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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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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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却道:“既然你自己说了:女人也是人,那么,你自己只尽了情义,却少了爱恋,自然也知道理亏了,还不赶快跟小相公赔不是去!”
  李国花不服叫道:“什么!?我哪来理亏了!?”
  “你当然理亏了。阴阳合璧,水火乃济。宝剑不经火淬,不为利器;船帆不遇风吹,不能速航。爱女人是人生感情上的大事,岂是无聊事、闲活儿!?谈情说爱,要比杀人浪漫,要比对敌好玩,更比打架骂架过瘾!谁说大丈夫不谈情?周瑜雄姿英发、岂无红粉知己?唐宗无敌天下,多得皇后贞德。楚霸力拔山河,臂拥虞姬;李靖开国立邦,仗赖红拂!这些人不是大丈夫、男子汉么?唔?”铁手道,“别说女人堆里只出绣花枕,吕后、西施、武则天,莫不是辣手治国、忍辱负重、叱咤风云、尤胜须眉的女人!花木兰代父出征,佘太君白发杀敌,就算你的盟主凤姑,便非等闲之辈。也别小看了在女人堆里的粉头儿,其中也有寄情声色,但仍能生能杀的角色:大将军奸淫好色,但一身武功、绝顶聪明,从不因而稍弛;燕赵好歌善舞、美女缠身,但全部都成了助他成事的勇士杀手;这些人,浪荡声色,但仅以此寄凭,神威不减,好色已不是他们的弱点,只是特色,你以为但凡好汉便不近色,其实那些只是留发和尚,与爱女人无关!”
  李国花给他一轮言辞上的“反攻”窒住了,铁手笑道:“别说爱女人无聊,其实爱女人的才真是男子汉!历史上的明君勇将名臣,谁不爱女人?嬴政、刘邦、曹操、唐李渊、李世民、李隆基莫不有情,也无不风流,难道他们也算是空负大志、枉度平生不成?”
  他平视李国花又道:“真正的男人,是爱女人的,尊重女人的,礼让女人的。如果连爱女人的心也没有,爱女人的时间也无,只证实他怕女人,不懂女人,不然,就是根本没有女人缘而已。世上有两种人,说起女人来,最令人反感:一就是老自擂他自己如何风流倜傥,如何情场得意,沾沾自喜于庸脂俗粉、左拥右抱、温香玉软、享尽艳福,这种人一定不知因何自卑入脾,成了自大自负,他逞自自我吹嘘,听的人却嗤笑不已,他偏自鸣得意,一则是把自己说成孤芳自慢,寒傲似冰,对女人如衣服、如身外物、如败坏他男子气慨的淫物,这种人想必是自恋太甚、早已变态,听他说话的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他却自以为鹤立鸡群。至于阁下,枉有李镜花这等红粉知音,只一味充大丈夫,争霸斗胜,只知杀气断肠,不识荡气回肠,殊不知大丈夫岂可无小女子衬映!不知君以为然否?”
  “然,然,然!然你的头!”李国花翻脸骂道,“我只不过是逞强说几句,就惹你拐弯抹角、逼人穷巷的讽嘲个不休!你行,好,你说得响,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见得你成家立室,却是何故?敢来斥人!”
  铁手居然有点忸怩的苦笑道:“骂得正好。说实在的,比我好的,人家不愿意;比我差的,我不愿意。”
  铁手这样一说,引得李国花也笑了起来,两人一笑芥蒂消,大笑泯恩仇,这时换班的宋国旗也正好上来了,见两人如此好笑,问:
  “这么好笑?笑什么?笑女人长胡子?还是笑男人生孩子?”
