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浩二笑道：“我们就分两头行事，我负责我说的，你们看情况后考虑是抓住机会还是……别的。”
亚萨提督苦笑不已，眼神中对带不动队伍小小的为难和苦闷。
这一个个的都随心所欲不服指挥。
别的提督是这样。
本以为阿瓦隆这位提督年轻可能架子小一点。
结果发现这位才是最大的刺头，表现出来的态度是轻松立场却是不予更改。
用联邦海军上下级军法约束他么？
约束不住。
亚萨和浩二都是少校。
而且阿瓦隆在这里理论上不属于同一战线的势力单位，而是援军。
阿瓦隆愿意出力那是道义上的援助，不高兴了他随时可以找个理由带着他的舰娘直接回头走人，亚萨等提督无权干涉他的行动。
……
“阿嚏~”
冰冷海风吹拂在脸上让浩二小小打了个喷嚏。
回头看了眼耶西号航母船舱舱门，阿瓦隆提督大人揉揉鼻子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说他的坏话。
临时充当提督哥哥小秘书的大青花鱼从可爱小挎包里掏了小半天终于翻到自己的小手帕，踮起小脚，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负起照顾提督的责任：
“提督哥哥，给你搽鼻涕……”
“……”
提督我又没有醒出鼻涕。
浩二呵呵笑着将手帕搓成一朵花还给大青花鱼。
同样是航空母舰，站在耶西号甲板上的感觉和站在萨拉托加舰体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小姨子萨拉托加经过改造后使用了现代航母的斜角甲板，飞行甲板宽度上就远远超出耶西号航母两倍有余，人站上面颇有一望无际的渺小感。
而耶西号航母仅仅是直通式甲板还未完全脱离战列舰或战列巡洋舰的格局，甲板显得小气了不少。
也没有接触现代海军霸主航空母舰的那种帅且酷的感觉。
更让浩二无语的是耶西号甲板右侧舰桥位置前后二二分布着的四座大口径舰炮。
203毫米口径。
双联装。
相当于一艘重巡洋舰的火力配置。
原来世界历史上最初航空母舰概念出来的时候也是这种设计风格。
不论是列克星敦，萨拉托加，还是霓虹那边航母前辈的赤诚号和加贺号，这些早期航母先驱们都准备有用以自防的火力。
这种理念在当时看来未必是错误的选择，然而在之后的历史中证明航母自带火力是毫无必要的设计。
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正式加入阿瓦隆后浩二就第一时间拆除了她们的主炮。
现在太太和小姨子也早已经习惯失去舰炮的生活。
打炮……
这种专业的活儿还是交给专业的战列舰大姐姐们去干的好。
所以每次回头看到耶西号舰桥前后的四座巨大炮塔，浩二总忍不住咧咧嘴感觉到某种牙疼。
眯起眼抬头望去。
背光的航母舰桥顶端模糊的两道人影。
纤细的是耶西号航母舰娘，另一道刚出来的似乎是她的提督大人。
阿瓦隆的提督大人和他死库水小萝莉抬头看的同时候，亚萨提督和航母舰娘耶西也在舰桥顶端望向甲板上那对和谐的组合。
“提督……”耶西欲言又止的样子。
亚萨提督视线从甲板向海平线尽头延伸最后又回到秘书舰身上：“嗯。”
“我们真的让倪浩二指挥官和他的舰娘去对抗深海主力么？”耶西舰娘神情娇软，有着航母舰娘天生的母性。
“不是我们想让他这么做，这是哪位阁下自己的意愿，而且……”亚萨提督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其实也是最好的办法。”
亚萨提督说道：“倪浩二阁下是最适合执行这项任务的人选。”
“可是，那位指挥官只有两艘潜艇啊。”
“这件事大家已经一致决定，多说无用，只能看具体执行了。”
“哼，那些指挥官不过是看不惯倪浩二指挥官，想看他吃苦头而已，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他们就没有想到。”
“这种话……千万别让其他人听到，你作为舰队总旗舰也少想这种念头。”
“我当然明白，我会注意的，提督大人。”
“大青花鱼和射水鱼现在在哪？”
“……”
耶西号舰娘沉默着摇摇头。
亚萨提督嗯了一声不禁眉头挑起惊奇不已。
不说从头到尾只浮出水面一小会儿的射水鱼号潜水艇，大青花鱼是亲自载着她的提督以高难度两舰对接的方式将人送上耶西号的。
就连大青花鱼自己都留在了舰上，按理说她的舰体现在是无人控制失去活性的状态。
说白了就是一条没有动力没有能源的钢铁浮棺。
就算射水鱼拖拽着大青花鱼的舰体下沉，耶西号没道理不知道她们的位置。
耶西号是航母，航母是没有反潜侦查能力，或者说航母小妈妈们对水下的感应能力低到可有可无，但耶西号同时还是整个舰队的旗舰。
在耶西号附近还有数量众多的各提督后备舰娘和从前线退下来休整的各型号舰娘。
这片水域说是舰娘们的天罗地网都不过分。
居然……
不知道那两艘潜艇在哪里？
“从大青花鱼舰体消失后我一直有让其他妹妹们关注她的行踪。”耶西号舰娘同样难掩惊奇的神色说道。
