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那地方,冬天苦寒,夏季又泥泞,大军行军和物资运输都极为不便,若论征讨难度,实则比征讨匈奴,鲜卑等胡人还要费力。
邓艾的提议不错,若是仿效秦始皇那样,修一条驰道从蓟城直通高句丽边境,便能大大的减轻行军和粮草的困难。
不过,修这样的驰道,势必会动用大量的人力,若是调动大魏的民力的话,钱粮消耗不说,这样的大工程不死个万把号人都是没办法完成的。
如果动用这些鲜卑俘虏去修驰道就不同了,钱粮消耗肯定是减半,也不用担心他们的死活,哪怕是他们的尸骨全部用来填路了,苏哲都不会有半点不忍,也不会引起国内民心暗怨。
“嗯,士载这个提议不错,朕准了。”
苏哲一点头,马鞭一扬:“传令下去,大军杀过安侯河去,除了顽抗的鲜卑兵之外,其余朕全都要活的。”
号令传下,龙城中的魏军骑兵们,一窝蜂的冲出了龙城,朝着城北的安侯河冲去。
滚滚铁骑,踏着鲜卑人的血路,转眼间就冲到了河边。
漠北草原的气温下降的远比中原要快,此刻的安侯河,早已冰封结冰。
败逃的几千鲜卑人,踏冰过河,让魏军确认了河面的冰层足够结实,便毫无顾虑,也踏着河冰,浩浩荡荡的向着对岸杀去。
河北岸。
数不清的帐篷,如无数的巨大蘑菇,密密麻麻的扎满了河岸。
近二十万余的鲜卑人,正拥挤在河北岸抱团取暖。
每一名鲜卑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安二字,彼此挤靠在一起,战战兢兢的倾听着南岸龙城方向传来的震天杀声。
他们知道,魏军已经在攻城,一场决定他们生死存亡的战斗,正在激烈进行。
他们更知道,这一战若是败了,他们全族的性命,都将毁灭在这里。
就在他们忐忑不安时,龙城方向突然间响起一声震天的爆炸声,吓的他们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惊恐的向着龙城方向望去。
视野尽头,只见滚滚浓烟正从北门上空腾起。
鲜卑人慌了,心情愈发的焦虑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他们的眼神,就由焦虑,变成了绝望。
因为他们看到,原本紧闭的龙城南门,突然间打开,数不清的鲜卑败兵,正狼狈不堪的向着这边逃来。
紧接着,魏军的滚滚铁骑就涌出城门,向着安侯河涌来。
鲜卑人瞬间炸开了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之中。
“龙城破了吗?怎么可能!”
“不是说魏狗没有投石机的吗,他们是怎么攻破龙城的?”
“完啦,这下我们都完啦!”
“大家伙快逃吧!”
“我们还能往哪里逃,逃走了也要被暴风雪活活冻死啊。”
惊恐悲凉的哭泣声,回响在了鲜卑人营地上空,此时此刻,对他们而言,末日已然降临。
转眼间,二十万鲜卑人陷入了混乱之中。
铁骑滚滚,踏冰而过,庞德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上了安侯河北岸。
迎面方向,两名大胆的鲜卑牧民,竟然抢起了狼牙棒,朝着庞德砸来,试图阻挡他上岸。
“找死!”
庞德一声低骂,手中战刀斜斩而出,两颗人头便应声飞落了出去。
庞德血刀一横,大喝道:“大魏天子有令,降者死,战者死!”
