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要找墨语比拼武功的,那为什么要牵累到她和她的丫环?
“我不接受!”墨语一口回绝道。白衣男子挑了眉,也学着凌青琦的样子偏着头从墨语身侧看过来,和她对视着,嘴上却威胁墨语:“你不能始终跟在她身边吧?”继而正了正身体,看着墨语有些邪恶的问:“连睡觉你也守着?”
凌青琦顿时恼了,她挣脱开小宛仍然握着她衣袖的手臂,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转身就往回走。
她的的动作使原本要发怒的墨语和静观好戏的白衣男子都转移了注意力。之后白衣男子在她身后低声叫:“哎!你去哪儿?”
凌青琦头也不回,站定了身体冷冷的道:“你若嫌命长完全可以找棵树去上吊,何必要来牵累无辜之人?”
她这话分明是暗指白衣男子武功远不及墨语,挑战墨语便是自寻死路。白衣男子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他用剑指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骂:“你这个死丫头,今日非得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的真本事!”
他话音未落左手便轻轻一挥,射出一枚暗器,挟着强大的风力向凌青琦的后背猛扑过来。
凌青琦原本的意思是要骂他不像个男人,以弱女子的性命来要挟他人,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人就怒了。她还未转过身来看清他是怎样让她“见识”的,只听见“咻”的一声,待她转过身时看见墨语的手臂似是动了一下,之后抬起手两指之间夹了一枚金叶子。
“谢了。”墨语轻描淡写的将白衣男子当暗器射过来的金叶子装进怀里。
凌青琦在他身后终是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原来墨语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见到凌青琦的笑,白衣男子更加火大,他再次提剑指着墨语问:“还是那句话,你接不接受我的挑战?”墨语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不是对手。”
白衣男子说了句:“试过才知道。”便提剑向墨语攻过来。墨语并不与他交手,只一味躲避防守。凌青琦在一边看着就有些发急。
“你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用几个弱女子的性命来胁迫他人与你交手,莫说你必输无疑,即是侥幸让你得了手,也是胜之不武……”白衣男子似是被她骂得烦了,嘴上说了句:“闭嘴!”右手以剑鞘直刺墨语前胸要害,左手又是一挥,再次射过来一片金叶子。
墨语的身体陡然拔高,随即凌空翻了一个跟斗,左脚踏在那片射向凌青琦的金叶子上,金叶子顿时失了重心,自半空中飘零而落。
而墨语就着这一踏之力,竟是再次跃起,躲过了白衣男子横扫向他下盘的剑鞘。
凌青琦趁他二人打斗得稍远一些的时候,走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金叶子拾捡起来。低头细细打量,见这东西大约有手指长短,虽是薄如蝉翼,其上却细细雕琢着如同真树叶一般的纹路,脉络清晰自然。单看它的工艺,便比相同份量的金子要值钱许多。
白衣男子剑未出鞘,和墨语缠斗在一起嘴巴却不闲着,这时远远的叫:“死丫头,没见过金子怎么着?给爷笑一个……”还未说完,便听见“扑”的一声,他接下来的话便被一声闷哼代替了。
凌青琦抬头,见他正捂着胸口弯着腰站在地上,龇牙裂嘴的表情十分痛苦。墨语立在他对面几步远的地方,冷冷的道:“我说过你不是对手。”
白衣男子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持剑拄在地上,蹙眉看了眼凌青琦,又看向墨语才恨恨的道:“今日被这个死丫头搅了局,”说着提剑转身,“咱们后会有期。”之后双脚一蹬,竟似无事人一般几个飞纵渐渐远去了。
凌青琦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墨语转过身看着她道:“以后小心些。”凌青琦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他受伤了么?怎么他临走时倒像是没受什么伤的样子?”