“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哪一位妹妹报告有发现，有几位轻巡妹妹已经主动寻找阿瓦隆两艘潜艇的踪影了。”但同样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的消息。
就和这片远离前线战场的海面一样水面下幽暗而平静，让人不寒而栗。
不但是射水鱼，就连失去舰娘控制的大青花鱼也像是从这片海域消失了似的毫无踪迹。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下方飞行甲板嬉戏打闹着的提督和小舰娘，之前深海巨兽一般进入舰队闹出巨大动静的一幕彷如幻想似的不真实。
“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亚萨提督视线不禁追寻着甲板上某只小身影。
也不知道那位年轻提督对他小舰娘做了什么。
萌萌的死库水小幼女咿咿呀呀迈着小脚追打着她的提督哥哥，甜美的童音即便舰桥这里也听得清楚。
……
“讨厌，讨厌讨厌，提督哥哥快把发带还给大青花鱼啦，讨……嗷呜”
没注意提督哥哥突然停下，大青花鱼一脑袋撞到提督后腰发出一声可爱的悲鸣还差点被反作用力推个人仰马。浩二也是一个踉跄。
舰娘都是群不科学的女孩子。
别看大青花鱼小小萌萌的那冲击力一样能堪称恐怖。
说不上感觉被一脸大卡车撞上了，揉揉不堪重负的老腰某提督大人龇牙咧嘴着泪流满面，感觉是何等的作死。
本该还在作战指挥室里和其他提督制定接下来战局对策的萨尔曼提督这会儿正叼着根雪茄出现在甲板。
“呦，这是……商讨完了？”牵住捂着小鼻子雪雪呼痛的大青花鱼，浩二招呼道。
揪着提督哥哥的衣服，大青花鱼从浩二身后悄悄探出半个小脑袋。
可爱而调皮。
有如童话故事中的欢乐精灵。
和其他海军提督与他们舰娘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对比起来，阿瓦隆这一对提督舰娘给人一种过分亲昵的不正经。
本来有些沉闷的萨尔曼提督不禁呵呵一笑，调侃的吐个大眼圈：“倪浩二阁下还真是……好雅兴啊。”
“哈哈哈，萨尔曼先生别误会，我倪某人可不是loli控。”
“我也没说倪浩二阁下您是loli控啊。”
“……”
第655章 深海的旗舰（）
“雪茄？”
这玩意儿还真抽不习惯呢。
两位海军提督在耶西号航空母舰甲板上吞云吐雾。
因为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有过二十多年不同文化浸染的原因，蔚蓝星这个世界很多是是而非的东西浩二无法习惯也无法接受。
阿瓦隆之都本质上是倪浩二为舰娘们建立的一座乐土，实际上它也是浩二自身内心深处愿望所需。
熟悉的社会形势，熟悉的城市环境，还有熟悉的包括烟草茶道等种种事物。
虽然一切都还没真正复制原来世界那种程度就是了。
浩二相信他的愿望有实现的一天。
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萨尔曼提督凝望无际的海平线沉默不语。
俏生生的大青花鱼也变得乖巧无比，静静站在自己提督哥哥身边整理着刚被弄散的马尾，时不时抬起疑惑的小脸看看两位海军指挥官。
事实上浩二也在打量身边的萨尔曼提督。
除了卡米莉亚学姐和莎伦娜大姐外浩二接触的海军提督也就那么几位。
阿曼达也算，但那位金发帅哥和他的镇守府与阿瓦隆之都保持着一种常规之上的友好合作关系，平日里真正面对面的相处机会屈指可数。
还有倪米思大叔，只是和阿曼达类似原因的是大叔依然没有时常串门的阿瓦隆两位女邻居来得熟悉。
这两年来浩二接触的提督圈子也只聚焦在日常生活中，战争状态下海军提督将会是哪一种表现这块的了解几乎是为空白。
此时此刻面前的萨尔曼提督和亚萨提督等人无疑就是浩二最好的观察对象。
张扬，自信么？
在萨尔曼身上浩二确实能看到海军提督那种超然地位的气质。
即便明知道海那边聚集着实力恐怖的深海舰队，萨尔曼提督身上依然有着身为海军提督的从容和高傲。
没有想象中目空一切的狂妄，但也不是发现敌人强度非自己所能承受后的胆怯懦弱。
总体来说浩二认识到了这个世界最强大守护者该有的气概。
或许这一切和联邦对提督学员们培养方式有关系。
一名提督的培训往往需要十数年之久。
初级提督学府。
之后的中级提督学院。
再然后还有强化培养的高等提督进修府。
从提督学院毕业的提督还需要经过数年的爬模打滚和自我实力证明，最终才被指任为镇守提督。
和这些人生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辈们比起来浩二压根就是暴发户式的空降军。
也难怪阿瓦隆之都如今名声在外却依然未得到官方承认。
在官方定位中阿瓦隆之都依然还处于“争取获得正式见习镇守府名称资格”的阶段。
“呵呵……”
萨尔曼提督自嘲似的几声轻笑，随后回头认真而严肃的表情：
“拖延深海主力的脚步或许没有倪浩二阁下想的那么轻松，必要时阁下可以呼叫我的帮忙，好歹这次行动我负责的是航母舰队任务来着。”
