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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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约阿希姆-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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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机枪嘶鸣声的带动下,德军士兵纷纷从灰尘泥土覆盖的掩体重探出身来,他们毫不迟疑地端枪射击。毛瑟1898的爆发式射速固然不及英国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但在眼前的这种战斗中,7。92毫米步枪弹对拥挤在桥面上的法军步兵构成了最大限度的杀伤。不到半分钟时间,桥上再无一个站着的法国士兵,靠近桥东岸的地方——法军反击所及的最远处,阵亡的法军官兵竟然叠成了齐腰高的一堵尸墙!

    法军步兵的进攻刚刚受到迎头痛击,师部派给“铁17”团的野战炮连也投入了战斗,训练有素的德军炮手利用77毫米口径野战炮对法军占领的桥西岸阵地进行了一轮持续近十分钟的轰击,现在轮到法国人来体验这种被五雷轰顶的痛苦感觉了。

    炮击过后,阵地一片沉寂。

    桥东岸阵地防守起来虽是困难重重,“铁17”团还是派出两连官兵携带机枪前去将其夺回,他们踩着法国步兵的尸体过了桥,法军在对岸的残余部队只进行了象征性的抵抗,便将这处阵地拱手让出。过桥的德军官兵果断利用每一秒时间加固阵地,堑壕来不及挖深,就用敌人的残骸堆砌胸墙,为了尽可能降低法军炮火的杀伤力,军官们指挥一部分士兵退下河岸,在河滩的疏松泥沙中挖掘出可供躲避炮击的单兵掩体。

    经历了两次败退,法军不得不花费较长的时间重新组织进攻,在此期间,“铁17”团逐步将主要兵力部署到桥东岸阵地,而当夜幕逐渐降临之时,他们突然遭到了法军从阿登方向发起的进攻。原来,威廉皇储指挥的德国第5军团在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迅速由守转攻,只花了半天时间就突破了法军在隆维…蒙梅迪一线的防线,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向马斯河突进。法国人对此准备不足,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当德军先遣部队抵达马斯河时,还有大量的法军部队留在东岸,他们或据守要塞阵地,或在德军的纠缠下缓缓后撤,而蜿蜒流淌的马斯河由南向北贯穿法国东部,必须渡河才能在边境防线后方的第二条战线重新组织兵力。

    面对法**队的前后夹击,“铁17”团迅速展现出了一流陆军部队的韧劲。德军步兵们据壕固守,以寡敌多,在桥东岸击退了法军残部一波紧接着一波的进攻,德军野战炮兵也从侧面轰击法军进攻队伍,倒毙的法军官兵竟铺满了通向桥头的整条道路……

    截至8月22日夜,在流经洛林…阿尔萨斯地区的马斯河段,跨河桥梁要么掌握在法军手里,要么在坚守无望的情况下被法军自行炸毁,为德军所夺的仅此一座。若是失去了这座原本不甚起眼的公路桥,德军进攻部队将不得不用架设浮桥和船只摆渡这两种方式渡河,推进速度受到延缓不说,还很容易受到对岸法军的破坏和阻击。如此清晰的战场脉络,不只是第6兵团指挥部重视展开,威廉皇储的第5军团司令部亦在积极调兵遣将,就连总参谋长小毛奇也连夜打来电话过问情况,并允诺在第二天一早出动一整个中队的齐柏林飞艇前来助战。

    围绕着一座普通公路桥的激烈战斗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数以千计的德法将士命陨于此。入夜之后,奉命增援“铁17团”阵地的几支德军部队都在接近目标地域前遭到法军阻击,或是受到了来自马斯河对岸甚至河面的炮击——白天的时候,法军的内河炮艇也曾嚣张了一阵,后来遭到德军野战炮兵的痛击,灰溜溜地撤走了,可是到了夜晚,德军炮兵很难通过炮焰闪动的情况判断法军船艇的位置,这些炮艇便无所顾忌地回到交战区域,在己方地面部队的指引下不时炮轰德军。

    从地图上看,“铁17”团俨然变成了一支处境孤立的部队,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铁17”团指挥部通往师部的电话线路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能保持畅通,而且有几个德国步兵连在不发一弹的情况下穿过法军战线抵达了他们的防区。

    法军临时部署的战线漏洞百出,但关键在于德国人没办法找出这些漏洞的准确位置。为了彻底断绝法国人将桥梁夺回的希望,威廉皇储的第5军团司令部紧急调集了2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旅,5万多人马连夜从南侧向法军战线发动强攻。

    有了夜幕的掩护,德军官兵无需像白天那样担心法军野战炮的精准炮击,他们刚开始的推进速度很快,然而距离那座桥越近,他们遇到的法军部队越强大,仿佛滞留在马斯河东岸的法军部队都已朝这座桥涌来,非从这里经过才能返回后方不可。结果,“铁17”团的桥头阵地每次只是遭到几百上千名法国士兵的进攻,而在外围战场上,双方各有数万部队在按照不断调整的部署实施作战。

