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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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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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私交的立场,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有难需要我帮助,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你知道的,我仅仅是名王子,真正的决策权还是在我父王和众长老那里,我只能尽量帮你说些好话,如果要打动长老们,你们匈奴还需要表示足够的诚意。”

赫尔米看了眼车队中的马车,又说道;“我的朋友,诚意不止是靠着财宝就能证明的,想要得到月氏人帮助的话,还需要些其他的东西。”

冒顿左手按住胸口,弯身说道:“当然,我这次出使带来了我们单于的亲笔信,愿意和月氏永为兄弟之邦,绝不再主动攻击月氏。还有瀚耳河以西的三百里牧场,匈奴愿意拱手奉上,以示诚意。”

赫尔米面露喜色,瀚耳河西边肥美牧场一直是匈奴人和月氏人争取的要地,现在已经牢牢掌握在匈奴手中。匈奴人肯把它让出来,可见足够的诚意,便笑道;“如此就好办了。我一定在王城中广泛活动,利用我的影响帮你劝说各部长老。”

冒顿深深的一鞠躬,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赫尔米,将来我冒顿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这位好朋友的。”

******

月氏国立国于大河之西,横跨大漠纵横数千里,控弦二十余万且冶铁技术发达,国势并不输于匈奴。

有了赫尔米的帮助劝说,再加上这次匈奴人开出的条件实在丰厚,月氏人很快就答应了借粮给匈奴。冒顿这才舒了口气,心想这次差事总算办成了,想来父王一时也不会急着对付自己。

月氏人地处河西肥沃之地,不论是放牧还是耕种,都远较匈奴人发达,所以国内粮草堆积如山。既然答应了借粮匈奴,第二日和约一签定,粮草便源源不断的向东运去匈奴。

差事已经完成,冒顿就暂时没了什么事情,再加上赫尔米极力热情邀请,只好在月氏王城留下数日。整天被赫尔米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又拉着他去见月氏各族的掌权人士,冒顿知道赫尔米这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极力应酬。十几日的酒宴下来,不由头晕目眩,叫苦连连。

这一日冒顿又是吃了一整天酒宴,回到府中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头疼欲裂。正上床准备歇息,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喧哗声,便穿衣走了出来。

却远远的看见赫尔米正带着一队人冲进来,看见冒顿睚眦欲裂,大吼道;“好你个冒顿,居然欺骗于我,枉我还当你是好朋友。”

冒顿一愣,正想询问赫尔米什么事,赫尔米却已经怒极张弓就朝他射来。气极之下准头并不是太好,羽箭只是擦着冒顿的头皮射入身后的石柱。

冒顿吓得魂飞魄散,他是知道赫尔米的箭术超绝,见赫尔米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便要杀他,自知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急忙转身就跑,哪还敢停留。

这座府邸是赫尔米送个冒顿住的,占地极大,院中间也是庭院广布,赫尔米又隔着远,一时竟追不上冒顿。府中的奴仆仓促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愣着看前主人追着现在的主人,也不上去阻拦,反而挡在路上碍手碍脚。

冒顿仓皇的跑到后院,见自己的坐骑正在院中被奴仆喂养,便一声哨声。那马也颇为神驹,见主人来了便挣脱牵马之人,撒蹄便跑来。冒顿翻身上马,快马挥鞭的从后门奔出,朝城门拼命的策马狂奔。

城门处的月氏守将还没得到消指示,只见一人策马拼命的朝这边跑来,便摆出了拒马堵在路中间大声的询问。冒顿也不停马,只是大声的吼道;“有人追杀我,快救我,我是匈奴的使者,左贤王冒顿。”说完纵马越过拒马,直接飞奔出城。

那城门守将略一迟疑,匈奴的左贤王他是知道的,匈奴和月氏和谈的事情早已经满城尽知。见逃走的这人一身的华贵打扮,又见后门如狼似虎的追兵,而且赫尔米仓促而来带的都是家仆并未着军服,守将倒是信了冒顿,带着城门守卒和追兵乒乒乓乓的战成了一团。

