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同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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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同心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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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真真服了一颗药丸,精神略好,说道:“离开此地再说。”
  何嘉嘉望望凌杏仙,道:“纪家妹子,你抱起令兄,咱们走。”
  凌杏仙只觉龙哥哥手脚冰冷,人已昏迷过去,心头又急又怕,早已没了主张,含着泪
水,点了点头。
  何嘉嘉挥手一掌,熄了灯火,一手抄起姬真真身子,轻轻推开后窗,说道:“纪家妹
子,跟我来。”
  纵身穿窗而出。凌杏仙抱起岳小龙,跟踪跃出窗外。
  何嘉嘉低声道:“关上窗门。”
  凌杏仙依言推上了窗门,穿出小巷,是一条僻静的小街,这时黝黑得不见一个人影,两
人脚下加快,越过小街。
  姬真真低声道:“嘉嘉,到了前面转弯处,立即隐入暗贩。”
  何嘉嘉听的一怔,问道:“有人跟踪咱们么?”
  姬真真冷声道:“可能如此。”
  说话之间,已经奔到转弯之处!
  何嘉嘉低喝一声:“纪家妹子,快隐到暗处来。”
  凌杏仙跟踪掠到,隐住身形,何嘉嘉已经放下姬真真,贴壁而立。
  不多工夫,果见一个黑衣汉子匆匆从对街奔来,行近转弯角上,脚下忽然一缓,目光朝
左右一阵打量,正待举步!
  何嘉嘉转身如魅影,一下闪到那人面前,娇笑道:“朋友可是在找我们么?”
  纤手弹处,一蓬灰色烟雾,已然迎面洒出!
  那人口中堪堪惊啊一声,突然往后倒下。
  何嘉嘉冷笑一声,一指点了他死穴,从身边取起一包粉未,撒在他胸口之上,迅速转
身,抱起姬真真,朝前走去。
  凌杏仙道:“可能他还有同党。”
  何嘉嘉回头笑道:“不要紧,他同党纵然随后跟来,也永远跟不上咱们了。”
  原来她在那人胸口,撒了毒药,如果有人跟踪下来,瞧到同伴躺在地上,自然会摸摸他
的胸口,这一摸,岂非也中了剧毒?
  奔行之中,只听姬真真有气无力说道:“嘉嘉,折向西北。”
  何嘉嘉怀疑的道:“大师姐,咱们要到那里去?”
  姬真真道:“出城。”
  何嘉嘉道:“这时候出城去?”
  姬真真没有作声,何嘉嘉只好抱着她折回西北,不到一刻工夫,便已奔近城墙。
  何嘉嘉四顾无人,回头问道:“纪家妹子,你抱着人,上得去么?”
  凌杏仙抬头望望城墙,道:“我也不知道上得去,上不去?”
  何嘉嘉道:“那么我先上去,再接应你。”说完,站停身子,缓缓吸了口气,双足一
顿,身形凌空扑起,跃上城垣,举目朝四外略一打量,招手道:“纪家妹子,你可以上来
了。”
  凌杏仙自幼由姑妈扶养长大,岳家的“闪电剑掌”,和“青云纵”轻功,都是家传绝
技,岳夫人把她视如己出,自然也倾囊传授。
  只是凌杏仙从没施展的机会,不知自己轻功,究竟如何?何况这时手上又抱着个人,心
中实在没有把握。
  此刻听到何嘉嘉的喊声,立时提吸真气,脚尖点动,尽力朝上纵去。她这一下几乎用出
了全身力道,身如离弦之箭,笔直上拔,一下就超过城垣,还有六七尺高,身形悬空一转,
飘然落到城头之上,这悬空一转,正是“青云纵”和其他门派轻功,不同之处。
  何嘉嘉原先只当她手上抱着一个人,可能无法跃登城墙,还准备出手接应。此时看她毫
不费力的飘然飞落,轻功似是还在自己之上,心头暗暗一楞,付这:“华山派那来这等精妙
的轻身工夫?”口中轻笑一声,道:“纪家妹子好俊的身法!”
  凌杏仙脸上一红,道:“何姐姐休得取笑,我从没试过,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跃上来
的?”
  两人相继飞落城外,何嘉嘉忍不住道:“大师姐,现在该往那里去了?”
