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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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险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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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赶巧了,一块儿处事的,那钱我还是给你送过去。”许河周搭上了手,他想劝女人身上换种香水,不要对别人这么残忍。

    “不用,不用,许哥留着用就行了,以后都是互相帮衬着的。”雪杉退了一步,看向一侧的房间,“许哥,我还有生意要做,就不久留了。”说完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远了。

第17章 我当你在关心我() 
许河周招呼服务生离开后,一脸吞了青蛙的死表情僵在办公室的沙发里。

    他像一个被架空权利的小皇帝,急得原地蹦脚,却对外界一无所知。当然,他也不是故意拿捏着和王林昭以及秦老板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的那点权利,只是才几天时间,西城的路线设定完全在向着和原来的反方向进行,他却毫不知情。

    王哥觉得自己不能信任吗,还是自己太安于现状,自暴自弃了。他想可能是后者,王哥明明说过这是对他来说绝佳的机会,他却整天浑浑噩噩,像脱离鱼钩沉进深处的小饵料,给自己的主人完全带不来任何价值。想到这儿,他心里一慌,突然就意识到这个位置不是非他不可,他也没有什么优势自视过高。

    既然想赚得盆满钵盈,养足余生,当然还应该进取一点。

    许河周这样想着,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按下王林昭的电话,决定还是要和王哥好好聊聊。

    王林昭这边也早就听西城里的人报信,说许河周回到会所还和雪杉起冲突了。既然碰见了雪杉,那些事情他也会知道的,而且没什么好瞒的。

    他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办公桌一角的手机,不仅西城要加紧时间融入新的东西,秦哥也在争取新资源,西城就像一个隐隐无形的聚宝盆,他们还有很多关系要处理。

    许河周就像是秦哥试水的一枚棋子,和以往的那些人一样,残次品只要销毁就好了。无关付出多少代价,在这方面老板好像从不吝啬,让许河周接近核心的事,担着那些有风险的东西,这个局,是谁也出不去的。

    手机嗡嗡的振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没想到的是进来的第一个电话不是许河周,是雪杉。

    王林昭笑了笑,按了接听,女人的咆哮已经穿破了免提功能直接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王林昭,你知不知道你们经理是谁啊!”带着质问的语气把雪杉平时如春风细雨一样的嗓音生生磨成了毫无优雅可言的高音。

    “姓许啊,许河周。怎么,雪杉你不知道?”

    “那混蛋之前还抢了我的钱你知道吗?!你怎么会带这样的人……”

    “哈?那是挺巧的。”王林昭没憋住笑了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幸灾乐祸给女人带来极大的不满后,他轻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不过私人恩怨我一概不过问的。河周之前帮我们收账的,开展副业搞点乐趣嘛。”

    那边的女人被气得一时语塞,王林昭只听到沉重却急促的呼吸,和一连串哒哒声,他能想象到女人在走廊里踩着高跟鞋,叉着腰克制着不要对自己破口大骂。他想,生气了。

    “我说王林昭,你自己来不就行了?这种事你应该最在行的吧。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我看他走账都费劲,更别说以后了!小心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雪杉你是不是越活越过去了?就算你美若天仙,能在风月场上风风光光一辈子吗?人都是会老的,更替是必然。”

    “是秦哥不打算用你了?”

    “你瞎想什么呢,秦哥现在可是卸不掉我这个左膀右臂的。他还指着我挑几个好用的,将来他的东西是不能没人接的。”

    “那你就不行吗?”雪杉还和以前一样牙尖嘴利,但也太不顾及言语了。

    她的反问让王林昭愣了愣神。

    王林昭敲了敲一旁的文件,顿了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秦哥愿意给多少我就接多少。”

    “哦。”

    “雪杉,你说你混这么多年怎么嘴上还是这么不知分寸呢。”

    “为你好行不行!”雪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又嘟囔着,“那个臭小子,我叫他一声许哥,他竟然也敢应!”

    “这不是证明你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吗?人没看出你的年龄你倒不高兴了。”

    “什么不减当年,有很久吗?你会不会说话!”

    “好,好,好,您安安心心在那待着,我绝不让他为难你。”王林昭看了一眼手机,“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女人还在碎碎念着:“他敢!”

    雪杉的故作声势有时候可能会让她自己忘记她的胆子真的是比兔子还小。王林昭笑着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喂?河周,怎么了?”有些明知故问。

    “我想问直桥街的事情怎么样了?”

