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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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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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吹袭,老者的每句话都能清晰入她的耳,她练功,老者在一旁指点,话虽不多,却往往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前似懂非懂之处豁然开朗,对心法的领悟又上一台阶。

    山巅的风势渐大,江楼月反而觉得风的声音越来越静,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慢,自己的每一次回掌与踢腿,看在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晰,物我两忘。

    老者站在不远处,自从察觉江楼月状态的玄妙,便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

    山壁一侧的林子被吹得倒向一边,林涛声声不绝,偶尔还能听见高空中传来的几声鸟鸣,声如裂金。白白飞得低时,在山顶上投下巨大的影子。

    近半个时辰后,江楼月停了下来,维持着最后一个招式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看见眼前的一片落叶缓慢地飘落,清晰得几乎能看见其每一道脉络与每一次风中的翻飞。

    “眼力、功力皆有所进。”老者道。

    江楼月恭敬而感谢地点了点头。

    “你比归尘小子练得快。”老者说完,负手往崖边走,“明天早上,你再来。”

    “是,多谢前辈。”江楼月道。

    老者径直就从崖边跃了下去,江楼月知其能耐过人,仍是不由心一紧,跑了上去,探头往崖下寻找老者。只见数个起落后,老者已安然到了崖下宽敞的地方。

    江楼月想了想,自己还没有如此能耐,便借隐天丝缠绕于山石上,一下下荡回了崖下。她刚一跃落地面,白白便从天上俯冲而下,带起的风卷起沙尘,落在了她的身旁。

    江楼月微皱眉道:“下次动静小点儿,我现在肯定是一身的灰尘。”

    白白扇了扇翅膀,摇头晃脑的,也不知听没听懂。

    江楼月抬头看了看那边厢阁主所居之千雪阁,阁前的空地中央,陈着一把长约九尺的大刀,通体黝黑,不显光泽却甚是光滑,如同新锻造而成,那刀锋看起来既锋利又厚重,若真有神力的战将能在战场上将之挥舞,劈开甲胄,力拔山兮,何等壮观!她昨天听孟归尘说起过,他还说她见了一定会喜欢。

    江楼月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摩刀身,这冰冷触感与光泽内敛的锋锐皆似曾相识。此刀是整块铁料锤炼而成,没有一点镶嵌的痕迹。绕着它走了一圈,她露出笑容。

    千雪阁的顶层,老者默默地驻足看着阁前的江楼月,颇为自豪地自语道:“选得不错,不愧是我孟却行的儿子。”

    江楼月突然往老者的方向抬头望了过去,并没有看到人。隐在一旁的老者暗道,这小丫头,好敏锐的耳力,比内力更胜一筹么。

    谁都不知道,当她抚着冰冷的刀身时,脑海里闪过的,是战场上那些飞溅的滚烫鲜血,充斥于耳边的嘶吼与惨叫,军队踩过遍地的尸体,分不清谁是谁,眼前只有一面面或飞扬或残破的战旗。

    江楼月很快回过神来。“是了,你没有见过我当年的模样。”她心道,不知是欲对谁言。

    “周密,已放任得太久了吧。”她脸上的汗被风吹干,站在大刀旁边,看着远方启唇自语,未发出声音。

    题外话:

    废话就不多说了,最近比较忙,人都搞懵了,某画是绝对不会弃坑的,这一点阔以保证,只是更得会慢,感谢还在看文的亲们,么么哒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天不亡我() 
电闪雷鸣,乌云大团大团地汇集交错,狂风肆虐,大雨倾盆,整个天地都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中,人也似失去了理智,跟着狂风暴雨一头往前冲。

    周密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头与面颊上,两鬓垂下来的发梢拍打着下巴,雨水一遍遍地湿了他的全身,眼睛要看清前方实在艰难。衣服像是紧裹于柔体上的枷锁,越来越沉重,压得脚下每迈出一步,都几欲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滚过,周密突然在一处深没至小腿的水洼前停了下来。

