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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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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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理,顾大人乃朝廷大员,不过爱妻爱女也是应当,倒不算劳烦。”周郁芳问半天,想着从沈端言这里大概什么名堂也问不出来,倒不如把那个叫花茶的小姑娘喊来,问问她是不是能记得点什么。

花茶因是沈端言从小一直在身边的,且又是亲戚家的女儿,自然,花茶不会有什么。只是周郁芳担心的是,有时候小姑娘可能什么也都看到,可能她自己不注意就把这事放下,然后现在再提,她就什么也都模糊掉,要她说能指证的事,只怕十分不易。

花茶天必活泼,很多事都不挂心,所以周郁芳想的十分有道理。问完花茶,周郁芳耷拉着脑袋决定,以后不再跟小姑娘交谈了,因为压根没法愉快地说话啊!

问花茶:“你自来后,可有见过什么行事不轨之人,不在别的地方,就在这后衙。”

花茶:“没有啊,大家都很好啊,有什么好吃的都记得我,有什么好玩的都会叫我,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好很好呢。不过……不过还是比不过青茶姐她们,我还是更想……”

周郁芳:我总算找到比我还话唠的人了,长安城里的小姐妹对她好,她能念几十句不重样的,到鳌州府后,后衙里的人对她一点点好,她也能念叨上好些时日。

念叨归念叨,花茶这样念旧念好的人,是十分招人喜欢的。不过,于事无补啊,对这事来说,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周郁芳做事仔细,揪出人这件事,主力军就是她——从小就是个破案谜。这事本来一个人来就行,结果周郁芳非要邀着姐姐一起来,这样她可以把重心放在“破案”上。

多方问询无果后,周郁芳决定,跟她姐姐商量着把后衙的“热度”降低一点,然后又放出话去,只说沈端言身体有好转,再下几服药就会好起来。然后姐俩只围着沈端言转,明显的后衙又处于“无政|府”状态,想做点什么小动作不要太方便。

果然,这事一松,话一放出去,很快就有了反应。周郁芳接到线索时,赶紧跑到现场,有道是“捉贼拿赃”,如果能捉个现场,简直不要太完美,周郁芳就期待她第一次“破案”能打个完美的标签。

嗯,人家跟名捕相公别着苗头呢。

“咦,怎么是这小姑娘。”来的居然是花茶,可花茶这懵懵懂懂的样子,看着怎么也不像。周郁芳皱眉没出现,说会有人来接头,那就肯定一个人不成。

结果……花茶神游物外一般飘开去!

周郁芳:果然,花茶这样的小姑娘卖卖痴就好,不适合这样的阴谋呐。

不过,这事不简单,因为花茶来过后,再没其他人来。这是要让她怀疑花茶小姑娘的节奏咩,摔,老娘的相公是闻名六道的名捕,就这么点假象也想骗过我去,当名捕是嫁着玩的么。不要污辱我的智商好不好,就算要污辱我的智商,也不要污辱我相公的智商。

我相公,可是已经成为名捕头的男人!

于是,某名捕夫人,行走在成为名侦探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我妈居然有自恋属性,这技能有前途#

#名侦探不是柯南么#

#名铺不是展林人么#

#话唠不用吃药,因为会一直萌萌哒,前提是,别跟我唠#

#好茶好水好听众,鳌州府后衙欢迎您来唠嗑#

ps:

明天早上那章可能还是要迟一点,因为已经撑不住了,睡觉睡觉睡觉,现在完全没法熬夜,困得一塌糊涂。可能有没修改好的句子,如果看到欢迎提醒我哒~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事显,故人现

鳌州府衙,大堂上刘经历埋首代批复一些公文,主要的事还一样要留待顾凛川处理,但鳌州说实话,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无非就是乡里的鸡毛蒜皮小事,真要出大事的话,那只怕就不是鳌州府的事了,少也得向袁州府递折子,大的要向长安递奏章。