冒顿趁此机会,逃出了月氏人的王城,纵马狂奔了一天一夜,直到马力不支才停了下来。

他脱下来华贵的衣裳,换上了普通牧民的装束,又在边境牧民中四处打探消息,才知道了赫尔米为什么会如此气愤的要杀他。

原来月氏人才将粮草送给匈奴人,匈奴人忽然大军杀至,月氏仓促不防,损失惨重,匈奴大军掠夺了边境市集一番便撤军退去,并未深入。

冒顿听到这个消息后浑身冰凉,他此时此刻哪还会不知道。头曼分明是故意去激怒月氏人,才会再得到粮草后纵兵急功月氏,而觉得受骗的月氏人一定会将怒火加在正作为人质的冒顿身上。

而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要杀死他,匈奴的太子——左贤王冒顿。

冒顿想通一切后,悲痛欲绝,拔出弯刀仰天长啸,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父王你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儿子呀,我是你的太子呀。”

直到吼到声音嘶哑,冒顿才停了下来,眼睛赤红,仿佛要渗出鲜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头曼,你不念父子之情二次想杀我,就别怪我冒顿不认你这个父亲了。

******

王城大帐中,头曼单于看着跪在地上的冒顿顿时无语。他原本以为可以借月氏人的手除去冒顿的,所以才在失去了冒顿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将小儿子馹尔睇立为太子,封为左贤王接管冒顿的一切权势和部属。

却不料冒顿如此命大,居然让他夺了匹马跑回来了,这下可就棘手了。头曼有些为难的看向身边诸王,面露难色。

地上的冒顿却只是跪在地上磕头,哭泣着说道;“儿子没想到月氏人如此背信弃义,居然想将我杀死,还好得到了长生天的庇佑,我才幸运的跑了出来,才能在这里给父亲磕头请安。”

头曼沉默了许久,看向地上拼命磕头的儿子,眼神中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忍。心想这样冒顿都不死,看来真的是长生天眷恋这一段父子情,便柔声说道;“好了冒顿,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先下去好好休息下吧,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修养,不要操心部族间的事情了。”

诸王和将领一听头曼的话,都知道了他的心思,看来是想默认立馹尔睇为储的既成事实,便想将冒顿变相的软禁起来,看向冒顿的目光中不由都带了些同情。

忽然燕复站了出来,躬身谦卑的向头曼说道;“王子冒顿英勇无比,我大匈奴赏罚分明,冒顿可当万骑。”

头曼眼中一亮,连忙点头道;“对,冒顿,你这次表现的很好,父王就将一万精骑赏赐给你。”

冒顿原为太子,又位列左贤王,乃是匈奴中除了单于之外的第二人,而一个小小的万骑长,不过是二十四长之外的一个官职,只能在匈奴中排到三十开外。从太子到万骑,这是何等的委屈,众人皆以为冒顿会拒绝,却不料冒顿磕头道;“谢父王赏赐,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匈奴训练好这一万骑兵。”

帐外,冒顿平静的看着前来送行的燕复,一拱手谢道;“多谢国师。”

燕复拱手还礼,笑道;“太子您客气了。”

别人或许会觉得燕复是在害冒顿,可冒顿却心知肚明,一个失势被取代的太子,能争取到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极好了。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和他并无往来的燕复会如此助他。

冒顿闭目苦笑,道;“国师说笑了,冒顿早已不是什么太子了。这次后我已经心灰意冷,此生唯想尽心的帮助父王训练好这一万骑兵,以后尽心的辅佐弟弟,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燕复也不回话,只是笑眯眯的看了冒顿半天,忽然笑道;“太子你这是不相信老奴吗?”燕复忽然正色,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仰天长叹道;“匈奴的大单于是什么,是日月所置,苍天之下最为尊贵的存在,难道是他头曼一句话就能指定的吗?匈奴的统帅,是饥饿与**的产物,是荒原上孤独的狼!是必须熬过了艰苦岁月,才幸存下来的狼!”

