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益民也感觉到了众人诡异的目光,心中一点也不想再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只得道;“科举在即,下官还有急事要去处理,还请莫神医见谅,而且,下官从不饮酒!”
这人,竟然挡他的路大殿之外的空地还不够大吗?就算是说话也不见得非要挡在他前面吧&得他想溜都得绕过他,他不是不想绕,只是,这张脸还是要给人留的。
这也是他的官场生存之道,虽然从不与人交往,但却总是给人留上几分情面,绝对不赶尽杀绝!再加上皇上的信任,而他又从不跟人争抢什么利益,所以,才能很少甚至没有在朝堂之上树敌。
“额?”莫玄鸿一愣,装傻道;“一个大老爷们儿不饮酒怎么行?这是坏毛病啊!走走走!我请客!我们去云雅阁喝一杯去。”
说着就要上前拉人,莫玄鸿本身虽是大夫,但行走江湖也是有武艺傍身的,不要说是一个没有防备的书生,就算是一个一流的武林高手,他也是能轻易制服的,伸手就抓住了肖益民的衣袖。
“住手!”肖益民脸色一白,大喝道,一时之间,竟连自己为人处世的金科玉律都忘记了,身体猛地往后退去,似乎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莫玄鸿眨眨眼,似乎还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见肖益民以极大的动作往后撤去,大吼的声音大到让那些本来就偷偷关注着他们这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望着他们。
而此时,莫玄鸿的手还紧紧攥着肖益民的衣袖,他就算是无意间的手劲,也不是一个文弱书生能挣脱的开的。肖益民脸色依旧惨白,身体要不是被莫玄鸿扯着,还不知道要撤到哪里去,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定住,像是打架前,一弱一强在互相拉扯,一个想逃,一个却不让他离开一般。
众人愣住了,就在那一霎间,发生了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场景?!他们不是一直都听着的吗?没什么特别的、会造成这副景象来的对话啊?
肖益民首先反映过来,连忙使劲扯开自己的衣袖,莫玄鸿一见肖益民扯自己的衣服,也连忙放开。
“莫神医,抱歉,下官自幼不喜与人接触,就连亲近如父母也不例外,下意识之为,还请见谅。”肖益民整整微乱的衣服,抱拳一礼道;“下官还有其他事,就此告辞了!”
说着就要绕过莫玄鸿离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虽然会与人留情面,但真的得罪了,他也是绝对不会害怕任何人的任何报复的,如果莫玄鸿真的气大了他,不听他的解释,他也是没什么好怕的。
“额?”莫玄鸿连忙叫住了肖益民,他倒是没有生气,因为他在担心一个貌似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你怕人接触?还是厌恶人接触?”
肖益民愣了愣,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这人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想了想还是道;“厌恶f辞!”
莫玄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害怕还能克服,但这厌恶想要根治未免就有点难度了啊!他的美人
“为什么会这样?”莫玄鸿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只有知道了原因,说不定还有处理的办法。
他是神医,这世上的病症就没有他不能医治的,就算是有,他也会让它变成没有!
肖益民脚步一顿,狐疑的打量了莫玄鸿一眼,正常人在听到他无理由的发难,不是应该会生气愤怒的吗?就算是信了他的解释,也是会尴尬万分,巴不得他马上离开的不是吗?怎么到了这人身上,竟然变成了好奇?!
但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忘了,也不愿在想起,他是既不知道,也不想去说的。
“莫神医何必强人所难?这可不是君子所为!”肖益民冷冷的道。
“没有!”莫玄鸿连忙表态,他不是让美人伤心的人!
“告辞!”肖益民语气坚决的道。
莫玄鸿还想再拦着,却见人早已健步如飞的小跑着离开了,不能让美人觉得他烦人!莫玄鸿暗暗握拳,告诫自己不能再让肖益民烦了,一定要想办法讨他欢心,而不是再像现在这样。
“莫神医,您在这儿啊!圣上有请!”一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莫玄鸿行了一大礼,大喘气着道。
莫玄鸿心中虽然烦,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这次来这里确实是借着治病的旗号来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说不定美人的事情还要那位惺帝费心呢x系是一定要打好的,要不,以后自己就不折腾他了?!
莫玄鸿暗暗寻思。
第八章 青睐有加()
科举终于在士子们的殷切盼望下开始了,牧哲名依旧是抱着一本书蹲坐在一棵树下死看,临时抱佛脚,怎么着也能让心定一定啊|何况,天下士子的偶像,也是他的偶像――肖益民太傅可是监考官!也就是说如果他能考中,那么他也算是肖益民的弟子了,到时候还能去他家去拜拜门呢!
要是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牧哲名狠狠的抹了把脸,心中有些激动,不说其他的,哪怕是只有一个名誉,只要是能和肖益民这个名号沾上边,世人谁不去高看你两眼?
