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能够用催眠的方式自然要安全些。”后面的词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那就动手吧。”得到回答的白顺从地走了过来，等待着芬的下一步动作。
“真是奇怪，”芬抬起一只手，阵阵烟雾从其中散发开来，“你始终镇定自若，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
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烟雾萦绕在他的身周，之前那种感觉再度袭来，但又有所不同，微粒与他化为了不同的个体，他能感到其游走的轨迹，从上至下，由内到外，似乎每一个缝隙都被窥探清楚，这种感觉说不清维持了多久，当芬的声音响起时，他才再度清醒了过来。
“有结果吗？”清醒过来的白率先发问。
“和之前一样。”芬也有些迷惑，她感受着异能反馈来的信息，和刚刚赶过来时所得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异，“身体素质良好，器官发育正常，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那关于意志和精神方面呢？”
“这个不在我的范畴之内。”芬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然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不对，”她的脸色有点尴尬，“你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当然，声音已经超过了50分贝。”白如此恢复着，而此时门也被一把撞开，斯佩拉抱着一个头盔样的仪器冲了进来，身上那件红色罩衫沾满了灰尘，“来试试这个，”她把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看看管不管用。”
“这是什么？”芬一把拿了过来，放在手中，金属的外壳给人一种冰冷的触感，上面只有三个按钮，一个启动，一个暂停还有一个终止。
“一位信徒捐赠的，说是能够检查别人的记忆，不过我会催眠术，所以就一直没用上，正好现在派上用场了。”斯佩拉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笑眯眯地回答道。
“你这个信徒的背景还真是深不可测，”芬顿时肃然起敬，她知道这件东西的价值，“使用起来不会有风险吧？”
“安心安心。”她的脸上维持着笑容，“只要不是太过深层的记忆，都不会产生影响，而且我你还信不过吗？”说着她便准备招呼白戴上。
“你愿意试试吗？”芬最终还是决定询问一下白的意见。
“当然。”白果断同意，似乎是这十几年的求知欲全部累积在了一起，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探知自己梦境的一切，为此他在所不惜。
“既然你坚持的话。”芬摇了摇头，示意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然后将“头盔”戴了上去，按动绿色的启动按钮，阵阵嗡鸣声从这上面想起，而白则是感觉到阵阵恍惚，随后整个人就瘫倒在了椅子上，不省人事。
“出来了，出来了！”仪器外，斯佩拉正指着白前方的一个光屏，上面显示着近几天白所存有的记忆，见有效果，芬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下一刻她就得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从这些冗长的信息中找出白的梦境，“这个仪器有快进或者搜索的功能吗？”她试探着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当然是……”斯佩拉故意拖长了音调，“不可能的啊！”
“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再耍宝！”已经习惯了的芬给她来了一记手刀。
“人脑是很精密的好不好！”早有准备的斯佩拉直接当下了这一击，“能够将其中的内容读取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她的脸上露出了使坏的笑容，“要是不计死活的，那就好办多了。”
“打住！”芬来了一次手刀二连发，“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给我整些幺蛾子！”
“真是让人愈发好奇了。”斯佩拉吃下了这一击，“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你另眼相待呢？”
“我欠他份人情。”虽然很不情愿，但芬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要是不讲清楚的话，眼前的家伙可是会纠缠不休的。
“兽型状态下是基本没有自控的，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斯佩拉以一种满是羡慕的语气说着，“我怎么就不能碰见这种场景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芬打断了这个话题，然后提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我们现在要等多久？”
第135章 前往（）
“时间的流速是相同的，最快也要到晚上了吧。”斯佩拉扳起手指，细细算着，“还有刚才你说还有其他事情，是要干嘛。。。？”
“帮我找一些典籍，关于上界传说的，越古老越好。”芬叹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来意。
“你不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斯佩拉有些奇怪，但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等等，是时间已经到了？”
“快了，”芬的表情严肃起来，“根据费塞的说法，最多还有半年。”
“没有办法拖延？”斯佩拉试图寻求拯救的方法。
“不知道，费塞丢下了一句预言，‘毁灭无可阻挡，衰亡终将来临……’”
“这怎么和基本没救了一样。”斯佩拉开始了吐槽。
