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法式建筑,房檐上还有很多洁白的鸽子在飞上飞下。城堡最高的建筑是一座钟楼,上面都是罗马数字,指针显示现在已经12点了。
随着悠扬的钟声敲响,一个女人用法语喊着什么,从城堡的一扇窗户探出头来。她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但我已经认出了这个人,这分明就是我岳母200多年前的模样么。
具体长相上到没有太大变化,岁月好像特别照顾这些妖啊怪啊的边缘生物,对人类却只有那么可怜的百年。再加上现在空气严重污染,有毒食品成堆,估计能活个70年就不错了。
此刻的胡九媚穿着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长袍,是贵妇人才穿的收腰拖地又配着帽子和面纱的那种。真不知道那个年代的人是不是真这么穿衣服,那岂不是每天穿衣服就要花上个把小时。
胡九媚喊了几声,一个温柔的男声回应了她的呼喊。我连忙跑到城堡大门处,从铁栅栏里看进去,见到了声音的主人。
这是一个皮肤很白很有光泽的男人,白到可以去给护肤品公司做代言,海蓝色的大眼睛、鼻梁坚挺、尖尖的瓜子脸很帅气。拉到现代来估计做个偶像歌手不成问题,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一头带着波浪的长发自然而蓬松地散在脑后。温文尔雅的气质中又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风度和精明,不用介绍我也知道这肯定是我素未谋面的岳父大人。
没看到第一次见到他居然是在三媚的梦里,看到他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战狼在情场上输的不冤,只是他选错了情敌。
我的岳父,也就是阿图瓦伯爵,长得实在是太有风度了。从男人角度看有点像小白脸儿,或者说长得略有点娘娘腔。不过据说有点女人性格的男人才最懂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男人和女人对美的观点有很大不同,所以我想这个阿图瓦伯爵年轻肯定很吸引女人的眼球。
听到胡九媚在喊他后,我岳父拿着手里的东西走向城堡的屋子,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右手里拿着的浇花用的水壶,壶嘴上接着一个莲蓬形状的头;左手拿着一个长嘴的剪子,想来刚才是在做园艺。
随着他的回应,城堡里陆续能看到几个管家或仆人从房间里出来,有的接过伯爵手里的工具,有的给递了擦手的毛巾,更让我惊讶的是似乎还有人拿着一套衣服。
想看清他们在搞什么名堂,我顺着城堡一侧的小门走了进去。我发现所有人都把我当透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人并不是真实存在,我看到的只是三媚记忆中的片段而已。
顺着门右侧像是马厩一类的建筑,直走是个大厅,左侧是书房样的地方。此刻大厅里很多家仆打扰的人在忙碌,看这架势是要开饭了。长方形的餐桌上摆着很多鲜花什么的,但餐具只有两套,想来是主人用餐时间。我心想以后要是有幸遇到岳父大人,我得给他上几课,教教他什么叫人人平等。
餐具摆好后一个胖胖的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儿出来,那小孩儿看样子刚满月不久,粉嫩的脸蛋肥嘟嘟的很招人喜欢,睁着大大的蓝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心里想这可别是三媚小时候吧,她小时候可比现在胖多了。紧接着出现的胡九媚就证实了我的观点。她眼中带着十足的母爱,从仆人手里接过了婴儿,然后嘴里哼唱起一曲很动听的法文歌曲。
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换好衣服的男主人,也就是伯爵出现了。我心想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他换上这套燕尾服显得更精神了,整个人显得修长而挺拔。
