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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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经-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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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需要多少钱,你说个价”驴哥有点不耐烦了。

“吕老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钱不钱的,这都不重要。我算算啊……。两万块应该够了。”

画家一听撇着嘴乐了,方老板说:“老弟,别误会,这钱不是给我,是另有用途。首先,咱们得把她的家人都聚齐了。然后,得找一个人气少的地方,不然阳火太旺,鬼离着太近会伤到她。到时候,所有的人活人得穿着死人穿过的衣服,道理同上,为了遮盖阳气。还有就是,这顿饭即有活人,又有鬼魂,活人吃的东西好办,这死人吃的东西,就得特殊处理,懂了不?小老弟?”

就在驴哥以为这方老板洗心革面的时候,这老家伙又补了一句:“整个过程请我出手的话,还得加点劳务费什么的。这些技术活儿那些小年青的根本干不了,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出马,不过既然是您两们的事情,我就打个对折,只收一半的钱……”

“你啊你啊”驴哥无奈地点了点头,但是画家又把价向下压了一些,最后敲定价钱,几个人分头行动,开始筹划起来。

当天晚上,驴哥和画家从再次登门的女鬼那里,得到了其家人和男友的联系方式。由画家负责找人,驴哥叫他就算说破天也得把人都弄到北京来,没钱就给出机票,要是请假就报销误工费,实在不来就叫那女鬼自己和他们说。

驴哥布置好画家要做的事之后,自己跑了几个地方,租了一间大冷库,这本来是食堂用来储存食品的。方老板说要找一个阴寒之地,驴哥就想了这个办法。冷库租下来之后,按方老板说的方法收拾一遍,最后又去火葬场,贿赂那些工人后说自己要买点东西,最后又在那些工人看精神病的眼神中,抱着衣服仓皇逃走。

方老板准备的东西,技术含量算是最高的。糯米混上粘米上锅蒸,半夜拿出来放到月光下阴干,这种米叫阴米,据说鬼是可以吃的。又用写过符文的金箔银箔包了很多食物,这些用到时候放到桶里用火烧,这边烧成灰,那边鬼就会收到。

三个人各负责一块,前前后后忙了一周时间,总算把要置办的都弄齐了,何锦生前的父母和男友,也都被画家生拉硬拽弄到了北京。这也多亏那女鬼告诉画家很多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如女鬼父母吵架时的细节啊,哪年离的婚啊,离婚后谁偷着给过女鬼多少钱啊。这些信息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父母就将信将疑跟着来了。

至于女鬼生前的男友就更简单了,画家找到他之后,把两人给对方起过多少个昵称啊,闹过多少次别扭啊,谁先道歉啊,一类的恋爱细节说了说。又背了几首那女孩子生前写的小情诗,文采一般,不过酸的一塌糊涂,画家一边念一边起鸡皮疙瘩。那男友一听这些只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立刻请假跟画家上了飞机。

时间、地点、人物,这做法事三要素算是齐了。方老板又查万年历,找了个阴气最盛的日子,在半夜时分,叫驴哥和画家把所有人都带到冷库里。

除方老板外,所有人都是里面套死人衣服,外面裹着羽绒服或棉衣,这里温度实在是很低。方老板是把棉衣穿在里面,在外面套了一个黄色的道袍子,袍子前胸是太极阴阳图,后背则是文王八卦。另外他还戴了一顶很奇怪的帽子,驴哥电影上见过几次,一见面差点笑出声来。

“我说方老板,以后叫你方老道算了,你怎么这身儿打扮”驴哥打趣道,由于太冷他时不时要跺跺脚。

方老板可没有驴哥这么轻松,相反他一脸紧张的说:“吕老弟,你先别忙着笑,此刻天时是阴,地利的话这里也是阴,人和的话,咱们活人不见三团火,还是阴。一会儿咱们再把那些给鬼吃的食物弄上来,搞不好要招来什么。你现在笑的出来是因为你不懂,要是你那朋友在这里,肯定也琢磨像我一样的事,就是万一那些东西聚来了要如何应付。”