刘经历一边批复公文,一边听着下边的人来报些衙门里的琐碎杂事,这几日天一冷,更加没有大事。南边的人怕冷,一到天冻就愿意缩在屋里烤着热火,吃着热汤,说一年来的收成,说明年的愿景。猛地,忽蹿出刑房司狱来,司狱说的是街面上一桩案子,也就是两家纷争的事。

之所以拿来说,也是茶余饭后闲着没事,天冷又不很用巡街,所以拿事来消消时间。司狱说得有趣,众人听得有趣,连刘经历都插几句话说笑。司狱趁众人都欢时,看一眼自己的属下,拿眼睛示意。

捕快孙应冬就是周郁芳的名捕相公,这位因为干捕头干得实在出色,曾多次被刑部相招。不过这位家在鳌州,又娶了鳌州书院周夫子的女儿,所以便辞刑部差,只在鳌州供职。只待年资再长一点,那司狱之职,便十成十会落在他肩上。

孙应冬要说的,跟他家婆娘有点关系,这倒霉娘们,不知道在后衙与知州的太太说什么做什么,现在一回家,天天问的都是审问犯人,勘查嫌犯的事儿。孙应冬要不知道自家婆娘的邪恶爱好才真叫有鬼,孙应冬天就是怕将来有点风吹草动,流言蜚语他家婆娘就要跟查人犯似的把他查一遍。

更可怕的其实还不是查他,孙应冬认为,最恐怖的程度就是,以后家里的树被哪家小孩摘去颗果子,院子里晒的肉干被哪只狗哪只猫叼去一块他婆娘都要查到真相为止。要命的是,他婆娘最近两天的口头禅都是诸如“真相只有一个,为恶者却未必只有一人”。“看着像恶人的未必是恶人,看着不像恶人的,往往正是作恶者”。

孙应冬分分钟给跪!

刘经历听罢直笑:“我没细问,只大概听知州大人提过几句。知州大人闺女早产体弱,肺经先天不足,别的倒也无碍,只是许多花花草草都沾不得,许多食物也吃不得,想来约是让你家的在看着这事。”

孙应冬听完,只觉得末日已经来临,他总不能去跟知州大人把自家婆娘要回来。况且周郁芳自己极为愿意去,现在是让她着家她都不着,他又不很能管住她。谁让岳父强悍呢。再者,也没耽误什么事,孩子已到上书院年龄,一个月也就能回家待五天:“倒不是属下觉得不妥,只是拙荆本就是个事儿妈。现在一捞着这么个事,更事儿妈了,日里夜里听她几句叨咕都头疼得很。”

“你就觉得不妥也没用呐,后衙不会放人的,纵后衙肯放人,听你言语,只怕你家的也不能同意。”刘经历说罢笑呵呵。孙应冬娶周郁芳这么个时不时要逗趣许多人的婆娘,知州衙门里少有几个不知道的。

不过,周郁芳是有分寸的,该正儿八经的时候也能端得住,所以刘经历一点也不肯在这时候“替属下分忧”,他就想看到最后孙家的孙周氏能闹出什么乐子来。虽有点不厚道。有点幸灾乐祸,但也没谁四处传,没谁落井下石,至多笑话孙应冬两句而已。

在孙应冬苦笑着的时候,他家婆娘正在后衙大展拳脚。无他,终于揪出人来了!

这还是从一件极小的事上看出来的,从这一点来看,周郁芳在用药方面的天赋绝对不如她在破案上的天资。事是从小红姑娘碗里的鸡蛋黄说起,小红姑娘和她妈往死里讨厌蛋黄不同,她酷爱鸡蛋黄,尤其是蛋黄碾碎拌白粥,不来两碗粥四枚蛋黄不肯罢休。

沈端言自从当了妈,也是个要求严格的,至少对小红姑娘要进嘴的东西看得都严。鸡蛋要家养的要新鲜的,超过十天她自己吃着一点问题没有,可要给小红,那是绝对不可以的。蔬菜一定要今天吃今天买,过夜的蔬菜也照样是她能吃,不能给小红吃。