伯爵笑着和胡九媚说了些什么,然后伸手去抱自己女儿。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显得很开心,张着小嘴伊呀伊呀的说一些成人听不懂的语言,伸着白白的小胳膊就要迎接父亲的双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婴儿旁边像是魔术一样,光线变化几下出现了我熟识的那个三媚高挑的身影。她眼含着热泪,想去拥抱儿时梦中的父亲。可是,当她的手碰到伯爵的时候,像是穿过了有色彩的空气,伯爵的手也穿过了三媚的身体,抱住了襁褓中的女婴。
三媚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坠向了大厅的地板。却没能在上面留下痕迹,而是直接消失在地板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睁开眼睛后,三媚看向了我,顺着她的眼睛神儿我意识到她是可以看到我的。就连忙跑了过去抱着她,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有多困难也要帮她查明父亲的下落,生也好死也罢,总得有个准信儿不是。(不然读者也会怪我挖坑 ^_^)
就在这个因怀念亲情而充满伤感的时候,城堡的画面发生了变化。像是时间机器被加速动作的结果一样,所有人都定格在那里,迅速的干枯风化,最后一阵风把他们像沙人一样吹散了。偌大一个城堡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而且所有的家具上面也落满了灰尘,甚至连城堡的墙上都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我俩连忙跑到大厅外面的空地上,天空中刚才还明亮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暗了下来。而且是透着血红的那种阴暗,空气中也多了些人肉被烤焦的味道。
刚才还充满温馨的城堡,此刻已经变得无比阴森。整个城堡都被一团血红色的雾包裹着,我们也身在其中,这种雾好像真得是由血滴的小颗粒组成的,挂到身上湿乎乎的一层。用手一摸整个手掌都是红的,而且还有血液那种独特的粘稠感,再加上那冲人欲呕的腥味,让人感觉到了传说的血海之中。
“上次也是这样,雾里有东西”,三媚抽出了诛天弩。果然这弩也像鬼斩神一样,能带到梦境中,但其它的普通武器就根本带不过来,相信老黑的无双刀也应该没问题,毕竟无双本就是神器。
在这无边的血滴之雾中,城堡的建筑物已经只能勉强看出形状。天空的太阳也变得有如泣血之月,宛如一只妖邪之瞳在空中盯着我们。就在这恐怖的场景压得我胸口发闷,喘不上来气儿的时候,突然城堡的钟突然敲响了。
“当…。。当…。。当……。当……。”,巨大的钟声一声接一接的敲着,给我的感觉是一声比一声大,似乎震得雾中的血滴都随之颤抖。
在巨响之中我发现个问题,就是这钟已经敲了远不止12下,就算用24小时制也早就超过了。而且好像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响,频率也愈发急促。随着钟声的加强,我心也跳得越来越快,这样下去我非得被震成傻子不可。
拉了一下三媚,我用力的喊:“找个房间躲一躲 “,虽然听不清但是她看口型猜出了我的意思,两人拔腿就像雾中那尖顶的钟楼跑去。
谁知我刚跑了几步,脚下不知道踩上了什么,发出“扑激”的一声,感觉有点像踩到爆了一个有水的塑料袋。
由于地面的血雾似乎要浓一些,我弯腰低头想看清脚下的时候,突然从雾里钻出个圆形虫子的头,冲我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虽然说是头其实是我猜的,上面根本没有眼睛,只有两层圆形的嘴。外层的圆长着牙长一些而且只有一圈儿,内层的嘴连着食道上都长满了肉刺似的小牙。这东西和小时候在一些简陋的厕所里见到的大头蛆特别像,黄白色的身上有一圈一圈儿的褶子,只那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眼前这只差不多有成年人胳膊那么长,一头粗一头细。最粗的地方能吞下人的整个拳头,细的那端……此刻正被我踩在脚下。
