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董岑的原谅,不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不已,而是因为他想要让他的养父入土为安,既然活着的时候他没有进到养子的本分,不能承欢膝下为自己的养父排忧解难,那死后怎么着也要找块地方把他埋葬起来,要不然这位早年间叱咤四九城的**头子的下场可谓是太过于凄惨了。
挖坑、下葬、填土、立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玉阳在天亮之前完成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于理不合,可有些时候却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就只是想逃,想要安静一下而已。
一旦天亮势必会有人赶来寻找自己,如果自己就这么被抓回去,那自己最初的想法就知会是一声屁响,根本就当不得真。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感觉这个东西,走在上海的街道上,李玉阳能够清晰地感觉出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执拗感。
说他陌生,是因为在李玉阳现今的记忆里,他根本就没来过上海,既然没来过何谈什么熟悉,可说熟悉却也是奇妙的很,因为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出一件极其玄妙的事情,那就是往往走过一段路途之后,他就能够极为清晰地知道前面不远处都有什么,甚至有些店名都能在下一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难不成这大上海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李玉阳是真不信邪,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穿插一些胡同和小巷子,去感受一下那种奇异的感觉还能不能够继续显示出来,可事实往往证明,有些事情自己的身体要比自己的头脑记忆力要强上几倍,所以在李玉阳的一番寻宝似的探寻之后,他竟然七拐八拐地来到了那处位于南京路上的清微民俗事务所。
看着那块质朴的牌匾,李玉阳心中的那种熟悉和激荡更为激烈,一时间就那么站在远处矗立远眺,仔细看来就好像是他能够因此而想出什么似得,让人越发可笑的很。
这一切来得是越发的真实清晰了,既然熟悉那就应该上去看看,好把那些弥漫在他心头的那种怀疑彻底打撒,让那些埋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记忆萌发出来,让自己了解到一切最为真实的答案。
这楼道里实在是太过眼熟了,到处都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者是那上面的房舍对他来说很是重要,里面的一切都是自己和某人精心布置过的一样。
就这样,为了不惊扰到别人,李玉阳轻手轻脚地踩在楼梯上,一点点地向上攀爬不已,可就当他走到一楼半,还没等瞅向二楼的时候,冥冥之中那身体忽然做出了一个异样的反应,这反应就连李玉阳也觉得奇妙的很,而他也不想违背那种感觉,顺着那伸出来的手的方向摸了过去。
这一摸可不要紧,一摸之后竟然从摆放在一楼半的那盆盆栽的后面摸出来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的出现也让李玉阳莫名其妙的很,难不成这把钥匙就是自己以前放在这的,而自己也因为总来取钥匙的原因,身体在下意识地做出了习惯性的反应。
李玉阳不敢深想,因为即便是这样他也很难肯定自己在上面的那间屋子里生活了有段时间,没准这一切的一切就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又或者说他刚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魇着了,不过这种想法才冒出头角就让李玉阳不由得轻笑了出来,以他现在身上所学的一切,想要在一瞬间冲了他的身子,让他着道,难!
而且谁又能保证自己手里头的这把钥匙就是打开清微民俗事务所大门的钥匙啊,这兴许是楼下某些人怕自己那天没带钥匙,而想出来的一个临时的方法而已,而自己刚才拿钥匙的那个举动,也是凑巧的猜测罢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李玉阳就是有些不信邪,在保有着之前的想法登上二楼,并且下意识地用手里的钥匙打开房门后,他可就有些傻了眼了,因为之前自己的那番否定已经变得全然无效了,看起来这间屋子是真的和自己保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
为了不给自己制造什么麻烦,李玉阳在打开房门之后,就连忙转身跑下楼去,把钥匙放回了原位之后,才再次跑回到二楼,一闪身在进到屋内之后,轻轻把房门一带,顺带着把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
做完了这些之后,李玉阳才敢转回身来,仔细瞅起眼前的这间阳光十分充足的客厅,那屋子里头的一切摆设竟然都透着一股子让他异常心悸的熟悉,然后在配上屋子里头的那种淡淡的脂粉女人香,李玉阳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难不成这屋子里头现如今住的是个女人?又或者说这个女人应该和自己有着极为不同寻常的关系。
是爱人?是家人?是**?还是恋人?李玉阳不敢确定,一时间更不敢因此而迈动脚步,去屋子里头探查一番,去证明这屋子里是否还存在着第二个人。
可这种复杂的情绪就仅仅在李玉阳的脑海里持续了一小会而已,他毕竟是个爷们,杀烧抢掠物都得心应手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再退缩什么。
如果真有人在的话,大不了就是相认而已,可要是没人在的话那他就可以好好看看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兴许一个没留神就能找到一样关键的事物,然后自己就能够恢复记忆,即便满是痛苦也好过现在就这么懵懵懂懂,和个废人似得。
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李玉阳在证明了屋子里确实没人之后,竟然如同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得,每样事物都拿起来瞧瞧,生怕自己会因为某些特定的因素而错失恢复记忆的最佳时机。
可就在李玉阳刚看完了正厅,正打算要进到原本自己的那间卧室的时候,那事务所的大门上忽然响了起来,怕是有什么人要由打外头进到这房中了。
这可把李玉阳给吓了个够呛,为了怕被人看到,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主意了,连忙一拉眼前的房门,连那里头的摆设看都没看就钻了进去。
而在这一刻,那刚刚进来的人也正好把门反手带上,毫无所觉地匆匆忙忙进到了屋中,在做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之后,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藏在屋门后的李玉阳吓了一跳,因为这一声叹息实在是熟悉,这不就是在那个藏有通天塔的村子里,遇见的那个胖子身边满脸血污的姑娘吗?
