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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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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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刚刚巡逻结束的罗斯穿着半身甲来到了会场内,看着那几个高级军官,也没有怯场,摘下头盔,轻轻捶胸行骑士礼:“玫瑰骑士团团长,科迪·罗斯报道!”

    罗斯英俊的面孔和简洁有力的军人作风,给这些老狐狸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他们看着罗斯,就像看着当初那个满腔热血的自己,不禁暗暗佩服里昂的眼光,不论这个年轻人的能力如何,他的忠诚和勇气都应当是无可置疑。

    里昂军团长的一个助手向罗斯说明了情况,并代表所有人询问罗斯的意见:

    “这是一项很危险的任务,如果你觉得无法完成,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们非常需要每一分增援。如果任务失败,将会是相当可怕的损失,你将承担责任。”

    罗斯没有犹豫过,就像他当时选择留在提哈那样干脆果断,抱着头盔对里昂军团长说道:“我将用我的生命,保证任务的完成!”

    从来没有一个时候,里昂感觉到如此难过,像是抬起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被自己蠢得老泪纵横——增援有多少倒是其次,这是自己精心栽培的栋梁啊!这些没眼光的领主,怎么懂得一个天才的重要性胜过千百个傻帽!

    但里昂的克制住了自己,拉着脸点点头:“接到命令就去执行,能找到的部队越多越好!自己……小心点,活着滚回来!”

    “是!”罗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在得到肯定后,立刻快步走开了。那马靴踏得轻快响亮,差点蹦成一支圆舞曲。

    里昂非常郁闷地闭了会眼,然后睁开了翻了翻:“你们啊……不懂得真正的宝藏是什么!”

    老伯爵笑而不语,那些军官和领主也都笑了,谈到罗斯的时候,背地里的里昂总是慈祥地像是个父亲,和在罗斯面前凶巴巴的嘴脸,完全是两个德行。

    “里昂军团长,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一个军官举起手来,打断了里昂即将而来的话语“那些诺德人已经达到一万多人,为何一直没有发动进攻,哪怕是试探性的都没有?”

    “因为时候还没有到……拉格纳不是国王,就像帕拉汶那位,咳咳。”里昂狡黠地笑了笑“他在等待,雷克斯国王是一个狭隘的人,它不会一直容忍拉格纳的强大。他已经预定了提哈战役的指挥权,很快会到达,那时候诺德人的人数,足以把我们包得密不透风的。”

    “那他的才能如何?”那个军官显然很严谨“您与他交过手,可以判断出来吗?”

    里昂哈哈大笑:“无可奉告,我只能说,希望雷克斯能成功担任指挥官,这样我们活下去的几率,会大上很多。”

第136章 囚犯(四)() 
正如里昂猜测的那样,诺德人并没有发起有效的进攻,也没有形成紧密的包围圈,而是保持着奇怪的的对峙局面,派出船只,沿着海岸线把脆弱的乡村、小镇掠夺一番。似乎并不急于拿下提哈。

    诺德人在等,在等待国王的到来。如果说斯瓦迪亚的王位多半来自于继承和篡夺,那么诺德人的国王则大半出自于战争和杀戮。

    在十年里,雷克斯击败七个不愿服从他的领主与首领,宣布成为格陵兰岛唯一的王者。

    拉格纳侯爵并没有打算把征服者的荣誉,肆无忌惮地架在自己头上,虽然在许多野心勃勃的贵族和首领看来,他才是诺德人当之无愧的领袖,带来最大化的利益。

    但雷克斯国王现在还很强势,绝对不会允许拉格纳的爪牙伸得太长。这个年过五十的国王渴望权力与利益,就像是口渴的人渴望溪流与泉水,并且固执地拒绝在这方面做出任何改变与试探。

    “拉格纳,我们不需要一味退让!我们很强大,不需要一味服从!”一个健壮、光头的诺德大汉穿着结实漂亮的链甲衫,在拉格纳面前愤怒地咆哮着“那个老头,他懂个什么!我们是新崛起的力量,无论是掠夺还是迁徙,我们都应该是绝对的主导!”

    拉格纳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为领主的叫喊,慢悠悠地说道:“奥拉夫,我的朋友,你在说什么呀,那可是我们的国王,他的命令我们是不可以违抗的!”

    奥拉夫雅尔,拉格纳的亲密朋友以及有力盟友,诺德人中的诺德人。这个健壮的诺德大汉喜欢率领着精锐武士冲锋在前,他的猪突阵在他的带领下几乎攻无不克。或许沃尔夫足够危险,但是真正令斯瓦迪亚人直观上畏惧的,是这样恐怖的战士。

    “国王,国王!”奥拉夫咧嘴叫喊起来,从光头上一直延伸到脖颈的纹身显得狰狞恐怖“我们格陵兰岛上曾经有无数毛贼称自己为国王,拉格纳,那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称呼!”