    周围好像一下子变得分外安静,在这浓墨般化也化不开的迷茫夜色里,只有远处的雨声,与近处从人身上滴落的水声,清晰又朦胧地回响在耳畔。

    周密抬了抬眼,隔着厚重的雨幕,看向对面拦住了去路的黑衣人。扫眼一看,不下四十人,皇帝身边的影卫,他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却早已领教过他们的身手,尤其是当他侧首时,知道身后的路也被拦截了,进退维谷。他绝非初次身陷险境,但唯有这一次,他好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离他近在咫尺,呼吸相闻。那沉重的压抑笼罩着他,束缚住了他的肉身与魂魄。

    尘埃都被大雨冲刷而去,雨水打在锋利的兵刃上,溅开。

    影卫们迅速地将周密团团围住,出手丝毫不留情。周密以前跟影卫并非没有过和气的相处,然而周氏皇族的影卫,他们几乎是代代相传,效忠的与其说是某个人,不如说是为那把椅子生死。

    古往今来,为了那把椅子,成王败寇,多少人的累累白骨,才铸就其底下的基座,却终不能稳固,仍是朝代更迭,江山竟是那般易改。

    一把剑划破了周密胸前的衣服与血肉,一脚随之踹得他连退数步,背后也中了一剑,若非他拼力往右侧闪避,那一剑此刻已然刺穿他的肚腹,而非只是带出一条口子,然这道口子挨得已是分外吃力。他往右侧这一闪,整个人都扑倒在地,污水溅起,甚至还灌了一口,同时钻进眼中。眼前有刹那的黑暗,他好像只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即将加之于身的刀剑变得慢了,他这一刻大脑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他以为当自己的这一刻到来时,至少会想起母妃的。

    他是打死也未料到,自己兄弟几人斗得你死我活,最终继位的竟会是最小且他们从未放在眼里的七弟,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天要亡我,这四个字盘桓在他的脑海里。

    他更加没有料到的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柄飞刀,薄薄的刀刃,竟将离他只有几寸的刀剑通通截断。跟死亡比起来,被断刃划伤了手臂根本是小菜一碟。

    影卫们纷纷看向了旁边的暗巷,周密也看了过去。那里正有一个驼背的老头走出来,他的乱发遮住了脸面,连眼睛都隐在暗处,几乎让人担心他自己是否能看到别人。这驼背的老头手中,那五根苍老的手指,却在灵活至极地把玩着一柄飞刀,速度快得让人只见了他手中的一朵雨花,唯有定睛细细分辨,才能看出那是柄飞刀,跟方才救下周密的飞刀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在场的人谁都不愿相信,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老得怕是路也走不动几步的模样,竟有如此手段?!

    影卫们的目标只是周密,即便怔愣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来,再次向周密出手。

    方才的一幕再现,飞刀截断了攻向周密的兵刃,第二柄飞刀悄无声息地破雨而来,所过之处,带出的血珠融入了雨中,离周密最近的三名影卫,当即毙命。

    “你是何人,为何要出手干涉?”一名影卫问道。

    那老头略抬了抬头,看向那问话的人。老头的左臂轻颤,又是一柄飞刀出手,划着刁钻的弧线,刺入了问话人的喉咙里,后者只发出了一声“咯”,就痛苦地倒地,死不瞑目。

    杀了问话的人,老头才慢悠悠地道:“老乞丐愿意干啥干啥,就算是天王老子,怕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当然也管不着老乞丐伸手是讨饭,还是讨命了。”

    “我等跟阁下并无仇怨,有何命可讨?”