惊雷般的最后通牒,回荡在鲜卑人耳边,将他们残存的抵抗意志,统统都瓦解击碎。
精神崩溃的他们,成片成片的跪倒下去,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片刻间,数以万计的鲜卑人便跪倒在地,放弃了抵抗,卑微可怜的求饶。
有降者,自然也有垂死挣扎之徒。
不少鲜卑牧民们,自发的组织了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扑上前来要跟过河的魏军拼命。
结局显然易见。
十万魏军铁骑,浩浩荡荡辗过,将一切顽抗的鲜卑牧民,统统都无情辗杀,一个不留。
魏军杀红了眼,虽然有苏哲的圣旨在,却仍有数不清投降的鲜卑人,死在了魏军不长眼的刀锋上。
黄昏时分,杀戮终于结束。
整个北岸草地上,躺着三四万鲜卑人的尸体,十几万鲜卑俘虏的低泣声,回荡在草原上空。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拓跋力微跪了()
残阳西下之时,苏哲来到了安侯河南岸。
只见成千上万的鲜卑人,正在魏军的喝斥下,源源不断的踏冰过河,来到南岸。
一上岸,魏军便把十几万鲜卑人,进行了细分。
其中,年轻可以生育的妇人,被划入了女俘营,这些人将来是要赏给有功将士,让他们为大魏的繁衍子孙。
青壮的,还勉强能够干活的,则被分入了男俘营,准备被押解往幽州,去修筑驰道。
剩下的,自然就是老弱病残了。
这些对大魏没有任何用处,留着还会浪费粮食的鲜卑人,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死亡。
曾经何时,鲜卑人南下抢掠,就是这么对待大魏子民,青壮掠走当奴隶,女人成为他们的玩物,老幼病残则统统杀掉。
如果,天理好还,终于到了他们偿还血债的时候,苏哲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来收拾他们。
除了俘虏,就是百万牛羊,不计其数的马匹。
鲜卑人不事生产,牛羊马匹就是他们全部的财富,现在,这些东西,统统都落入了魏军手中。
这一场讨伐鲜卑人之战,终于以大魏的大获全胜而结束。
残阳映照下,苏哲欣赏着他胜利的果实,脸上溢洋着豪猎痛快的大笑声。
此战,拓跋力微被活捉,数十万鲜卑人全灭,漠北的威胁就此解除,可谓大功圆满。
除此之外,他还抢了鲜卑人前前后后两百多万只牛羊,上好战马十余万匹。
如此巨大的财富,换钱成钱粮的话,足以支持二十万大军,三四年之用。
而且,苏哲还生到了十几万的鲜卑劳动力,能国他修筑通往高句丽的驰道,减轻了大魏民力的负担。
大胜,前所未有的空前大胜。
当天晚上,苏哲便在龙城大宰牛羊,重重奖赏三军将士,让他们尽情的狂欢。
鲜卑人的牛羊,鲜卑人的马奶酒,统统都成了魏军将士狂欢的盛宴。
数以万计的鲜卑女人,也被分给了将士们,让他们尽情的宣泄男儿的欲望。
整个龙城内外,都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血战余生的将士们,载歌载舞,痛快豪饮,肆意的享受鲜卑女人的滋味。
对于鲜卑人来说,今日却是末日。
俘虏营外,无数巨大的深坑已被连夜挖好,数以万计的鲜卑老弱,被赶往了坑中。
苏哲要仿效当年的白起,将这些无用的鲜卑俘虏,就地坑杀。
多留他们一天,就要多耗一天的粮食,苏哲当然不会这么做。
哀号声,哭泣声,回响在龙城之外,与魏军的欢呼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至于男俘营中的鲜卑青壮,还有那些女俘营中,暂时没有被分给魏兵的鲜卑女人们,则都在战战兢兢,暗暗的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尽管他们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是更加灰暗惨烈的未来,但只要眼在能活下去,他们也管不了将来如何。
哪怕如畜牲一般苟活下去也好。
曾经的凶残的鲜卑人,此刻却完全被摧垮了精神,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任由魏军决定他们的命运。
龙城内。
曾经的可汗殿,如今苏哲的临时行宫内。
一场盛大的酒宴正在进行。
苏哲放肆豪饮,与众将们说说笑笑,享受着灭鲜卑人的痛快荣光。
“陛下,那拓跋力微怎么处置?”马云鹭问道。
苏哲一怔,这才想起,自己这位猛将爱妃,还活捉了鲜卑可汗。
“来人啊,把那胡酋给朕带上来吧。”苏哲放下酒杯,欣然喝道。
号令传下,大堂中立时安静下来,众将都想看看,那个鲜卑可汗,是什么样的尊荣。
片刻后,一身是血的拓跋力微,被几名魏卒,如拖死狗一般拖进了大堂内。
被扔在地上的拓跋力微,双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艰难爬了起来。
一抬头,正撞上苏哲如刃的目光,正在冷冷俯视着他。
那是胜利者在冷视失败者的目光。
拓跋力微心头一震,背后掠起一丝冷战,被苏哲那威压气势所慑,不寒而栗。
他却强压下惧意,昂起头来,故作无畏的迎视着苏哲的目光。
“拓跋力微,身为朕的臣子,见了朕,为何不跪?”苏哲厉声喝道。
拓跋力微斜瞟了苏哲一眼,冷哼道:“本汗乃草原之主,何时成了你的臣子,凭什么跪你!”
