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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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无双-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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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待选落选,又觉得对舒雪玉再献殷勤也是无用,她对舒雪玉也就没那么上心,再加上从昨晚到现在都在想绣图的事情,盘算着要如何利用这点,因此就疏忽了。这会儿听舒雪玉提起,也只能起身跪拜道:母亲恕罪,女儿昨晚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疏忽了母亲,是女儿的错。

    大姐姐快别这样!裴元歌微笑着道,这不能怪大姐姐,昨晚的事情的确惊魂,我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不过说起来也可恨可气,昨儿晚上我原本藏得好好的,不知道是那个黑了心肝的,居然将我推了出去,这才被黑衣人发现,几乎丧命,幸好有母亲救我。因此,我对母亲多挂念些也是正常。倒是推我的那人好生奇怪,若是黑衣人,一刀便能杀了我,何必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这样阴损狠毒,非要置我于死地。

    歌儿,有这种事情?舒雪玉故作惊讶道,这种黑了心肝的,如果被我查出来,决不轻饶!

    双眸如电,死死地盯着裴元华。

    昨晚她走到一半,发现裴元歌不见了,急忙回身去找,正好听到裴元歌喊叫的声音。因此她是知道裴元歌是被人推出去的。就像裴元歌怀疑裴元华一样,舒雪玉最怀疑的人也是裴元华,只不过当时太暗,那人又藏在阴影处,两人都没能看清楚容貌,虽然怀疑,却没有证据。

    母亲不必气恼,此人如此狠毒,有损天德,这样的人早晚会有报应,必然不得好死!这事情我必然要禀告父亲,绝不能轻易放过。裴元歌拍拍舒雪玉的手,安慰她道,又将目光转向裴元华,美眸流波,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在她的审视下,裴元华面容丝毫不露痕迹,温婉地道:自然是的。

    听说裴元歌被人推了出去,裴元巧眼眸中露出一抹诧异,裴元容惊讶之余,却觉得有些遗憾,不知道是谁这么替天行道,推了裴元歌这小贱人?可惜,怎么就没死呢?这裴元歌还真够命大的!

    裴元歌在心中冷笑,裴元华以为她此刻掩饰得很好?昨晚她被推出来的事情,只有她、推她的人、夫人以及那个黑衣人知道,别人都应该不知道的。现在她说出这件事,不知情的裴元巧和裴元容都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有她温婉如常,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她被推的事情,也早料到了她会发难,所以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可惜,她只顾着掩饰不要露出怨毒或者恐慌的情绪,却忘了遮掩她早就知道这件事。

    就在这时,白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老爷来了!

    话音未落,裴诸城已经两脚生风地闯了进来,风尘仆仆,连气息都为调匀,进来就问道:人都没事吧?环视四周,见众人都安然无恙,才微微放下了心,走过来坐在裴元歌身旁,连声问道:歌儿受惊吓了吧?别怕别怕,父亲来了,没事了!又抬头看着舒雪玉,关切地问道,听赵景说,你受了伤?严不严重?还有华儿、容儿、巧儿,都怎么样了?

    舒雪玉很久都没听到他用如此关切的语气跟她说话,一时间百感交集,转过头道:我没事。

    见裴诸城赶来,裴元容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他的怀里诉苦:父亲,昨晚上的事情好吓人,女儿身边的绣玉被那些黑衣人杀了,女儿害怕……呜呜……素来端庄的裴元华也红了眼睛,坐着挽着裴诸城的手臂,眼泪盈盈,却仍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姿态,没有哭出声来。

    裴元巧不敢这样恣意,却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想到自己这些女儿,个个娇生惯养,昨晚必定受了不小的惊吓,裴诸城心头也是一片柔软,柔声抚慰着三个女儿,转头看着小女儿裴元歌年纪最小,却是最沉静的,虽然容色有些憔悴疲倦,神情倒还从容,又想起这一路进来,听赵景不住夸奖裴元歌处变不惊,从容镇静,分派事务的话语,抬手将裴元歌也揽入怀中,道:赵景都跟我说了,昨晚上多亏歌儿你布置得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心中既欣慰女儿出色,镇得住场面,又心疼她小小年纪便受这样的惊吓,不住地抚慰。