驴哥和画家两个人脸上立刻就变了颜色,心想万一真被那些幽魂散鬼给围上就惨了,连忙问方老板怎么办。

“你看看,现在知道怕了吧?早我就说,这事儿比较麻烦,没人信,要不看在钱,哦,不对,要不看在咱们相识的份上,我才不管呢。我包里带着法器,现在不能亮出来,会伤到那女鬼,一会儿我帮你们开天眼,就算有真有厉鬼来了,咱们也能抵挡。”方老板指着放在墙角的一个包说。

“里面都有啥”画家说着要过去翻。

“八卦镜,金钱剑,要不说你们两个找到我算你们运气,也就我敢接这个生意。这两样东西都是我祖传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宝,但也用了几代人,相信要是来点东西咱们也能应付过去。朱砂和糯米你俩都会用,一会真有事儿也别闲着,到处洒就行。”方老板边说话边看表,感觉时辰差不多了,就叫等在一边的何锦家人过来,然后开坛作法。

冷库里驴哥白天运来了一张桌子和椅子若干,吃的都是些花生糕点酱牛肉啥的。因为就算在这里煮上一锅佛跳墙,放上十几分钟也全凉掉了。而且那些何锦的家人,也不像是到这里真吃东西的样子,食物啥的,都是应应景。

酒到是摆了不少,因为这里冷,喝酒可以驱寒。除了正常的酒以外,方老板还用盐和柳叶泡了另一种酒,这个则不是给活人喝的,是给女鬼准备的。

方老板把四张写着何锦名字和符咒的黄纸,点燃了东西南北各扔了一张,没多一会纸就烧成了灰。突然之间北面的那团纸灰被一阵气流带了起来,又飘荡着落回地面。

“来了”方老板这一句话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方老板又拿出一个瓷碗,从衣服贴身的口袋里拿了个瓷瓶出来,把带着他体温的水倒在碗里。一边对驴哥说:“这些都是晚上用瓷碗接的露水,接下来之后要每天念咒七次,连念七天,七七四九之数,方可使用。”

用柚子叶沾上这些水,方老板给每人眼睛上沾了一些。口中念念有词,在给驴哥点的时候,驴哥听到了咒的内容:“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律令!急急如律令!”

每个人睁开眼睛,都低声发出啊的一声,但最后又多了个年青孩子的声音,驴哥睁开眼睛一看,空着的椅子上,何锦的魂已经坐在了上面,正在出神的看着自己父母和男友。

何锦的几个家人立刻就哭了出来,先是小声的哭,然后就是大哭。驴哥从他们的哭声中,听出了无穷无尽的悔恨与哀伤。他们可能是后悔,为什么没有陪自己的女儿或女友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为什么让她在孤单中死去,为什么让她死前和家人最后吃一餐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何锦伸出手想给家人擦去眼泪,但是她的手像是空气一样穿过了家人的身体。她只好安慰家人说:“别哭了,我写了首小诗送给你们,可惜我小时候辍学太早,不然可以写的更好一点,听了不要笑哦。”

说完这女鬼就清着嗓子念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惧怕黑暗

因为亲人是我心中永远的温暖

可是为什么

病痛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我身边

是生活的压力让你们不得不冷漠?

还是医院账单让你们无力承担?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因为我即将扬起来世的帆

奈何桥上的路

黄泉路上的土

一步步我会把你们记住

无论是穷还是富

我们血中永远有相同的元素

请不要让我在孤单中离去

我想再一眼你们的面孔

记住你们的笑容

伴随我

走向那通往冥间不归………………旅途”

不说这个还好,这女孩子一首诗没读完,整个冷库里都是哭声,连何锦生前的男朋友也hold不住,放开声音哭了起来。驴哥和画家只好不停的劝,但人的感情,一旦开始宣泄是很可怕的,更别说这三个人从何锦过世之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 ,今天总算有个突破口,大有不哭出血来不算完的架势。

