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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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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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旗队旗队长低下头,有些不服气地答应了下来。像是燃烧火焰般的庞大军团,让这个野心澎湃的战士双眼迷离。

    沃尔夫看见自己士兵和军官那些兴奋的面孔,叹了口气,在托曼的帮助下,背上了对于他来说近乎王八壳的盾牌,腰间别着那柄到斯瓦迪亚以后,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单手骑士剑。

    “我们出发。”没有战前的宣言或是什么鼓动人心的话语,沃尔夫的神色看起来很不愉快,甚至有些抗拒“今天,是我们战争的日子。”

    或许很奇怪,但沃尔夫最近每次看到那高耸的提哈,都感觉后背发凉,像是有一柄悬挂在头上,强烈的不安吞噬着年轻的热血,他甚至开始惧怕靠近那个黑森森的城墙。

    “必胜!必胜!沃尔夫必胜!黑加仑军必胜!”

    在旗队长和中队长的鼓动下,黑加仑军喊着骄傲的口号,在其他部队惊奇的目光中,以三层大梯队的阵势前往自己的位置。即便是老练的水手,也不可能在同一刻将桨摇得像他们的步伐这般整齐。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队伍前的那个青年皱着眉头,瘦瘦矮矮的,被一群精锐士兵拥簇着。他的头上是一个缺了半边的牛角盔露西。头盔下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提哈的城垣,瞳孔里似乎在燃烧着绝望和恐惧。

第177章 胭脂水(四)() 
“这是斯瓦迪亚的新曲子,《帕拉汶的盛宴》。”安娜向康斯坦丁介绍那陌生而欢快的曲子,悠扬的维吉亚提琴演奏着异国的曲调,总让这个维吉亚将军觉得吃了个甲壳虫一样,浑身不舒服“大家似乎很喜欢这种曲调,听起来像是到了南方。”

    康斯坦丁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舞池中央那些摇曳的身影,文化入侵看起来并不是要考虑的当务之急,自己的老腰能不能支撑门面,才是要考虑的重点问题。万一折在场上,岂不尴尬透顶。

    战神先生不过三十出头,气血方刚,不经常拿着弯刀冲锋陷阵,不是因为身体不中用,而是出于全军安全和指挥的考虑。但看见那高难度的舞姿,这位兢兢业业杀人砍头的维吉亚男儿,还是觉得胯骨一酸。

    “那么,康斯坦丁大人。”安娜紧张而又不失礼貌地抬起头看了看男人,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大胆开放,但紧攥的手心和额头上细微的汗水,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理“你愿意和一个女孩子共进一支舞吗?”

    虽然很想说一杯酒远远比一支舞强百倍,也很想发出拒绝的声音。但看着女孩子易碎的面孔,康斯坦丁没能找到抵抗的办法,事实上他很不会拒绝女人——除非是战争与政治方面的要求。

    “为什么不……”康斯坦丁勉强地笑着,答应下来,却意外地被人打断了。

    “哈哈,快看看这是谁?我的小安娜?你怎么到这里来,看起来宫廷里很是清闲啊。你怕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妇人走了过来,如果说安娜是一朵含羞的花苞,那么这位维吉亚贵妇则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至少在身材上,花瓣已然丰满俏丽,不是没有滋味的安娜小平板比拟的了的。

    那华丽而不显得庸俗的银丝腰带扣在保持完美的腰上,看上去丝毫不用怀疑,将这位妇人从后面保住一定软软的,很舒服。

    “你好,亲爱的萨曼莎女士。”小安娜把‘女士’两个字咬得狠狠的,康斯坦丁甚至怀疑,这个小丫头是在说‘老女人’,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美妇人某团远远大于她的部分“这样中伤一个忠诚王室的侍女,可是要负责任的呢!”