  姬真真闭着眼睛,说道:“西北。”
  岳小龙似已陷入昏迷状态之中,在这段时间,始终双目紧闭,没有睁动过一下,凌杏仙
心头惶急,说道:“我大哥伤势很重……”
  姬真真冷声道:“服下保心丹,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足可保住他心脏,不为寒气侵袭,
现在先得找个地方歇脚,你急有什么用?”
  凌杏仙蹩着一肚子气,却又不好发作,眼中擒着泪水,没有作声。
  何嘉嘉忙道:“纪家妹子,咱们快走吧!”
  两人展开脚程、一路疾行,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少说也已奔出二十多里,地势渐僻。
抬目瞧去,夜色之中,但见山岭起伏,峰峦隐隐!
  姬真真突然睁开眼来,说道:“朝西去,那边山脚有一条小径……”
  何嘉嘉奇道:“大师姐来过?”
  姬真真没有理她,续道:“那条山径,是通往山上去的,但咱们却须继续朝西去,穿过
一片杉树林,就是后山,那里有一座废宅,地势极为隐秘,可供咱们歇脚。”
  她伤势原极沉重,只是凭杖药力,此刻话说多了,又是一阵气喘,缓缓闭上眼皮。
  何嘉嘉、凌杏仙各自抱着一个人,走约半里来远,山径开始往上,两人舍了小路,穿林
而入。
  这片杉木林虽不十分浓密,但时在黑夜,林中光线黯黑,两人手上又抱着有人,纵有一
身武功,行来也甚是吃力。
  足足走了顿饭工夫,才绕到后山,穿出树林。这后山一带,因是山的阴面,更显得阴暗
荒僻,山麓间乳石嶙峋,草长及人,离山脚不远,一道大河,滔滔向东!
  两人走的又疲又累,一身大汗,正在驻足之际!
  凌杏仙忽然的惊喜啊了一声,叫道:“何姐姐,快看,那边树林里有灯光呢!”
  何嘉嘉还没开口,姬真真睁开眼来,问道:“灯光?在那里?”
  凌杏仙朝山拗问一指,说道:“就在那边山坳里。”
  姬真真道:“这就奇了,这座庄院,荒废旦久,怎会有人居住……”
  何嘉嘉疑道:“大师姐,我们要不要去?”
  姬真真道:“这里适合咱们疗伤,怎么不去?”
  凌杏仙皱皱眉道:“这里地势如此荒僻,如若那座废宅中住着歹人,咱们已有两个人身
负了重伤,只怕不妥……”
  姬真真没待她道完,冷哼道:“有什么不妥?云中二娇怕过谁来?”
  凌杏仙知她生性好强,只好隐忍不说。
  姬真真又道:“从这里去,须先寻到河边,那里有一条石板路,直通宅前。”
  何嘉嘉依言寻到江边,果见一条石板路,直通山坳,当下就寻着石板,脚下加紧,朝山
拗行去。这座庄院,背山面江,座落在山拗间,四周一片密林,古老而阴森!石砌围墙,高
如城堡。
  何嘉嘉走近宅前,只见两扇黑漆大门经风雨削落,已呈灰白,门上两只铜环,也只剩了
一只。
  姬真真道:“嘉嘉,把我放下,上树看看,灯光从那一座楼上射出来的?”
  何嘉嘉答应一声,把大师姐放在地上,纵身跃上临近一棵大树,凝目瞧去!这座废宅,
占地甚广,似是有钱人家的别业,如今虽已颓把,但仍可分辨当年亭榭楼台的残址。
  到处都是瓦砾乱石,古木荒草,偌大一片庭院,已只余下了东西两座小楼。那一点微弱
的点光,就是从临近园门的一栋小楼上透出。
  何嘉嘉跃落地上,说道:“大师姐,园内只有两座小楼,灯光是从临近门口的小楼上射
出来的。”
  姬真真微微颔首,问道:“现在什么时光了?”
  何嘉嘉仰首看看星辰,说道:“快三更天了。”
  姬真真略作沉吟,道:“那是看宅的人,你去打门。”
  何嘉嘉知道大师姐的脾气,说出话来,不喜人家多问,依言走近大门,举手叩了几下铜
环。
  荒山深夜,万籁俱寂,这几下叩门之声,听来份外响亮。
  那知等了半晌,依然不见有入答应,何嘉嘉又叩了几下,然后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
人么?”
