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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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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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且不说李壁那老小子人品怎么样,在钱塘县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我单就说说你们的身份。”陈大富道,“你是堂堂的两榜状元,翰林院高官,皇帝的近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岂能娶了那李家小姐?”

    “她是什么身份?现在连个官家都算不上,给你做妾室我都要考虑考虑。你要娶她?不成!说什么都不成!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爹,我娶妻,和别人什么关系啊?不是只要我喜欢就好?梓棋现在变了很多,她乐观、坚强、重情义,这样的女子哪里去找?”陈瑀回道。

    “哪里去找?爹我明天就照着这个标准给你找一大把,反正门不当户不对,你爹我不允许!”陈大富怒道。

    “找谁我也不要,我们已经定好了。”陈瑀也是倔强的道。

    陈大富颤抖的指着陈瑀,“好,好。这就是那李家小姐教出来的我的儿子,你这是要气死为父?行,行,你若是娶了她。也不要认我这个爹,就当我没生过你!”

    陈大富说完,摆着袖子,脸色铁青,面皮抽动的离开了。

    您也确实生不了我啊?!陈瑀万万没有想到陈大富竟然反应这么激烈,前面不还操心我的婚事。可我表明了态度,你却为何又不肯?

    经过陈大富这么一闹腾,陈瑀也看不下书了,索性出门转了转,刚走到陈家作坊不远,见作坊内出现了一群汉子,他们吃力的推着木车。

    陈家管家陈冬生在一旁有条不紊的指导着这群人前进。

    陈瑀觉得万般奇怪,陈家作坊也叫纺织坊,按理说生产出来的丝织根本无需这么用力,所以陈瑀可以断定这里面不是丝绸。

    他好奇的走到了陈管家身旁,陈冬生见到陈瑀之后,好奇的问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哦,无事瞎转悠。”陈瑀道,“冬叔,这些是什么?应该不是丝绸吧?”

    “少爷果然厉害。”陈管家竖起了手指道,“这些东西,可比丝绸要赚钱多了,您猜猜是什么?”

    陈瑀盯了半饷,突然脸色变了,“私盐?”

    陈冬生仍旧在指挥,尚未看到陈瑀脸色已经变成了不悦和担忧,他笑着道:“少爷真是神了,怎么看出来的?”

    “看着后面雪迹的融化,猜到了。”陈瑀说完之后,陈冬生感觉陈瑀的语气不对,这才回头看着陈瑀,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陈瑀这铁青的脸色,他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少爷,这可都是正规的,我们从杨知府那里拿到盐引的。”

    “而且这私盐的盈利额可比丝绸大了许多许多。”陈冬生道,“所以,您无需担忧。”

    “谁让经营的私盐?”陈瑀问道。

    “是商会的股东们开会决定的。”陈冬生道,“本来只是从官府拿了几千斤的盐引,可是一番倒卖之后,这里面的利润实在太高了,于是股东们便怂恿着老爷,去杭州府里又拿了许多盐引。”

    “赶快停了!”陈瑀道,“这匹盐也不要买了,全部拉回去!”

    “少爷……这,这为什么呀?交代不过去啊。”陈冬生苦着脸道,“销路这么好,为什么滞销?”

    “听我的,先给囤了,我自会和股东们说明情况。”陈瑀说完后,陈冬生便照着陈瑀的话,将这刚拉出没多久的私盐又一一的给囤了回去。

    两日后,陈瑀囤积私盐的事被知晓后,股东们安奈不住了,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陈府。

    陈瑀早知道这群家伙会来,所以也早早的就泡好了茶,在议事堂等着他们。

    这些老家伙们脾气都不怎么好,到了陈府后,一个个随意的在大堂内做了下去,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便有人带头开始抱怨,“私盐盈利这么大,我们都是合法经过官府盐引贩卖的,为什么要停了?”

    “陈家莫不是想要独吞了这里面的钱?”

    “是呀,陈会长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人群中你一言他一语,像个菜市场一般,唧唧咋咋,吵个不停,至始至终,陈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些人。

    股东们像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

    陈瑀冷哼道:“继续,停下来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只顾着愤怒了,忘了这小祖宗在了,只听见陈瑀继续道:“你们以为商会求着你们?要不做,现在滚出去,有的是人挤着脑袋进来!”

    陈瑀官威十足,这一声低吼,立刻将在场人都镇住了,他们从未见过陈瑀发过火。

    “是谁要开的私盐?”陈瑀冷冷的道,“丝绸的盈利你们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听过么?私盐这道口子一开,我敢说用不了多久,钱塘商会将顷刻倾塌!”

    “怎么可能?”股东们迷糊了,“这不是件好事,应该会增大收益,缘何会倾塌?”

    “缘何?你们可知道私盐向来都是徽商主营的东西,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纺织已经被我们吃了,若是手伸到了这一块,你说徽商们会怎么办?”