肖益民是谁啊?那是一个二十岁就考中状元,二十一岁就当了太傅的人,古往今来,又有谁是能在二十岁左右就当上了太傅,而且还深的皇上、太后信任的?而且,听说此人不但是有文人墨客的风骨,还安于贫困,虽然是太傅之尊,但居住的地方却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
这要是一个知天命的老者,大家估计还不会太惊奇,因为人到了那个时候,对什么功名利禄、娇妻美妾的都看的淡了一些,但肖益民这个家伙不过才二十四左右啊!
牧哲名微微跑神,他还比肖益民大一岁呢!论家世,他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好歹还算是大家子弟、书香门第,怎么着也比肖益民那个富足之户的家世好一些,论外貌,他也算是眉清目秀,人又不笨,怎么成就就差别人那么多呢?!
在他努力的奔着科举的时候,别人就已经功成名就,甚至当了他的监考官!
都是人,甚至自己的条件还比他好一些,为什么就差那么多,牧哲名暗暗寻思如果自己是他,能不能做到安于贫困,不拉帮结派,甚至愿意在空闲时屈尊给那些农家的孩子指点学业?
结果,牧哲名黯然,他到底是做不到的,他这个年纪的士子,哪一个不是满怀激。情,希望去建功立业,醉卧美人膝的?怎么会有如此平静的人?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的知天命的心态?
这个人,只怕很多事情都想的很透呢!
牧哲名微微摇摇头,又忍不住四下看去,到处都是刻苦用功的士子,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摇头背书的。可那个人,还是没来,他不用考试的吗?
“开门了!开门了!”有人大喊,众士子无论是做什么的,都在一瞬间往大门的方向望去,一见真的开门,就连忙收起书本什么的,往大门跑。
“排队!排队!!”看门的士兵大喊道;“都是登记在册的,急什么,位置都是固定好的,众位急也没有用啊!”
一条长龙队几乎瞬间就已经排好,书本什么的都已经交给身边带来的小厮或者护送的家人,考场上可是不允许带进去任何写着字的东西的,就算是带进去了,也要被扔在院子里,等科举结束后才能领回,但如果有人真的敢往考场上带,那就真的不用再考了。
牧哲名又连忙前后打量,这次无论他藏在哪里,都应该能找到了吧!可是还是没有,那个人真的不是科举的士子吗?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他一身书生打扮往状元楼跑什么跑?
参观吗?牧哲名疑惑的想到,他可是他在京城第一个认识的同伴,真不希望他不是士子啊!
“众位监考官到了!”有人小声的议论。
牧哲名猛地一顿,连忙也和其他人一起往身后望去。
三顶轿子缓缓的被人抬着落在大门前,这些轿子据说都是皇上赐的,也只有在科举的时候,监考官才有资格去坐一次,从官衙接了众位监考官直接抬到这里,考试结束后再把人接回去,每年一次,也是身份的象征。
要是有人在大街上偶遇了这样朴素样式但颜色确实金黄的轿子,不管你是什么达官显贵,还是皇室宗亲,都还是乖乖让路的好,一般能出动这样轿子的事情,那都是皇上上了心的,能不要招惹还是不要招惹,毕竟谁的官能比皇上大?
肖益民和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都身着一般样式的官服从里面走出。
牧哲名顿时瞪大了双眼。
三人走在一起,正是肖益民走在最后,毕竟无论现在的身份官位如何,前面的两位老者都是曾经监考过他的人,那都是他的恩师,也都是要表示尊重的。
面色冷漠但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走在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旁有些格格不入,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这就是那个和他们差不多大,但却名满天下的肖太傅啊!他们的监考官!据说公正严明、安于贫苦,至今未娶的那个?!
好年轻啊!那些有着大家风范、传颂于文坛、连他们的长辈都啧啧称叹的名篇佳句就是这个人写的?
众人都瞪大了双眼打量着,又忍不住自惭行愧起来,牧哲名的眼睛也瞪得老大,连嘴巴都忍不住微张。
是。他??!!!
肖益民似乎是看到了牧哲名,向着他这边走来,微微颔首,微笑,他并不是不会笑,只是不经常笑罢了,笑容一闪而逝,可却深深的印在牧哲名的心底,好漂亮的人啊!牧哲名愣愣的在心底喃喃道。
肖益民声音很好听,就像他的人一样,温和而低调,让人忍不住静静地聆听、亲近。
“上次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在下肖益民!”肖益民轻声道,微微抱拳。
肖益民。肖!益!!民!!!
一道道声音在牧哲名心底炸响!
牧哲名喃喃道;“肖益民?”
“是!”肖益民微微颔首,“你要努力!你在机械上很有才华,我已经向皇上推荐了你,希望你好好考,不要让我失望。”肖益民做事从来不屑于遮遮掩掩,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从来都是尽自己的全力,但求问心无愧,这也是那些聪明人也很敬佩他的原因。
做人但求问心无愧,这样的人,在跟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下,谁会讨厌?!