苏哲冷笑道:“你不是已派了拓跋李胡,向朕献上了降表,说要做朕的番国臣子,怎么,你忘了吗?”
讽刺!
苏哲戳了拓跋力微的伤疤,就是要让他难堪,就是要享受把他这个失败者踩在脚下的痛快。
拓跋力微身形一震,脸色中掠过一丝尴尬,一时间无言。
苏哲冷哼道:“拓跋力微,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明着向朕请降,心中却在盘算着拖延时日,等你恢复元气后,再跟朕撕碎脸皮吧。”
拓跋力微脸色一变,眼神惊异,似乎没料到,苏哲竟将他的心想,琢磨的一清二楚。
“可惜啊,你还是不太了解朕,放眼天下,那些朕的敌人,朕可曾有放过他们吗?但凡你对朕稍有了解,就不会使出那么愚蠢的计策,反被朕将计就计。”
苏哲极尽的讽刺,将拓跋力微的所作所为,尽情的奚落讽刺。
这就是胜利者的权力。
拓跋力微长叹一声,默默道:“苏哲,你确实智谋非凡,当年的汉武帝都比不过你,我拓跋力微输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你要杀要剐,给你个痛快吧。”
“朕当然要杀你!”
苏哲眼中寒芒吐露,厉声道:“朕不但要杀你,朕还要告诉你,朕会灭尽你鲜卑的老幼,将你鲜卑的女人,统统都赏给朕的将士,将你们鲜卑的男丁发配去修辽东驰道,朕要将你们鲜卑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拓跋力微身心震撼,残存的一丝骄傲,被苏哲的霸绝冷酷,摧毁到连渣都不剩。
当年的汉武帝,也仅仅是要令匈奴臣服,而眼前这个大魏开国之主,竟然要将他们这些草原上的胡人,直接从肉体上抹杀。
这是何等的残酷。
扑嗵!
拓跋力微精神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了苏哲跟前。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接受你们的命运吧()
堂堂鲜卑可汗,鲜卑人百余年来,最伟大的领袖,第一个统一了鲜卑各部王者。
如今,却这样失魂落魄的跪倒在了苏哲的脚下。
卑微如蝼蚁一般。
苏哲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眼中燃烧的,是比杀尽鲜卑人更强烈的自信。
摧毁的精神,永远比摧毁他们的躯体更有成就感。
现在的苏哲,就在享受着拓跋力微精神被摧毁,彻底向他下跪的成就感。
“我输了,我输的心服口服,我太过自大,太过愚蠢,竟然狂妄到要与天命之主争雄,活该我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我真的是咎由自取……”
跪在地上的拓跋力微,傲气全无,卑微如蝼蚁一般,自责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后悔了,他是真的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带着鲜卑全族,跟苏哲这个九奇之首,大魏之皇作对。
一番自责后,拓跋力微向着他深深叩首,哀求道:“我死不足惜,只希望陛下你能开恩,给我们鲜卑人一条活路,不要将我们从这世上抹杀。”
砰砰砰!