  少年追命 … 第四章 有钱·有钱·有钱
  铁手与李国花信步下得泪眼山,回到“青花会”总坛,在午阳映照下,才发现“七分半楼”有些儿向西倾斜,而且也看到梁癫搬来放在楼下的那口房子,不觉莞尔。
  铁手奇道:“这七分半楼建构甚奇,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李国花道:“我们华夏子弟、大汉民族,向以大地为根,重视家园屋宅,向来建筑讲究,恢宏雄伟,无奇不有,加上历代帝皇,老爱筑城建冢,本来有的是无数无尽的奇厦佳构,可惜的是,历来当家得天下的,大乱时既难免要焚毁殆尽,大治时也一样要拆毁一烬,我们剩下的瑰宝,已然不多,这七分半楼有五百年历史了,就是因为它倾斜了两分半,加上历久自生的霉湿之气,才适合在顶上的一两层栽植‘大快人参’,而楼下还有地底半层,设为重地,闲人不得近前半步。”
  铁手颔首道:“原来如此。”
  这时,“青花四怒”已然闻讯出迎,拱手恭声说:
  “会主夫人已在第三楼设宴敬候,恭请二位移步光临。”


  李国花向铁手笑道:“杜夫人拿手煮‘力拔山兮气盖世牛肉面’,美味无穷,你有福了。”
  铁手笑问:“你不进去了?”
  李国花有点尴尬的道:“我要下去了。”
  铁手道:“味道再好的菜肴,也及不上同心爱的人一道享用咸鱼白菜。”
  李国花有点忸怩的道:“就烦你代我向凤姑和杜夫人解释一下吧。”
  铁手挥手道:“这个自会使得。你多留些时候,和她多说些话,多听些话,多共渡些时光,这就是最值得的了。”
  李国花笑道:“我会记得你的话的,你的好意,我们他日再谢。”
  铁手道:“那有什么好谢的,只要他日你们大喜之期,不忘让我叼扰一顿酒菜,就是最好的答礼了。”
  李国花衷诚的道:“铁二哥,你这般人好,但愿你也快些儿觅着心上人。”
  铁手笑叹道:“怕只怕摆上了心,就放不下心了。”
  两人呵呵而笑,一入七分半楼,一下泪眼山去了。
  进入青花会的铁手,才上得第二层楼,已听得两人相骂之声,不住传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是‘南天门’的人,你凭什么对我吆喝!”
  “论年纪我比你大,论资历我比你深,论武功我比你强,论辈份我比你老,论智慧我比你高,论为人我比你好,论排行你追我的女儿你算老几?也没有看过这样子的后辈,教导开导你几句也杀猪般嚎叫!”
  “我呸!论年纪你比我大就是你先死,论资历你比我高就是你拘泥,论辈份你比我老就是你老化,论智慧你比我高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就证明了你没脑,论武功你比我强刚才是谁要躲进屋里的?论为人你比我好──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吗?再说论排行不是靠女儿的,而是要靠实力的!你有什么资格教我训我!”
  “你你你……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我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要不是看在刚才说明了要联手对付奸相、联合对抗大将军、一齐攒钱起事的份上,看我不一剑斫了你!”
  “我若不是看在你女儿要我跟你们一同劫花石纲的份上,我早就折了你的剑三十八截了──我才懒得跟你说,趁热趁香,我吃面!”
  “不许吃!”
  “为什么!?”
  “我的话还未说完。”
  “你话未说完就不许吃面?我还要等你撒手归西之后才吃呢!”
  “你又来咒我!?”
  “我还揍你哩!”
  “我说──不准吃!”
  “我吃面关你屁事?”
  “要吃大家一起吃!”
  “我呸!难道你要死大家就一块儿死?”
  “你死你事,但面不可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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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女儿偏心,偏就给我先上一碗!”
  “她不知道你嘴馋,饿得像头癞皮狗,见面就抢!”
  “好,我饿了,我高兴先吃便先吃,你干生气吧!”
  “不可以!”
  “我偏吃!”
  “不──”
  只听劈劈啪啪,两人又交起手来。
  铁手忙赶前了几步,只见蔡狂一口咬着一柱面,筷子却在面条近唇边一寸处齐整挟着,龇齿厉目,森然的盯住对方。
  他的对面自是梁癫,这人气得须发皆扬,一双筷子,也挟住了面条的另一端,各自用力拉拔。
  虽是如此,但面条发出油油的香味,加上碗里飘着肉香,让人闻着了,马上生起饥饿的感觉,在饿意未生之前,已先咽下几口唾液了。
  ──是什么面,香浓美味竟一至如此!