“头曼他已经老了,他的内心充满对秦人的畏惧,他早就不配做这匈奴的大单于。而馹尔睇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整天只知道躲在他母亲柔软的怀抱中,这样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带领一群饥饿的草原之狼。太子,你才是我心中唯一有资格继承单于位子的王子,放手去做吧,我永远站在长生天一边。”

正文第八十四章乱起

最近参加的婚礼实在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吧(。pS8。)

草原上的大雪一下就是一整个月,天地之间除了一片白茫茫外再没有其他颜色的点缀。骑在马背上张眼望去,只觉得一片苍茫,若是文人骚客在此,或许会诗意大发吟咏出千古绝唱,可惜巡逻的士卒们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整日骑在马背上漫无目的的巡逻,秦军们早已经烦透了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只想回到温暖的肤施城中,可是王离一道命令却将右军二万余人留在了塞北漠南。

二万人的冬装和补给并不难凑齐,只是这一个月来的无所事事让右军的士气跌落到了极点。人人都在抱怨着上头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大冷天的不撤回肤施,反而在这冻死人的地方重复着一遍遍的巡查,却不见有任何人从瀚海中走出,哪怕是什么动物也没有。

幸好这时匈奴人已经北撤漠北,在开春之前绝无可能南下。伴随着大军北撤,匈奴人的牧民也纷纷离开了漠南,以躲避秦军的袭掠。

到了十二月底,已经临近开春,草原上的天气却越来越寒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右军中冻死冻伤的现象每天都络绎不绝的报上,不得已荆骏才向王泾提议先将大军撤回,只留一小部人马接应。王泾虽然心中牵挂着儿子,可也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荆骏的意见。

右军的大部已经撤回,只留下了一个骑营三千左右的人马,在漠南分成数支小队四处巡查。

正在大漠中张望的正是其中的一支小分队的领队,他是一名秦军的曲侯。见暴风雪已经渐渐停止,便催促着士卒们准备继续向北搜索。

士卒们都骂骂咧咧的从帐中走了出来,陆续上马,那名曲侯皱了皱眉头,虽然面色有些不满,可也没有说话。这个把月来实在把这支秦军折腾的够呛,谁不会心中有些怨言,只要影响不是太大,一般没人会这么自讨没趣的跑出来叱喝。

虽然嘴里抱怨不断,可秦军还是迅速的整好了行装,队伍很快出发了,朝北继续漫无目的的巡视。队伍才出发不到半个时辰,忽然见北方的雪原中有些异样,几个小黑点缓缓出现在地平线,领队的曲侯便挥手止住了队伍。

黑点越来越多,竟是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曲侯果断下令全军戒备。士卒们右手按着鞍上的骑枪,左手则握紧弓弩,紧勒缰绳,心中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骑兵极重冲势,一般发现了敌军都是借着马势狂卷突袭,而这次曲侯却只是让部下原地待命。看着对面的队伍越来越接近,一名秦军军官忍不住出言提醒是不是应该冲锋了,而曲侯仍然只是摇了摇头,并未下令。

普通的将士可能不明白他们留在草原上的原因,以为仅仅是为了防止匈奴人南下,可这名曲侯还是知道原因的,所以见敌我不明,只是下令戒备。

那支队伍显然也发现了这支秦军,停下了脚步。

这支队伍衣衫褴褛,似乎是为了避寒,他们每个人都拼命的将脏兮兮的兽皮和棉布裹在身上,身子和胯下的坐骑也是骨瘦如柴,彷佛连兵器都握不住了。可这些人一见前方有队伍拦截,马上就收拢队伍,迅速排出行列,虽然较秦军行伍之间显得有些混乱,可却多了些凌厉的杀气。

就像一张绷紧欲射的弓箭,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双方隔着较远,又是茫茫雪原之上,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装束,可却谁也没有先进攻,只是对峙着,似乎都在犹豫。