    原来昨晚事情平息后,赵景又派人回去,倒是赶上等在宫外的裴府家丁,叮嘱他先不要惊动裴诸城。但裴府的护卫调走了一大半,这些又都是从裴诸城的亲兵中挑出来的,裴诸城熟悉得很,早朝后回府就察觉到情况不对,稍加盘问便问出了真相,立刻带人赶过来接人。

    既然裴诸城来接人,众人随便用了些素菜,便乘车回府。

    裴诸城是骑马来的,回府时却和裴元歌同坐在马车里,将舒雪玉和裴元华都打发到后面马车安慰下裴元容和裴元巧。裴元歌猜想着,父亲这是要问这次遇袭的事情。果然,没一会儿,裴诸城便问道:歌儿,你年纪虽然小,却是最沉得住气的,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详细细地告诉父亲。

    裴元歌并不隐瞒,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连在大殿的争执也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

    听说裴元歌被人推出来,几乎丧命,又有黑衣人想要对她不轨,多亏舒雪玉和宇泓墨及时相救,裴诸城怒不可遏,一掌拍在马车的小几上,将整张红木小几拍得四分五裂。在听到大殿上的争执,知道这是宇泓哲安排的,裴诸城更加恼怒:这个五皇子,如今虽是嫡长子,却整日里净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亏他还做出一幅仁人君子的模样,真是可恶!

    裴诸城在朝为官,对宇泓哲的为人多了解些,对他有益无害,所以裴元歌才毫不隐瞒。

    父亲知道这位五皇子的为人,心理提防着就好,可别为这事闹讲起来,黑衣人全部被杀,一个活口不留,这事没有证据,只要五殿下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裴元歌知道裴诸城也是一副烈脾气,怕他一个忍耐不住,直接对宇泓哲发难,那可就糟了。

    裴诸城白了她一眼,道:父亲好歹做官这么久了,哪能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你放心,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们出这口气,不过也不能让五皇子太得意了,这事发生在京郊,正是京兆尹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京兆尹是五皇子的人,等回府后我就去找京兆尹,逼他一定要找出凶手,严加惩治,我看他怎么收场?若是推诿得狠了,我就一本奏到皇上跟前,非让他吃个大亏不行!

    可是,这件事若闹大了,五殿下会不会狗急跳墙?裴元歌有些担忧。

    裴诸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歌儿你这就不懂,这件事我闹得越大,五殿下反而越安心,才会相信在大殿上,你的确是在跟颜小姐说话,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如果你知道这件事与五殿下有关,又告诉了我,我应该要急着把这件事压下来,更不该拿这事做文章才对。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让京兆尹替他背个黑锅,落个办事不利,完结这件事罢了。

    还是父亲想得周到,女儿终究看得浅了。裴元歌嫣然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满是敬服。

    被女儿夸奖,裴诸城心里还是很得意的,道:歌儿也很了不起,昨晚上那么严峻的情形,你还是沉静分析,布置各种撤退事宜,在大殿上也懂得跟颜小姐聊天,假装没听到那些密事,不错不错,反正比我十三岁的时候强多了。我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脾气,可没歌儿你这么沉得住气。

    昨晚的事情多亏母亲,若不是她以自身为饵,引走了黑衣人,只怕女儿等不到九殿下相救呢!结果女儿没事,母亲肩膀却受了不轻的伤。裴元歌看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道,貌似天真地问道,父亲,母亲跟我娘以前是不是很要好?不然,夫人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裴诸城的笑容微微僵硬,神色有些复杂,却没有再说话。