也不知是不是被养叼了嘴,小红姑娘对今天端上来的鸡蛋黄拌粥居然一点兴趣没有,然后周郁芳就在旁边包拯狄仁杰、展昭元芳附体一样,托着下巴琢磨会儿钻厨房去了。不消片刻,把今天做蛋黄粥的婆子拎过来,笑着对沈端言说:“沈妹子,事有眉目了,这蛋黄是昨日煮好的,今日灶下嫌麻烦便把昨日煮好的拿来顶。之所以嫌麻烦,不是因为不耐烦煮新的,而是今天灶下没鲜买的鸡蛋。”

鸡蛋都是去四邻买,四下邻家都知道顾太守的夫人有对鸡蛋菜肉有特殊要求,加上这位加价买,大家都十分愿意留出来给她。不过,这有点麻烦,就是得灶上的婆子一家家去收。

沈端言:虽然有点亏待我闺女,可二芳姐,您要不要把这婆子弄得这般凄惨?罚一罚也就是了,为个鸡蛋,把人打死打残真不是我家的风格。

“然后?”沈端言觉得周郁芳也不至于把一件不需要闹得满园风雨的事,折腾出这么大场面来。

“然后拿着这事,我审了这婆子一顿,她已经把什么都给说了。”周郁芳一脸“我是名捕(夫人),真相尽在我掌握中”的胸有成竹样,让人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嗯?她说什么了?”沈端言倒没笑出来,因为周郁芳这么大场面地来,只能说明这事八成和下药的事情有关。

“前些时候问不出来,全为这后衙里的仆婢婆子多是亲戚,什么表姑的小叔子的三舅公的外孙女,什么四哥的弟媳妇家的五表兄的六儿子,反正扯来扯去,复杂得很。起先不说,现在被揪住小辫,再不说就只能被赶出去。知州后衙这么好的做工去处,离了还能上哪儿找去……”说着,周郁芳把前因后果说一遍,无非就是有眼皮子浅的收人银钱,干下药的事。

下药的人也很快被带来,是后衙的一个丫头,在后衙颇是八面玲珑,笼络住上上下下不少仆婢,就没人说她不好的。偏这是个贪财的,因贪人百两纹银,又看着一同吃药的狗好好的,就一点负担没有的把药给放进沈端言的早饭里,黄茶不在,有人下药端言是尝不出来的。

“这丫头贪财而已,真正在背后下药的人才该揪出来,不过这事恐怕就该找顾大人出面,想来不应是一府一院的事,牵扯必定甚大。有道是事好管,家事不好管,沈妹子还是等顾大人过来再商量,至于这后院仆婢婆子,改日你全换了就是。不必有什么顾忌,给主家下药,居然还各自包庇,就是下大狱斩了也应当。”周郁芳认为这种事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想想,如果在家都不安生,白天吃不安稳,晚上睡不安稳,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下去。

沈端言当然不会再用这些人,本来一开始发现被下药就要换人,只是担心找不到幕后黑手,这才按兵不动。现下什么也都查出来,当然可以把后衙里的仆婢发送出去,只等回头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再好好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灶下的事是小事,只这给药的人用心险恶,你不必太过忧心,买人的事你看着办,这幕后之人我来解决。”后衙弄清楚了,顾凛川想要做事就简单,一伸手招来孙应冬,把自家“秘辛”抖搂几分,然后六道名捕孙应冬就“嗖嗖嗖”地查案去了。

人查出来不难,难的是,怎么解决那人,怎么处置,怎么把受的罪再给有一是一地还报回去。顾凛川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敢给他后院下药,他不弄死你是他心情好,他弄死你才是正常的。

好在,现在当爹的要给女儿积福,他如今不会动弄死谁的心,不过,不弄死不代表会放过,相反,生不如死才是最让人痛苦的。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总有许多方法,让人觉得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脱生。

“秦素芳!”放妾室通房离府后,顾凛川听到过其中两个人的下落,一个是温春红,另一个就是秦素芳,温春红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年少时曾经心慕过的人。而秦素芳则是不知怎么来的,辗转进了吴王府。