  可是眼下二人,放着这样一碗好面不吃,却忙着大打出手,铁手一见,不但头大,简直头疼。
  原来梁癫和蔡狂虽分头上山,但经铁手劝解之后,已一道下山,两人因为同过生死、联手对敌,所以亲切了许多,一路原也有说有笑,但没走到半途,两人又冲突了起来。
  蔡狂无法容忍梁癫一副倚老卖老教训教诲的口吻,梁癫讨厌蔡狂自大自我自以为了不起的态度。
  原是梁癫见蔡汪沿路刻字,带笑批评了一句:
  “一个人只要常持慈悲心就是佛了,何必到处留字──这跟到处留情实无情不就是一个道理!”
  蔡狂不喜欢人批评他这点。
  他生平傲慢无羁,他自己也略有自知之明。聪明人多无自知之明,但大智慧者却多能自知,蔡狂能自知,但不大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也不可以毫无节制,一个绝对自由的人其实就是没有所谓自由的人,所以便发大宏愿刻经渡世,聊以寄情。
  梁癫这么一说,他自然不悦,便道:“你少管人闲事,管管自己吧,搬着栋大房子走上走下的,多么不便,就算我们也有重担在肩,但也无形无相,举重若轻,乐得自然,来去方便。你一路问天,看似凄厉,实则多余。天怎会答你?问了也是白问,不如不问。”
  梁癫听了也大为恼火。他向天高喊,一方面是渲泄激烈情怀,一方面是练气运声。扛着房子走,是他对自己当年犯下大错的一个惩罚,蔡狂这样奚落他,令他心怀不忿,于是便反言相讥:
  “你妒忌我勤于练气力,直说便是了。气力不如我,有什么好怨的,只恨你自己不争气!”
  蔡狂哈哈笑道:“背头牛就是练气练力?那你还不如一头牛的力气了!世上只见牛背人,没见过人背牛的!真是人不如牛!”
  两人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又相骂了起来,梁养养、杜怒福百劝无效。
  两人几乎又要动手打架,惹得梁养养恼了,叱道:“谁先动手,我就不煮面给他吃!”
  要知道养养姑娘煮面,闻名遐迩,煮面的时候还放了些药材佐料,味道香浓,真是吃了一碗不够要再添、添了一碗不够想再加、加了一碗不够还欲再讨……听说就算精神颓靡、累得死去活来,只要吃了她亲手烹制的面,也会龙精虎猛,神沛力足,所以人戏称之为:“力拔山河气盖世牛肉面”,或谓“力拔山兮气盖世牛肉面。”要知道武林中人,本就在刀山火海里混荡,说话也不无豪情胜慨些,取名绰号,也难免夸张生动些,这从武林中人的外号花名,什么‘万人敌’,‘绝灭王’、‘天下第一’、‘大不慈悲’,‘寒夜闻霜笑杀人’、‘一丈青丝千点愁,五十弦琴万死辞’等名号中,就可见一斑。
  两人都极嗜吃梁养养亲手煮的面,一听之下,便住口不骂。
  梁养养向夫婿嫣然一笑,说:“那事要他们帮忙,你先说明一下,我煮好了面,再行细加计划。”杜怒福说:“好。”她便领丫鬟小趾到厨房烧水下面、切肉洗碗;她才一转背,蔡狂已一撂垂落额前的长发,一扬下颔,一剔眉毛,得意洋洋的道:
  “看,她是为了我才下厨的。”
  杜怒福气量大,很能容人,只笑笑说:“是么?”
  梁癫听不顺耳、看不过眼,低声骂了一句:“死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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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狂耳朵一竖:“什么?你说什么?有屁放就放响一点,别臭死了人不认账!”
  杜怒福忙道:“两位已从天黑打到天亮了,好不好等吃了早点再打未迟?”这时长孙光明和凤姑都坐了过来,趁机劝解。
  梁癫自觉赢了一仗,不为甚已,便问:“养养叫你向我们提些什么?”
