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魏军的围杀,大部分的汉军士卒,都被冲到七零八落,如碎片一般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被魏军逐个击破,杀的片甲不留。
不到两千人的汉军,侥幸跟着赵云杀到了谷口,却又被滚木给堵住,一时片刻没办法冲过去。
此时,大股的魏军已冲到,跟随着张任撞入汉军丛中,发起了一猛烈的冲击。
成百成百的敌人倒在血泊之中,滚木还没的搬开,两千汉军就几乎要被杀戮殆尽,若非赵云还在死撑,早就已崩盘。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最后一根堵路的滚木,终于被搬开,残存的两百余名汉卒,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夺路而逃。
赵云斜眼一瞄,见到退路已通,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可惜,当他回头看向谷地战场之时,却不由心凉透顶。
因为他看到,七千汉军已被杀了个精光,只余下他和那两百不到的士卒,几乎全军覆没。
“陛下给我七千兵马,我却损失到几百人,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陛下……”
赵云心中悲愤万分,惭愧万分,不禁生出一丝战死在这里的冲动。
下一瞬间,赵云脑海里陡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魏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他们真的看穿了孔明丞相的计策,提前在这里设伏吗?
还是说,魏军只是误打误撞的出现在这里,先一步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如果是后者,魏军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说,那苏贼竟然想……”
赵云猛然省悟,意识到魏军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也许是想走秦岭余脉,前去偷袭湖须。
也就是说,法正所判断,魏军打算由黄河登陆,奇袭湖县的计策,根本就是诱敌之计。
苏哲真正的目的,乃是诱使张飞把湖县之兵屯于河岸渡头,再趁着湖县空虚之际,派张任这支奇兵,由南面的秦岭余脉中杀出,突袭湖县。
赵云打了个寒战,暗忖:“没想到啊,那苏贼的智谋,竟然诡诈到这般地步,丞相和太尉都被他算计了!”
想到这开了,赵云原本的战死之心,陡然间散销云散。
他必须要活着,他要活着逃回湖县,去向张飞报信,否则湖县若再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赵云便强攻几招,稍稍逼退了张任,拨马转身,拖枪便走。
“赵云,你哪里逃!”
张任厉声大喝,拍马舞刀穷追而上。
他当然不能让赵云逃走,要是让赵云和他的败兵,哪怕有一人活着逃回湖县,向张飞报信,让张飞有所准备,他奇袭湖县的计策,岂非要功亏一篑。
当下张任便率领着得胜的魏军,尾随着汉军穿过谷口,一路穷追而上。
赵云则率领着他不足两百的士卒,沿着来时之路,一路夺路狂奔。
他以为,只要逃出了谷口,他就能成功的摆脱了魏军追击。
哪怕,仅仅只是抢先几个时辰逃回湖县,他也有足够的时间,请张飞调动兵马回城加强防御。
“希望能来得及吧……”赵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赵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就在他回头向前望去之时,不由脸色惊变。
正前方向,一支兵马挡住了他的去路!
第八百六十三章 战赵云!()
“终于让老子也逮到块肉吃啊,嘿嘿……”胡车儿舔了舔嘴唇,握紧了手中大铁锤。
身后,一千名魏军士卒也握紧了刀枪,眼眸中燃烧着狰狞兴奋的杀机。
这一千人,就是张任上的一道保险。
他虽然设下了埋伏,有信心全歼落入口袋中的汉军,却仍做了最坏的打算,预防了汉军有人能突出谷口。
所以,他提前预留了一千兵马给胡车儿,叫他埋伏在谷口之外,一旦发现汉军有漏网之鱼,即刻现身堵截。
胡车儿正还无聊着,以为没有汉军能逃出来,功劳全都会让张任给抢了,却没想到,还真有汉军能逃出来。
赵云勒住了战马,剑眉深凝注视着封路的敌人。
两百汉军残兵败将,也都蜂拥停下,一个个脸色惨然,神情慌张,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身后,杀声震天而来,魏军大部队已近在咫尺,他们显然已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赵云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想活命的,就跟我拼命冲过去!”
话音未落,赵云便一夹马腹,狂奔而出。
两百汉军残兵,无路可退之下,只能一咬牙,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着魏军冲了上去。
“弟兄们,收割人头,立功请赏的时候到了,跟着我冲啊~~”
胡车儿一声大吼,提着手中重捶,拍马杀了上去。
一千魏军将士,如饥饿的野兽一般,嘶吼着漫卷而上,扑向了敌军。
刹那间,两军相撞。
惨叫声不绝于耳,两百汉军士卒,如蝼蚁一般,转眼间便被魏军的兵潮淹没。
胡车儿手起锤落,将那些脆弱的敌卒,如瓜果一般砸为粉碎,杀的过瘾,杀的痛快。
突然间,正面方向,一股雄浑无匹的杀气,如狂风暴雨般威压袭来。
胡车儿猛一抬头,就看到赵云电射而至,手中银枪卷着狂澜怒涛之力,袭卷而至。
“你就是赵云长,老子倒要瞧瞧你有多了不得!”
