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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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约阿希姆-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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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去,只见名身穿特殊制服的青年围在战车后部的发动机,一个个满脸油污、汗湿衣衫。

    “小伙们,出什么问题了?”夏树问道。

    尽管夏树穿着陆军少校的军装,但这些隶属于德国海军两栖试验大队的士兵一眼就认出了他,立即诚惶诚恐地向他敬礼。紧接着,那名担任车长的一等兵报告说,自己的战车奉命前往凡尔登,中途已经因为发动机过热而出现了两次故障,现在输油管似乎有出了点棘手的小‘毛’病,他们正在努力抢修。

    夏树凑上去看了两眼,他是专业的船舶工程师,可以在现有技术条件下设计出第一流的战舰,但对于汽车和飞机,他了解掌握的东西跟生活在21世纪的普通理科男无异,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重新掌握另一‘门’不同领域的机械工程科。所以他帮不上忙,也没有什么建议可以提供。事实上,为了达到尽可能理想的保密效果,“胡伯特13”直到1913年秋才制造出了第一批样车,之后一直处于反复的测试调整过程,1914年6月开始批量生产,有限的周期使得它们还有不少技术缺陷和隐患没来得及修正,这些都有待于在使用过程中发现、反馈和不断改进,也许因为设计本身存在的问题,它们永远无法成为一款成功的战车,但从历史规律来看,履带战车是陆战和两栖作战的主流驱使,哪一方能够先迈出这一步,就将在这场具战略价值的技术竞争中抢得重要先机。

    临别前,夏树向这位战车乘员赠语:“尽你们的努力将它修好,前方的战斗急需你们的加入,我们凡尔登见!”

    车队继续前行,旁仍有德军的行军部队,山丘上可见小规模的警戒部队,但周围传来的阵阵枪炮声开始让人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因为这些声音并不都是从很远处传来的,有的听起来大概是从几公里之外传来的,似乎法军炮弹随时可能落在道上。不久,这种担心变成了现实,在距离凡尔登仅有十数公里的地方,炮火阻断了‘交’通,车队停在旁,所有人下车隐蔽。

    卡森上校立即让手下人去找这里的指挥官来,过了一会儿,一名矮个的中校军官小跑前来。

    “22普鲁士步兵师第5步兵营长奥特齐格向您致敬!”这名目光炯炯的青年军官举手敬礼,中气十足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卡森还军礼道:“我是军团司令部的冯…卡森,奉命前往凡尔登。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中校简练地回答说:“我们受到了法队从西北方向发起的进攻,敌人至少有一团兵力,而且有几十‘门’大炮,我在15分钟前向师部报告了这里的状况,得到的命令是就地防御,防止法军切断这里的‘交’通线。我们已经击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目前战线稳固。”

    卡森生硬地质问:“可敌人事实上已经切断了这里的‘交’通。”

    说话间,法军炮弹不时落在前方。这些尽管只是威力普通的野战炮,但这一段显然是无法安全通行了。

    中校连忙解释:“我们师的增援部队已在赶来途中,等他们一到,我们应该会及时发起反击,将那支法队逐走,保证这里的‘交’通安全。”

    卡森心有不悦,但他自己毕竟是个凡人,没有那撒豆成兵的本事。这里只有区区一个德军步兵营,就算士兵们再不怕死,也不可能独力将对手击退。所以,卡森没有再揪着眼前这位中校发火,他将目光转向此行的真正主角——听了中校报告的情况之后,夏树就已经拿着望远镜去了旁的一处山丘,从那里朝西北方观望。

    卡森找随行军官要了一副望远镜,然后快步来到夏树身旁。前方有一片相对开阔的田野,散布其间的阵亡者估计有一来个,皆是穿蓝上衣、红‘裤’的法军士兵。德军的战线沿道布设,步兵们来不及挖掘战壕、堆筑‘胸’墙,只是草草挖设了最低级的单兵掩体,即掘土堆砌出一个二十公分高的小土垛,人就匍匐在土垛后面‘射’击。

    在田野对面,离道约有五六公里,是延绵起伏的丘陵地带,大炮‘射’击发出的轰响就是从那里传出。仔细观察,可见一团团灰白‘色’的发‘射’‘药’硝烟在缓慢升起、飘散,那下面就是法军炮兵阵地,无遮无掩,不躲不藏。这就是1914年,没有飞机的空袭轰炸的战场上,大炮为王,机枪称雄。

    看到法军步兵正在德军枪弹‘射’程之外集结整队,准备发起新一轮的冲锋,夏树对卡森说:“法国人已经盯上了我们在凡尔登的部队,想要打一场歼灭战,从而鼓舞他们岌岌可危的士气。现在,我们是在跟时间赛跑——必须抢在法军完成进攻部署之前拿下凡尔登!”

