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虫子一定是受的伤不轻,怕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萎靡不振,甚至于都不会再滋生出那种异样细小的虫子来了。
不过既然都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就别指望能够一次根除了,现如今就只好把精力放在根除掉胖子体内的那个降头上,因为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看起来是已经成了气候而且颇有些智谋的,要不然那东西也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冒着受伤的危险帮那条虫子一把了。
有心想要帮胖子一次把体内的那个降头也清除干净,但好好想想胖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再结合实际的情况,这袁真人一时半会还真不敢下这个手。
一旦失策,这胖子就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丢掉了性命,而且现如今胖子的躯干上全是伤痕,甚至于很多都已经深可见骨,那藤蔓在他的身上神出鬼没毫无声息可言,如果是因为全神救治胖子而疏忽了那东西的存在的话,怕是袁真人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吃上大亏。
如果一旦袁真人要是再此出事,那还有谁能够帮胖子解除掉身上的那些东西。
所以想要救治胖子就只有等到天亮而已,只要天一亮,那些藤蔓就会被世间的阳气所抑制,而到了那个时候袁真人才好出手,解除胖子的体内的这块心病。
第四十七章 除降()
其实想要救治这种事关乎于生死的降头,其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杀掉那个施降的人,但想要找到那个施降的人又谈何容易,所以自古中了这种生死大降的人大多必死无疑。
而能够存活下来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其救治的方法太过刚硬,一个不好就容易让施救人和被救的人全部因此而死于非命,试问这样的情形又有人敢去施手救治,所以这因此而存活下来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太大了。
随着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到胖子的身上之后,这袁真人才敢用手把胖子由打这浅显的山洞里抱出来,并且在这山上随处找了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之后,他才把胖子放到了地上,开始着手准备起将要除尽胖子身上降头的一切事情。
这袁真人弄的很是仔细,直到日上三竿了他才在旁边的空地上用自己的长剑刻画出了一副巨大的道家阵图,并且在用朱砂洒进了那些细微的纹理之后,又用符纸包裹着铜钱,压倒了这些纹理的折角处。
而在弄完了这些,又由打怀里头掏出了五根桃木钉,并且这袁真人还把自己道袍的内里给撕扯了下来,在分成了五块之后,用阳血书画,在那五块布块上写上了几个斗大的殄文。
随后这袁真人又用这几块布合着那五根桃木钉做出了五面细小的旗子,并且把这五面旗子分别插进了这阵图上的五个方位之后,才把胖子坐北朝南地抱到了这阵图中央。
在这番准备全都完成了之后,这袁真人已是满头大汗,再看看天色离着正午时分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所以这袁真人想也没想地抹头就走,打算现在山里头先打点野物祭祭五脏庙,等有了精神之后,才帮着胖子施法除降。
而这袁真人的动作也真是麻利的很,不大一会就弄回来几个野果和一只兔子,只不过这兔子他并没有烧烤来吃,而是用布条子捆绑好了四肢之后,扔到一边,自己抓起了一颗果子吃了起来。
等着袁真人吃完了那些果子,这即将要行法的时辰也已经到了,此时此刻就见他提着那只兔子走到了胖子的身边,一伸手把他身上的那些破布条子都给扯了开来,并且还趁着这段时间把剩余的朱砂混合着一点清水搅拌均匀之后,才随手蘸了那么一点,在胖子满是结疤的身上写画了起来。
写画的都是啥。这自然是不用细细表述了,而当袁真人画完了胖子的躯干之后就停了下来,并且还咬破了手指,借用自己的阳血在胖子的嘴唇上一抹,而后离开了那个法阵,把那只捆绑好的兔子放到了法阵的外面,并且在那只兔子的兔脚和兔头上滴上了几滴赤红色的血珠子。
直到这里这可就真算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胖子肚子里的东西有所反应,而他自己则借机而动,好一招尽全功,把胖子的这条半悬空的小命给捞回来。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袁真人的意图了,其实袁真人考虑的很周详,这一招三降是晚上发作,而晚上阴气沉重,这就说明胖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一定反感阳气,甚至于很有可能会惧怕阳气。
而之所以选到山上来行法,是因为山河之中也有强大的阳气存在,正所谓“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就是说靠着山,阳气盛,任何邪灵都不能把你怎么样,而这也是中国“靠山”一词的由来。
而胖子身下所绘的阵图也不是信手拈来,那是一种因胖子现如今的身体状况而改创的一种极阳的阵法,好好想想,这天时地利加在一起那就是阳中之阳,再加上胖子身上的那些驱鬼退邪的殄文,如果那胖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之中真有鬼降存在的话,那它一定呆不了多久,时间一长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由打胖子的身子里出来。