胡车儿也是得意过头,竟不把赵云放在眼里,狂舞着铁锤,朝着赵云就轰砸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胡车儿只觉如同撞上了一堵巨山,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力,将他震到嘴角浸出一丝鲜血,胸内五脏欲碎,诺大的身形腾空而起,倒飞了出去。
只一招,仅仅只一招,胡车儿便被赵云震落下马。
他虽然天生神力,双腿疾行如风,但到底也是只是旁门左道,又岂是赵云这样绝顶武将的对手,只是被震落下马,没有直接被一招秒杀,已经是幸运。
落马的胡车儿,一个打挺就跃了起来,重锤撑地,只怕赵云还要杀他。
不想赵云却视他如草芥,根本都不屑于补第二枪,纵马从他身边掠过,继续向前狂突。
在赵云看来,杀一员魏将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他尽快突出封堵,前去向张飞通风报信更有价值。
“奶奶的,果然不愧是常山赵子龙,连天子都常常挂在嘴边的家伙,老子拦不住啊……”
杀不了赵云,那就只有多杀几个小兵了。
胡车儿倒也没有沮丧,抄起了手中重锤,如狂风一般扑向了那些可怜的汉军士卒。
手起锤落,手起锤落,一颗颗脑壳被砸到崩裂,一具具身体,被无情的轰为烂泥,胡车儿就象是一个变态的屠夫一般,用各种手段虐杀汉卒。
转眼间,两百汉卒便被杀了一个干净,只有赵云一人,凭借着不世的武艺,冲出了封堵,沿着来时的山道狂逃而去。
片刻后,张任率领着后续的大军杀到,两军成功会合。
“赵云人呢?”张任一见面便喝问道。
“当然是跑了。”胡车儿无奈的耸了耸肩。
张任脸色立变,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赵云给跑了,万一他逃回去向张飞报信,我们的奇袭湖县之计,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胡车儿扁了扁嘴,没好气的抱怨道:“你说的倒是轻松,那赵云武艺那般了得,我也得拦得住啊,我小命没栽在他手上就够不错的了。”
张任一怔,想想也对,连他都拿不下赵云,还要略逊色三分,何况是胡车儿,被赵云杀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张将军,赵云反正是跑了,咱现在该怎么办?”胡车儿问道。
张任眼眸转了一转,冷哼道:“赵云单枪匹马,不可能逃的太远,咱们只需紧跟在他后头杀到湖县城,那张飞照样来不及反应。”
“说的对哦,那咱们还等啥?”胡车儿兴奋的嚷嚷道。
张任不再迟疑,拍马提刀,带着得胜的魏军士卒们,继续率军追击赵云。
……
陕县,魏军围营。
皇帐之中,苏哲刚刚从大小乔的温柔乡中出来,在二美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
一杯酒饮下,苏哲闭上了眼睛,再次用脑电波连接头顶量子气象卫星,搜索张任所部的踪迹。
很快,卫星就传来了血腥的实时画面。
只见一条山谷之中,遍地都是汉军的尸体,横七竖八,数量将近有七千之众。
这个数字,跟他之前发现的汉军数量基本相当。
这就意味着,张任成功的完成了一次伏击战,一举歼灭了刘备的偷袭之军。
“嗯,张任不愧是蜀中第一名将,果然跟朕料想的差不多,使了一条伏兵之计。”
苏哲暗暗赞赏,继续向着湖县一带的秦岭余脉搜索。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大军的踪迹,正在沿着山路狂奔,距离湖县以南,最多只有一天的路程。
“张任的速度还挺快的,该是让颜良太史慈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苏哲凝起了眉头,用意志向系统下达了气象攻击的命令。
许久之后,苏哲轻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陛下没事吧……”身边的大乔,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哲一笑,欣然道:“当然有事了,速速去准备酒宴,朕要跟众将好好痛饮一番。”
小乔星眸一亮,笑问道:“陛下这么高兴,莫非是有什么好事?”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苏哲笑的诡秘,故意跟她们吊个胃口。
二美对视一眼,俏脸茫然,猜不透苏哲话中深意。
第八百六十四章 再显神迹()
湖县以北,黄河渡头。
八千汉军士卒,肃列于岸滩一线,严阵以待。
沿岸一线,三排鹿角密满了河滩,栈桥已被截断,大船无法上船,只能以小船冲上岸滩。
鹿角之后,枪手,刀盾手,弓弩手,布列有序,结成了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形。
再往岸坡高地,近三十余门神雷炮已被树起,随时可以向着黄河上发动远程轰击。
张飞立马岸边,雄目远望着黄河上,那一艘艘漂浮的魏军小船,眉宇间流转着不屑。
他知道,那些小船之中,藏有近两万名魏军,等着对他的滩头渡口发动突袭。
魏军船小,根本没办法用正常的水战方式,以大船强行冲击渡头,运送步军大举登岸。
魏军唯一的机会,就是苏哲用“妖术”,冰封黄河,好让他们踏冰过河,把一场水上登陆战,彻底的变成了陆上的攻坚战。
“幸亏法孝直聪明,识破了苏贼的诡计,若非我把大部分的兵马调来渡头,单凭原先的两千多兵马,只怕还真挡不住敌军。”
张飞喃喃自语,炭黑般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欣慰。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间感到一丝寒风扑面而来,浸入他的骨髓,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紧接着,寒意如潮,滚滚从河面袭来,仿佛周围的气温,突然间急剧下降似的。
张飞心头一震,感觉到了黄河异变,急是向河面上凝望去。
视野中,就看到河面上原本翻滚的浪头,陡然间凝固成冰。
不仅仅是浪头,整条黄河河面,都在转眼之间冰封。
黄河结冰!