    通过对前方敌情的观察,卡森对夏树关于法军意图的判断表示认同,但后面一半,他并不像夏树那样决绝。

    “在后期投入重型攻城炮的情况下,我军攻克列日要塞‘花’费了10天时间,假设海军战车的作用能够比拟重型攻城炮,我们全力以赴,至少需要4到5天,而一旦我们把主要兵力都投入了凡尔登,敌人正好可以截断我们的后。若我们‘抽’出相当一部分兵力保护‘交’通线,那进攻要塞的力量又会相对不足。”

    卡森上校会有这样的顾虑,夏树并不感到意外。审时势的眼光和果敢决断的魄力是一名优秀指挥官必备的素质,这是他一贯的看法,也是他选择莱因哈特…舍尔而舍弃冯…英格诺尔的关键原因。纵观近代战争史,德国陆军涌现出了一批十分优秀的指挥官,而在一战时期,鲁登道夫、马肯森、戈尔茨等人也都是非常优秀的指挥官,但可惜的是,在战争爆发之初,能够决定西线作战成败的那群人却不在此列——无论是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冯…‘毛’奇还是七个主力军团的司令官,要么优柔寡断,要么鲁莽冲动,导致德军失去了宝贵的取胜之机,后来无论替代者们如何努力,甚至祭出了将列宁送回俄国这样的“大招”,从而将部署在东线的兵力调往西线全力发动猛攻,最终也还是无济于事。

    “战争本身就是一场大的冒险。”夏树对卡森说,“法国人想把我们困死在凡尔登,或让我们知难而退,主动放弃这个至关重要的战略目标,而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只要抓紧一切时间,我们完全有机会赢得胜利,一场堪比日德兰海战的胜利!”。。

    。。。

    。。。

第101章 战术革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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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到过那种靠履带行驶的战车吧!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夏树从山丘上下来,径直向这里的步兵指挥官奥特齐格中校询问情况。

    对夏树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中校稍感意外,他显然还没有认出对方是身世显赫的帝国皇子,而以为对方只是军团司令部的一名参谋军官。

    “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有四辆从这里经过,向凡尔登去了。”

    “那你们这里是否有电话或无线电可与凡尔登的前线指挥部取得联络?”

    “电话线路断了,我已经派了通讯兵去排查,但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团部有发报机,而他们现在在我们前面的某个位置。”

    了解了这些情况,夏树转头对卡森说:“我们能否往东边走,绕过这一段路?”

    卡森举着望远镜朝法军相反的方向扫了几眼:“那边似乎有小路可走,但非常不安全——汽车很容易引来敌人的炮火,从树林和村庄经过时也可能遭到法军的袭击。”

    夏树遂又回过头来问中校:“可否派你们的通讯兵去追上那些战车,让他们调头过来支援作战?”

    中校看了看卡森,见军团司令部的首席参谋军官没有异议,这才对夏树说:“我们的通讯兵只有普通马匹,而且从那些战车的开进速度来看,它们现在估计已经到凡尔登了——这里离凡尔登只有14公里。”

    “已经这么近了?”夏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举目远眺,视线尽头隐约可见一片黄褐色的建筑坐落在山丘上,那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凡尔登要塞了。

    卡森担心夏树不顾危险直奔凡尔登,遂向他建议:“殿下,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上一两个小时,只要第22步兵师的主力部队上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击退这支法**队。”

    “在这里稍作歇息也好。”夏树答道,而听卡森称呼他“殿下”,面前这位奥特齐格中校顿时瞪大双眼,话语也突然变得不够利索了:

    “啊……您是……约阿希姆王子殿下,我的上帝啊,真的是您!”

    夏树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对这位惊惶不安的中校说:“千万别让敌人知道我的身份。”

    中校连忙立正敬礼:“遵命,殿下……绝对保守秘密!”

    “那么,如果不妨碍你们营的既定作战行动,派通讯兵去追我们的战车部队吧!如果它们已经到了凡尔登,那就找一位埃克尔勒中尉,让他调派三辆状况最好的战车过来。可以告诉他,这是我的命令。”夏树言罢看了卡森一眼。

    “执行命令吧!”卡森用一种平和但严肃的口吻向少校确认了指令。

    中校不再有任何犹豫和质疑,为了确保通讯指令送达,他派出三名通讯兵分批骑马,绕开遭到法军攻击的道路往凡尔登方向赶去。

    通讯兵出发不久,西北方向的法军部队再度向德军据守的道路发起进攻。夏树和卡森回到山丘上,一语不发地观望这场战斗。法国步兵们的蓝上衣、红裤子以及圆顶前檐帽(类似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北军的军帽样式,像被踩扁了的圆筒军帽)在田野中十分显眼,他们列成多排横队,军官们处在醒目位置,由后方的野战炮兵提供掩护,迈着小步、端着刺刀,除了军服样式和武器装备的变化,这一切都与百年前的战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进入德军的枪弹射程之后,法军士兵开始像游乐园里的枪靶子一样三三两两地倒下,倒在那些在前一次进攻中丧生的同伴身旁,余下的法国士兵鼓足勇气继续前进,大部分人仍然投入正面进攻,大约三分之一的兵力投入了侧翼。这个时候,匍匐在散兵掩体里的德军士兵只需要不断重复着射击的动作,在战斗中为法军炮火和枪弹所伤的人看起来并不多。