    拉格纳皱着眉头,反驳道:“不,奥拉夫。那个时候格陵兰可以同时拥有四个国王,但现在只有一个,且无人挑战。”

    奥拉夫嗓音里发出一阵不快的咳痰音,从身边拉过一张椅子,粗暴地‘吱嘎’一声倒着坐了上去,丝毫不顾及椅子不堪重负的抗议,耍着椅子当马骑。

    “那你是怕了?看看那个仆格,算是什么个东西!”奥拉夫恨恨地骂着“老子的战利品,他也敢代雷克斯抽成?”

    拉格纳挑了挑眉毛,提到这个名字让他十分不舒服——就像是喉咙里被硬生生卡进一根鱼刺般难受:“苏斯克堡的仆格男爵?他的恶名从卡德加特到瓦格良无人不知……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奥拉夫。在出海前,他的某些行为,受到了我手下一个能干的小伙子的挫败,他损失相当多的人。”

    “哦?真是一个棒小伙子。”奥拉夫来了兴趣,凑到拉格纳身边问道“叫什么名字?我猜一定是个勇敢的武士,和他喝点酒较量较量一定够痛快!”

    拉格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根本没有绷住那颤抖的脸部肌肉:“恕我直言,奥拉夫,那就是一个又瘦又文弱的小祭司,你一斧子轮上去,他就是拿着最厚的盾牌也无济于事。”

    “……”奥拉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那……那他是用什么对付仆格的?”

    拉格纳耸了耸肩,用惋惜的口吻说道:“用脑子,用他的军队。可惜他现在不知道流落到哪里了,在这几天前我还收容了他的残部,十几人拉起了三百人的队伍……我非常欣赏他,希望他能晚一些去瓦尔格拉神殿。”

    “那么,拉格纳。你说的沃尔夫,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名首领,尚且敢反抗以暴虐出名的仆格。”奥拉夫拍了拍拉格纳宽阔的后背“你是一个无数武士憧憬的侯爵,为什么不敢去反抗,那个只会让我们过得更糟糕的老头子!”

    奥拉夫是一个勇士,可同样在粗鲁的外表下,埋藏着同样缜密的思维,这种极富煽动性的话语,拉格纳一时之间很难反驳。

    不过在某些事情上,必须坚持,否则将会有一场错乱在不可控的情形下发生。

    拉格纳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时候不到,我的朋友,我们的人还不够多,远远不够。你要保持镇定,一个鲁莽的错误,很有可能让我们全盘皆输。”

    “哎……拉格纳,不满的不是我一个人。你也了解雷克斯的儿子,勒斯汶,雷克斯希望他的儿子能继承他的王位。但那就是一个在斯瓦迪亚喝过几年墨水的白痴,根本不懂得也不在乎我们诺德人怎么想,也不明白怎么治理这个民族。”

    奥拉夫叹了口气,拍了拍拉格纳宽阔的肩膀:“我们可以追随一个固执的老人,但我们不会跟随一个傲慢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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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尔夫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在行军休息的途中,本打算躺在马车上休息的沃尔夫很意外地被一个女人缠住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为我解惑?”

    “这个……你说吧。”

    那些诺德人很意外地看到,那个叫做戴安娜的禅达女人,非常亲密地站在他们的将军身边,用他们听不懂的斯瓦迪亚语进行交谈。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海斯特堡看见沃尔夫和玛格丽特走在一起。

    “我想知道,您的家族是不是在格陵兰岛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戴安娜亟不可待地问道,不知何时手上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你的父亲一定是诺德人中的大领主吧。”

    沃尔夫颇为奇怪地看着戴安娜兴冲冲的表情,真不知道这一莫名所以的答案究竟来自何方。那随风飘扬的黑色长发轻轻拂过沃尔夫的脸颊,痒痒的,让他情不自禁想打喷嚏。

    “不是……我的家族平凡如同一棵随处可见的稻草。”沃尔夫抿了抿嘴“我没有姓氏,没有封地,没有效忠我家族的护卫。甚至在半年前,我还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没出息诺德祭司。”

    戴安娜歪着头,仔细打量着沃尔夫,她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这让被玛格丽特长期‘鄙视’的沃尔夫有了几分满足感:“您确定……像您这样掌握不可思议知识的人,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祭司?”

    “不然呢?”沃尔夫把‘露西’头盔摘了下来,指着那残缺的牛角对戴安娜说道“你觉得一个家底丰厚的领主,会用这看上去就很丢人的武器吗?”

    “嗯……很有可能你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戴安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沃尔夫也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心大,跟着这些烧杀抢掠的诺德人,居然渐渐开始不再害怕,甚至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活出了安全感“那么您是否觉得杀戮手无寸铁的人,是一种罪恶?”

    沃尔夫想了想,对戴安娜摊了摊手:“如果他为我的敌人生产武器,种植粮食,壮大我敌人的实力,亵渎我的神灵,阻挡我的道路,那么他就是我的敌人。”

    戴安娜抿着嘴唇,皱着娥眉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么您有没有觉得,所做的入侵行为是可耻的?”

    沃尔夫笑了,笑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却又难以发出声音:“戴安娜,你是一个禅达人对吧?”

    戴安娜被沃尔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认真做出了回答:“是的……一个不幸的民族。”

    “我想知道,维吉亚人侵略你们,毁灭了你们的城邦,你觉得维吉亚人是什么样子的?”