第五十四章 再次相见()
此时此刻的李玉阳是真的五味陈杂,有些不知所措的很,那一声叹息让他心乱如麻,甚至于连让他推门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一时之间就只能够靠在门上去窃听一门外一切的声音。
李玉阳能够从门外传出来的一些细微的声音得知,仅和自己一门之隔的那个女人应该在这段日子里过得很是颓废,因为自打司徒明香进到屋中来之后,就根本没起过身,没离开过客厅的沙发。
不大一会,在一番辗转的声音过后,屋外的那个女人应该终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这也让李玉阳稍显放松了下来,开始盘算起,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再好好审视一遍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因为时间太短,屋外的那个女人应该根本就没睡踏实,他要是现在出去,让人逮个正着的话,慌忙之下他可难保自己到底是能干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如果干的不是什么坏事的话那还算好,最多仅仅是让屋外的那个女人吓一跳而已,万一一旦要是做了什么难以挽回的憾事的话,那别说是那些认识自己的人了,就是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也一定会惴惴难安,没办法原谅当时的那个自己。
不大一会的功夫之后,门外的那种婆娑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而等了好半天之后,李玉阳才算是确定下来,门外的那个人应该是睡了,因为一阵阵细密而又轻盈的呼吸声贴着门缝送进了门中,让李玉阳心头的那种恐惧顿时杳无影踪了,留下的就仅仅是一种毫无由来的祥和而已。
既然门外的人都已经睡着了,那就赶紧抓紧时间,在不发出半点声音的情形下,赶快审视一下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要不然谁知道屋外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住这啊,如果真要是在这住的话,那自己怕是再难有机会像今天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达进来了。
如果李玉阳有勇气去当面质问那个女人,自己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就好了,可他却知道自己之前做过些什么,虽然在他看来不甚过分,但他又哪有那个脸面去央求和质问人家呀。
而且门外的那个女人很显然应该是在自己的心里占有很大的一片空间,甚至于他都能够感觉得出,那种渴望见到她的冲动可比抱着董岑还要炽热的很。
李玉阳为什么爱董岑?不得不说董岑容貌秀美身子丰润卓绝,骨子里头有一股子骚劲儿,这是所有男人都想要的,可这里头绝大的成分是在于李玉阳睁开眼睛之后,那个假林灵素就把董岑指定给了他,让董岑去做他的女人。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干爹的话自己还不听的话,那对于一个满脑子空白的人而言,还能去听谁的意见?
可门外的那个女人不同,就单单是她所发出来的那一声叹息,就足以让李玉阳魂牵梦萦,整个心思都围着她转了。
这是一种由打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感情,是控制不住,是截之不断的,门外的那个女人就如同是罂粟一般,让李玉阳越见渴望,但心中也因为那种异常感觉而满是恐慌。
他是真怕,怕自己和她一旦相见的话,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情绪,如果万一要是对自己本心里最为珍视的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的话,那自己一旦恢复了记忆,回想起这几天的这段经历会怎么样?自己还会原谅现如今的自己吗?
不用寻思答案就已经会寻思出来了,要不然李玉阳早就一脚把们给踹开,当场要挟对方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其实就在这片刻功里,李玉阳就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如果自己没回复记忆的话,最好不要和客厅里睡着的那个女人再次相见,这样也能够避免自己少做些对不起自己爱人的事情,人一旦做的太过分,多的错事太多的话,不管出于什么借口都永远无法在回头了。
抓紧时间吧!
想到这里,李玉阳连忙挺起身来,看向了这屋中所有的一切摆设,可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他竟然看不出身处的这件卧室到底是属于谁的。
其实也不怪他看不出来,这间卧室原本就是李玉阳住的,里头自然是各种道家典籍黄纸朱砂,顺带着还有一些诸如罗盘铜印令牌沙袋之类的东西,这些可都是李玉阳之前用来练习和出门做法,给人驱邪时用的。
可偏偏这么阳刚的东西里却存有者一点点女性的温柔,这可就让李玉阳颇为不解了,难不成屋外睡着了的那个女人,她还有这么让人感到意外的一面吗?