    老乞丐桀桀一笑,“老乞丐想讨什么讨什么,嘿嘿,还由不得你不给。”

    话音刚落,老乞丐出手如电,指缝间的飞刀,朝着众影卫四散而去。这些飞刀在方才已显过神威,影卫们自不敢怠慢,纷纷以刀剑抵挡,退后了几步,以避锋芒。

    那老乞丐掷出了飞刀,便游身上前,一把抓起水洼里的周密,如拎一条死鱼一般,随意地将其晃荡着,钻入了暗巷里。

    影卫们追上去,却失了那老乞丐和周密的踪影。四处搜索未果,只得一部分人暂且回去复命,剩下的人在附近扩大范围继续搜索。

    暴雨仍在哗啦啦地下着,将鲜血冲刷跑了,将其他的声音都隐没。

    在离那暗巷不过一墙之隔的某个地方,一只手推开了自己身上的杂物破布等。这里是一个堆垃圾废物之处,臭气熏人,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脏水流得到处都是。接着又有另一只手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垃圾,露出半截身子来。

    周密气喘地道:“前辈请留步。”

    那已走出几步的老乞丐并不停下,而是自顾自地低声哼唱起小曲儿,疯疯癫癫地走了,那个驼背很快就融化在了雨幕里。

    周密挣扎着终于从废物堆里爬了出来,他躺在又脏又臭的污水里,身边偶尔还有垃圾随水漂过。他看着天上,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眼睛被雨水打得生疼,他还是睁着。

    他积蓄起一点力气,从地上坐了起来,迅速地爬起,往那老乞丐消失的方向走去。

    “天不亡我周密,那把椅子,可不是谁都坐得稳。”他张口自语道。他走起路来脚步尚蹒跚,但他的眼神,看起来又是那位夕加的三皇子了,他的锋芒,从来不轻易显露,他懂得什么叫做隐忍,他的脚步,一点点坚定起来,他的背脊越立越直,他胸中的火焰,想要烧尽一切挡路的乱草,不会留给敌人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第二百四十八章 波澜不兴() 
康宣二十一年腊月二十一,康宣帝驾崩。次年皇七子怀王登基,是为建卓元年。

    孟归尘继任了摘星阁阁主,老阁主好不容易骗得儿子接手,马不停蹄地丢开摊子游山玩水去也,好不逍遥自在。而摘星阁以前没有的右护法,现在有了。

    千雪峰仍给老阁主留着,孟归尘还住少阁主的三艮峰,因为三艮峰离江楼月更近。

    三艮峰,巽风阁。

    江楼月转头看向孟归尘,“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有事就说。”

    孟归尘含笑的眉眼之间有着素日少见的迷人风情,仍是盯着她不放,“我还以为我都这么盯着你了你还不看我一眼呢,书就这么好看?你当上右护法才一天就如此尽责做什么,想抢弄墨的饭碗?”

    江楼月眼波一动,笑道:“阁主好没羞,连书的醋都吃,况且,这不正说明阁中藏的是好书么?”

    “我不管。”孟归尘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右护法心里的头等大事,是要陪着阁主,让阁主开心。”

    江楼月眯眼睨着他,把手抽了回来,“难道陪我看书,你不开心?”

    孟归尘立即道:“当然开心。”

    江楼月忍笑道:“这不就好了,我这跟你在一处,你又开心,我这右护法做得真是再好不过了。”

    孟归尘故意瘪着嘴,幽怨地看着她。

    江楼月道:“好吧,待我看完这一册。”

    孟归尘嘴角迅速地上翘,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

    江楼月微笑着,重将目光落于书页上。

    周围静谧,心中温暖,就像此刻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不强烈,却温柔地撩动着人的心扉,一室静好。

    孟归尘含着怨气地看着江楼月,说好的看完那一本就停下来的,谁知她那么薄薄一个册子,愣是看了大半日,如今窗外都是月上柳梢了。

    孟归尘泄愤一般仰头喝下了一大口酒,一许酒液顺着下巴流淌下来,晕开在衣上化作久不消散的醉人酒香。每当他喝酒尤其是喝好酒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会流露出与平素不同的光采,像是一汪流动的清泉,却能漾出蛊惑人心的波纹,此时虽然怨气满满,但也毫不影响阁主的“姿色”。