刚才我觉得踩碎塑料袋的感觉,其实正是踩烂了它身体后半截,黄绿相间的液体被从它身体里挤了出来,沾得我鞋底全都是。由于太远加上这血雾中本来就腥气冲天,不知道那液体的气味,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像三媚的“含香”之术那么好闻。
那虫子怪叫了一声之后,把身体弓了起来,像是发动攻击的蛇类似的,奔着我的小腿张口就咬。两层都里的尖牙都突了出来,张得那叫一个大。看这架势被咬中之后我得掉红烧狮子头那么大块肉,还得是不偷工净料的那种。
连忙抬腿把它踢飞,雾气被它的身体一带发生了一些流动,我才发现地面有很多这种虫子,密密麻麻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被我踢飞这个刚落地,就被另外几条同类从伤口扯出内脏给吃掉了。
看到这一幕我才发现,原来在巨大的钟响和血雾双重掩盖下,我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围在了,无边的虫海里……
第八十三章 画中画
上次也是这样?我问话的同时,从三媚背上箭匣里抽了两枝弩箭出来。
“不是,上次只有雾,然后是蝙蝠一类的东西,数量多到根本数不清”,她也收起了诛天弩抽出两枝带着吸血鬼毒牙的弩箭。
听到这儿我大体明白了,就是三媚的梦已经被那梦魇兽给实体化了,然后从血雾出现开始进行更改。眼下得先找地方躲一躲,不然这么多大头虫,一只咬一口,就算是大象也咬得只剩骨头了。
“冲”,我俩并肩向建筑物方向冲去,一边跑一边不断用弩箭在空中挑开扑向我腿的虫子,同时还得小心不踩这些软不拉及的东西滑到在地上。此刻如果摔个跟头,立刻就得被蜂拥而上的虫子埋在下面,这么多张嘴就算每个从我身上咬掉撒尿牛丸那么大块肉我也死翘翘了。
但虫子生命力很顽强,被扎穿了还能挣扎着要咬我。而且数量实在是太多我竟然同时扎穿了两个在箭上扭动着身体,张着两层圆嘴乱咬一气。最后竟然它俩像是接吻一样咬到了一起,黄脓似的液体顺顺着箭杆就要流到我手上。把我恶心的连箭一起远远的扔了出去,还好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一间石屋的台阶上。拿着箭把台阶上几个虫子都戳出伤口,趁后面的虫子吃受伤同类的时候,撞开门冲到了屋里,又赶快回头拴上了并用门边的木质衣架把门栓加固了一下,钟声总算小了一点。
这间用作书房的屋子空间很大,两面墙都是巨大的书架。这并不奇怪,三媚的父亲是以智慧博学而闻名于当时的吸血鬼社会的。屋子的一角是一张很大的半圆儿形古典法式书桌,上面有那种带羽毛的蘸水钢笔和一个纯铜的地球仪,没有书架的一面墙上挂着几副很大的油画。
其中一副是三媚妈妈的全身像,背景是面蓝色的墙,三媚妈妈坐在一张小圆桌旁边,桌上只摆着一个花瓶和一束鲜花。整个画重点的笔墨和光线都集中在三媚妈妈身上,画的那叫惟妙惟肖,特别是那嘴角一抹温柔的微笑和醉人的眼波,就连我这个不懂艺术的人都觉得是精品,这副应该是阿图瓦伯爵亲手画的。三媚以前给我看过她父亲法文名字的写法,所以我能认出来画上的落款。
挨着三媚妈妈的画,是伯爵那贵族气质十足的自画像,这副画得非常有意思。是伯爵作画时的情景,说有意思是因为画上用了一种类似于“嵌套”的手法。简单说是这样的,画面上的伯爵在创作油画。在画面中伯爵的画布上,同样画着伯爵在作画的情景,和整个的画一模一样,只不是缩小了很多。如此一层一层的嵌套,直到我肉眼看不清为止。不知道拿放大镜是否还能看到嵌套的继续,如果是还能看到一层层的嵌套下去,那这水平这绘画手法实在是太另人匪夷所思了。
还有一副也是老熟人,是全身披挂着金属铠甲的战狼无双,右手刀左手盾,背后还竖着一面大旗在迎风招展。看上去应该是战狼带领狼族士兵出征的场面,战狼身后绿色的山坡上站着无数狼族步兵,不过在画面上比例都很小,可能是为了突出战狼形象的一种塑造手法吧。 同三媚妈妈那个一样,这副画重点笔墨都在战狼身上,细节画得很到位。战狼全身披着重甲,从画上看这铠甲的厚度有点吓人,普通人穿上怕是站都站不直,光亮的铠甲上还画有一些细小的划痕,想必是他多年征战的结果。