“他有护身罡气,那一拳我也并未使全力。”墨语说着顿了一刻才又道:“若论起来,我不一定赢得了他。”凌青琦听罢吃惊的看着他,他再不多说,弯腰自地上抓了一把什么,轻轻丢了出去,只见三个小黑点分别向小宛和另外两个小丫头疾速飞去,接连几声响过,小宛和那两个小丫头都醒了过来。
小宛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惊叫:“小姐!”凌青琦忙奔过去安抚她,“我在这里,你好不好?”小宛忙自地上爬起来,大睁着双眼打量着她,迟疑的摇着头回道:“奴婢没事。”
两个小丫头此时已吓得失了方寸,哆嗦着跑过来,其中一个竟是哭了起来。
凌青琦宽慰了她们两句,也没有同她们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墨语走过来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小宛这时才发现墨语也在,神情顿时放松下来。之后搀着凌青琦回屋。
还未走近凌青琦住的屋子,石竹就远远的提着灯笼满脸焦急的迎了过来。
墨语见她们有了灯,又快进屋了,便不再多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兀自离开。凌青琦这才同石竹等人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
石竹惊得脸上失了血色,上上下下打量着凌青琦,见到她对她坦然而笑,这才放下心来。
凌青琦交代了几句不要张扬,以免府里人心不安的话,这才吩咐她们洗漱歇息。
第二日凌青琦去周夫人那里请安,为免石竹从中传话稍有讹误,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周夫人。而周夫人听罢表情由震惊转为忧虑,之后竟是渐渐露出了些许的猜疑来。
第五十七章 看屋
这日是俞记酒庄受到王知府迫害之后重新开张的日子,凌青琦和金敬升代表凌青瑞前去督导各项事宜。
酒庄大门之上披红挂彩,两旁的爆竹挑得足有几丈高,远远的还摆着一些焰火。
裴勇赶着马车直接来到小楼前,待凌青琦下车,赵管事便一声长长的吆喝:“吉时已到,开张喽!”话音未落爆竹与焰火同时点燃,声音响彻云霄。
爆竹燃尽,聚在西厢房的工人们还没有从巨大的声响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一阵紧急的锣鼓声,竟是从大门外翻挪腾跃进一个舞狮队伍,他们身姿灵动、迅猛异常,活灵活现尤如神兽降临人间。工人们不禁都看呆了。
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凌青琦事先嘱咐赵管事安排的,但当她亲身经历时仍免不了受到震憾。看到赵管事等人都咧着嘴笑得异常欢快时,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放飞。
热闹过后,金敬升大手一挥,“赏!”裴勇端着雕红漆托盘小跑着送到舞狮人面前。
赵管事一声令下,工人们立即井井有序的奔赴各自岗位。
张师傅站在仓库门前,给两个半大男孩子:一个叫赵水生,一个叫鲁赤方的训话。张师傅表情严厉,两个孩子低着头也是一脸严肃,赵水生双手垂直而立,而鲁赤方背在身手的两只手互相绞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张师傅竟是“啪”的一声,巴掌挝到鲁赤方头上,之后蹙着眉头嘴唇微动似乎在训斥他。
站在小楼门口的凌青琦就有些怔愣。她没想到张师傅会立即给这两个孩子下马威,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凌青瑞推荐给他的。
她看到了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吃惊,那么墨语?她不由得转头看向立在一侧的他。他面无表情的站着,竟是不揪不睬。
严师出高徒。正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是凌青瑞推荐的,张师傅才会格外的严厉,否则娇着纵着,怕只会误了他们的前程。思及此凌青琦暗暗点了点头,之后也不去关注那边的情况,转身进了小楼。
不一会儿曲妈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崔丙正是个活泛的人。听凌青琦给他说了雇佣他的方式,双眼都泛起了精光,之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俞记酒庄的酒许多年前就是名声在外的,只是近年来有些萎靡之相。但若不是近年来的衰退和这次遭受的打击,他又如何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况且现下还有存了四五年的酣醇之酿,何愁卖不出去?
