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么多年混混的李玉阳脾气可不太好,一看对方竟然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后,连忙一拉男人的衣服领子,就想要对他施以老拳。
可谁知道他这一拳还没等轮出来呢,就被身边的胖子一把给拉住了,而等李玉阳转回头来再次看向胖子的那张脸的时候,才知道此刻的胖子的那长脸面不知道为啥,早就已经冷若寒霜,而那双眯缝的眼睛里也显现出了一抹浓浓地杀意来。
说真的,胖子的这种表情可把李玉阳下了一大跳,心里头还想着,这胖子不是恼羞成怒,打算杀人泄愤吧。
如果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两口子可真够倒霉的,因为不用在拉回到上海法庭去重审了,他们俩的命运已经板上钉钉,就眼下的形势来看,这宅子里随意的某个人平白地把那两口子弄死的话,那管事的邓局长他们俩也一定不会说什么的,反正已经是认定了的事情了,谁杀不是杀呢。
可就在李玉阳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上,那胖子却忽然地动了,虽然那张胖大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此时此刻胖子他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张空白的黄纸,在贴到那两口子的脑门子上后,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黄纸上写画了起来。
不大一会这两张符可就画好了,可自打这符被画好之后,那两口子就像是忽然间得了癫痫一样,身子不断地胡乱抽动了起来,而那嘴角也渗出了白沫,大有要抽死过去的感觉。
“胖子,你这……”李玉阳还没等把话说完呢,就被胖子伸手给打断了,时下的胖子就只是用手在那二人的脑门子上轻轻一揭,随着那两张符纸被掀起来之后,那两口子就像刚从水里头捞出来一样的,呼哧呼哧地不断喘着粗气,可还没等胖子开口问些什么呢,那俩人又都低下了脑袋,不在看胖子他们俩了。
眼见如此胖子也不多话,在随手放下了那两张符后,又借着阳血在那符上看似随意地添了两笔,而这两笔之后,那俩人的身子却不在抖了,而是满面惊恐想要大喊出声音,可任凭他们俩怎么努力扭曲自己的面孔,都很难从那嗓子里传出半点哼声。
有胖子这么狠辣的手段在前,李玉阳只能是暗暗咋舌,不敢在去劝慰什么了,待胖子从新把那两张符掀起来后,可以看得出那两口子早就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待又等了一会,眼见那夫妻俩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后,胖子还想要把掀符的手松开,打算在添上两笔给那两口子解解馋,可谁承想那许四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大喊让胖子停手,他有话要说。
等胖子一脸意外地询问他们俩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许四才一脸苦涩地对其抱怨道:“别再这么折磨我了,有啥事你问就好了,我都说,哪有你这么连问都不问,上来就动刑的呀。”
而自打这许四抱怨完了这番话之后,他的老婆也忽然在他旁边呜呜地哭出了声来,俩人仔细一瞅才知道,原来是被吓得尿了裤子了。
“你们俩记不记得几个月前,你们是怎么害死一位商人的?我虽然不能形容出他的样貌,但却知道一点,他好像是极度的贪财,我想知道你们俩害死他的过程。”
一看那两口子松嘴服软了,胖子连忙打开话匣子,开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不过胖子的这番话却激起了许四媳妇的一丝冷笑,在那两口子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这个问题才由许四张口回答了出来。
其实胖子说的这个人许四也算是记忆深刻了,那么多的男人都想着要和自己的老婆发生关系,进而上当受骗,唯独这个人不见色起意,不过最后还是让许四以赚钱的名义诓骗到了暗处痛下杀手的。
许四说出来的这番话让胖子他们俩心里头不由得一松,说真的,这种结局虽然丢人,但对于那个妇人来说却是最好,以至于在得到了答案之后,俩人才敢把那个妇人叫进来,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让这位妇人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都问出来。
“胖子,你刚才鼓捣的那些玩意是个啥啊?我怎么从来就没见你教过我啊?”在此间事了,打算回房休息的时候,李玉阳才终于忍不住询问起胖子,刚才他画的那张符到底是个有个什么说头。
而此时的胖子却只是微微一笑,可从他的那个表情上来看,他好像并不想要把这手绝活教给李玉阳。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在抵御不住李玉阳的一通噪声攻击之后,他才没有办法,把实情说了出来。
其实啊,胖子刚才使用的道术李玉阳也能够办到,只不过对于胖子来说他实在是不屑于用它,今天这是看对方气势太盛,没有办法之下他才没用了这种对他而言的禁忌之术。
其实说来也巧,发明这种道法的人前文也提过,就是胖子的仇人,那位素有北宋末期第一道士的林灵素发明的,其名曰逆法,其实就是把自己本身掌握的这门道术反过来用而已。
对于道术而言,多用于驱逐邪祟,镇压怨念,主要是用来对付那些阴晦的东西,而反过来用就是以阴力压盛阳之气,换句话说,就是正着用对付鬼,反着用对付人。
第二十四章 董小姐()
第二天一大早,邓局长和邓万乾就召集了所有人,说是要公审许四他们两口子。
其实那叫什么公审啊,事情早就已经有了定论,只是在众人的面前宣读一下结果而已。
那在许四他们两口子供认不讳的情况下,邓局长当场判定,为了以平众怒,为了伸张正义和平复那些死者的冤屈,所以这许四两口子的最终结果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执行枪决,以儆效尤。