“还有后半句没说完！”芬继续道，“希望渺茫，虚实藏入古老传说；抉择难定，生死系于一线之间。”
“所以你就来我这儿了，也是，我这儿的典籍还算是比较齐全。”斯佩拉一拍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不然呢，知道实情的终究还是少数，我们又不能大肆宣扬。”芬无奈地解释着。
“其实这也是个方法，如果将消息透露出去，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斯佩拉认真考虑起这种可能。
“那我们就得面临政府和其他上界人的双重压力了，你认为那些他们会允许这种骚动出现？”芬否决了这个建议。
“又不是非得通过公共途径，我先试着向常来的信徒们透露些，试试效果。”斯佩拉身后的尾巴一翘一翘的，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注意点分寸，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以及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很久了，”芬看着她的耳朵与尾巴，一脸怨念。
“你说啊，我一定会认真回答。”斯佩拉保持着笑眯眯的态度。
“你不是自己有尾巴和耳朵吗，为什么非要痴迷于我的不放！”
“自己的和别人的怎么会一样，当然是你的摸上去更有感觉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痴迷的表情，让芬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果然我就是搞不懂你这种变态的想法，”芬又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明明你也是个上界人，怎么会对别人的皮毛这么执着。”
“你别忘了，在我是上界人之前，我还是拜上教的大主教。”斯佩拉推开了门，“走吧，我们接下来有一阵子要忙了。”
……
“果然没有人打扰的梦境才是最完美的！”斯特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说道，从昨天晚上十点睡到今天早上七点，着实舒缓了他身心上的疲倦，再配上从白那里拿到的甜品，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周末，“不对，白那边怎么样了？”他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
“斯特，我周一有事，帮我请个假。”腕表处适时响起了白的消息，听着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白那副古井无波的面容也似乎浮现在他的面前。
“白这个家伙，真的跑教堂那里去了！”斯特有些目瞪口呆，从他们认识以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白如此积极，上一次是前几天去见上界人的时候，“那就帮忙带个假喽！”斯特摇了摇头，白平时在学校里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只要把老师那边打理好了就没有问题，“不过，被一个陌生人，不对，是陌生猫带走，真的好吗，而且那只猫似乎格外凶恶的样子。”斯特还能隐隐感到后脑处的疼痛。
“可我要是找过去，该用什么理由混过去呢？”斯特点开了地图，教堂的地址已经被他用记号标注，是一个离这里数十公里的地方，就算搭公交车过去，也得到中午了，“担心他的安危，好像是个不错的理由，不对，我好像搞错了什么？”斯特突然推翻之前的想法，“白根本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我要做的只是偷偷溜过去，然后看一眼他的情况就好了，所以我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呢？”想通了的斯特将眼前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他匆匆拿起一个背包，便冲出了家门，身后隐约传来一名女子的呼喊。
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但路上行人稀疏，除了一些黑着眼圈的加班党，就只剩下尽心尽力的清洁机器人了，斯特跑到了最近的站点，上面显示下一辆公交将于五分钟之后抵达，“还好赶上了。”他送了口气，然后开始吐槽这种老旧的交通工具，“半个小时发一次车也太没有效率了，而且时速还不能超过30码，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的残留物嘛！”说着，他开始检查起包内的物品，“坏了，我没带万能密钥！”斯特的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看起来走偏门是不太可能了，只能老老实实地从大门登记进去了。”他作出了决定。
此时远处传来了阵阵轰鸣声，斯特知道是车来了，公交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随后车门在拉杆的作用下向一旁退去，斯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去，不出意外，车内也是空荡荡的，人们早就习惯了更为方便的交通手段，诸如滑行甬道和传送装置之类的，但是拜上教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它所具备的宗教性质让一些常规的手段无法抵达，据他们自己来讲，那是神所给予他们的祝福，但是在斯特他们看来，其实就是空间类的异能者在附近设下了一层屏障，所以只有这种上世纪的交通工具才能接近。
“又不是什么禁地，搞得这么麻烦！”斯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开始了吐槽，但并没有人能够回应他，虽然看上去破旧不堪，但这上面的司机已经被机器所取代，其实不止是公交车，所有的公共交通，卫生，运输，以及一切具有危险性和重复性体力劳动工作，都已经被机器人所取代。
“看上去是很美好的。”斯特把玩着手中的U盘，透过窗外，可以看见机器人背后的屏幕上正播放着上界人首领与政府高官会面的新闻，“但是却建立在不可控的基础上，真是讽刺啊！”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可惜硬邦邦的座椅却始终都是那副模样。