那名曲侯面色绷紧,忽然下令吹号。苍苍莽原之上,秦军凯旋用的号角响起,号角声远扬天际。

对面那支队伍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欢呼声,很快,同样的号角声就从军中响起,虽然有些走调,却坚定有力,象征着秦军主将的中军大麾被高高竖起。士卒们纷纷脱离队伍,纵马狂奔向前,大声的呼喊着,不少人已经泪流满面,也没有军官出面制止,因为他们自己也已经身在其中。

原本在戒备的秦军有些奇怪的看着对面跑来的袍泽,看着他们身上破破烂烂的如同叫花子一般朝自己奔来,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脸上带着友好的微笑,任由他们紧紧的抱住,哭泣,沙哑着声音呢喃着。

如果他们经历了像这支远征军一样二个半月来的生与死、铁与血的交织生活,恐怕就不会再对他们此刻的心情有什么疑问。兵上常说,损失过半则为溃,行伍不在军心弥乱,可就是这么一支军队,在付出七成多的死伤后,仍然顽强的坚持住了,最终凯旋归来。

这是一场辉煌却惨烈,甚至可以说悲壮的远征,历时了整整二个月零十七天。秦军在瀚海和漠北中留下了近八千具尸体,兵器、战马几乎损失殆尽。

可就是这样一支犹如叫花子一般的军队,在漠北杀死了六万多匈奴军队,攻陷了匈奴的王城头曼城,掳走了头曼最宠爱的阏氏和十余名妻子,杀死了自右谷蠡王以下的八名将军、大当户和相国,婢小王和千夫长等军官更是不计其数。

始皇三十七年这场空前绝后的远征,成为了匈奴人心中永远的伤疤,久久不能忘却。

当一路快马回报的信使将远征军大捷南归的消息回报王离,王离激动的顿时说不出话来。他赌对了,用一万名士卒的生命赌来了盖世之功,即使是在蒙恬时期,北军也不曾取得过如此丰硕的战果。他向天下人证明了,他王离并不是承蒙祖荫的庸才,他完全当得起这个北军大帅的位子。

北地绿色了,大秦绿色了,王离用最快的快马、用最好的骑士向咸阳连报三封捷报。消息传到,整个咸阳一片欢腾,二世皇帝开心的连夜召见了大臣们,第二日便通报全城。城中的百姓们则是欢欣喜悦,四处奔走相告。自始皇帝驾崩后,大秦上下一直弥漫着一丝担忧,这次大胜仿佛从新塑起了秦人们内心的自信。

二世皇帝并不吝啬他的奖赏,他并不像他的父皇始皇帝那样斤斤计较于商鞅指定的二十四等军爵制。

王离被破格提拔为上将军,爵封关内侯,是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的继白起、王翦之后的第三位上将军。就算蒙恬的盖世之功,也不过拜为大将军、爵封大庶长,王离一战便越于蒙恬之上,显赫一时,成为了帝国炙手可热的新宠。

远征军挂名的主将王泾,则被封为了右军副将,仅次于右将军荆骏之下,爵封五大夫。王离也并未亏待韩信,作为向咸阳邀功名单的第二人,韩信同样被封为副将,留大营听用,爵封公乘。其他的有功之士,以及北军中的诸多将尉,也多有封赏,整个北军上下沉浸着一片喜气洋洋。

这时候似乎没有人再记起正囚禁在阳周牢中的蒙恬。

在咸阳,关于对蒙恬的处置问题李斯和赵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是他们自沙丘合谋一来第一次发生正面冲突。

赵高这几个月来在咸阳城中为所欲为,拿着二世皇帝的旨意疯狂的屠戮着始皇帝留下的子嗣,一次就在咸阳杀掉了胡亥的12个兄弟,将10名公主碾死于杜邮,理由仅仅是怀疑他们对新皇心怀不满。

而对这些,李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言。因为他觉得杀几十名先皇子嗣对自己、对大秦并没有什么影响,索性任赵高为所欲为。却不料赵高在杀上瘾后,突然惦记起被囚禁在阳周的蒙恬,想起了这名自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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