说真的,那两口子也真算是个狠角色,从宣判到枪决连个软话都没说过,直到死后围观的人还能够清晰地记得那两口极为凶悍的眼神,以至于在那个时候好多人连看那两口子尸体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枪决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超度法事了,虽然知情的人都从胖子嘴里头得知,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用一场超度就能够解决的了,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尽人事,因为毕竟还有那些佃户和下人再看,为了平复他们心里头的恐惧,这种超度的仪式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了,与此同时邓万乾也找了一些专人,打算听从胖子的话,在这里建庙镇魂那都是后话了,在这里也就不用再次赘述了。
要说之前这个这邓万乾对于李玉阳他们俩的态度可真是有些傲慢得很,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这些阵子先生神棍的见识的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先前对李玉阳他们俩就没啥好脾气。
可自打许四被执行枪决那天起,大晚上的那些渗人的哭嚎声就在也听不到了,这不由得让他对李玉阳他们师徒俩人推崇备至,以至于只要胖子让他办的事,他连想都不会去想,就行动迅速的直接给办了。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来说,可真是有点几家欢喜几家忧的意思了,那个邓万乾现在是欣喜若狂了,可那个妇人却真真正正地被证实了自己的丈夫出了意外,虽然孩子再也听不到那些虚幻的声音了,可丧夫之痛无异于晴天霹雳,有司徒明香的劝慰那股子哀伤也很难平复下来。
这次的超度法事办的很是盛大,李玉阳他们俩人为了保证充足的体力而接连替换,可就这样也持续了半个多月之久。
这半个多月以来,邓局长几次三番很是殷勤地前来接那对母子回去,可那娘俩却巧言拒绝了,说是要等李玉阳他们办完了法事,安了心之后再说,而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很是柔媚地在注视着远处的法坛。
等李玉阳他们几个回到上海的时候,几个人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清微民俗事务所已经名声鹊起了。
原因无他,算上宋梦凡宋老爷子他们家,人家在上海一下子就办成了别人难以办成的三件事,试问这又怎么能不让人给予高度的肯定,给予追捧呢。
所以一时之间门庭若市,那些商业巨子,甚至于那些犄角旮旯的同行们都竞相来贺,以至于他们俩住的那个地方空前的热闹,弄得楼下那些店面的生意都红火了起来。
当然了,这这种状态不会一直的持续下去,在那些人争相拜访完了之后,这条街就又回归到了之前的那种比较繁盛的景象,不过这个事务所的大名可都传扬出去了,以至于大街小巷无人不知,甚至于那些在街角戏耍的孩子们都会哼上两句童谣来传播俩人的事迹。
当然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不比做买卖,买卖可以天天做,甚至于每天能够开张,而这种事情却只是万一中的万一,特例中的特例,冷不丁有点事也还兴许是身子虚造成的错觉,以至于事务所的事情又一次回到了原点,而他们仨人的生活也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里。
不过毕竟是人的名树的影,既然圈里圈外都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号子的人物了,那生意也就难免会自动上门。
这不,在他们仨人闲下来的一个月之后,那王成英和宋梦凡两位老爷子就又带着人找上门来了。
在分宾主落座之后,这两位老爷子就首当其冲,很有兴致地介绍起带来的这个中年人,并且他们俩还告诉这位中年人说,让他千万不要拘谨,李玉阳他们师徒俩虽然年纪轻轻,可脾气秉性样样出众,这是他们俩的忘年交,有啥难事就和李玉阳他们说就行了。
既然这两位老爷子都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李玉阳他们仨就只剩下不住地点头,算作对那二老的回应了,可话说了这么多,那个中年人就和刚刚进来时一模一样,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不说,瞧那个憋屈的表情上看,就像是别人欠他几吊钱没还似得。
那二老兴许是非常了解这位中年人的脾气和秉性的,以至于在那人没表态之前,俩人都一脸淡然地喝着茶水,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而李玉阳他们仨人在不熟悉之下就更不好说什么了,以至于一时之间这屋子里的气氛尴尬的很。
直到又过了有那么一会之后,那个中年人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长长一叹,和李玉阳他们几个说道起自己家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人姓董名晋山,和面前的那二老一样,是个经商的商人,只不过术业有专攻,他们家里主做药材的买卖,因为累世经营的原因,以至于在药材圈子里口碑极好。
唯经商者讲求的就是一个贪字,人没有贪念就没有驱使自己行动的**,而成功也自然而然地会远离这个人,可这个董晋山不光有贪念,他和宋梦凡那二老一样,都保有着一丝的良心,以至于在日本侵华战争打响之后,几个人联名向国民政府捐了近三百万块银元已冲军费。
虽然这笔钱对于真正的军队来说实在不多,可从这种事情上能够看的出来,这位董晋山不光具备商人的一切素质,并且他还有着一颗赤诚的爱国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赚那么多钱干嘛,无非就是为了图个享受二字,而这位董晋山虽然一片爱国之心,但作为一个有钱人来说也不能免俗,以至于在几个月之前花了个大价钱买了栋前清的宅院。
本想着住惯了洋楼,想要体会下贝勒爷的感觉的时候,意外来了,在举家搬过去没几天之后,他的小女儿就突然之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
“变了一个人?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总眼睛翻白,四肢有时会抽搐,还会口角流涎啊?”说真的这位董晋山面前的那些话说的挺清楚,李玉阳可是全听明白了,可什么叫换了个人啊?以前治撞客癔症的时候可没人用过这种词,难不成连面孔都变了?这不可能吧?