    “河周,这件事你做的很漂亮,他们的尸体是被冯千梁的手下在附近的下水道连夜扒出来的。”

    许河周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认这份功劳,毕竟虽然他动了杀心弄死了一个,但剩下的都是楚帆的手笔。楚帆……还是不应该说的吧,他分不清自己是私欲多一点,还是替楚帆考虑多一点。

    他迟疑着没有答话。

    王林昭没介意许河周的反应,继续说着:“直桥街那里,你醒的第二天,崔武带着人去了一趟。冯千梁恰巧带一部分人出国了,我让崔武绑了他那个藏得严实的好儿子,砍了根手指给他送过去了。”

    许河周想着,不愧是秦老板手里出来的人,行事作风真的一模一样。不过王林昭的行为模式多半带有指导?意义,大多数时候他还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而秦老板就——他只是那样做。

    “那冯千梁他……”

    “冯千梁妥协了,既然他不找麻烦,儿子就给他送回去了。我们现在是在他的地盘做生意,虽然给了他个下马威,但不逼到一定份上,还是不能撕破脸。不过这口气,他一定是咽不下去的,你还是要防着他。”

    “好,我知道了。”

    许河周圈着这些话题和他周旋了半天,才迟疑着切到了主线上。

    “王哥,我想问雪杉的事,会所是有很大的变动吗?”

    “哦,这件事我正要和你说,西城有计划变个方向了。”王林昭看了一眼时间,“这样吧,明天我去会所一趟,详细的东西再告诉你。”

    “好。”

    “对了,河周,伤养得怎么样了?”

    “手还差点儿,基本没什么大碍了”王林昭听到他这样说,语气急切。他理解许河周现在一多半的想法大概就是急着想证明自己,害怕自己被贴上无用的标签。

    “河周,心要稳,慢慢就好了。”

    那头欲言又止地应下了。

    “对了,河周,雪杉是比你大很多的。那声许哥你怕是应不来。”

    “啊?那还是我冒犯了,再碰上雪杉姐我一定好好道个歉。”听王林昭的意思,两人还是熟人,那几千块钱的“救助”资金大概也要还了……

    王林昭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许河周在椅子里窝了一会儿,同样是面对着那个显示屏,他的心情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躁动不安却只能等着人发号施令。

    西城从建设之初跃于纸上就有的那些东西,一楼的雅间,二楼的餐厅,三楼的绿植庭院等等很多他从没去好好看过的地方现在看来都是早就计划好有着某种功用的,只是要不要告诉他而已。

    许河周等到了凌晨三点,扯上自己的外套出了办公室,然后脚愣是没动弹。他看到雨烟亭里陆陆续续走出很多男人,大多穿着西装,满脸斯文,怀里揽着像雪杉那样妆容艳丽的女人,眼睛里盛着诱人的情色。

    他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人差不多走光了,才过去探头看了一眼雨烟亭门内的世界,也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差别啊。

    “许哥,要不要进来待会儿?”许河周一回头,看见自己肩膀上多了一只涂着黑色指甲的手,他皱了皱眉,转过身子对那个陌生的女子道了声:“不用了。”他对女人好像天生过敏,特别是对眼前这样的丰乳肥臀,卖弄风情的女人,即使她裸露在外的白花花的肉体大刺刺地冲击着许河周的眼球,但当柔软的肢体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是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抵触,那件外套有了新的用处。

    许河周隔着外套抓住了女人的手,“你们还不下班吗?”

    “许哥说笑了,我们这可是全年无休,全凭人气的呀!”女人掩着红唇轻声笑了笑,那种姿态落在她的身上有点不伦不类。

    “雪杉姐告诉我们许哥是这里的经理呢,”女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想隔着薄薄的棉t探进更深的地方,“要不要进来感受一下我们的热情啊?”

    许河周不解风情地把女人推进了雨烟亭,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看你就挺冷的,还是你去好好感受一下吧。”

    他甩了甩自己的外套,像要赶走女人留下的香水味,然后跟着一小波人走出了会所。

    门外的车子少了大半,但许河周没那个闲工夫再去地下停车场验个究竟。

    他用外套盖住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缓缓地下着台阶。

    “许河周。”他还没有回应,就被人捏着脖子拐到会所一旁,就像一个被捉奸的丈夫被迫伏首认罪,然后他看到了楚帆,心里暗骂:什么破比喻!

    会所门口的保镖见自己的领导被挟持,毫不马虎,马上就要紧跟着对付楚帆。

    被揪着衣领的许河周向他们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不用。”然后抓住正对自己行凶的手,扯了下来。

    “楚帆,我不要面子的啊!你干嘛呢!”许河周没好气地一拳戳进了楚帆的胸口。

    “我念你有伤在身。”楚帆轻轻说了句。

    “你干嘛呢这是,都凌晨三点了,你今天不上课了?!”

    楚帆白了他一眼,“你说你看监控全看鼻子里当鼻涕泡吹出去了是吧?你没看见门口杵着那俩人?”