车子渐渐驶入了市中心，随后便沉入了地下。白他们的学校位于城市西侧，严格意义上可以称作郊区，而他这次要去的教堂也是同样的地方，只不过是在城市东边。而市中心呢，则是以之前提到的传送甬道为基础，根本不存在公交车的行驶空间，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地下通道这种东西了。
“看起来会很漫长啊！”车厢内灯光亮起，窗外则是昏暗的路灯，这让斯特产生丝丝兴奋，毕竟这种景象已经很少见到了，昏暗的环境，徐行的公交，让他有一种在地下冒险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瞬，适时的电子声在车厢内响起，“亲爱的乘客朋友们，前方到站……”
“真是太破坏气氛了。”斯特不满地嘟囔着，“果然这种设备应该被取代！”但电子音可不会就此停下，在报完这一站的地名后，它又继续道，“下一站，东郊教堂。”然后汽车开始渐渐减速。
“这地方还会有人上车不成？”斯特看着窗外的昏暗，有些难以相信。
随着哐当一声，车门再次被狠狠地拽向一旁，随后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前门，他穿着一件与当下并不相称的厚重大衣，弯着腰，整个人仿佛要蜷在里面，仅仅是几步的台阶就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股虚弱感迎面而来。
“你没事吧？”虽然很奇怪这时候出现新的乘客，但骨子里的热心肠还是让斯特几步冲上前，把这个陌生人拉了过来，而车门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合上，当然这是相对于它开启时的速度，要不是斯特拉了他一把，估计他接下来的旅程就要和车门作伴了，要知道这种老东西可没有太高的智能。
“谢谢。”陌生人扶住栏杆站稳，然后向斯特道谢。
“没事没事。”斯特笑嘻嘻地，“你怎么会上这趟车的，也是要去教堂吗？”
“是的。”他的声音很轻，“要去见一位朋友。”
“真是巧呢！”斯特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我也是去找一位朋友的，他还不知道我要去，我准备好好吓他一跳。”
“那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错。”虽然被宽檐帽的帽边所遮挡，但斯特仿佛能看出那背后的温和。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上车？”在稍微攀谈一阵后，二人也渐渐熟络起来，斯特得知眼前的人名叫保罗，一个很大众的名字。
“我查了查地图，”碍于身体的缘故，保罗依旧维持着不高的音调，“发现只有这一班车到那里。”
“原来如此，”斯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坐这趟车，之前也不清楚中间还有站点，地图上有显示吗？”说着他便划开地图，开始搜寻了起来。
第136章 抵达（）
“可能是我的地图版本有些老旧了，所以一些老东西也会被保留下来。”保罗温和地解释着，然后就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你还好吧？”斯特关心地询问着。
“老毛病了。”保罗摆了摆手，以一种轻松地语气回应着，然后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让我缓一缓就好。”
见此场景，斯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对方，而保罗则是倚着靠背，大衣下渐渐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呢，他的语言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可以让人平静下来。”斯特如此想着，经过一番对话，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不过肚子似乎也饿了，果然找到白后要好好的敲诈他一番吗，不对，我不是不能暴露吗？”就在斯特放飞自我的时候，窗外的风景却开始分快地向后倒去，而前方也出现了一个亮点，亮点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强，汽车以一种不可能抵达的速度冲了出去，阳光照射进来，让斯特不禁眯起了眼睛。
“居然这么快的吗？”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才刚刚过九点，按照他的计划，中午到就算运气不错了，而电子音则是适时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听上去有些断断续续，就像是能量不足了一般，“亲爱……朋友，前方……东郊教堂，请到站……下车。”
“果然是没电了吗？”斯特习惯性地抱怨了一句。
“毕竟是个老物件了，我们也稍微体谅一下吧！”保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你醒了呀，我还准备一会儿叫你下车呢！”
“我这人睡眠比较轻，”他点了点头，又压低了帽檐，将大半张脸遮在下面，“你看，前面不就是了嘛！”车速渐渐降低，等速度归零时，它也正好停在了教堂外的围墙。
“卡—啦—”车门被有气无力地拽到一旁，斯特率先冲了下去，然后冲着保罗招了招手，“快点吧，不然它可不会等你的！”
“嗯。”保罗慢悠悠地走了下来，动作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走吧。”他来到了斯特身边。
“你小心些，这里的路可不算平整。”斯特一边嘱咐着，一边向四处张望，当他不经意地转过头时，口中不禁发出一声惊咦，“奇怪！”
“怎么了？”察觉到斯特的异状，保罗开口询问道。
“那辆车怎么还在这里？”他向后指了指，那辆公交车停在原处，一动不动，“是到终点站了吗，不对啊，地图上也没有显示啊，难不成它还在等我们回去不成？”斯特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
“谁知道呢？”保罗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