就像现在,虽然肖益民说的这些话,对其他的士子看起来有些不公平,但时日一久,牧哲名真的在修理怒江大坝的时候建立了功绩,还会有谁去批判肖益民不公正呢!大家也只会说他慧识才罢了!
“我?。”牧哲名结结巴巴的道。
“我相信你!”肖益民点点头,轻轻拍了拍牧哲名的肩膀,他最厌恶与人有肢体的接触,但为了鼓励一下牧哲名,隔着一层层的衣物,轻轻的接触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肖益民转身离去,再待下去,只怕其他的士子就会用目光秒杀牧哲名了,虽然,现在就已经要秒杀的意思。
牧哲名只觉得半边的身子顿时酥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随着长龙队一个个的进了考场大门,又随着众人混混噩噩的进了考场。
鉴于刚刚肖太傅跟他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那些检查士子有没有携带文字类东西的人很轻易的就放他过去,其他的带领士子去各自位置的人,还特意送这位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士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才离开。
于是,牧哲名就浑浑噩噩的坐在了自己的考位上,还没反应过来。
第九章 考试一()
另一边,肖益民跟着几位老大人早早的进了考场,坐在属于各自的书桌前整理考卷,肖益民下意识的瞟过考题,心下一顿,这个题目的出处可不是他在牧哲名书箱里见过的那几本书,而是一本相对较偏僻的书籍之中的,也就是说牧哲名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临时抱佛脚都抱错了地方?!
肖益民暗暗摇头,也许这次真的要皇上去下旨,强制性的要牧哲名入仕了。
“益民?”旁边书桌的一位老者轻轻的叫道,这个时候,众士子还在排队,或者在接受检查,都还没有进入考场,整个考场之中,现在除了检查士子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还缺不缺,或者损坏了没的下人就只有他们三个监考官。
“是!”肖益民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回话。
“那个士子就是你选中的士子?”上次那位老大人轻轻捋着胡须道。
“是!”肖益民淡淡的道;“弟子去了士子们所在的状元楼,原本是想看一看,结果发现了他。”
“理由呢?”老大人淡淡的道,仿佛只是好奇的模样。
“他懂机械,最喜欢研究的就是这些,而且对治水颇有理念,怒江百年来祸害周边百姓,也该治理一下了,而朝中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弟子在发现他这方面的才华之后,就决定了是他,直接去向皇上禀报了。”肖益民不卑不亢的说道,也给了这位老大人一个理由,这时候不推荐你孙子是有理由地,什么事情都得给治理怒江让道。
“嗯!”老大人点点头,捋了捋胡须,怒江确实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他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就算是没有肖益民的推荐,他的孙子也未必就考不好,自家人还是知道自家事的,这次科举,他的孙子不说是能考中状元,怎么着前三甲还是没问题的。
也不用为了这种事情得罪这个整天一副硬骨头样子的肖益民。
“这件事你做得对,什么事请都应该给治理怒江让道,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好不容易出了个有用的,一定要为朝廷留住!”这话一说,就意味着推荐的事情了了,他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计较肖益民不推荐他孙子的事情了。
肖益民虽然为人倔了点,但并不傻,也就拱手一大礼,道;“是,恩师!听说锦州几位才子文采过人,想必今届前三甲大约也是这几人囊中之物了。”
“也许吧9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的。”老大人点点头,心中开心,这肖益民还是很有眼光的嘛!这话的意思莫不就是如果他孙子能进入前三甲,他会尽力保他为状元?
“但虽为前三甲,但还是要看皇上为他们如何提名,排序。”肖益民继续接道。
所以要你去说说好话嘛!老大人心中暗道,你不给推荐就算了,一两句好话还是要说的,到底是自己徒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到时候,相信有恩师的推荐,贤侄一定能高中状元!”肖益民淡淡的接道。
老大人捋胡须的动作一顿,得!是他理解错误!肖益民这个茅坑里的石头,简直又臭又硬!
“不过,相信以贤侄的才学,就算是没有任何推荐,也是可以蟾宫折桂的。”肖益民淡淡的道,语气又软了下来。
老大人继续捋胡须,拒绝再去猜肖益民的想法。
“所以,弟子会一视同仁、公正以待的,但若是出现并驾齐驱,难分高下的局面,弟子也会尽力的。”肖益民淡淡的道,坐了下来,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老大人心中无奈,这大概是这块石头最后的底线了吧!
不过要是真的出现了并驾齐驱的局面,有他这个老家伙在,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吃亏?肯定是疼着自家人啊!
但评判的人是皇上,不是他,而且他又是士子的家人,若是他说什么好话,皇上到时候肯定不听他的,只怕还会觉得自己孙子是凭着他的关系才得以进入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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