  这几下,手下加重,声音自然更响。
  又过了一阵,才听有人应道:“来了、来了,是什么人?嗜,天还没亮呢!”
  接着似有一丝灯影,缓缓移动,又过了好一回,才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就
响起拔启门闩的声响。两扇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满头自发,腰背弯曲的青衣老妪,一手
提着风灯,打量了何嘉嘉一眼,还没开口,就是一阵咳呛,怀疑的道:“小姑娘,你
们……”
  何嘉嘉忙道:“老婆婆,我们有人生了急病……”
  姬真真睁目道:“卢大妈,是你?”
  白发者抠听的一奇,望着姬真真,间道:“你认识老婆子?”
  姬真真道:“卢大妈,我是真真。”一手揭下脸上面具,又道:“我伤的很重。”
  卢大妈眼中神光一闪,吃惊道:“啊,啊,姑娘……你怎么会负伤的,你……不要紧
吧,快到里面休息。”
  何嘉嘉满腹狐疑,悄声问道:“大师姐,你认识她?”
  姬真真有气无力的道:“嘉嘉,进去。”
  何嘉嘉、凌杏仙相继走进园门,卢大妈顺手将园门落了闩,提灯在前引路。
  凌杏仙走在最后,但觉偌大一座花园,到处都是瓦砾乱草,景物荒凉,使人感到无比的
阴森!
  卢大妈领着他们穿行荒径,一会工夫,到了西首一幢小楼前面,匆匆打开楼门,依然在
前面领路,直往楼梯上走去。这幢小楼,共有上下两层,打扫的甚是清洁。楼上一共两个房
间,卢大妈把两人领到较大的房间之中,风灯一搁,赶紧从衣橱下格,取出被褥,铺到床
上,一面说道:“小姑娘,你先把真真姑娘放到床上去,老婆子领这位大嫂到隔壁房间
去。”
  她因何嘉嘉扮成乡下小姑娘,凌杏仙是个中年妇人,才以“小姑娘”、“大嫂”相称。
凌杏仙被她叫得脸上发热,没有作声。
  姬真真一阵喘息,叫道:“嘉嘉,快把我放到床上去,快喂我一粒伤药。”
  她一路全仗药力支撑,此刻已无法再支持下去。
  何嘉嘉答应一声,赶紧把她放到床上,从身边取出一粒药丸,塞到姬真真口中。
  卢大妈点起一盏油灯,然后手提风灯,回身朝凌杏仙低声道:“大嫂,快跟我来。”
  凌杏仙跟她到了隔壁房中,卢大妈取出被褥,铺好床铺,看看岳小龙,说道:“大嫂快
让尊夫躺下来吧,唉,伤的真是不轻。”
  凌杏仙也无暇向她解释,放下岳小龙,一面抬头道:“多谢卢大妈。”
  卢大妈笑道:“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一面关心的问道:“尊夫伤势这般沉
重,不知是伤在什么人手下的?”
  凌杏仙摘下面具,理了理秀发,含泪道:“我大哥是被阴风透骨掌所伤,那老贼好像叫
马飞虹。”
  卢大妈见她取下面具,不觉怔的一怔,慌忙陪笑道:“啊,啊,姑娘,他是令兄,老婆
子真是该死,啊,令兄伤在阴风透骨掌……”
  话声东落,只见何嘉嘉翩然走了进来,她也已取下面罩,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孔,含
笑朝杏仙招手道:“纪家妹子,大师姐说,到了这里,就没问题了,你让纪少侠躺一回,大
师姐请你过去。”
  卢大妈瞧瞧何嘉嘉,一面巴结的道:“老婆子烧些开水来。”
  何嘉嘉道:“不用了,卢大妈,你只管去休息好了。”
  卢大妈笑道:“不要紧,一个人上了年纪,一过半夜,就睡不着了,烧壶开水,方便的
很。”
  说着,转身取过风灯,匆匆下楼而去,别看她人已七老八十,一付弯腰曲背的龙钟模
样,转身起步,脚下可着实轻快!