    萨曼莎女士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咯咯咯’笑了起来。按照无可挑剔的礼节,牵住裙子两端向康斯坦丁行屈膝礼,面容挂着的笑容像是高超裁缝设计的图案,标准、唯美,即便是康斯坦丁也情不自禁心中一荡。

    “您好,英勇的康斯坦丁·克林顿,以王国之名祝福您武运长存。”萨曼莎似乎也很懂得投人所好,也认得这位维吉亚的活传奇“您的光荣与勇气永垂不朽。”

    康斯坦丁的眼神扫了扫萨曼莎的脸庞,不得不承认,这个宴会的诱惑,比想象的要多的多。在那个化妆并不能改变太多的时代,猜测素颜还是相当容易操作的。萨曼莎胭脂粉下的面孔,属于典型的维吉亚美人,高挑的鼻梁配上活灵活现的双眼,是相当震撼的。

    “你好,美丽的女士。”但现在不是在意女人好不好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上的时候,而是要尽快解决安娜这个小麻烦“我们现在要共进一支舞,请原谅我不得不失陪。”

    萨曼莎双眼睁大了一点,显得很惊奇,又似乎很有兴趣:“康斯坦丁大人擅长舞蹈吗?能否在之后赏光,与萨曼莎一支舞呢?”

    这种舞会的邀请,拒绝无疑是不礼貌的,但康斯坦丁不懂这些,也不在乎这些,军人只讲求实用与直接:“抱歉女士,我们很忙的……对吧,安娜。”

    小丫头觉得这一刻自己是最幸福的,感动的差点哭出声,连忙搭住康斯坦丁的手腕,点了点头,样子像是被康斯坦丁半推半就拉来的小媳妇。

    棕栗色长发披散在将军强壮的手腕上,瓜子脸微微扬起高傲的弧度:“是啊,我们很忙的。”

    贵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多的诧异,微笑着点点头,那笑容夹杂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揶撸:“那么,失陪了,康斯坦丁先生,如果您希望共进舞,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成熟妩媚的萨曼莎点点头离开了,那干脆利落的背影,让康斯坦丁久久不能忘怀:“那是哪位夫人?”

    安娜噘着嘴说道:“萨曼莎……我就知道,到哪里她都是焦点,我的坏朋友啦。东方维斯彭斯家族的,据说很大的势力吧,哼,那个坏女人就会欺负我。她和艾德琳总吵架,但两个人总在一起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康斯坦丁越来越觉得女人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了,这些看起来娇弱的女子轻薄的罗裙,串联着一个个强势而又谨慎的家族。维吉亚是他们的棋盘,从日瓦车则到勒拉格堡,这些伟大的城市与坚固的堡垒,是他们的棋子。

    正如艾德琳所说,他们才是维吉亚王国真正的主人。他的随性也是这些家族的纵容,他们需要一个为他们带来新利益的军方代表,哪怕有时候这个代表很出格。

    “走吧,第一支舞要开始了哦!”安娜调皮地转了个芭蕾练习舞步“请跟着我的节奏,日瓦丁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哦!”

    ********************分割线********************

    戴安娜带在帐篷里,躺在简单的木板床上,沃尔夫已经尽其所能,搭建了一个舒服的小窝。禅达女子枕着的,应该是整个黑加仑军仅有的一张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

    沃尔夫只有一个铺在干草上的床单和被子,跟大多数士兵很相似。躺上去只能说比站着舒服,未必比坐着舒服

    沃尔夫对自己的生活,一向是秉持着简洁、无所谓的态度。很多时候,沃尔夫吃个水果都要挑最便宜的。给士兵们换一批矛尖却丝毫不吝啬,挥手就是几千第纳尔。今天说过要换装备发工资,绝对不拖到明天。

    戴安娜觉得要是黑加仑军不为沃尔夫拼命,那才是一件没道理的怪事。甚至她还记得,那些忠诚的黑加仑士兵,在前往提哈时最危险的那段日子里,有些部队自愿为沃尔夫守暗哨,保证首领的休息和生命安全。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出去上厕所,在草丛里看见那士兵披着毯子,扛着长矛的身影。那种震撼是前所未有的。禅达自由骑士的忠诚,是建立在对整个民族的基础上。

    戴安娜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如此忠诚于首脑的部队。整支部队就像是一柄古朴坚毅的剑——和诺德人的武器一样,从不追求奢华美观,只在乎能不能以最大的效率,割断敌人的气管。