    看来父亲对夫人的心结很深,一时半刻难以化解。裴元歌望着他喜怒难辨的神色,思忖着,虽然说如今章芸在父亲心中没了从前的地位,而因为她的缘故,大概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但想让父亲相信夫人是无辜的,娘亲是被章芸害死的,却还不容易,必须要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行。

    父亲一直隐瞒娘亲的死因,只说她因病过世,问他肯定不行,只能问夫人了。

    回到静姝斋,楚葵和青黛都已经听说了白衣庵遇袭的事情,吓得魂不附体,见裴元歌安然归来这才放心,争抢着过来伺候。裴元歌打发木樨和紫苑去休息,留下楚葵和青黛伺候,边换衣裳边问道:昨天到现在,府内里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青黛抢先道:府里现在都在传夫人和小姐在白衣庵遇袭的事情呢!

    楚葵却道:府里现在的确都在穿这件事,不过在此之前,倒是新起了一桩传言,说是大小姐待选落选,是因为章姨娘被贬作贱妾的缘故。还说,大小姐好个容貌才情,可惜有这么一位贱妾身份的生母,只怕这辈子都要被耽误了呢!哪怕章姨娘是个良妾,恐怕事情都会不一样。

    有这种传言?裴元歌换衣裳的动作顿了顿。

    青黛好奇道:你在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去浆洗那里送衣裳的时候,听到有婆子私底下议论的。楚葵回答了青黛的话,又转向裴元歌道,奴婢觉得这传言有些蹊跷,就留了心,不止浆洗,洒扫上也有这种传言。奴婢让泉儿去打听,说这话是从前两三天开始慢慢传的,最开始是谁散播的消息,已经找不出来了,现在只有浆洗和洒扫上在传。

    裴元华待选落选是因为章芸的贱妾身份?

    这则传言倒是很有意思。

    裴元歌穿戴好衣衫,坐在红木刻八仙过海的春藤椅上,一手脱颔,清丽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冷笑。消息在浆洗和洒扫上传,这两处是府内传消息最快的地方,可想而知,过不了多久,这消息只怕就要传遍裴府。如果这些天她那位大姐姐听到这样的消息,郁郁不乐,引得父亲关心;再如果父亲无意中听到这些传言,大概会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大姐姐为什么不开心。

    大姐姐待选落选,所受打击之大,府内有目共睹。

    父亲又一向疼爱这位大姐姐,如果他知道,裴元华落选是因为章芸被贬,无辜受到牵连,又被府内流言困扰,却还孝顺体贴得不愿父亲担心,执意不肯言明,再想到章芸的贱妾身份,有可能影响到他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将来的婚事,乃至一辈子的幸福……虽然因为她的缘故,章芸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有翻身重获宠爱的机会,但只是一个良妾的身份,以父亲的心软,对裴元华的宠爱,为了这位大女儿的幸福,未必会不给章芸。

    良妾和贱妾可是有着不小的区别,最重要的是,良妾能够扶正,贱妾却不能。

    以裴元华的野心,她想为章芸要到的,绝对不止是一个良妾的身份……

    怪不得在白衣庵,裴元华对夫人没有先前那么殷勤周到了。裴元歌微微一笑,凭流言成事,自己一言不发,只在旁边装孝顺,装无辜,这种不露痕迹的方式,的确是裴元华的行事手段。她倒是打的好算盘!如果事情真按照裴元华所想的走到那一步,想要拦阻不太容易,但现在却被她提前发现了……

    那么,有她裴元歌在,章芸就休想翻身!

    流言传得很快,这件事,以父亲的事情,她得先发制人,自己去提才好。裴元歌想着,唤楚葵道:你去悄悄打听下,父亲如今在哪里?大小姐又在哪里?不要让人看出行迹。楚葵心细,做事又谨慎,这种事情教给她做最好。

    楚葵去了没多久,就会来道:老爷在夫人的蒹葭院,刚出来,往书房去了。听说大小姐也在打听老爷的行踪,看那样子,也要去书房找老爷。

    这倒是巧了,正好碰在一起!裴元歌笑着起身:既然如此,我们也去吧!