其实让李玉阳不知道的是,自打司徒明香由打北平回来之后,她就已经很是倔强地搬出了宋老爷子的宅邸,住进了这间清微民俗事务所里。
而李玉阳的卧室也很自然的变成了她的卧室,如果这会功夫李玉阳要是仔细去翻找一些物件的话,他会很容易发现这间满是符箓法器的屋子的角落里,还收有一些女人贴身的东西。
司徒明香已经把这事务所当成了自己的家,甚至于在那天失去他的夜里,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李玉阳的女人。
只不过这种事情她对谁也没有提及过而已,而她住进事务所,住进李玉阳的卧室,也是期待忽然有一天李玉阳能够恢复理智的回到她的身边,当着她的面再次许下一生的诺言。
此刻的李玉阳自然是不清楚司徒明香心里头想的那些事情,现如今他为了能够尽快寻找到能让他想起什么来的东西,就只有把视线全都击中在眼前屋内的这些摆设上。
在他看来这些符纸法器就是能够让他回想到一切的关键,只不过他看了好久,甚至于拿起来把玩,随意地翻阅了一下那些道家典籍之后,都没能让他寻思出半点的答案。
可能是由于他太过于专注的原因吧,他竟然没有发现一直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司徒明香早都已经睡醒了过来,并且还烧了一澡盆的水小浴了起来。
李玉阳翻看的结果显而易见,虽然那些法器符纸,甚至于连胖子给他默写的那本殄文字典他都仔细翻阅了一边,不过虽然熟悉,但却终究没有一丝一毫能让他恢复记忆的感觉。
翻腾了好半天,李玉阳终于还是把司徒明香的那些贴身的小物件翻腾了出来,这可把李玉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很。
虽然对于欢爱而言,他已经不是个新手了,可那毕竟应该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人,就算是真想要怎么样的话,还是等到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再说不迟。
想到这里,李玉阳赶忙把那些衣物又都塞了回去,并且在环视了一圈,这屋内没啥漏看的东西之后,就连忙走到门前,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了门上,希望能凭着这种举动去探听一下,屋外的那个女人是否还在继续睡着。
可让他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脑袋还没等贴到门上呢,这道门就被司徒明香一把给拉开了,并且由于惯性的原因,这司徒明香差点没和李玉阳撞个满怀。
此刻的司徒明香毕竟刚刚出浴,身上就仅仅裹着一方浴巾而已,虽然她也算得上是近身搏斗的好手,可她同时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有柔弱的一面,所以她本能的第一选择是惊声尖叫,仓皇求救,然后在冷静下来应付眼前的这个男人。
俩人的这一照面实在是太过仓促,李玉阳自然是没瞅清楚司徒明香的样子,不过从对方曼妙雪白的身姿,和包裹在浴巾里的那傲然的双峰能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管是在哪方面上,都不会弱于自己之前的那个董岑。
不过眼瞅着人家酥胸跌宕,李玉阳就知道这姑娘一定是要喊,为了不给自己添什么麻烦,李玉阳想也没想,立时伸出一手按在了她的口鼻上,而另一手轻轻一搂,在环抱住了司徒明香的那一把纤腰之后,身子向后一转,几步之下就直接把司徒明香按在了床上。
“别乱喊,是我!”
虽说现在李玉阳不想和对方有什么瓜葛,但为了稳住对方,李玉阳只能够压低了声音提醒对方,让司徒明香切莫轻举妄动,如果她不反抗的话,李玉阳是不会伤害到她的。
而自打李玉阳的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来之后,被压在身下的司徒明香猛然一抖,一双眼睛豁然圆瞪,甚至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在得到了对方点头应承自己不会乱喊之后,李玉阳才瞧瞧抬起身子,把捂住司徒明香口鼻的手给拿了下来,而直到这一刻李玉阳才算是毫无阻碍地瞅清楚了对方的样貌,而这一眼过后,人竟然痴了。
而此时此刻被压在身下的司徒明香哭了,虽然并没有一声的哀嚎,虽然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她却真真正正地哭了,哭的像是个泪人一样,哭的连喘息都变得吃力异常。
她是高兴,是真高兴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一会李玉阳,能够有机会把之前李玉阳询问过她的答案亲口告诉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打李玉阳看见了司徒明香的那张脸的时候,那隐藏在脑海深处的一幕幕如同拉洋片似得画面就已经飞速而过,让此刻的李玉阳头痛欲裂不说,甚至还让萌生了一段段颇为惨烈的幻觉。
那幻觉李玉阳的身体十分熟悉,那不正是在没认识胖子之前,每天晚上都必定会做的噩梦吗?
那血红色的火焰和四周围不停的哀嚎让他恐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