可李玉阳自打说出那些话来之后,那个董晋山就眉头紧皱,一脸怪异地看着李玉阳,虽然他没说一句话,但从他的那个眼神里能够清晰地看的感觉出来,那种眼神极其的愤恨,就像是在看待一个面貌可憎的白痴一样。
“晋山,你别误会啊,玉阳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在咒你女儿,那是得了撞客后体现出来的一种症状,我的那个小儿子之前也是这个德行啊。”王老爷子就坐在董晋山的旁边,一看对方的脸色不对,就连忙替李玉阳解释了起来,末了还瞪了李玉阳一眼。
那董晋山在知道李玉阳只是描述了一个通常的现象,并不是在诅咒自己的小女儿之后,那张扑克脸才稍显缓和了下来,并且还摇了摇头,以示对李玉阳刚才那番话的否定。
一听可能不是撞客,李玉阳连忙抬手示意,让董晋山继续说下去,而那董晋山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之后,也一边回忆,一边把事情陈述了出来。
其实啊,李玉阳话虽然没说,但却还真寻思对了,那董晋山小女儿的面相确实是变了,只是这里头还有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而已。
别看董晋山年近中年,可他是个多子多福的人,他的夫人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年近20早就已经嫁人了,暂且不提,儿子又因为排行老二,是未来传承下去的中流砥柱,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而他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五岁,生的虽然不算是国色天香,但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并且年纪虽轻为人却十分的灵动可爱,以至于他的那个商场上的朋友全都闻风而动,想要给这位董秀娟董小姐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定个亲,把这个品貌双全的小丫头娶进自己的家门来。
当然了这也不乏有商业联姻的可能,生意做到那个地步,想要单纯,不带其他味道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大闺女嫁的太早的原因,以至于这位董晋山对这位小女儿却是非常的爱惜,每次那些商场上的朋友登门拜访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总是笑嘻嘻地说,在等几年,毕竟秀娟还小,现在谈婚论嫁还不到时候呢,如果你真的那么稀罕我家的闺女,那你就让你儿子没事过来走动走动,时间长了我闺女要是看上了,我这个当爹的绝不拦着。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这些人知道董晋山疼女儿也就不再提这个事情了,可谁也没承想,以这个事情为引子,在董晋山一家搬到那个宅子之后,他女儿的身上就发生了一种近乎于鬼魅般的变化,更有甚者,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连面孔都扭曲成了另一个人。ps:不好意思,和家人出去吃饭了,以至于更新稍晚,再次抱歉。并且特此重申,仅以本书向大力金刚掌的《茅山后裔》致敬,绝不烂尾太监。
第二十五章 不确定的诡变()
有了这栋前清贝勒爷的宅子,所以董晋山他们再不用像之前一样一人一个房间,而是鸟枪换炮,变成了一人一个院落了。
当然了,这种改变使得董晋山家人的居住环境得到了质的飞越,可他万没有想到,事情也是由此而来的。
其实刚住进去的时候还好,一切风平浪静的完全没有什么异象显露出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母慈儿女孝,一派其乐融融。
可当几天过后,董晋山的妻子晚上想去看看女儿,说些贴心话的时候,意外却忽然发生了,就在她走进女儿院子的时候,发现这不大的小院极尽暗淡,女儿的房间里别说点灯了,连摇曳的火光都没有。
“这小丫头这么早就睡了?”随着唇齿间流出了一抹轻笑之后,董夫人自言自语暗暗地叨念了一句,不过仔细想想,反正是自己的闺女,即便是大晚上的推门进去,看看她的睡容,帮她掖掖杯子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董夫人轻推房门,摸着黑的走了进去,可还没等走出去几步远呢,就见不远处梳妆台前,一个虽然稚嫩但却曼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