    正要出门,却听小丫鬟来报:张副总管求见四小姐。

    张德海?裴元歌又坐了回去,道:请张副总管进来吧!

    陈青家的偷窃事件后,朱副总管被撤,成了管事,张德海则升任副总管。当时许多人都以为他做不长,等到章姨娘禁足结束后,肯定会找茬撤了他,再把朱副总管提上来。谁知道章姨娘禁足结束后,对四小姐百般讨好,丝毫也不加刁难,再后来更是莫名触怒老爷,彻底失势。府内的事情交给了四小姐,由夫人协助管理,这样一来,张德海这个副总管的位置算是牢牢坐稳了。

    即使现在实际掌府的是夫人,四小姐只是挂名,并不经常管事,但凡是有什么事情,他还是会先来请四小姐决断,然后再禀告到夫人那里去。在他看来,四小姐这座山比夫人那座要牢稳得多。

    奴才拜见四小姐!张德海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他对裴元歌恭敬,没有外心,裴元歌也给他体面,道:张副总管快起来,青黛看座!

    张德海连道不敢,推辞了几次,才小心地坐了半边身子,道:奴才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示四小姐。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出在大小姐的雨霏苑,前些日子,雨霏苑的丫鬟到管瓷器的管事那里报账,说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流霞不小心碰碎了些瓷器,需要添补。

    这听起来的确是小事,不过张德海既然巴巴地来报,就必然有蹊跷。

    裴元歌也不打断,静静地听着他说。

    这也没什么,瓷器本身易碎,丫鬟们笨手笨脚打碎一两个,要求添补,这很寻常。问题在于,管瓷器的管事一看,这位大丫鬟也太不小心了,居然碰碎了一整套的青花瓷茶壶茶盅,一个官窑美人抱肩瓶,四个汝窑插花瓶,还有个一人高的青釉白瓷大花瓶……算起来,竟是有着一整套的房间摆设,共计两千四百二十一两。采买的人今日来给奴才报采买银子,奴才觉得数额大了些,问了才知道有这么回事,所以报来给四小姐知道。

    听管瓷器的人说,这位丫鬟不是第一次打碎瓷器了,多亏大小姐宽厚,每次都不计较,还替她求情,这才没事,连声称赞大小姐为人宽厚大方,待下温和。但张德海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丫鬟居然不小心碰碎了整个房间的瓷器?这谎话也编得太不讲究了,大概还以为是章姨娘掌府的时候呢?

    看起来,这位大小姐非但没众人以为的那么宽厚,反而是沽名钓誉,拿丫鬟顶缸呢!

    裴元歌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嘴角微微弯起:这些瓷器什么时候碰碎的?

    照雨霏苑报来的消息,是在五天前。

    五天前……这么说,是在裴元华待选落选的次日?或者说,时间其实是虚报了,该是在裴元华落选的当日才对?啧啧啧,这位大姐姐脾气够大的,居然把整个房间的瓷器都砸了,结果却让个丫鬟来顶缸。裴元歌微微一笑,好吧,既然这位丫鬟挺身而出,忠心护主,那就让她表现到底吧!

    昨晚上的仇一时报不了,先砍断裴元华的一只手也不错!

    楚葵,你去趟蒹葭院,见了母亲,就说我请母亲帮我个忙,待会儿如果张副总管求见,就让她回说,她身体不适,暂时懒得理事,如果有事就先找我拿主意。裴元歌吩咐道,看着楚葵出去,目光又转向了张副总管,微笑道,待会儿我会在父亲的书房。我想,张副总管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张德海隐隐猜到了裴元歌的盘算,忙道:奴才明白。

    去吧!

    等张德海离开后,裴元歌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果然裴诸城和裴元华都在,裴诸城正拿着公文在看,裴元华在旁边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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