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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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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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团的士兵在收拢武器与装备,骑士们去找城内的铁匠修补自己的武器。尸体被就地埋葬,诺德人的则扔进水里喂王八。尼美加人以欢迎英雄的热枕给他们大开便利,热情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拥吻在街头,那些苏诺的农家子弟很少看见过城市的面容,仅仅有些人足够幸运,能够前去城市采购或兜售。新奇让他们非常激动,在城市里晃来晃去,见到什么都想摸一摸,直到各位连队长把他们抓回去才老实些。

    “我们的人需要修整,在此期间我们会防卫你们和周边的地区。”罗斯试探着对那些市民代表提出要求“补给、武器,还有那支溃退的舰队,我们需要他们三个月后送我们去罗多克。”

    罗斯本以为会讨价还价,没想到立刻那些人就答应了下来。那个镇长给他带来了堆积如山的水果与各种食品,市民代表们分别去拉来粮食商、武器商以及之前和他们一起防御的斯瓦迪亚舰队司令。斯瓦迪亚骑士对此一窍不通,他年轻的生命只有一把剑陪在身边,好在西蒙斯对此了如指掌——想当一个好的商队护卫,首先你得是半个商人。

    “面包、奶酪、咸肉,都是市场二分之一的价格,武器比较缺,但工匠承诺加班修复锁子甲和剑,也只要低廉的价格,武械库里备用的长矛不少,他们都给我们了。”西蒙斯一瘸一拐地走在罗斯面前,完全把自己带入了管家的角色“诺德人的战利品也都被搜刮干净,足足三千第纳尔,我的朋友们啊,这真是一笔血腥钱。”

    圣玫瑰骑士团的骑士们纷纷发出阵阵不安的笑声。大家都知道这些钱来自北方受苦受难的同胞,但还回去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正所谓伟大的事业需要伟大的资金支持,这些钱成为了骑士团的费用。很快他们会变成充足的补给,落实到士兵和骑士手中。

    在斯瓦迪亚,除了骑士阶级,很少会有人想到‘斯瓦迪亚’作为一个国家的存在。不过一个地区可以产生很强的地区荣誉感,这些年轻人乐意为苏诺而战,就像人们都很乐意保卫自己的家乡一样。

    罗斯的圣玫瑰骑士团,便是靠同乡袍泽的情谊与荣誉团结在一起。和其他地区不受重视的步兵不同,苏诺或提卡颂的军士来自庄园和农村,罗斯和骑士们既是他们的长官,又是他们封建上的宗主。

    富裕的土地提供了优秀的装备,科迪家族不计成本地打造武器与盔甲,多孔拉丝板因没有停止过使用而变得灼热,每家每户都编织出规定大小的锁子甲布。工匠们日夜不断地制作甲衣,提卡颂的儿子们穿上这坚固的铠甲开赴战场。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离不开富裕的采邑,骑士们自然不必多说,步兵中四成战士穿戴链甲衫,剩下的也有简易的皮甲或结实的武装衣防护。

    正所谓要从敌人处学习,沃尔夫优秀的军官留给了西蒙斯很深的印象。在他的建议下,罗斯没有让骑士们指挥步兵,这些从小便接受职业战争训练的家伙们,还是乖乖去骑马冲锋的好。步兵由每个连队里的排长负责带领,这些排长多数都是和罗斯一起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硬撼诺德人的北方军团素质自然不必多说。

    骑士团的基层军官数量和黑加仑军相比数量更少,这也和斯瓦迪亚人并不依赖步兵作为主力有关。

    “我们在这里修整三个月,按照苏诺公爵的要求,将会在半个月后尽快开赴罗多克的亚伦,驰援当地领主反抗他们的国王。”罗斯对骑士和军官们说道“我们需要尽快和海军联系上,他们被诺德人击溃了,但剩余的运输船和战舰应该能够送我们前往罗多克。”

    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这支海军理论上听命哈劳斯公爵,但圣玫瑰骑士团作为拯救了他们与其躲藏城市的救命恩人,运一趟的事情大家都觉得非常简单就可以搞定。就像尼美加人的态度一样,骑士们都非常期待见到舰队的司令,听他亲口说‘很乐意为祖国的拯救者服务’。