    “莫要以为我们现在多么厉害,和根深蒂固的徽商集团来比,至少我们现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私盐必须立刻停了。”陈瑀道,“纺织业这么大的利润还不够你们吃?”

    陈瑀这一分析,商户们立马知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陈瑀说的不错,若真的将徽商们逼急了,自己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想到这里,商户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齐齐赔罪道:“陈大人,我们错了。”

    “不,你们没错。”陈瑀道,“私盐贩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要做大,做起来也未尝不可,懂么?”

    这就好比一块蛋糕,十个人分,其中一人占了一半,剩下九人只要在另一半中平均分,不要触手另一半,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这一批私盐?”商户们想明白了关键,“我们可以一点点一点点卖?”

    “正是如此。”陈瑀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哦,对了,各位下次来的时候,麻烦注意点言行,这里不是茶馆,想做就做!”

    那些人一怔,立刻明白陈瑀所指,想起来的时候那不懂规矩的举止,一阵后怕之感,悠然而生。

    等这些人走后,陈冬生才对陈瑀道:“少爷,您真是英明,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读书!”陈瑀笑道,“其实也就是偶尔想到了罢了……”

    “读书真是能改命啊。”陈冬生道,“少爷,适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您。”

    陈瑀点了点头,拆开信件一看,眉头突然紧锁起来,对陈冬生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流言四起()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西湖上,人烟稀少,由于冰雪尚未融化,若是你从远处望去,会惊讶的发现一坐桥,在中央深深的断开了。

    这就是杭州著名八景之一的,断桥残雪。

    由于天气异常寒冷,今日的西湖上很少有船只穿梭,只有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悠然的飘着,此画卷让陈瑀不禁心旷神怡。

    那小艘缓缓的朝岸边驶了过来,渐渐的映出了那划船人的脸庞,俊秀中带一点哀怨,他身穿一席白衣,头发披散开来,发髻后边编织了一三条辫,辫子上随意的插着翠绿的簪子,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状元郎,上船吧。”房小梅随意的瞥了一眼陈瑀,便不敢深望,他愈加的有男儿气概,若是看多了,会中毒的。

    “房小姐倒是有意境,这么冷的天儿竟有闲情逸致在此划船?佩服佩服。”陈瑀笑了笑,“信上说有关乎陈家生死的大事相告,不知是何事?”

    待陈瑀上了船之后,房小梅便将船只划到了湖中央,搁置了双桨,烧上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给陈瑀泡上一杯,然后淡淡的道:“是陈家的生意,你不在这些日子,陈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招惹了麻烦。”

    “私盐?”陈瑀接过房小梅的青花瓷杯,喝了一口问道。

    “你知道了?”房小梅没有一点惊讶,“也对,这点儿事根本难不住陈大才子的,可是你可知道商会为什么会突然触手到这个行当里面?”

    说实话,陈瑀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免有点疑惑的问房小梅道:“为何?”

    “因为钱塘商会里面有麦太监的人,他故意在难为陈家,徽商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甚至已经开始在找关系参奏尔陈家了,记住是陈家。不是你。”房小梅提醒道。

    “麦秀?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陈瑀疑问道,“麦大人不是你的夫婿么?”

    “陈瑀,你知道我对你的情谊,不怕羞耻的告诉你。一年前,房家破产,黄县令贪图我的姿色,意欲用强,我爹和我哥联合了市井喇唬。用迷药将我迷倒,强送给黄县令,那日恰巧被麦太监看到,我便使计勾引了麦太监,才免于难,至今为止,我房小梅仍旧是处子之身,为了什么?”

    “这些年的苦,谁能同情我?谁能怜惜我?我知道你嫌弃我贪慕虚荣、势利、贪图富贵,可人是会变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房小梅道。

    房小梅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陈瑀还真的是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房小梅的遭遇竟然这般,不免有点同情的道,“你为什么不脱离麦秀?”

    “脱离?你保我么?”房小梅自嘲的笑了笑,“怕是还没出府,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你能给流民机会,能给青楼女机会,为什么唯独不能给我一点点机会?哪怕一点点就好。”说到最后,房小梅竟趴到案几上哭了起来。

    陈瑀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给了房小梅,二人浑然未觉周遭已经有一艘船只靠近。

    那船上人尖着嗓子怒吼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早就察觉你和姓陈的不对劲了,背着我的面偷情。活腻歪了是么?”

    “还有你个陈廷玉,莫要以为自己是翰林院的人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老夫一定要将你的罪过直达天听,你们这对奸夫****!”

    “麦大人,注意你的言辞,休的侮辱我等!”陈瑀听不下去了。板着脸道:“不要以为本官就怕了你,背后里做了多少对不起本官的事以为本官不知道?忍了时间长了,你还当我真怕了你怎么?”

    陈瑀向来都是个十分理智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竟然这么冲动。

    “嘿嘿,你倒是倒打一耙?”麦秀气急而笑,“一定是这小贱人告诉你的?”