  他虽是杜怒福的“丈人”,但查实年纪要比杜怒福还轻,不过他在武林中的辈份很高,所以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的,不叙俗礼。
  杜怒福量宽,全不介怀,答道:“养养说,帆无风不行,船无水不航,她认为‘五泽盟’、‘南天门’、‘鹤盟’、‘燕盟’还有我这个‘青花会’,为何都不能办正事、成大事,全是因为没有钱。”
  凤姑接道:“正是。没有钱,那是不行的。咱们如果要对抗大将军这等敌人,更是非要有雄厚的财力不可!否则,大家都饿饭,聘用不起高手,谁来为我们卖命?”
  长孙光明也道:“所以,养养姑娘说,不如联合我们大伙儿之力,干几票大买卖,先筹些银子,再来跟权相奸臣恶将军等打一场实仗!”
  梁癫马上就说:“不行不行,打家劫舍,我可不干,别辱没了我的高手气派,宗师风范!”
  凤姑昵声笑道:“我们劫的可不是普通人家。”
  梁癫还是把头摇得像博浪鼓一般:“不成不成,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劫。钱不是自己的,抢夺便是盗寇。”
  凤姑笑道:“也不是富贵人家的钱。”
  梁癫一愣,没好气的道:“那是谁的钱?你的钱?”
  蔡狂这回反问,“其实,你们这等局面,花费也必然不少,总不成补衣缝裤卖屁股就能维持得住的,钱从何来?”
  凤姑眨了眨定定的、静静的、清清的,艳艳的眼睛,托着春腮道:“抢啊。”
  “什么?”
  蔡狂几乎站了起来。
  “强盗!?”
  梁癫忍不住骂了一句。
  长孙光明觉得可不能把这两人逗火了,忙说明:“我们抢的,不是平民百姓,不是富贵人家,而是皇帝派心腹爪牙到处搜刮的民脂民膏,还有花石纲的饷银。我们劫得了便赈济贫民,小部分才用作盟费会资。”
  蔡狂一听,又扳着脸孔坐了下来。
  梁癫“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由于当朝皇帝,派人在民间大肆搜虐,强徵奇珍古玩,扰民至甚,荼毒不堪,加上办花石纲的文臣武官,趁机奉旨大事搜刮,中饱私囊,渔肉乡民,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梁癫、蔡狂平素疯疯癫癫,但二人自恃侠义,偷盗抢劫的事,他们决不肯沾,不过听说是劫花石纲,便觉得虽然胆大包天,但于理无亏,何况劫的是上贡给皇帝的财物,赈济的是给搜刮一空的贫众,也觉理所当然,当下便不吭声。
  只蔡狂闷哼一声,道:“没钱也没啥大不了的!”
  凤姑用尖尖细细动人的舌尖一舐红唇,认真的道:“什么没什么大不了!要对抗强权,得要有钱,有钱。要对付恶人,得要有钱。要推翻暴政,也要有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仍是要有钱。有钱,有钱。所以说,有钱天下去得,无钱寸步难行。”
  蔡狂冷哼道:“钱也不是万能的。武功岂是钱可以买得到?人品可是钱能买得了?运气可是钱能换得来?养养岂是钱可以买下来?嗯?如果可以,我跟你买,多少?如何?”
  凤姑一笑道:“是,这些都买不到。不过,钱就算不是万能的,你缺了它就万万不能。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梁癫却马上反驳:“这是歪论,不是真理。你试把‘钱就算不是万能的,但缺少它就万万不能’的‘钱’字换成‘健康’、‘智慧’、‘亲情’、‘爱情’、‘运气’……还有诸如此类什么的,都一样可以说得通,这样便可知道这句话其实只是句模棱两可的话,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以这种说了等于白说的话也就是废话。”
  蔡狂哈哈笑道:“对,对,废话,废话!”
  他们两人都是没有钱的人,所以对这话题甚为敏感,而今为了这个共同点,竟跟联手对付铁手一样,联口反驳起凤姑来。
  凤姑虽口齿便给,但也不想反驳下去,正想把话说下去,梁癫却忽然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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