    但只要坐在他面前的是江楼月,他的眼,必会比她更迷离。

    孟归尘嗜酒如命,偏偏这个她酿得各种好酒,或香醇或辛烈,偏偏她连酒量也是同他棋逢对手,愣是能陪他喝上三天三夜而不醉倒,他一直对此感到奇怪,她很少喝酒,更少如他这般常常抱着酒坛子大喝,怎地也能跟他似的千杯不醉?他却只是看着她笑,眼里的清泉映着无尽温意。

    她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他,干嘛要在旁边喝得如此陶醉呢,还是让她分心了。她一伸手,就把他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一连饮下几大口,放回他的面前。

    孟归尘突然道:“能遇到你真好。”

    江楼月故意冷了冷脸,睨着他道:“你是想找个酒友吧?”

    他看着她,但笑不语。

    她的双唇沾染了酒液,明亮嫣红,那光泽诱人而纯美。她眉眼一抬,就晓得他此刻在看什么。她绽开一个美艳而清澈的笑容,轻启殷唇,“是不是加料的酒许久不喝,便忘记那滋味了?”

    孟归尘僵了一下,双眼巴巴地看着她。江楼月嘴角一弯,满脸都是笑意。

    孟归尘露出委屈的表情来,牵起她的手,“你怎么就喜欢拿这个*我?”

    “*”江楼月轻轻念着这两个字,“你想得美。”

    孟归尘爽朗一笑,凑得近了些,“那换我*你好了。”

    江楼月的笑容透出魅惑人心的意味,眼波流动,“你且试试看。”

    孟归尘嘴一翘,微昂着头神气地道:“这招对我可是没用了。”说着,他眨眼便绕开了酒坛,揽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

    她的两腮变得绯红,许是饮了酒的缘故。

    桃花的芬芳随着夜风如丝如缕地浮过,天上弯月朦胧,江湖依旧波澜不惊。

    京城,肃王府。

    肃王挺直了背脊坐在凳上,手掌按着膝盖,手背上的骨节凸起,有的地方透着青紫之色,跟他的脸色一般难看。他盯着那棵盆栽已经好一会儿了,眼睛时而微眯,时而用力地瞪着。

    方才他又赶走了一位大夫,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馨儿还延请大夫,是为他请脉调理身体,以免落下什么病根儿。

    江楼馨等着今天这位大夫落荒而逃,才走进了房中。肃王听这脚步声,便知是她。

    肃王抿了抿唇,咬了咬牙,脸色终是缓和了不少,要他真的跟她发脾气,他终是不舍得。他先开口了,语气柔和下来,“馨儿。”

    江楼馨略带了两分嗔意地微笑着,在他身旁的凳上落座,先呼了一口气,方道:“若是母妃愿意,不如我们把母妃接出宫来同我们一起住,也好多陪陪她,王爷意下如何?”

    肃王抬眼看她,她的眼神温柔平静。他没立时答话,江楼馨便继续道:“母妃在宫中,绝无人敢放肆,我只是不想母妃在深宫无人陪伴,儿女在身边尽孝,难道不好?”

    肃王道:“若是母妃愿意,改日我便向”他的停顿难以让人察觉,但她还是听了出来,“皇上请旨。”

    江楼馨没有任何异样,笑着点了点头,眼中似水的柔光越发惹人怜惜。

    肃王握住她的手,比平素用力了几分,她没挣扎,脸上的笑意没有一点改变。肃王沉默了一会儿,道:“切莫因我一时置气,疏远了我。”

    江楼馨道:“王爷何曾与我置气来?即便是气了,也是该气。”

    肃王不解地看着她。

    “我知此事若说我娘家未曾偏帮,王爷怕是不信。”

    “我信。”肃王道,手上的力道不知何时已松了开来,益发温柔地握着她的手。他没再说别的话。虽说江家没有主动伸手,但此前只要是江楼馨开口,那边从未推脱。

    对于七弟继位,他怀疑其背后并没有己方想的那么单纯,只是一直没明白,父皇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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