凌青琦又给他开了极为优厚的条件,叫他再招揽一些愿意做这件事的人,由他带领着他们为俞记效命。崔丙正连连答应下来。
中午金敬升留下来与赵管事、张师傅等人在酒庄开席。凌青琦坐马车回府。
周夫人听她详细说了酒庄的各项事宜,之后吩咐道:“酒庄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步入正途,日后你便不必再去了,有什么事,由你大姐夫费心照顾着吧。”凌青琦福身称是,她又继续道:“你毕竟是女儿家,常常这样抛头露面的始终不好,若你年岁小一些还可令当别论。”
凌青琦知她心意,忙道:“母亲,女儿省的。”周夫人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我昨儿同你无忌兄长说了,他答应为你题写匾额。”
“那就好。”凌青琦笑道:“还请母亲代女儿谢谢无忌兄长。”周夫人也笑:“这话你亲自同他说吧,他说要看看你的屋子,才能定下来写什么字体。”
凌青琦眼睛一跳,之后才低垂眼眸乖顺的称是。周夫人似乎心情极好,起身说要出去走走,杨妈忙上前搀扶,她笑着摆手道:“青琦陪着我,你去厨房叫他们中午加一道凤尾鱼翅,再做一样枣泥糕。”
杨妈愣了一下,之后才喏喏着去了。凌青琦心下狐疑,面上却平淡如水。上前搀着周夫人和她一道出了门。
刘娇蕊恰在这里走了过来。“舅母和二姐姐这是要出去?”她迎过来对周夫人福身甜甜一笑问道。周夫人还未开口,凌青琦便笑:“母亲说要出来走走,你来的正是时候呢。”
周夫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悦,转而也笑着对刘娇蕊道:“人多也热闹些。”刘妖蕊很自然的站到周夫人另一侧搀着她,同她们一起慢慢向前走去。
“青琦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妖蕊偏着头看着周夫人问:“我听说她一早便出门了。”周夫人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打听这件事,惟恐凌青琦的名声受损,听刘娇蕊开口便是问这个,顿时微微蹙了眉:“她是代我去慈恩寺为瑞儿和银莲祈福的。”
刘娇蕊察言观色,忙奉承道:“几个姐姐中青琦姐姐最是和舅母贴心了。”周夫人面色稍霁,点着头说:“她自小心就重,青璇现今已是别人家的媳妇,她自然得多担待着些。”
凌青琦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小,不禁觉得乏味。
几人慢慢走至二进院落,远远的便看见水榭之中有一个男子,长身而立。
刘娇蕊似是没看见般,径直要向前走。周夫人却停住脚步眯着眼睛问:“是谁在那里?”她们站的地方离水榭并不远,凌青琦淡淡的道:“是无忌兄长。”
“噢。”周夫人转身便往回走:“那咱们还是回去吧。”之后也不等刘娇蕊,走得极快,凌青琦只得跟随着她的脚步。
刘娇蕊转身快步跟上,轻声喊道:“舅母。”周夫人闻言回头,一脸和善。刘娇蕊似是得到了鼓励,手向后指了指开口问道:“坐在水榭中的便是我们的干兄么?”
周夫人点头道:“正是。他这一段忙着处理王知府的案子,难得像今日这样清闲。”边说边看着刘娇蕊:“待他将手头上的事忙完,舅母再引你们相见。”
刘娇蕊俏脸微红,羞涩的说:“都是自家人……”之后的话竟是扭捏着说不出来。周夫人极为明了的一笑,携着她的手回后院。
午歇之后,杨妈登门。凌青琦起身给她让坐,她摆着手笑:“不坐了,二小姐准备一下,无忌少爷一会儿过来。”凌青琦忙答应着,吩咐小宛将前几天周夫人赏的大红袍取出来,杨妈便笑着转身而去。
凌青琦唤过石竹吩咐道:“无忌兄长不是常客,万不能失了礼数。你将咱们屋中的人都叫到跟前来,在一旁随时伺候着。”石竹听罢眼神闪烁,之后福身从命。
凌青琦的两个大丫环石竹、小宛;两个二等:金盏、新儿;粗使的肖妈妈还有曲妈妈;冰菱的大丫环宝绿;二等丫环紫蝶和粗使婆子王妈妈,算在一起近十个人,再加上凌青琦和冰菱花儿,全部立在门外列队。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穿着半新不旧宝蓝色素面直裰的项无忌由杨妈引领而来。
见到门外齐齐的立着这么多人,项无忌和杨妈都有些吃惊。凌青琦走上前给项无忌施礼,淡淡的叫了一声:“无忌兄长。”之后问:“您先去我屋里坐坐?”