最后还是方老板一句话震住了场,只听他说:“何锦的元神已经越来越弱了,鬼魂是不能长时间呆在人间的,她全靠那一个遗愿没完成硬撑着,过了今天子时她要是再不去投胎,很可能就没机会了,你们哭吧,再哭一会儿我连法事都不用做了。”

一听这话,又是从一个穿着道袍的“专家”嘴里说出来的,家人立刻纷纷硬忍住,驴哥示意方老板开始。

画家打开了冷库的排风,方老板从墙角搬过烧东西的铁皮桶,把阴米,用金箔和银箔裹的食物投进去,点火开始烧,又时不时的念点什么“急急如律令”的咒语,不过太长驴哥一个都没记住。

方老板虽然老奸巨滑又贪财,但是还确实有点真本事,这边烧下去一个,女鬼面前的空盘子里就多一样。现在人有阳间食物,鬼有阴间餐点,这顿“阴宴”就算正式开始了。如果忽略掉人鬼阴阳概念的话,远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家人在吃饭,在谈论一些生活琐事,就像是我们正常人每天都经历的那样。然而,就是这样普通的一顿饭,却是一个妙龄少女生前最后一个心愿,以至于死后都迟迟不肯投胎的愿望。

这边一家人在吃东西,那边画家和驴哥就感觉不对劲儿,四周都出现了灰蒙蒙的影子。走近些后能看出人形,不过从那朦朦胧胧几乎半透明的“身体”上看,没有一个是活人,都是死后未散的元神,也就是我们说的鬼魂。

“方爷,怎么办”画家第一个急的叫了出来。

“别急,它们是被阴餐的味道给吸引了过来,应该不会伤人,你们快去我包里拿出狗血红绳,把咱们几个围起来。”方老板手上不停,嘴里催促道。

画家和驴哥立刻翻出细红绳,像是圈地一样在地上围了个圈子,把那些鬼挡在外面。有几个鬼想跨过红线,但都像被开水烫了一样,露出痛苦的表情又退了回去。

用红绳挡着,方老板时不时又丢两张符到圈外,总算镇住那些鬼没冲进来搅局。这边一家人把饭吃完,驴哥又拿红绳圈了个小圆出来,叫何锦的家人先进去,自己和画家撤了大圆,这样那女鬼才能离开。

撤开大圆儿之后,那些鬼立刻涌上去抢东西,驴哥和画家连忙跳回到小圆里。方老板有道服护身,那些普通的游魂野鬼自然不敢近身,不过他还是气得骂了一句:“两个小混蛋,也没人说来照顾一下我这把老骨头。”

那女鬼起身之后,飘到冷库门口,回头说道:“爸,妈,亲爱的,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可是,就在这时,方老板突然面色一变,指着野鬼中几个人说:“你们要干什么?”

被方老板这么一指,驴哥也看出那几个鬼似乎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世界上对人来说,鬼都是奇怪的,但这几个在群鬼之中也显得有些“另类”。

这几个鬼都保持着死时候的样子,面色惨白,头发上也都是霜,看样子是冻死的。而且他们也不参与抢吃的,而在那里议论着什么,他们的衣服都像是防寒的工作服,上面印着公司的名称和logo。

驴哥一看公司名字,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发现居然就是这个冷库所在的公司。指着他们大叫:“你们,你们是这里的工人?”

几个鬼其中一个头头样子的答道:“说对了,十年前一个下夜班的人不小心,把我们给反锁在了里面,哥几个就是死在这里的,十几年一直没法投胎。有路过的同类告诉我们,我们被这里的气场给吸住了,一定要找到替死鬼才出的去,我们等机会但始终凑不齐人数,今天正好人数相当,就得委屈几位了,在这里也守上那么十几二十年。”

其它的鬼一听这话,吓的一下子就散开了,要知道鬼本身胆子很小,因为它们能量弱的缘故。只有那何锦的鬼魂一听之后,停下脚步喊道:“干什么?不要伤害我家人”说完就冲了回来,但被一个男鬼一下子推到在地。