    “好好,好一对狗男女!”麦秀怒极,“姓房的,你背后做的事也以为我不知晓?为了护住陈瑀的名声,不禁设计威胁其母亲,好让他母亲闭了口,堵了泱泱众口,不然怕他陈廷玉还没有上京就会被口水喷死,还考个屁的状元?”

    “一次算了,我忍。闻陈瑀从京师回来,你夜以继日的在吴山上等,娘的,老子巡视浙江归来也没看你这般?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怕什么。东南闽商设计搬到陈家,你有没有从中捣鬼?那日西湖上陈瑀落水,你敢说不是故意落水,好让人去水下寻找陈瑀?你这臭****,以为瞒得住一时,还能瞒得住一世?今日若不诛杀你,我就不姓麦!”

    房小梅顶多算是麦秀的妾室,在大明这个朝代,妾地位十分低下,可以肆意的打杀,且官府不会判罪。

    当然你需找个由头,总不能平凡无故的就给别人干掉了,人家房小梅怎么说也不是贱民。

    由头很多,什么殴打夫君,什么谩骂长辈,反正这种由头对于麦秀来说很好找就对了!

    “你敢?本官今日若是让你诛杀了她,我就不姓陈!”陈瑀也是气势凌人。

    陈瑀这举动,把房小梅的心都快要酥化了,全然没有感受到麦太监的一点点威胁,有的只是一种被维护和保护的感觉,真甜蜜。

    “你不要忘了,这小贱人是我的妾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维护她!”麦秀道,“怕今晚都活不了,小贱人,跟我滚回去!”

    陈瑀没有理会麦太监的谩骂,划着小船悠然的离开了。

    将麦太监气的鼻子都歪了,怒吼道:“姓陈的,你勾引老子的妾室,老子要让整个杭州府都知道你的面貌,看你日后如何做人!等着吧,你不会好看,那小贱人也得死!”

    留给麦秀的只是一尊背影,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将麦秀快要气疯了。

    “谢谢你这么维护我。”房小梅淡淡的道,“那太监说的话作数的,你放我回去吧,不然你的名声真的要臭了。”

    “为了那所谓的名声就能用一条命去换?”陈瑀道,“我陈瑀的价值观和你们不同,对于人命来说,名声算得了什么?生前生后名,哈哈,我陈瑀没有一样是在乎的,反正迟早会被骂,倒不如早日体验一下感觉。”

    “你话中带有一丝不被理解的落寞。”房小梅道,“我觉得你的内心很孤单,这种孤单好像是一种不被理解的孤单,可是我真想不出来这种孤单感从哪里而来。”

    “这种孤单是穿越六百年而来的,是一种历史责任感。”陈瑀笑道,“你信嘛?”

    “不信!”房小梅认真的道,“谢谢你廷玉。”

    “是我应该谢谢你,不知晓你在背后竟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陈瑀道,“所以你毋需谢我,当我报恩吧。”

    “哦。”房小梅有一丝落寞,“不过我总不能躲一辈子,毕竟我的身份在那里。”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定能解决。”陈瑀背着手在船头,脸上映出了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对了,你晚上有落脚的地方么?”陈瑀突然问道。

    房小梅摇了摇头,“麦府回不去了,钱塘县也已经没了亲人,身无分文。”

    “这是够惨的。”陈瑀笑道,“晚上去我家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住邸舍我也不放心,放心,用不了多久,所有的麻烦都会解决的。”

    麦秀这人他早已经准备收拾了,放在这里也是个隐患,最主要的目的,陈瑀还是想要在浙江立威!

    等陈瑀回到府上之后,所有人都惊讶异常,陈大富干脆道:“你怎么……这,麦夫人怎么?”

    陈瑀解释道:“借住几晚,爹,您吩咐人去准备厢房一间吧。”

    致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道:“要不姐姐和我一起住吧?”

    “好呀。”房小梅道。

    “就住在公子的房内!”致末接下来这句话,差点没让房小梅一头摔倒在地。

    陈瑀连忙尴尬的解释道:“我们是纯洁的,这孩子小……我们睡在一间房但不是一张床。”

    “公子你瞎说,明明睡在过一张床的。”致末道。

    “额,就算是睡在一张床,我们也是纯洁的,真的……”陈瑀极力解释道,解释到最后自己都有点心虚了。

    到第二日后,坊间突然大肆相传,开始是陈状元好女色,最后变成了陈状元喜欢别人家的妾室。

    “难怪陈廷玉不娶妻啊,原来是喜欢别人的小妾。”

    “陈瑀这还是读书人?真够丢人的,竟然公然无耻的抢夺别人的妾室?有辱斯文!”

    “真是丢了八辈子的脸面了,这样的人还能在朝为官?”

    “听说陈瑀专门抢夺别人小妾,家里面已经堆积了不知道多少了?夜夜都能听到陈瑀家里凄凉的喊声,以前还以为是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想不到陈瑀竟然是这样的人!”

    “有辱圣贤之道,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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