项无忌微微摆手道:“我先看看。”接着便四下打量着。杨妈这时便对着站在凌青琦身后的众人挥手:“都散了吧,无忌少爷要看屋子,你们站在这里算什么?”
众人正迟疑着要挪动脚步各回各屋,凌青琦却笑道:“妈妈此言差矣。”曲妈等人又都停了下来听她说什么。杨妈回身满脸堆笑的看着她,她这才继续道:“无忌兄长题写匾额看屋子自然是对的,但是每日家从这扇门进出的却是这些活生生的人。倘若只看屋子不看人,只依着屋子的风格写,那这几个人与匾额不搭,岂不是糟蹋了无忌兄长的一番心血?所以我叫她们立在这里请无忌兄长过目,将屋子与人揉合到一起,才能写出天人合一的好字来。”她说着抿唇而笑,转头看着项无忌问:“无忌兄长觉得是不是这样的理呢?”
项无忌看她笑得狡慧,禁不住牵动唇角也扯起一丝笑来,“二妹妹说得在理,”继而转头对杨妈道:“妈妈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好。”之后再次打量起来。
杨妈笑着称是,之后立到一边,凝目看着项无忌若有所思。
看过之后项无忌对凌青琦道:“这个屋子比平常的闺秀之居多了几分大气灵动,少了几分娟秀。二妹妹觉得用行楷如何?”凌青琦对这些自然不懂,只笑着点头道:“无忌兄长觉得好便可。”
项无忌点了头,“待我改日写了着人送过来,二妹妹看看好不好再请工匠……”凌青琦摆手:“无忌兄长直接送给杨妈妈吧,”说着转头看向杨妈,“到时候劳烦妈妈费心安排。”
杨妈忙应喏着。这时一个小丫头走过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漆海棠花托盘,上面放着一盘点心。还未走到凌青琦身边,她便远远的问:“二小姐,您叫做的枣泥糕我给您送过来了。”
凌青琦闻言一愣。项无忌蹙眉看着她,之后又看了眼杨妈,冷冷的说了句:“那我便告辞了。”说罢也不待凌青琦和杨妈有所反应,转身便走。
第五十八章 搬离
********今天是年三十,预祝亲们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天天开心,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爱情和美、事业顺心,人人都中五百万哈********
回到屋中凌青琦将周夫人和杨妈的言行细细揣摩,却怎么也猜不出这枣泥糕的微妙之处。为什么项无忌听到那个小丫环说送来了这东西,立即变了脸?
周夫人若有意撮合她和他,拿出来的东西应该叫他高兴才是,怎么恰恰适得其反?难道她最初便猜错了周夫人的意图?
闷坐于屋中苦思,花儿突然冲进来大叫道:“二小姐,为什么叫我大哥他们搬去酒庄住?”凌青琦抬头,见她跑得满脸通红,瞪着双眼喘着粗气,似有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一般。
“谁告诉你这话的?”花儿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她伸手要去握花儿的手,花儿却猛的躲开来,叫:“还用谁告诉我?我听你的话请示了曲妈妈去见他们,谁知道他们都不在,行李都不见了。问了别人才知道他们昨天就搬去了酒庄。”
凌青琦就有些不知所措。是谁做了这样的安排?她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她站起身靠近花儿,柔声安抚道:“你先别急,我也是刚听你说才知道……”
可是花儿于盛怒之下根本听不进去,一巴掌拍开她靠近的手,怒气冲冲的说:“你们家若是嫌了我们这些人,干脆说出来,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她说着眯着眼睛恨恨的道:“原来这就是你们大户之家的处事之道,卸磨杀驴!现在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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