  凌杏仙眼看龙哥哥伤势极重,一直昏迷不醒,急的直是流泪,正想去找何嘉嘉要粒疗伤
药丸。
  此刻瞧到何嘉嘉进来,急忙拭拭泪水,迎着说道:“何姐姐,你来的正好,我大哥伤势
这么厉害,我想问你讨一粒伤药……”
  何嘉嘉没待她说完,摇手道:“不成,令兄的伤势,不是疗伤药丸,所能医治。”
  凌杏仙听的大感失望,暗想:“疗伤药丸,不能医治,那要什么才能医治?哼,早知如
此,还不如在松江城中,找个伤科大夫去治疗,真不该跟她们来的。”
  何嘉嘉见她没有作声,接着说道:“纪家妹子,你不用担忧,大师姐请你过去,大概就
是为了令兄的事。”
  凌杏仙道:“她有什么事?”
  何嘉嘉笑道:“你过去,自会知道。”
  凌杏仙望望躺在床上的龙哥哥,心如刀绞,忽然忖道:“姬真真既然看出龙哥哥中的是
阴风透骨掌,自然也知道治疗之法的了。”
  心念一动,身不由己的随着何嘉嘉朝那邻房走去。
  跨进房门,只见姬真真倚床坐在床棍上,方才气喘得难以支撑的人,此刻除了脸色稍见
苍白,伤势已然大为好转!
  凌杏仙心中暗道:“好啊,你们身边带着这么灵效的伤药,竟然如此吝啬,不肯给龙哥
哥服用,还说什么龙哥哥的伤势,不是药丸所能医治,不然,这时候龙哥哥也可以清醒过来
了。”
  姬真真瞧到两人走进房来,抬目问道:“纪少侠仍然昏迷不醒么?”
  她为人原极冷漠,但这句话,却是流露出相当关切的口气。
  凌杏仙点点头,反间道:“姬姑娘有什么事吗?”
  姬真真缓缓吁了口气,说道:“那很好。”
  她答非所问,人家伤势沉重,昏迷不醒,居然还说很好!
  凌杏仙听的极为气愤,冷声道:“姬姑娘有什么事就请说吧,我大哥伤势极重,昏迷不
省人事,我没时间在这里多耽。”
  姬真真微微一笑,柔声道:“纪家妹子,令兄服了保心丹,纵然不能使伤势好转,但在
十二个时辰之内,心脏不致为寒气侵袭,伤势自然也不至于再恶化下去,昏迷不醒,你只管
放心好了。”
  她平时对人接物,冷若冰霜,这一微笑,当真如冰河解冻,春花乍放,连凌杏仙也看的
一呆,暗道:“原来她生的很美!”
  姬真真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嘉嘉,纪少侠昏迷之中,确也需要有人在旁陪
着,你去替纪家妹子陪一回吧!”
  何嘉嘉脸上一红,略有忸怩之色,口中答应一声,低头朝门外走去。
  姬真真伸手拍拍床沿,说道:“你坐下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凌杏仙不知她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只是依言坐下,问道。“姬姑娘要说的话,很重要
么?”
  姬真真道:“自然很重要!”她口气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这话该从我师傅说起,那
是十三年前,我师傅经过潼关附近,忽然遇上七名强敌,那些人因见只有我师傅一个人,而
且还怀着七八个月身孕,认为机会难得,居然仗着人多,群起围攻。这一场激战,七名强
敌,虽全部都死在我师傅手下,但她老人家也动了胎气,血崩倒地,昏死过去,差幸令尊令
堂两位路过,把师傅救起,生下了小师妹,母女两人赖以平安,师傅时常跟愚姐妹说起,行
走江湖,若是遇上华山门下弟子,都要当作咱们同门一样,如有危难,务必尽我所能,竭力
以赴……”
  凌杏仙心中暗道:“不知她们师傅是谁?”
  只听姬真真续道:“此次愚姐妹前去铜沙岛,临行之前,师傅曾说,华山派自然也会有
门人弟子参加,要愚姐妹俟机协助。”
  凌杏仙听到这里,暗暗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姬真真又道:“今晚要是没有令兄出手,愚姐妹难免落入敌手,令兄为了抢救愚姐妹,
反被贼人所乘,真叫愚姐妹愧对师傅。”
  凌杏仙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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