岸上的汉军士卒们,无不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惊哗声响彻岸边。
眼下时间虽已入深秋,但距离寒冬腊月还很远,怎么可能突然间气温下降到这等程度,竟然能把黄河都给冰封了。
一时间,岸边汉军士卒们惊哗的议论声,响成了一锅粥。
“翼德将军,这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间结冰了,太诡异了!”部将梁兴诧异的叫道。
张飞眉头深皱,脸上的惊色已消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讽刺的意味。
“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那苏贼用妖法,冰封了黄河呗,这又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张飞不以为然的哼道。
梁兴恍然省悟,却慌道:“这黄河一冰封,河面上那些小船里,若真的是魏国大军,他们岂不是能踏冰杀过来,咱们该怎么办?”
张飞蛇矛一横,傲然道:“法孝直早看穿了苏贼的诡计,若不然本将也不会把大军尽集在渡头,传令下去,叫将士们打起精神来,魏狗若是敢踏冰攻岸,咱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号令传下,八千汉军士卒鼓起斗志,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黄河上。
片刻之后,颜良和太史慈还并立在船首,远远望着岸边方向。
看着那遮天战旗,看着岸滩上,那一重又一重的鹿角,颜良沉眉道:“看这情形,张飞那厮早有防备,在渡头屯有重兵啊,咱们想攻上去只怕不易。”
太史慈脸色也肃然凝重,眼眸中却流转着自信,说道:“咱们的任务,本来就是牵制张飞主力,为张子堪争取时间,张飞那厮渡头兵马越多,岂不越是正中咱们下怀。”
“那倒也是。”颜良点点头,却又道:“不过秦岭余脉道路复杂,可不是那么好走,就是不知道张子堪他能不以走得出来。”
太史慈一笑:“张子堪有陛下给他的地图,你不相信他,也该相信陛下吧。”
颜良一震,苦笑道:“说来也奇怪,陛下是怎么知道秦岭余脉的地形的,竟然还画出了一张图,就好象是他亲自走过一遭似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陛下乃神明下凡,无所不知,子正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陛下才对。”太史慈言语,毫不掩饰对苏哲的深信敬畏。
“我是跟随陛下比你早,可你不知咱们这位陛下啊,深藏不露的紧,你永远也猜不出,他还藏着多少不可思议的本事来……”颜良慨叹道。
太史慈神色微微一震,若有所悟。
就在这时,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原本被浪头摇晃的战船,陡然间停止了摇晃,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耳边,滚滚的黄河浪头之声,也悄然中消逝全无。
二人神色一震,对视一眼,急是向着河面上俯看下去,不由暗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滚滚的黄河,竟然就在他二人说话的转眼间,奇迹般的冰封,凝结成了一道冰河。
黄河冰封!
船上的魏军将士们,看到这一幕,无不惊奇万分,激动的叫声响彻冰河。
“陛下果然是陛下,今日我终于见识到陛下冰封河面的手段了……”
太史慈唏嘘感叹不已,目光看向了颜良。
颜良虽然跟随苏哲日久,早见识过了苏哲的种种神奇,但今日再次看到黄河被冰封,仍是难以克制那份震撼。
深吸过几口气,平伏下惊叹的心际,颜良抄刀在手,豪然叫道:“陛下已冰封黄河,咱们还等什么,当然是一鼓作气,踏冰上岸!”
太史慈豪情点燃,翻身上马,策动着战马跳下甲板,一跃踏上了冰封的黄河。
河面冰层极厚,太史慈连人带马数百斤的重量跳上去,竟然没有丝毫的龟裂。
太史慈大戟一招,兴奋的大吼道:“大魏的勇士,我们有天子护佑,必胜无疑,随我杀上岸去!”
“必胜——”
“必胜——”
两万魏军将士,兴奋激动,振臂狂呼,争先恐后的跳下了船来,如潮水一般漫过冰封的黄河冰面,直扑南岸的陕县渡头而去。
太史慈颜良冲锋在前,万千魏军将士,如虎如狼,踏冰向前。
转眼间,两万魏军将士,便如洪流一般漫过冰面,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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