而且此时此刻它即便是身在胖子体内,但其实它所处的状况其实就和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没啥区别,这么煎熬的环境它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胖子体内的话,那它可就真是太有毅力了。
更何况这些邪法阴孽又有什么毅力可言,稍有对它们不如意的地方,它们就很可能马上跑路,因为这对于它们来说是事关于还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抉择,这些东西可都贪婪的很,但有一点机会它们都不会选择负隅顽抗,所以袁真人有着十足的把握,胖子肚子里的东西一定会借此机会显露真容,它一定会出来的。
而且即便是这样它还能忍受下去,这袁真人还给了它第二个诱饵,那就是那只滴溅了自己阳血的活兔子。
就在刚刚,这袁真人在胖子嘴边用阳血划那一下可不是无的之矢,袁真人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想用新鲜的血肉来把那东西勾搭出来。
眼瞅着一切准备都已经就位,眼下也就只有等待一途了,时下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小风一刮都刺骨的冷,那就更别提是在山上的一处开阔点的地方了。
而这袁真人也年纪大了,再加上一夜未睡,又在一大早就开始布置阵法的原因,一时之间还真有些疲乏,只得找块稍微背风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好借此举动去恢复体力,并且好好在稍远点的地方观察胖子的情形。
说真的,虽然袁真人是道门第一人,但降头这种东西在中国可不是那些撞客癔症偶尔能见的,所以他穷极一生也就只是见识过两三回而已,而对于胖子身上的那个东西来说,他还真没有半点的把握自己能够成事。
不过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万法也终将会归于一途,只要知道了其习性就不难揣测出它的一些特定的弱点,而这也就有下手施为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这袁真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在捶动了一下筋骨之后,就再次瞅向了稍远处的胖子,而这个时候的胖子也真给袁真人长脸,时下就见那胖子稍稍耸动了几下之后,他腹部最为柔软的地方就开始蠕动不停,不过袁真人离得稍远,想要看清楚那肚子到底是蠕动成了什么样子的话,还需要离得再稍近些才行。
而不大一会的功夫之后,那胖子如同是诈尸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抽动了起来,这个时候这袁真人可就有些心里头没底了,在看其挣扎了好半天之后,这袁真人总想要过去看个究竟,可他幸亏是动得稍稍是慢了半分,因为那胖子肚腹的皮肉之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挣扎一般,一时之间看似是像要由打肚腹之中挣脱出来,可想要逃出胖子的这身皮肉又岂是挣动几下就能够离开的呢。
一看见眼前的这个情形,这袁真人再不敢乱动分毫了,因为胖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对活人的阳气极其的敏感,这袁真人生怕此刻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再次惊动了那个东西,以至于时下就那么紧握长剑站在原地不住观看,不过那脑袋上已经是汗如雨下,心口也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了起来。
此刻的胖子别看是处于昏迷当中,对于正常的生理感觉他该有还是会有的,而自己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胖子能没有感觉吗?
以至于就这一,胖子虽然昏迷不醒,但其因此却也憋得满脸紫红,那面孔极尽扭曲变形,并且还伴随着一颗颗豆大的珠子顺着额角流淌了下来。
不过再折腾也就只能是这会功夫的事情了,因为那东西已经找到了一个能从胖子体内挣脱出去的地方,那就是之前洛有昌在胖子肚子上弄出来的那道口子。
等那东西由打胖子肚腹之中爬出来的时候,袁真人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有多恶心,那满身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顺着那肢体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冷不丁一看就像是血池子里刚刚爬出来的活鬼似得。
而它的身体也狠有特点,不仔细看的额话到还像是藤蔓,但仔细辨认的话就不一样了,那东西的柔软而又显坚韧,就好像是肉里混&着一种角质似得。
那些枝条自然是不用自提了,而它们汇聚在一起的地方却像是一滩如同是脑子一般婴儿拳头大小的软肉球,可那肉球却极不规则,一堆如同是肿块堆砌出来的一般,而它的最上面则长着一张昆虫口器般的嘴。
如果这张嘴不张开还好,那肉球就仅仅像是一个有着裂痕的脓包而已,可那张嘴一旦要是因此而张开了,那这东西狰狞的全貌可就清晰得见了。
此时此刻就见这东西如同是对于新鲜的血肉**难耐了一样,竟然挥舞着肢体不断蠕动,而且虽然看似这东西绵软无力,但却蠕动的极其迅速,只是顷刻之间就已经快要接近那只兔子了。