    对这些诺德人了解的越深,戴安娜就对他们的首领越好奇,这个其貌不扬的诺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他的士兵从何而来,那些和他如同手足的队长来自哪里,他的爱人是谁……

    沃尔夫是一本书,她看到的越多,就想知道的越多。禅达人具有好奇的天性,他们喜欢研究与探索,戴安娜完美地继承了这种永远跃跃欲试的基因。

    现在,她得到了一个小小的钥匙。戴安娜从怀里神色复杂地掏出那封信,现在,只要开启那个信封,就能窥探到沃尔夫先生生命的一部分。

    当然,她还记得上次偷看信纸,差点被沃尔夫活活掐死的情形。只不过这一次,不再单单是好奇,她感觉隔着这张纸,能嗅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觉得一种醋意在涌动,甚至开始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一个住在石头堡垒里的野蛮女人,会在沃尔夫心里占据如此之大的空间。

    她修长的小拇指指甲轻轻蹭过信封的封口,只要狠狠心,没有谁会阻拦。

    “没有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戴安娜喃喃自语“我只看一眼……”

    ”

第178章 试探(上)() 
对于诺德人来说,对射是一场种艰苦的工作。他们从来没有了解过弩这种越发精密、强大的远程武器,甚至对这个射速缓慢的玩具嗤之以鼻。

    虽然斯瓦迪亚也在鼓励培养弓箭手,毕竟斯瓦迪亚单体弓经过漫长的改良,即便有些情况较库吉特的复合弓不如,但射速和射程究竟都远强于弩箭,而且适合步弓手、更加不容易损坏。

    但不代表弩机是昂贵的玩具,尤其对于人员损失巨大、无法填充大批弓箭手的北方第一军团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拯救:

    一个熟练的弓箭手需要两年的时间,但培养一个弩手,只需要拉过来一个农民,告诉他怎么扣动扳机,花一个星期告诉他怎么么瞄准,再塞给他件棉甲或皮甲。

    格陵兰的子民一方面锐意夺取土地,另一方面又骄傲于尊重祖先的习俗和传统。斧子、盾牌和龙首战舰固然不错,但越来越多的雅尔还是意识到,诺德人急需要新的生产力与战斗力。

    远程只是其中一点,他们真正的不足,欠缺的是社会环节的落后和缺失。不能每一次胜利都靠如此之多的鲜血,不能每一块土地都埋葬着累累白骨。

    同样的道理,落后的农业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同样大小、温度相近的土地,可以养活一百个斯瓦迪亚人,却只能养活五十个诺德人。

    如果注意看那些诺德人的脸,除了凶悍和伤疤,还能看到与之不符的菜色和虚汗。灾荒的一年里,诺德过得非常惨淡,对于青壮年来说,也许获得食物相对容易一点,但不代表总是可以维系温饱。

    营养不良的农民征召兵,毫无疑问拉低了诺德军队的平均战斗力。格陵兰及其周边岛屿上,不仅仅生产勇敢的武士,也生产无可奈何地耕种着贫瘠土地的农民。

    尽管他们的弓箭又长又重,甚至携带起来相当笨拙。但射程和威力都因为制作工艺的问题,相当不尽人意。但不管怎么样,有总是好过没有的,那些笨死的农民能多打出点伤害,多吸引点火力,就算是发挥最大的价值了。

    不过斯瓦迪亚弩手们站在角楼上,向下方舒舒服服地俯瞰射击,攻城塔尚且矮其一截,还不能随意拐歪,几乎算得上死靶子。

    偏偏诺德人的弓箭手不仅准头差,还不是集结在一起进行压制,而是散落在各个领主的部队里和攻城塔上,进行相对散漫的射击。

    也许说人数上的优势,可以达到各个角度都有弓箭手。但在斯瓦迪亚弩手轮番压制下,前几个攻城塔上的步兵与弩手,不停地发出惨叫,挂着弩矢砸到地上的同伴身上。

    曾经很多擅长带领弓箭手的雅尔建议过,将弓箭手集中在一起,在两翼与前端进行掩护射击,但和拉格纳提出的‘先彻底切断提哈南部道路’计划一样,被急躁的雷克斯国王否决了。

    “你们这些白痴,也配叫诺德人!”雷克斯直接得罪了一群人,奥拉夫攥着拳头‘咯吱咯吱’关节直响“进攻!我们有两万多人,你们却在这里凭空浪费时间,扯这些可有可无的!”