    “十恶不赦的侵略者。”戴安娜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手无寸铁、甚至有些虚弱地女孩子,沃尔夫也颇有几分意外,这答案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完美地复述出来“他们总有一天,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是对于维吉亚人来说,那是可以吹嘘和铭记的资本。我现在做的,在我死后很多年如果被知晓,会有人痛骂我的残忍混账,也会有人赞扬我的果断与征服精神。”

    沃尔夫拍了拍她的脑袋,顺手把那整齐的秀发揉乱:“我们诺德人宁愿意无耻地死在异国的领地上,也不愿意在寒冷的格陵兰冻死饿死,这就是我的答案。”

    戴安娜颇为无奈地护住自己的头,收起纸和笔,抬起头来问沃尔夫:“最后一个问题!喂,别揉了,我会脱发的!”

    “问吧问吧!”沃尔夫耸了耸肩,欺负人让他的心情一片大好“说着。”

    “玛格丽特……是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戴安娜狡猾地笑了笑“还她有一个叫做小莎琳的孩子——很可爱的那种?”

    一时之间很多过往涌上心头,心酸快乐五味杂陈,那欢乐的笑容,那苦涩的分别,似乎就发生在昨天,让沃尔夫的心有些难受,以至于很想在这个‘讨厌’的禅达女人脸上吐一口痰。

    但喉咙动了动,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冷着脸回答道:“这和你没有关系……还有,那不是她的孩子,是我和她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卢瑟!叫那些懒虫继续上路,最迟明天下午,我要能在远处看到库林堡的城墙!”

    戴安娜看着沃尔夫转身离去的身影,轻轻捋着自己的秀发,有些紧张地自言自语道:“似乎生气了……诺德人应该不吃禅达人把……”

第137章 囚犯(五)() 
“安度因,我们非常需要补充水源。”希尔薇在战斗后向提哈行进的第三天,对这个黑加仑军中队长发出了警示“我们没有地图、没有向导,很难快速寻找到补给点。而现在,储备的水源只够再坚持一天半,在这一天半里,我们很难说会行进到哪里。”

    安度因擦了把汗,拄着长矛喘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对希尔薇说:“河流沿着主要道路分布,我们走在干路上会很危险。而乡间的井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那些斯瓦迪亚人撤退的时候,向里面扔了死老鼠、下了药,或者干脆用石头把井堵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米八五、在诺德人中也显得身材相当匀称的安度因,站在一米七、体格瘦削苗条的希尔薇面前,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感。似乎只要有这个瓦格良女人在,听着那从陌生变得熟悉的东海岸腔调,他就不会害怕那血腥的战场。

    就如同在黑加仑军服役的时候,他可以尽情抛去一切担忧,将许许多多烦恼抛给沃尔夫,又有可以依靠的坚定伙伴,只需要负责带领自己的中队战斗,为了荣誉和胜利无所顾忌地冲锋。

    而希尔薇不一样,这个思维缜密的女武士,以另一种形式给予并不那么坚强的安度因以安全感。

    “我们非常需要一个临时据点来整顿,我们要么冒险沿着大路寻找水源,要么去夺取一个拥有水源的小据点,无论是哪一个,都很危险。”

    在很多时候,希尔薇不会去直接代替安度因,指挥这支拼凑而成的部队。而是用她敏锐的判断和直觉,及时指出最关键致命的问题所在。并且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不会去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去否定安度因的计划,避免安度因的威信受到质疑。

    身为一个诺德女人,希尔薇深知诺德人崇拜强大的武力,喜欢听从强悍凶猛、能够带领他们掠夺利益的男性武士。他们的男本位思想极度严重,自己一个女人想要在没有根基亲信的部队中当首领,承受的压力也是难以想象的。

    就像沃尔夫代表玛格丽特去管理海斯特堡,被认为是可以接受的,也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这种偏见在作祟——玛格丽特再优秀,也终究是一个私奔逃出家族的女人,沃尔夫就是没出息的名声再响亮,也是打赢过仗的诺德爷们。

    而诺德女人在格陵兰岛,很多情况下,地位还固化为生育的工具、做饭收拾家务的男子附庸,在男子外出打猎、出海掠夺的时候,要负责操持家务,管理田地和奴隶(如果有的话)。

    如果男人地位够高也足够富有,甚至需要屈辱地和他人共享一个丈夫,权高位重的男人可以完全不理会妻子的意见,去将看好的女人纳为妾。

    在东海岸崇拜军人与战争的瓦格良部落,更是如此。希尔薇踏上冒险旅程,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在证明自己,作为一个瓦格良女性,意义不仅仅存在于生孩子和做家务之间。

    在这种条件下,希尔薇明智地选择了退让,把掌管权交给具有一定指挥才能的安度因,自己则起着不可或缺的关键作用,一点点扩大着影响力。

    她生活在一个传统的瓦格良家庭,从小时候开始,希尔薇受到的教育,并不是要把她训练成为一个盾女,一个能征善战的女武士,而是被严肃的父亲要求成为一个贤惠的瓦格良女人,懂得如何去侍奉自己的丈夫,照顾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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