    “哈?你等下,我瞅瞅,我刚没注意呢。”许河周绷着身子往门口看了一眼。

    “早走了,你当个经理怎么当出这么多麻烦。”

    “哎不是,你还没说呢,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怕你被恶意寻仇,杀之后快。”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

第18章 五十块钱的意思是() 
许河周再进那条小巷子的时候,路灯已经修好了,而且业务能力比以前提了不止一个档次,明亮的光线包裹着人们自以为的安全感。

    墙角和附近的小块儿地方还能看到风干的褐色血迹,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楚帆今天不来接他,他就不会走这条路,而是绕远打车,他摸了摸自己还没痊愈的手。

    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楚帆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外套甩了两下,许河周心里一跳,以为楚帆要温情地给他搭上衣服,然后一脸关切对他说:“天寒地冻,小心感冒。”

    不过楚帆对他的内心渴望浑然不知,已经快速地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楚帆奇怪地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许河周。

    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这么理所当然?许河周尴尬又窝火地原地蹦了两脚,然后恶狠狠地说了句:“活该啊你,让你去买衣服你不去,现在还得我陪你受冷风吹。”

    许河周今天出家门的时候带了一件线衫,为了不那么在意女人在他衬衫上留下的讨厌的味道,从会所离开的时候他把线衫罩上了。不过,多带一件衣服也是因为他平常不怎么动弹,有点怕冷。

    楚帆拿过的那件许河周的外套是修身的款,两人身高差点,身材也差了很多,外套只能可怜巴巴地在外面搭着。而楚帆宽大的校服里只有一件薄薄的长袖,风一抓住空当钻进去,他的身体就膨胀成了一个大气球,还没来得及放气,下一阵穿堂风就又来了。

    许河周环抱着手臂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风中凌乱的祖国花朵,并强烈大笑聊表恶意。然后他看见楚帆僵着脸,把校服拉链拉开,把搭在外面的外套往里收了收,然后气球瘪了下去……

    许河周失望地收回了自己刚才过于放纵的笑声,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像老头老太太在慢悠悠地散步,相安无事。

    在巷子里走了一会儿,风声渐息。许河周拍了拍自己还在恢复期的手,只要不活动,当然他也活动不了,基本无痛感,就是拆固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犹豫了一下,觉得楚帆那几件衣服确实撑不过接下来的几个月了。

    “楚帆,反正我还欠你几千块医药费呢,不如带你买几件衣服先还着?”

    楚帆有点意外地看了许河周一眼,那人也直勾勾地盯着他。对,是该这样。

    许河周已经一只手揣进了裤兜里,另一只手还被纱布缠得鼓鼓的,放不进去只能在裤兜边缘摸索着,难道说错话了吗,他不安地想着。

    “好啊,你是该报答报答我了。”楚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许河周听完他的话明显松下一口气,“哈哈,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转转,自从你来到这儿还没好好逛过街吧!”说完他还高兴地搂着楚帆的肩膀,亲昵地撞了一下。

    哎?好像有哪里不对啊,许河周看着像密不透风的黑墙一样的天空,又滑了滑手机屏幕,才四点都不到啊,连个早市都还没开,他的待会儿要等很久了。

    “你今天还上不上课了?拳也不练了?”许河周突然想起自己作为楚帆大家长的责任和义务。

    他之前也抱着新奇的态度加进了楚帆班里的家长交流群,楚帆的班主任会在群里发学校的一些活动和学生的学习情况,一开始他还会象征性地道个谢,然后就被那些对老师阿谀奉承的家长不断刷屏。

    什么“老师真是辛苦了!”“谢谢老师,老师多注意身体。”等之类的话,那简直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暖。

    看得多了,许河周觉得有点儿厌烦,也就没太关注过群里的动静。

    “我们校长说今天组织全体师生去野外郊游,自备餐饮。老师是除非特殊情况不能请假,学生自愿,不过要是参加必须写读后感。你猜有同学想要自己跳火坑吗?”楚帆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我去,今儿这天,郊游,你们校长不是脑子坏了吧!还读后感,哈哈!”

    许河周笑着倚在墙边,本来放松下的身体一挨着坚实的墙壁就下意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怕了,那些鲜明得恍如昨天的记忆里他被别人狠狠地摔在墙上,骨头快要散架了,他却像一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任人宰割。但他更怕的是自己在这里捅死了一个人,呼啸的风声里仿佛还流动着温热的血液,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窜进他的鼻子里。他嘴角的笑意突然僵在那儿,膈应地直起身子。

    “怎么了?”楚帆看着他突然慌乱的表情,向前凑了凑,注意到地上暗色的血迹,心里已经了然。

    “许河周,你怕了?”

    “废话!我之前虽然干抢劫的行当,但也没有杀过人啊!”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有时候他甚至梦见警察突然出现,给他戴上手铐,蒙上头罩,醒来手心都是湿的。

    这些他不敢对楚帆说,应该会被瞧不起和讽刺的,在黑暗中栖身的人也会向往光明。

    许河周不自在地推了推离他太近的人,楚帆只是盯着他,你心不够狠,是会让你坠入深渊的,那句话他还没说出口,突然脑海里堆叠的记忆被残风吹散开来,他僵直着身子,恍惚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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