“哦~那在下就先感谢萨尔曼先生了。”浩二有些小小意外。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萨尔曼应该是所有提督中性格最骄傲也是最难相处的才是，浩二没想到最先对他表现出善举的会是他。
难道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在这次活动中扮演航空兵身份，要更多的为友军提供行动上的支援？
相信浩二眼中的惊疑神色被萨尔曼看出来了。
这位提督苦笑着摇摇头：
“说实在的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不看好倪浩二先生的决定。”
浩二注意到萨尔曼对他的称呼从阁下变成了先生。
似乎是一时的口误。
但萨尔曼本人对此却毫无反应。
阿瓦隆的提督大人无所谓的淡淡微笑，既不被对方称述的信息惊动也没信誓旦旦的表现自己。
“我也说得很清楚，我并未保证一定达成目的，只是单纯的争取而已。”
“这我当然明白……但还是得感谢一声。”
“嗯？”
“这里说好听了是海军提督们之间的亲密合作战线，其实同时也是提督们之间你争我夺的相互博弈，谁都想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收益，包括我也一样。”
浩二点点头，提督们之间这种相互竞争的关系他也看出来了。
他也说不得提督们这种相处方式是好是坏。
从浩二所看到的海军提督们确实亲密也紧密的配合在一起共同为抵抗深海舰队入侵而战斗，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并没有因此而削弱反而比想象中更为坚韧。
或许这就是蔚蓝星这个随时处于战火中的世界在近百年时间来形成的独特文化之一吧。
但这也产生了一种结果，那就是没人愿意做出头鸟了。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决意……
这种感情更多的是表现在舰娘少女们身上。
提督也如字面上的意思那样的为自己和自己的舰娘谋取利益，保护舰娘。
危险的事？
谁想做那谁去做。
不是指派到我头上的我就当没看到也没想到。
更何况还是前往拦截深海主力这种以卵击石还不知道能不能取得成功的傻事。
萨尔曼提督语重心长的拍拍某人肩膀，道：“很明显倪浩二先生您开了一个好头，顺着您的节奏大家也会填充进去完善行动计划和投入力量，不敢说最后结果如何终归是让我们多了个方向，所以……谢谢！”
“哈哈，萨尔曼先生这是客气了，就算没有我的出现大家也总不至于让您的航母舰队顶在第一线上吧。”
萨尔曼提督脸色一阴，更有三分的狠戾。
浩二傻眼的张张嘴。
他们不会真想过让航母舰队上前线以达到更大战场覆盖深度的目的吧。
现在再回想之前亚萨提督给浩二看的人类舰队位置布局，萨尔曼的航母舰队貌似真的太过靠前了呢。
当时浩二还以为是有其他原因的，比如人类舰娘和深海舰队实力寡众不成对比的情况下，航母贴近主力舰以更好的寻求庇护之类的。
感情是让作战半径更远的航母冒着随时可能被锁定的危险给前线减轻更多压力啊。
航母小妈妈们一个个体弱娇柔的。
被近身后以她们巨慢的攻击节奏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弱鸡。
战列舰再笨重人家转个炮塔发射炮弹也只需要几分钟时间，下一轮攻击还能再缩短时间。
航母小妈妈们一波舰载机后还想第二波那可是以小时算的啊。
（但火炮舰一次攻击也就一次，航母的回合要么是舰载机全灭要么是弹药耗尽，回合跨度也能按小时算。）
有时候海上的战斗比陆上战争更残酷。
在陆地上你能躲能藏。
大海上一望无际的你被发现了就是追到死的节奏。
指望友军赶过来帮忙太过奢望，哪怕战列舰编队就在你边上以大海这种环境她们很多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从视野尽头穿过。
要么你航速快甩掉敌人，然后被追杀八百里或撑到友军赶到。
要么就是你够耐揍撑到友军解围。
不然……
你指望航母自带的火力自卫？
你让一艘航母和一艘重巡洋舰1v1对撸舰炮看看谁能站到最后。
像航空母舰这种看似海上巨无霸实际却是娇软小妈妈的单位，被近身后就是小学生都能闹腾到她们欲哭无泪。
说到这个，某提督大人不禁想起他家小姨子有在某次舰问演习中联同一艘轻巡用舰炮轻松“击沉”了另一艘轻巡的逆天成就。
然后萨拉托加漂亮小脸上刻意装出阴暗坏笑的俏脸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在浩二脑海里，挥之不去。
某提督大人浑身一哆嗦不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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