除了那覆盖身体大部分的米兰式铠甲外,战狼右手拿着赤红色的天上天下天地无双刀,左手和小臂挽着一面龟背形盾牌。盾的表面铸有狼头形的浮雕,狼的双眼处镶嵌着两块蓝宝石,有如活的狼一样散发着幽兰色的凶光,似乎要越画而出。铠甲没覆盖到的地方,能看到战狼那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再加上头盔后双眼射出那令对手胆寒心颤的眼神,把战狼的形象和气势刻画的入木三分。从男人眼光看画上的战狼威猛的一塌糊涂,比三媚的父亲看上去要阳刚多了,这件事再次告诉我们,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有时候差异还是很大的。
另一面墙有很多窗户和一个取暖用的壁炉,和我们人类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面是朝背阴面儿的,想必是吸血鬼不喜欢阳光的原因吧。在几扇圆弧形的窗户中间,挂着一些欧式击剑,老款火枪一类的兵器。就这屋子里的东西简单一扫,给人印象是男主人不仅博览群书,而且丹青妙手加文武双修,另外从给自己兄弟画像上看没准可能还有一点点潜在的断背倾向。
此刻没心情研究艺术,三媚上前把墙上一对西洋剑连盒子摘了下来,并把其中一把递给了我。接过来后感觉这种剑很轻,剑身窄而直,尖端锐利以便于直刺,两面都开刃便于砍削,握把上有个图形的护手。
拿过来挥动两下感觉应该是走轻灵路线的,只在电视上见佐罗和奥运会运动员用过。还好我小时候和白老先生学过一段时间中国古代剑术,相来原理差不多,只是速度要加快一些。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更喜欢片儿刀多一些。但想想伯爵那么绅士的长相和风度,要是在书房里备着一把厚背砍山刀,那岂不是太有辱斯文了。
接过剑之后,我第一件事儿是把地毯割开,把门下边的缝塞死。又检查窗子统统关好了之后,刚长出口气,就听到壁炉那边噼里啪啦地像是有东西掉了下来,动静和菜市场鱼贩子把鱼摔死在地上差不多。我和三媚对视一眼,同时冲了过去,看到很多虫子正蠕动着从那里爬出来。想来应该是房顶上也有这种虫子,顺着烟囱爬了进来。连忙把前面爬出来几个刺死,正在三媚找东西点火扔到壁炉里,准备熏死这些恶心东西的时候。门那边又传来了撞击声,拿起两张实木的椅子把门顶上,正在用吃奶力气把那沉重的书桌也推过去的时候,撞击声突然停了。
撞击声停了几秒,突然变成了拳头敲在门板上的“嘭嘭”声。凑耳过去在钟声的间隔中能听到钱掌柜的声音:“猴……。大……。是不是…………在里面?”,我一听这声音真是喜出望外。连忙踢开椅子打开门,他俩人没进来一股腥到另海产品黯然失色的怪味先一步冲了进来。两人的样子把着实吓了我一跳,老黑还算正常,和我差不多。但是钱掌柜浑身都是那虫子的液体,整个人像是在虫子堆里打过滚儿似的。
用手里的西洋剑把爬进来的虫子连扎带挑的弄出去,关好门我问:“怎么回事?”
“我TMD那知道,恢复意识了发现自己在一个树林里。远远看到这儿有个城堡,就跑了过来,谁知道刚进城堡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雾和恶心到崩溃的虫子,钟声也催命似的响个不停。我现在力气到是没变,但是身体没有平时那么硬,被咬了好几口。要不是老黑到的及时,我这会儿早剩骨架了”,钱掌柜边说边找东西擦掉身上的黏液,不擦还好,这么一抹糊看上去更恶心。
“你呢?”,我问老黑。
“我睁开眼睛发现躺在一条河里,沿河走了好半天看到一团红雾裹着这个城堡。想过来看个究竟却在钟声间隙里听到钱掌柜的声音,拿着无双刀狂砍一通和他汇合。无双刀砍上去,这些虫子立刻像被风干了似的,干巴的只剩一点点黑灰。但数量实在是太多,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钱掌柜踩到了一枝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