    不久,伴随着冲锋的口号响起,正面进攻的法军步兵们呐喊着向前奔跑,尽管这段冲刺的距离仅有数百米,但面对五六百支毛瑟步枪及两挺mg…08水冷重机枪的镇压,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抵达目的地。

    侧翼迂回的那支法军部队同样未能完成进攻任务,反而陷入了两支德军部队的火力包夹。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德军这边的枪声平息下来,战场上依然回荡着大炮的轰鸣声,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死一般的沉寂。投入进攻的千余名法军士兵仅有数十名伤兵被医护人员救下,其他人悉数倒在了这片碧草青翠的田野中。

    一支部队居然在主动进攻的情况下全军覆没,谁还能斥责法国士兵缺乏勇气?

    卡森冷冷讽刺道:“不开窍的法国人,他们以为自己还处在拿破仑时代!”

    亲眼看到这好比飞蛾扑火的战斗场面,夏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感到的不是意外和纳闷,而是一种难以释怀的震撼。有谐语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放在法国人身上则是“保守呆板害死三军”,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相隔二十多年的两场世界大战,法军高层表现出的刻板守旧一点都不符合这个国家浪漫奔放的情感世界,统帅部的那些男士们哪怕把他们翻着花样讨好女士、营造情调的心思拿出十分之一放在战术革新上,也不至于闹出这些沦为笑谈的黑色悲剧。

    前后两次进攻以失败而告终,法国人暂时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士兵们在丘陵与开阔地之间休息待命,野战炮兵也停止了炮击,但这并不意味着前方的道路可以恢复通行,只要德军行军部队和车辆移动起来,法军随时可以用炮火封锁道路。其实就算等来了德军后援部队,夏树知道,反击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够奏效的。如果没有充足的炮兵支援,德军步兵的正面进攻也不比敌人高明多少,到头来少不了损兵折将、尸横遍野。

    漠视死亡的一面是勇敢无畏,另一面是愚昧无知。既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德意志帝国的小皇子,个人的命运与这个崇尚武力的新兴工业强国紧密相连,而这场重新调整世界格局的战争又是历史的必然,那么自己就有义务以力所能及的方式引导它赢得胜利,让这些最优秀、最理想的士兵鲜活地凯旋返乡。

    带着这样的想法,夏树让人找来这支德军部队的指挥官奥特齐格中校以及他手下最得力的两名连长,加上卡森上校,五个人围坐一处,夏树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边画边说:

    “德国舰队之所以能在日德兰以弱胜强,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进行了成功的战术革新——全重炮战舰出现后,我们意识到以往的海战模式已经落伍,花费了很多精力用于研究新战术,而开战之时,我们的舰艇技术略优于英国海军,数量和吨位只有对手的五分之三,是新战术的作用弥补了这一显著差距。我想,野战速射炮和机枪的出现也同样给陆地战争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法**队以沿用了上百年的步兵密集冲锋队形向我们发动进攻,结果被我们毫不费力地击败了,而且还是在我们没有火炮支援的情况下。联想到海军的新战术,我觉得这样的步兵进攻队形可能更适合现在的战场:士兵与士兵彼此间距拉开到五步左右,各战斗单位之间也要有序地拉开距离、错开位置,每一个士兵、每一个战斗单位需要随机应变,适时地暂停前进,寻找隐蔽物或就地匍匐。当营级单位投入进攻时,每个连拉开两百米左右的明显间隔,每个排的距离拉大到一百米,各连排不是同节奏、同速度的全面推进,而是相互掩护,交替前进。比如说:左边这个排前进200米,停下来射击掩护,牵制敌人的注意力,让敌人的火力不能保持在一个方向上,中间这个排趁机再向前推进两百米,接近敌人阵地,发动冲锋或者就地射击,右边这个排视战场情况向中路靠拢或侧翼迂回,寻找敌人火力最薄弱的位置发起冲锋。特别要注意的是,应在夺取胜利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减少敌方枪弹和炮火造成的损伤损伤,抵近接敌时要依托隐蔽物逐次跃进,最好能够将机枪投入进攻,从而形成更有力的火力压制。”

    这样的战术模型一点也不复杂,正规军事体制培养出来的职业军官们很容易理解,关键在于如何证明这种战术是行之有效的,而不至于让部队的进攻变得松散无章、软绵无力。

    很显然,真枪实弹的战场是检验战术效果的最佳场合,夏树趁热打铁:“等后援部队抵达之后,我们可以在反击中尝试这种战术,如果因此而出现了不好的结果,所有责任由我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各位受到责罚。”

    犹豫最久的不是奥特齐格中校和他手下的连长们,而是得到威廉皇储授权调度前线各部的冯…卡森上校。虽然有夏树的“免责声明”,但他心里清楚,上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身份显赫、功勋卓著的帝国皇子来背黑锅。可是他如果选择否决,往后可能需要为更多的失利背负更多的责任,在皇储那里同样不好交差。两难之下,冯…卡森看似平静却很是纠结地作出了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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