可有道门第一的袁真人在,这东西又岂能一逞凶风,此时此刻就见那袁真人大手一挥手腕子一抖,三张符纸猛然飞出,朝着那恶心人的东西就电射而去。
第四十八章 赶赴上海()
眼见那东西扑的迅速,可即便是只野兔袁真人也不想让其得逞,所以在一时之间手中长剑猛然掷出,而他自己则也如同是一道闪电一般猛然前纵,朝着那鬼东西就扑了过去。
而袁真人的突然举动也让这鬼东西感觉出来了,一时之间再不敢妄图对血肉的贪念了,舞动起那些细微的肢体就想要往回跑路。
可这一掷的速度又岂是它能够超越的,所以就在那一刹那被那长剑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连想要往旁动弹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眼见与此,这袁真人是大为高兴,连忙顺手一抓那把长剑猛然一挑就把那鬼东西给挑起来,可没成想这东西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脆弱了,眼下就见那剑锋才在它的身上施加半点力气,它就已经顺着剑锋划开个大口子,瞧那个情形是想要借此机会溜之大吉。
袁真人老成持重又岂是出了这点状况就能让他束手的,在眼瞧着那东西刚出了一点不对地苗头之后,那长剑也不敢再次挑动了,而是就那么插在地上,不让它因此再有逃脱的机会。
可能是刚才那一剑的伤痕也让那鬼东西受了颇多的伤害原因,再一看那长剑不动了之后,这说不上来是个什么的东西也不敢再次异动半分,而是就那么汁液横流地在地上蠕动个不停。
眼见这东西已然看似逃不掉了,这袁真人连忙回过头去解开了那只野兔的禁制,在看到那受了惊吓的兔子蹦蹦跳跳地逃离远处之后,这袁真人才好回过身去,在想要看看那个鬼东西的现状。
可亏着他因此而回头了,要不然连那东西的肢体偷偷摸摸地即将要扶上他的脊背都依然不知,不过他这么一回头,那鬼东西也像是有所感应一下,那抻出来的藤条变得不再缓慢,而是再一瞬间那藤条的头上开了一个满是里吃獠牙的小花之后,就朝着袁真人的脸面**了过去。
有些事看不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了,那凭着袁真人这么高的功夫是一定不会没有应对的方法,而这袁真人也在躲过了那鬼东西的偷袭之后,忽然长袖急甩舞动不停,一堆晶莹地粉末漫天挥洒,在沾染到那枝条上的时候轰然一闪,一股子火光就平白无故地由打空中爆裂了开来。
没错,这就是磷粉,而这种东西也是道士们在施法之中常常用到的一种寻常之物而已,而现如今这袁真人可不是用来施法,而是用它来直接给那鬼东西予以试探性的一下。
这一下也刚巧给了袁真人一个满意的答案,一时之间那枝条被炸裂的支离破碎,虽然偶有些较大的碎片还是能够蠕动不停,可在经过正午阳光一顿暴晒之后,不大一会的工夫内就已经变得形如枯槁,随着山风寸寸而飞了。
不过即便是这招得手却并没有让袁真人因此高兴太多,因为那东西的下面竟然也在这一刻长出了无数的嫩芽。
不用问,既然正儿八经的逃不掉了,这东西一定是想要另辟蹊径,由打身下的土里逃开,可袁真人又不疯不傻一时之间又怎能让它就此如愿,所以此刻也不管自己的那把长剑了,手中的磷粉频频挥洒不觉,不大一会的功夫后这鬼东西的身上就已经沾染上一片了。
不过这诡异的小东西又岂能是那么老实巴交引颈待戮的东西,虽然现如今它还不敢乱动,可那那些肢体却极尽乱舞,和这袁真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把戏。
可有些事情可不是它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个世界还是要用实力说话,所以即便是这东西挣扎的再欢,它又怎么能敌得过袁真人的深厚道行和老成沉稳,以至于此时此刻的袁真人根本就再不想拖延下去了,在随手拿出了一张符纸,并且轻轻一甩之后,“呼”地一声一股阳火猛然窜起,在接近那鬼东西之后又频频炸裂,在一眨眼的功夫后,这妖异至极的鬼东西就已经成了一滩的碎末,在这空旷的空地上碎裂成了一大滩,不过这件事情却并没有就此完事,因为那些还沾染着火气的碎渣滓正拼命地往一起蠕动不停。
眼见于此,这袁真人只得拔出地上的长剑,压住阵脚仔细去观察这些鬼东西到底还能玩出个什么把戏来,不过这草降和虫降混合在一起确实了得,竟然能够衍生出这么怪异的东西出来,还能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这可真是让人暗暗咋舌不已。
可草降和虫降却只是外形而已,它能够颇通智谋应该是在其内里的鬼降在发挥作用,而这凝结在一起的东西到底是个啥谁都不清楚,只有等到那东西显露出真容再做计较了。
不过那东西即便是显露了真容又能如何,在这正午时分的阳光之下,就仅仅是昙花一现而已,随后就已经冒起了阵阵白烟,并且自己燃烧了起来。
看着那团形容枯槁而且几近成碳的东西,袁真人的眉毛都紧皱起来了,因为他想都没想过,这鬼降竟然这么好对付,如果仅仅是在白天,通过阳光的照射就能够让它形神俱灭的话,那怕是之前中了鬼降的那些人也不会死了。
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现如今那东西都已经变成了几把黑灰,往那山林之中飘散而去,可袁真人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在北平的一处地下暗室里,那个原本面无表情的洛有昌忽然笑了。
既然眼下降头和那怪虫子的事情都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袁真人就要开始处理起胖子的伤势,好让胖子尽快能够恢复意识,把知道的一切都跟袁真人好好表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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