本就很聪明，还是因为她比较用心的缘故，对于按摩的掌握很是迅速。
秦老也是尽心尽力地在教导她按摩的手法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只要是对莫然有利的治疗因素，几乎全都被他用上了。
层出不穷的治疗手段，在莫然身上一一展现，每天被折腾的时间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一，要知道这可是秦老和艾薇儿轮流折腾他啊。
秦老的治疗结束之后，艾薇儿便开始在他身上练习按摩手法，有时候不知道啥时候突然间福如心至地了悟了一些手法，立马就在莫然身上尝试，幸亏莫然什么都不知道，否则的话，肯定会被折磨得神经衰弱。
艾薇儿学习按摩手法，自然是为了帮莫然更好地恢复，所以，在他身上提前做实验，也不为过。
她可是听秦老说过了，莫然就算是清醒过来，也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站起来，因为身体几个月时间不动弹，本就会出现一些肌肉萎缩的状况，而且他当初伤到的是神经部位，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有没有影响目前还不得而知。
自从习得了这一块儿，艾薇儿几乎快要醉心于此了。
看到她如此用心用功地在练习，秦老也很是欣慰。
他教给艾薇儿这些，自然不是纯粹让她帮莫然按摩活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让她找到一个可以做的事情，这样一来她就不会那么无聊，也就不会有事儿没事儿就想太多了。
而且这件事现在看来，百利而无一弊，他还能轻松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杰森几乎每天都来，但现在来得更为勤快了，因为秦老的治疗手段在他看来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很多时候他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若不是肯定秦老不会害莫然，他甚至都要站出来阻止这一切了。
谁见过治疗的时候动不动就放血的？而且原本莫然的恢复期是两个月，现在更是只给了半个月。
从两个月直接锐减到了半个月，四分之三的时间就这么被省略了，一点儿适应期都不给。
所幸放血量没有第一次那么大，而且莫然的表现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一面，杰森这才犹犹豫豫地听之任之了。
但放任他对莫然这么治疗不代表就彻底不管了，他每天都早早地来到医院，每回秦老为莫然治疗的时候，他都要守在一旁，‘严防死守’。
若不是这间病房早已经被艾薇儿‘占据’，说不得他也早就搬过来了。
秦老人老成精，对于他们的表现一个个儿都看在眼里。
对于艾薇儿的表现，他只能摇头叹息，这丫头已经深陷进去了，他知道这不可能是她一时脑热做出的冲动之举。
而至于杰森，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了莫然好，而且是由衷的关心莫然，自然不会对他那深藏的戒备的眼神有什么责怪之意。
真正的治疗才刚刚开始。
第七零八章 如何抉择（）
秦老的治疗模式几乎没有什么规律性可言，本来每间隔一个周期都在进行的放血，可能下一个周期的时候就会被停止了，而且很可能会加入其他的治疗手段，比如说往胃里灌输流食之类的。
要知道灌输营养液还能够理解，但是灌输流食，对于莫然的身体来说算是一个挑战了，他现在根本就没什么意识，连条件反射都几乎无法形成，天知道他的胃还能不能正常运作？
若是能的话，那也将会是极为缓慢的，但若是不能？平白遭了罪不说，还为他的身体多增了许多负担。
但这种明显是质疑的举动，杰森是不会做的，他现在有求于人，若是还指手画脚的，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心里不舒服的，更何况是秦老？
一大把年纪不说，光是这手医术，就能让他傲笑医道，鲜能有人让他低头，他一个毛头小子，更是没有这个资格。
秦老先生在莫然身上花费的功夫和心思，很多很多，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无所求，虽然是被请来帮忙的，但这份情谊，足以让杰森铭刻于心。
每日不辞辛劳地来为莫然行针治疗，还要教习艾薇儿学习按摩手段，外加一些治疗中出现的问题以及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操劳，杰森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打个下手，换做是任何人，这份工作也都做得来，可以说，在这里，有他没他都一个样，就算没有他，秦老一个人也应付得来。
如此不求回报的付出，要是换了其他人，杰森或许还会怀疑一下那人的用心，但是秦老这里，他却是毫无疑虑，若说真的有所求，那就是莫然的存在，是为秦老的医疗实验体，仅此而已。
这些在杰森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医疗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一说，每一个病人都算是医生的实验体，只不过有些把握大一些，有些则是比较低罢了。
秦老为他们做出的这些，对杰森来说是情谊，对莫然来说却是恩情了。
“秦老，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情况。。。。。。”艾薇儿在秦老的指导下为莫然按摩，有了这随时可以动用的实验体，加之勤练不缀的联系，手法愈发熟练，但越是往后，她就越觉得莫然的伤势痊愈的可能性极小极小，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太大的改善。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莫然的伤势之沉重，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到艾薇儿的问话，同在病房中的杰森也是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他也早就想知道了，只不过怕秦老听了不高兴，才一直忍着没问，现在由艾薇儿代劳了，自然要听个清楚。
“哦？那你是想要他尽快醒过来？”秦老回过头来煞有深意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你不是说，他的情况拖得越久，醒来的几率就越小么？”
“我是这样说没错，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宜继续拖延下去，越是往后拖，就越不容易唤醒，不过好在这么久的辅助治疗，已经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