    不过,似乎被感激冲昏头脑不是件好事,大家一边修整一边等待,罗斯已经围着营地骑马遛了好几趟,仍然没有任何舰队的消息。夜晚即将降临,想到那个曾经很想要自己脑袋的公爵,罗斯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没有通知自己的士兵和骑士,只带了一个扈从边前往舰队士兵驻扎的地方前去询问。

    “对不起,我们的司令不见骑士团的人。”门口穿着皮甲的水兵用交叉的矛阻拦住了罗斯的去路,面色显得非常低沉“请回去吧。”

    “可以,但是请帮忙转达,罗斯·科迪,圣玫瑰骑士团团长曾经来访。”这位英俊的骑士长大概思索了一番,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希望能够和你们的司令面谈关于船只的问题,明天早上最好就要。”

    “我们的司令很忙,请你等待。”那些水兵警觉地看着这个骑士,他们没有亲眼见过骑士团团长,印象里还停留着中年骑士的模样,没想到这么的年轻“我们会代为转达的。”

    罗斯和他的扈从消失在水兵们的目光中,夜色中他们打着火把穿行在空旷的尼美加郊区。这里之前受过战火洗礼,残存的痕迹处处可见,罗斯策马来到被焚毁的树木边,对自己的扈从耳语道:“熄灭你的火把,跟着我,快速前进,不要问为什么。”

    扈从点了点头,罗斯带着他快速穿过寂寥的战场,在一条诺德人的破船附近下了马,把扈从藏好塞进船后,自己也熄灭了火把躲在一边。那个只打过一场仗的苏诺少年紧张地看着罗斯,后者的双眼如同黑夜中的猫头鹰那般直视着远处。

    “大人,我该做什么。”扈从小声问道“我们遇到麻烦了吗?”

    罗斯点了点头:“是的,但不用担心。耐心在这里等待。”

    没有等待太长时间,骑手出现在视野中。他们坐骑的马蹄被布匹包裹住,五个人迅速赶到了罗斯放马的地方,扈从和罗斯静静地听着那些骑手的交谈声。少年紧张地想要拔出剑来,被罗斯宽厚的大手制止住了。

    “该死,我们跟丢了!”为首的骑手咆哮道“他的脑袋送到帕拉汶,值他吗足足一百个金币,你们懂吗!一千第纳尔,这辈子你们都见不到这笔钱!”

    那些骑手也纷纷用粗俗的脏话表示懊恼,其中一个斥候趴在地上仔细聆听着地面:“没有人的脚步声!我们被发现了,该死!”

    他们警戒地寻找着罗斯和扈从的身影,那个机敏的斥候想要通过脚步判断,但最近并没有下雨,地面上又留存着诺德人行军的痕迹,只能判断出来罗斯和他的扈从在此处下马,具体是去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船只离此处比较远,也许他们并不想在黑暗中侦查,也许是他们因为被发现失了分寸,罗斯和他的扈从安然无恙地躲在黑暗中。

    “我们应该清理干净,不然会被报复的。”那个斥候对首领说道“应该做的干净利落一些。”

    首领非常紧张地摇了摇头:“不,太晚了,我们立刻赶回去!那个小子太年轻,没有那种老练的魄力,我们明早就出发,他们只能拿到几艘破船!”

    骑手们简单商议了一下,立刻骑马离开了,借着他们的火把,罗斯认出了水兵的打扮。这些拙劣的杀手甚至连换装都懒得换,似乎是立刻赶来捉拿骑士的脑袋。这位年轻的骑士直视着远去的身影,等待他们渐渐远去,回过身对扈从说:“你赶回军营里,立刻!叫他们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赶到我们所在的破船处。”

    扈从紧张地问道:“您怎么办?我得在您身边保护您,您冒险我也要陪着您。”

    罗斯没有说话,打了个坚决的收拾,扈从只得低头屈服了。扈从和罗斯立刻背道而驰,后者手握火把,以军马矫健的体魄赢得了速度。那些骑手立刻意识到了罗斯前来,首领紧张地问道:“喂,小子!有多少人追来!”