没错,吴王府,就是去年初老婆孩子一块儿死了的吴王,福王曾以拉吴王散心为借口,他们私下曾会谈过。当时顾凛川还觉得吴王人不错,算个还不错的去处,也就没再上心过。

没想,如今秦素芳又跳出来,其中隐隐还夹着吴王明年会到封地巡视的消息。

#我长大了也要当捕头#

#我家阿爹的情敌粗线了#

#才不说吴王其实比我爹还帅呢#

#爹,不给好吃的,小心我投吴王一票(威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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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萝卜章 传国玉玺

所谓述职,乃三品及以上官员才有资格的,主要内容为回长安向皇帝陛下报告这一年来地方上的事务,官员优劣,秋收多寡,礼乐教化,乡梓风气等等等乖不一而足。但大部分情况下,他们是回去抱大腿表忠心的,主要内容为——陛下,臣在外边虽然是极好极好的,但是哪如在陛下您身边想见就能见着那么好呢,陛下,臣想您想得吃不下睡不着,诸如此类。

别觉得这夸张,事实上,比这要肉麻得多,皇帝陛下则是每年一边肉麻一边说着更肉麻的话,其实君臣奏对间,心里都挺恶心的。

十二月一过,远点的就该启程,近点的则要推迟到初十至十五,袁州离长安不远,但陈遇崇这么个好基友,当然盼着早早到长安进宫拜见。是以,初二一大早陈遇崇就上船往长安去,离道台衙门时还送出去几封书信,其中就有一封是给顾凛川的。

顾凛川接到的书信内容在沈端言看来,可以这么着翻译:“本道台这个镇道吉祥物要回长安给陛下当年兽去,老子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跟他们好好玩玩哟,亲!家长不在的时候,你们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完全可以不当回事嘛,不用放在心上哒。再说哒,年轻人,做点什么不靠谱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毕竟你还年轻!”

毕竟你还年轻可真是个犯错的好借口,还年轻嘛,谁年轻不犯点错是吧。

龙山寨那边,十一月二十九发动进攻,十二月初三就顺利完成权利交接。龙山寨的新龙头魏四爷马不停蹄地派人把“不小心”搜出来的,原本该待在宫里,皇帝陛下御案上的东西给送到鳌州府衙来。

顾凛川:……

都说皇帝陛下丢东西了,去你个天老爷的,谁他妈知道是这东西,要早知道宁可什么也不知道!谁来告诉我。传国玉玺怎么会在这里,谁来告诉我内阁拟出的条陈上,盖的印戳又到底是怎么盖出来的,萝卜章吗?还有。在梦境里,老子被派来剿匪,之所以背那么大黑锅,是不是该有个人来告诉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要命的玩意儿。

龙山寨土匪那边什么也不知道,人家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传国玉玺的盒子其他人压根没法打开。所以顾凛川不用看里边是什么,光看盒子就知道里边是传国玉玺,自然,他还是打开确定了一下。毕竟是日后做过内阁首铺的男人,传国玉玺盒子的打开方法他还是知道的。

打开盒子后,看着里边温润剔透,青碧如淡色草,亮光闪闪的传国玉玺。顾凛川好半晌脑子里都全是洞,每一个洞似乎都需要补很多东西进去才能填满。比如皇帝陛下日常用的到底是什么,这印是真是假,为什么在梦境中,他完全没感觉到应该有这么一件东西。

其实,皇帝陛下也完全不知道这东西在哪儿,如果皇帝陛下看到。只能拍着顾凛川的肩说:“朕什么也不知道!”

宫里的传国玉玺是假的这事,是本朝三位皇帝的秘密啊,从高祖高宗到今上,真正的传国玉玺怎么遗失的,只有高祖才知道。也就是说,这东西是皇帝他爷爷给弄丢的。皇帝他爹没办法,只能给当爹的遮掩,于是保守了这个秘密。皇帝陛下也没办法,只能替他爹和他爹的爹兜着。

所以,今上被打劫走的绝对。完全,彻底不可能是传国玉玺。因为这东西打着御印,虽不外层的大箱子不知积了多少灰,但还是被和许多打着御制印记的箱子一起送过来。

顾凛川独自在库房里开箱,一一对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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