    现在,是士兵为指挥买单的时候了。

    从攻城塔上落下的尸体,像沉在水底的石头一样激起一团血花,浆喷出来的污秽喷洒在扛着长矛、顶着盾牌颤颤巍巍向前的士兵的脸上,受到惊吓的诺德士兵发出渗人的低吼和高叫。尤其当他们发现同伴的尸体也可以这么容易地杀死他们的时候,就更加慌乱了。

    圆盾对弓箭的抵挡,多少还是有限。随着攻城塔的推进,被重点关照的塔内弓箭手和斧盾士兵,损失颇多,鲜血已经顺着木板下渗,显得阴森森的,再往上爬需要把尸体扔下去。

    但诺德人的人数优势很快体现上来,备用的弓箭手立刻顺着攻城塔涌上去继续对射,甚至用同伴的尸体当掩体。塌下推着攻城塔的士兵死了一批总有新的一批,这一点雷克斯倒是没有错——诺德人里的硬骨头,是死不干净的。

    “往前走,不要停下!”领主和首领们的声音稳住那些被攻城战吓得神经脆弱的士兵,带着精锐护卫推搡着他们前进“以奥丁与先祖之名起誓,光荣与名誉同在!”

    卢瑟现在觉得沃尔夫说得对,参加攻城战真的是一件很愚蠢透顶的事情,尤其当飞蝗般的弩箭,顺着城墙上倾泻而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随着越走越近,已经可以有弩箭打到黑加仑军前方部队的盾牌上。

    “庆幸吧,我们进攻的不是我们罗多克人的城市。”一个罗多克老兵走到卢瑟身边,用不熟练的诺德语说道,这个矮小结实的军士,扛着门板大的阔盾“否则我们不用走到城墙边,就要倒下三分之一。”

    不怕死的卢瑟嗤笑了一声:“剩下的会踩着尸体冲上去,这很光荣。”

    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呼声,卢瑟摘下自己的护鼻盔抬起头,天空上出现了一块腾飞的、半个人大小的石头,如同上天恶作剧的弹球,坠落在攻城塔前的云梯部队里。

    看起来角度和大小都没调试好,但还是在,密集的人群里划开了一道刺鼻的血沟。站在攻城塔上的诺德士兵,和城垣上的斯瓦迪亚士兵能够看到,那道攻击埋藏在人堆里,就像是人体被切开了一道暗红色的伤口,留着微不足道的血,却引发了强烈的痛感。

    “托尔之锤,是托尔之锤!”血坑附近,一个没见识的迷信者,扔下长矛坐倒在血泊里,颤抖着缩成一团“神站在斯瓦迪亚人那边攻击我们……”

    然后,他的头就这样被一斧子剁下来了,毫不留情。那个狼盔上挂着箭的诺德武士恶狠狠地甩了甩双手巨斧的血,朝那没了脑袋的尸体吐了口唾沫:“渣滓就是渣滓!谁还想躺在他身边,尽管和我提!”

    诺德的投石机精度,比斯瓦迪亚城内的投石机,差的多的多。按照斯瓦迪亚工程师的嘲笑,简直是他们吃剩的。

    那些石块只能不保准地砸在提哈的石城墙上,然而那加固的石墙对装机的抗击能力,不是住在木栅栏里的诺德人能完全估测到的。

    砸起来飞屑看起来声势很大,但除了砰砰响,打碎城楼上的遮掩,实际效果差强人意。

    由于没有观测好对方投石机的位置,诺德人想要用自己的投石机去干掉城内的投石机,是相当不现实的。投石机的操控和拉绞绳的劳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投石机大发神威,自己的投石机像是缩头乌龟,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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