    骑手仔细辨别了声音,又回过头确信了火把的数量:“只有一个,大人!他来了,我看的见,是那个骑士团团长!”

    “停马!”那个首领慢慢拉紧缰绳调转马头,所有人都跟随在他的身后“罗斯骑士大爷,这是你自找的!”

    罗斯把火把扔到了地上,抽出自己的骑士剑,轻便的圆盾挂于骑士的手腕。五个人像是群狼一样打量着孤助无援的骑士长,似乎在仔细打量一只肥美的羔羊,思索着哪里下口才最为占便宜。

    “我不想杀你们。”罗斯大声说道“放下武器,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你的安全。”

    骑手们哈哈大笑,争先恐后地催马前来收割罗斯的脑袋。他们没有人携带长矛,除了那个斥候,其他人也不过是勉强能够骑马——毕竟对于水兵来说,骑马算不上必备的技能。他们的弯刀和剑在晚风中发出宛若切割海风的声音,罗斯也大喝一声骑马冲向他们最左边。

    那些拿着火把的人看不清晰罗斯持剑的动作,当他们意识到有人冲到面前时,事情已经非常非常不妙了。最左面的骑手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鲜血在地上喷洒了满满一滩,折射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月光。

    双方的位置交换了,无主的马匹哀鸣着跑到主人的面前,用舌头舔舐着主人的额头。

    “放下武器,最后一次。”罗斯的声音依旧冷淡“我没有别的废话想和你们说。”

    “杀了他!”首领大喝一声,再次带着剩下的三个人冲向罗斯“我们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分钱的人罢了!”

    骑士愤怒的眼神慢慢决绝在黑夜,他手持剑盾冲向那些敌人,这场令人不齿的谋杀以这种正大光明的方式解决,还真从来没有意料到。坐骑的马蹄践踏着海边的沙土,秋季到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罗斯的长剑狠狠切割过一个骑手的胸口,那人没有穿甲,捂着伤口倒下了。剩余的人紧紧追在他的身后,一个骑手和他齐头并进,弯刀割在他的锁子甲上,但没有速度也没有破甲,他毫发无伤。

    “再见。”罗斯猛地扔下盾牌,抓住那失衡的手腕,带着皮手套的臂腕如此坚实,那人根本无力挣脱。他的剑锋快速划过骑手的喉咙,现在只是一个人和一个尸体并骑而行罢了。

    现在,只剩下首领和那个斥候,罗斯的双眼盯着两个手足无措的杀手,用罩袍擦干了骑士剑上的血迹,就像是一座降临在夜空的审判者雕像。死去的人和垂死的人散落在曾经是战场的地方,染红了并不干净的土壤。

    首领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哆嗦,那个斥候更是干脆利落,立刻掉头就跑。后者跑出了不远,一声熟悉的惨叫声让他十二分亢奋,尖锐的马刺狠狠扎在马的肚子上,倒霉的畜*牲开始狂奔起来。他不停地跑啊跑,就像是一双死神的手掌在后面追赶者索取他的灵魂,斥候感觉到喉咙发干,但他不敢停下。

    一颗半枯的树木出现在前方,他过于惊慌而忘记了如何绕开,失控疲惫的马匹在黑暗中躲闪不及,撞在那古老的大树上。斥候的腿被砸到了马下,鲜血沿着手掌和头顶缓缓流下,但他不必在担惊受怕了——一柄雪亮的骑士剑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我……我投降……啊啊啊啊!”剑芒迎着圆满的月穿过了他的喉咙,骑士朝快要死去的斥候脸上吐了口唾沫,翻身上马消失在这不祥之地。

第326章 暴风雨前的并蒂莲(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沃尔夫浑浑噩噩地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八月的雨季与九月的湿润转瞬即去,金色的十月份也稀里糊涂过去了大半。几艘船只由希尔·兰德士带领,在黑加仑军敲锣打鼓的欢送下,满载着士兵、军官们的消息,以及大把大把寄给家里的战利品回归格陵兰,又带着或喜或悲的消息,返回到日渐紧张的亚伦。