    及至深夜,联络“铁17”团指挥部的电话线路完全中断,无线电报时通时不通,更糟糕的是,经过持续激战,这支德军部队的兵员损失和弹药消耗都已接近极限,若不能及时增援上去,渡桥的失守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督促进攻,德军第6兵团指挥官冯…格尔斯将军亲临前线,前面的团由于伤亡过重而撤下来,后面的团立即填补上去,兵团所属的炮兵部队也全部投入战斗,一些大炮不断开火,直到炮管过热才被迫停止射击,纵使如此,当面的法军部队依然固守不退——或是无处可退。

    胶着的战况时刻牵动着双方指挥官的心,午夜刚过,8辆“胡伯特…13”型战车终于抵达了马斯河东岸。在绝对路程并不漫长的道路上,它们的多数同伴已经趴了窝,有的经由驾驶人员修理又能重新投入运转,有的必须更换零件才能继续前进,能够一口气抵达目的地的,无疑都是状况极佳、耐力持久的佼佼者。这些德军战车不分公母,炮塔统一装备37毫米口径的短管速射炮,车体正面装配一挺改进型号的mg08,设计师的灵感显然来源于此时尚未面世的法国雷诺ft…17,但全重达到12吨的“胡伯特…13”尺寸比法国人的轻型战车大了一圈,并且增加了一名乘员,战斗分工更加精细合理。

    不论名义还是实际,这些“胡伯特…13”依然是海军装备,驾驶人员也都是海军官兵,没有上级的特别授权,他们只接受海军将领的指挥——夏树无疑是履行这一职责的不二人选,但他不至于跑到前线去亲自指挥几辆战车冲锋陷阵,遂委托自己的同窗好友,德国海军第1陆战旅的中尉军官埃克尔勒代行指挥权。……章节内容结束……》

第96章 以血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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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4年8月,在投入西线战场的一百六十多万德国士兵当中,汉斯…弗林茨是非常普通而又具有代表性的一个。他出生在普鲁士王国境内的波茨坦,父亲是一名鞋匠,母亲是职业家庭妇女,两人共同养育了4子2女,生活清贫却很踏实。受益于国家推行的强制义务教育,弗林茨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没有因为家境穷困而成为文盲。毕业之后,弗林茨跟着父亲干了几个月的鞋匠,然后开始服义务兵役,并被分配到了“铁17”团。在这支满载荣誉的部队,他的意识信仰渐渐发生了一些改变,严格的军事训练也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服役的第二年,他因为表现出色而晋升为一等兵,然后战争爆发了,他和同伴们义无反顾地登上军列,由此踏上了一条前途未卜的征程。

    按照陆军总参谋部的编配,“铁17”团归入德国第5军团第6兵团,部署在战线中部的洛林地区。战争爆发当天,“铁17”团作为第一梯队越境进入卢森堡,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这个中欧小国,然后攻入法境,8月6日抵达希埃尔河畔,并在那里一直待到了8月19日。击败法军进攻之后,整个德国第5军团在威廉皇储的指挥下大举进攻,迅速攻破了法军在阿登山区的防线。“铁17”团一马当先,势不可挡的抵进马斯河畔。在团长赖斯上校的带领下,步兵们不计伤亡地发动了三次冲锋,毅然从法军手中夺下了一座标号为l18的公路桥,接下来的激烈战斗依然围绕这座桥展开。一夜苦战,弗林茨打光了所有的弹药,刺刀也在同法国士兵的搏斗中折断,他只好用一支从法军阵亡者那里捡来的伯赫提耶步枪继续作战。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周围的枪炮声却是异样的密集,时不时可以听到法**官催促士兵们进攻的口号声,弗林茨精疲力竭,脸上、手上的刺伤也在悄然吞噬着他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

    “嘿,弗林茨,波茨坦的弗林茨!”

    听到这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渐渐陷入绝望和恐惧的弗林茨,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他连忙扭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虚弱、缺乏血色的脸庞。这人穿着尉官样式的军装,肩宽臂粗,但佝偻着腰,像个年事已高的老者,只见他左手用力捂着胸口,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好。

    “长官,您的情况还好吧?”弗林茨急切地问道,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排长身后跟着十几二十个——至少也是好几个士兵,但黑暗中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想要我的血流光,法国人这点本事还不够。”少尉答道,他左右瞧了瞧,“这里就你一个人了?”

    “不,还有个只剩半条命的。”弗林茨朝一旁的角落努了努嘴,那里靠坐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头上、胳膊还有大腿都缠着绷带,而且白色的绷带大半已经被血浸湿。

    “二等兵萨克…奥尔夫向您致敬,长官!”那人说道,然后一阵吃力的咳嗽。

    少尉搔了搔头。

    见此情形,弗林茨遂提出建议:“也许我们该带着奥尔夫撤到桥头阵地去,在那里继续阻击敌人。您说呢,长官?”

    少尉缓了口气:“好吧,几分钟之前,我刚跟莫特萨克上尉碰了面,他现在是我们营的代理指挥官了。我们的任务是死守现有阵地——不惜一切代价!”