拓跋力微以头叩地,极尽卑微的哀求,直到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苏哲却无动于衷,冷冷道:“拓跋力微,朕就问你,这百余年来,你们鲜卑人不断犯边,杀了多少华夏子民,朕如何给你们鲜卑留一条生路,朕如何向那些九泉之下,被你们害死的华夏子民交待?”
拓跋力微身形一震,哑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额头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浸湿了他的衣衫。
“所以,你现在还觉的,朕会放过你们鲜卑人,让你们留在这个世上吗?”
苏哲冰冷的反问,给出了他的回答。
鲜卑必灭!
拓跋力微自知无力挽回,精神崩溃,虚弱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传令下去,明日清晨,把余下的鲜卑人,统统都给朕驱赶到北门外,朕要公斩他们的可汗!”
苏哲手一挥,厉声喝道。
拓跋力微身形一震,精神再遭重创。
他知道,苏哲这是要他生不如死,要用公斩他,来摧毁那些残存鲜卑的意志,让他们不敢再有半点念想,只安心的做魏国的奴隶。
拓跋力微却无力反抗挣扎,只能任由着魏军士卒,将他如死狗一般拖走。
苏哲则依旧与众将开怀畅饮。
……
次日,午前时分。
凛烈的寒风中,衣衫褴褛的鲜卑人们,被从俘虏营中驱赶了出来,在十万魏军的虎视之下,战战兢兢的前往了龙城北门。
城楼上,一座刑台已经筑起,十字架显眼的耸立在台上。
苏哲坐在城楼上,喝着小酒,俯视着城下惊慌害怕,充满畏惧的鲜卑人。
“陛下,所有活着的鲜卑俘虏,皆已带到,请陛下示下。”邓艾拱手道。
“嗯,把拓跋力微押解上来吧。”苏哲拂手喝道。
号令传下,片刻后,几名虎熊魏兵,便将披头散发,狼狈之极的拓跋力微,拖了上来,反绑在了十字架上。
当颤巍巍的鲜卑人们,抬起头来,看到他们的可汗,以那样毫无尊严的形象,被反绑在刑台上时,万千鲜卑人骇然变色,无不愕然。
“可汗,那是我们的可汗吗?”
“他竟然被活捉了?魏人这是要处斩他们?”
“他为什么不反抗,就这样任由魏人羞辱!”
“原来,他也是个懦夫啊。”
“可汗都放弃反抗了,我们还能怎样,只能认命了。”
城前的鲜卑人,由震惊变成了叹息,由叹息变成了绝望。
他们心中那残存的丁点希望,残存的一丝反抗心理,正在冰消瓦解。
十字架上的拓跋力微,看着城下自己的子民,心如刀割一般,两行痛苦绝望的眼泪,从眼角止不住的滑落。
时辰已到。
苏哲一杯酒饮尽,没有半分迟疑,摆手喝道:“行刑吧,给朕斩了拓跋力微。”
号令传下,鼓声响起。
刑台上的刀斧手,往大刀上喷了一口酒,高高的举了起来,对准了拓跋力微的脖子。
“早知如此,就不该生出野心啊,拓跋力微,你妄图跟天命之主争锋,当真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啊,只可惜,你害死了整个鲜卑人,你是罪人啊……”
拓跋力微仰望苍天,绝望的眼中流转着深深的后悔。
一切已晚。
最后一通鼓声戛然而止。
刀斧手一声怒吼,大刀奋然斩下。
咔嚓!
鲜血飞溅,拓跋力微斗大的人头,应声而落。
城上的魏军将士们,看到拓跋力微人头落地的一幕,无不兴奋如狂,激动到放声大叫。
城前跪伏的鲜卑人们,眼见着拓跋力微被斩首,那一刀仿佛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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