    “你的妻子难产死了,女儿饿死在她母亲的身旁。但真是奇迹,孩子被母亲放在怀里,靠着最后的哺乳没有饿死。”希尔对一个双眼通红的军官面无表情地说道,手中拿着一个记着繁多名字和时间的笔记本“但你的孩子活了下来,他们给他起了和你一样的名字。我把钱财交给了他的爷爷,带他到了黑加仑村安家落户。”

    失魂落魄的军官点了点头,非常勉强地表示感谢,随后开始往回走。只踉踉跄跄走出了一段距离,就像被火焚烧后的残垣断壁般倒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个威严的中队长把自己的头埋进泥巴里,任凭泪水冲破自己的堤坝,直到士兵们把他抬回营地,那时候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

    希尔和那些船员的话变得既让人畏惧又让人期待,人们都希望知晓家中的情况,热切地围在船长的身边,轮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却变得浑身发冷,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很多人在放松地大笑,很多人在抱头痛哭,也有人面无表情地知晓家中没有任何问题。

    沃尔夫站在那些士兵中间,没有争抢,也没有用自己的权威发号施令,耐心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希尔几次想搭话都被沃尔夫阻止了。很多士兵家庭受到了沃尔夫领地的保护,他们一一前来表示感谢,发誓终生追随路西法家族。年轻的将军安慰他们,自己的心却期待得砰砰直跳。

    沃尔夫时常会做梦,梦到即将冰雪覆盖的格陵兰令人怀念的农庄与牧场,梦到黑加仑村周遭并不肥沃的土壤上结的麦穗与牧草,梦到自己的房间里坐着父亲、自己和逗小莎琳玩耍的玛格丽特。梦中的人笑得越开心,他越觉得担忧与困扰,仿佛下一秒这张他为之而战的美丽画卷,就会被地狱的熊熊烈火所吞噬。

    “将军,这是你的信。”希尔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找到了双腿站麻了的沃尔夫“海斯特堡的状况……非常糟糕,您先看完我再和您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希尔披上了大衣,十月份的夜晚并不那么叫人舒适“我们遭到了亚伦舰船的阻拦,我们冲了过来。”

    “很糟糕,我们周边摇晃着阴谋的影子。”沃尔夫握着那封信,眉头紧锁“亨利男爵现在被数不清的间谍眼线盯着,国王那边消息很难传来。”

    局势越来越让人呼吸不畅,沃尔夫已经禁止士兵们在脱离班队的情况上行动——一个诺德士兵险些被谋杀在树林里,若不是巡逻队路过撒尿,可怜的小伙子已经没了脑袋。到现在也不清楚究竟是谁下的手,士兵们暂停了训练工作,砍伐了相当数量的森林,用树木在里里外外加固了兵营。

    虽然这项工作一般由卡拉迪亚领主们数量庞大的轻步兵负责,但沃尔夫坚信防御工程是步兵的必修课。他甚至亲自和那些班队长与中队长一起干活,教授他们如何修建围墙,在哪里加固垒墙,在哪里挖掘壕沟,又如何利用挖掘出来的土建造土垒。顺便一提,这些所用的木材属于当地的领主,沃尔夫这种行为属于偷窃,但那个小男爵屁都不敢放一个。

    “海斯特堡的情形很严峻吗?”走向帐篷的距离如此之长,沃尔夫开始觉得信纸发烫,整个人烦躁起来“仆格回去了?”

    “不,没有,仆格在卡拉迪亚陷入了苦战。不过我得说,可能遇到了麻烦。”希尔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但我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热闹的海斯特堡。”

    沃尔夫的心脏如同停跳般骤然减速,视野暗淡变做透不过光的阴霾。过了足足三秒钟他才用力喘起气来,他感到手脚冰冷,仿佛格陵兰十月的温度来到了这花果不缺的罗多克。他的头脑中飘过无数的念头,从最好的到最糟的。甚至有三次,沃尔夫想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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