方老板立刻对女鬼喊道:“快去投胎,不然子时一过你搞不好就烟消云散了。”说着抓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抽出了自己的法器。

那几个男鬼一看到法器,似乎意识到能伤害到自己,立刻哄的一下就散了。画家乐道:“妈的,牛吹的山响,还想留老子做你替身,有种放马过来啊?能冲进这个红绳圈儿我就算你有本事。”

方老板立刻对画家说:“闭嘴,他们生前在这里工作,死又死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果然不出方老板所料,随着一阵机器发动的声音,一辆在冷库里搬运货物的叉车被发动了起来,一个男鬼上面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发动机咆哮了几下,直奔众人冲了过来。

那男鬼发动车的时候,驴哥对画家说:“他们没放马过来,到是放车过来了,这下傻了吧?”

众人齐发一声惊叫,立刻四散逃开。方老板怒骂一声:“想弄死我这把老骨头,得看你们够不够道行。”又对驴哥和画家两人说:“把那些细红绳扯断,和其他人一起裹在身上。”

五个人立刻开始把细红绳扯断,满身乱缠,画家手慢了一点儿,就扯到了两尺多长一块,只好像围脖一样绕了一圈儿。刚一回头,就和一个满脸冰霜的男鬼撞了个脸对脸。看着那毫无生气的瞳孔,画家两条腿哆嗦起来,那男鬼立刻伸出冰冷生硬的大手,紧卡在画家脖子上,本来已经很冷的画家被这两只零度的手一摸,抖的更加厉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驴哥一看同伴遇险,立刻掏出朱砂和糯米,兜头打去。正在死掐画家的鬼被打的一咧嘴,扬手把画家摔出去好远,恶狠狠的就奔驴哥而来。驴哥连忙用东西扬它,但一眼没照顾到后面,只觉得背后一阵巨痛,被刮开了好大一个口子。破碎的羽绒也飞的到处都是。回头一看,一个男鬼手拿着挂冻肉的铁钩,刚刚袭击了驴哥,正咬着牙准备来第二下。那铁钩寒光闪闪,十分的锐利,要不是驴哥穿的厚,刚才那一下搞不好已经受了重创。

正在这时,只听方老板一声怒吼:“休得猖狂,看我法器”他右手拿着金钱剑逼退几个围着的他的厉鬼,左手擎出一面镜子,外圈是八卦符号,内圈是阴阳图案,正是克鬼利器………………阴阳八卦镜。

被这镜子一照,那些厉鬼无不惨叫中逃开,被照的地方冒出一股带着恶臭的青烟。画家从地上挣扎起来之后,看到这一幕,解气的大叫道:“好”

可是这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开关响,整个冷库里都黑了下来。电闸的开关被谁给关掉了,跟着就听方老板的声音:“糟糕,这宝镜要有光线才能作用,这下完蛋了”

驴哥拼命乱洒着朱砂糯米,一边向方老板声音方向靠拢,嘴上大喊:“打火机,我有打火机。”

这边他刚掏出打火机,还没等打着火,脚就被绊了一下,一个跟头摔出去打火机也飞的好远。画家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打火机还没等送到方老板手里,就被抱住双腿放翻在地。要知道这种黑暗的情况下,人看不见鬼,但是鬼可以毫无障碍的看到人。

驴哥还想挣扎,但是旁边一堆货物被两个鬼给推倒,都压在了他身上,趴在那里拼命挣扎,想钻出来,但那些冻肉像是山一样压的驴哥喘气都费力,一时三刻根本不可能挣脱。画家那边惨叫连连,估计也被制住了,其他三个人都吓得手足发软,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好。方老板到是老来神勇,但也只能拿着金钱剑前后左右不停的挥舞,仅剩了自保之力,根本无力救人。

就在一双冰冷的手已经掐在驴哥脖子上时,突然黑暗之中冒出一团微弱的火光。方老板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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