    弗林茨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刚进入“铁17”团的时候,他就听老兵们说起过这个团在普鲁士时代打过的最惨烈的一仗。

    铁的荣誉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

    “昨晚我还梦见自己迈着正步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所有人的法国人都摘帽向我们致敬,埃菲尔铁塔上飘扬着我们的旗帜,真可惜啊……我们是没机会看到那一幕了。”弗林茨慨然叹道。

    少尉宽慰说:“人死后会有灵魂,灵魂会在天国看着世间的一切,只要我们的军队打败法国人进入巴黎,我们肯定会看到的。”

    没有了希望,弗林茨反倒不那么失望了,他咧嘴苦笑:“但愿如此。”

    “嘘!”少尉突然示意弗林茨噤声,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一边将手枪的保险打开。

    弗林茨匍在沙袋上,端着步枪开始瞄准。

    远处不时地闪动炮焰和火光,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他们看到了几个模糊的黑影在向这边移动,尽管这样环境无法确定那究竟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但如果将目标放近了再开火,以这两个半人的防御力量,根本挡不住敌人的一次冲锋。

    啪……

    弗林茨手中的步枪率先发出清脆的枪响,一个黑影当即倒下,紧接着,相邻不远的阵地上也响起了枪声,那是另一个德军步兵排守卫的防区。这枪声虽然零落,却是在告诉这里的每一个人:你不是在孤军奋战。

    飞快地拉动枪栓,弗林茨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可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德语的呼声:“别开火,是自己人!”

    “是我们的人?”少尉刚探出头去,一颗子弹就擦着他的脑袋飞过,惊得他连忙缩回脑袋,背靠掩体,忙不迭地划着十字。

    弗林茨果断扣动扳机,嘴里嘀咕道:“法国人的伎俩,这些家伙活该下地狱!”

    面对德军阵地上的零星枪弹,法国士兵继续前进,视线中可辨认的身影不断增加。由于伯赫提耶步枪仍是老式的三发弹仓,每射击三次,弗林茨就将打空了的步枪丢给奥尔夫,这名受了重伤的德国步兵只有一只手可用,但还是能够胜任装填子弹的任务。

    尽管两人的配合保证了射击的持续性,但手动步枪的极限速度摆在那里,法国人很快就推进到了阵地前沿,就在他们加快步伐开始冲锋的时候,德军阵地上响起了久违的机枪声,连串的枪弹倾泻而至,法军士兵顿时倒下不少。

    等到敌人进入手枪射程,弗林茨身旁的少尉军官一言不发地起身射击,鲁格手枪在他手里有节奏地跳跃着。一转眼,端着刺刀的法国兵又少了几个。

    少尉躬身装弹,弗林茨恰也打完了弹仓里的子弹,阵地前的法国士兵察觉到了这个空当,嗷嗷地叫着往前冲。

    眼看敌人已经到了跟前,弗林茨蹲起身举枪射击,撂倒了正面的一名法国兵,然后站起来跃出堑壕,照准另一名法国兵猛然出刺,对方还算机灵,用枪身格挡开了弗林茨的刺刀,两人原地对峙片刻,立马又有两名法国兵端着刺刀扑了过来。鞋匠的儿子可没有绝世武功,一对一肉搏勉强不落下风而已,他已经横下心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就在这时,少尉爆发了,只见他抬手连发5枪,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三个法军士兵,而德军阵地上的那挺mg…08也及时将枪口转向这边,用一通连射干掉了近处的十来个法国兵。

    趁着己方机枪清扫当面的法军进攻人员,弗林茨连忙退回掩体,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和奥尔夫更换步枪,而少尉则将他的手枪塞进枪套,在地上摸了一支毛瑟1898,打开枪栓一看,空空如也。

    见少尉打算在阵亡的德军士兵身上搜获子弹,弗林茨将装好了子弹的伯赫提耶步枪丢给他:“能找的都找过了,还是用这个吧!”

    少尉虽然觉得法国步枪不甚合手,可眼下别无选择,只好先将就着。弗林茨抬头看了看情况,猫着腰爬出掩体,将刚刚被少尉击毙的一名法国兵连同他的步枪拖了回来,往他腰际的子弹盒里一掏,却只有七发子弹。

    “这群法国佬情况不妙啊!”弗林茨将这些子弹连同步枪一并丢给奥尔夫,然后从他那里接过装好了子弹的伯赫提耶步枪。

    少尉呲牙道:“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不多会儿,阵地上的机枪声停了,这种武器的弹药消耗和它们对步兵的杀伤力一样惊人。德军一个装备mg08的战斗小组通常配置8名士兵,行军作战时,至少有半数人是负责携带子弹的。所以惨烈的战斗打到现在,“铁17”团还有机枪能够开火,简直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机枪的压制一旦消失,法军就会像畏火的野兽看到火堆熄灭一样重新投入进攻,而在这之前,法国人往往还会用野战速射炮轰上一阵,而大多数德军官兵都没能熬过这样的战斗节奏。

    片刻,法军炮火果然来袭。弗林茨数了数,敌人这次一共只打了13发炮弹,看来滞留马斯河东岸的法军部队也陷入了弹药告罄的困境。

    炮击过后,耳边仍是炮声隆隆。弗林茨转头环顾,此时不仅桥对岸火光闪闪、硝烟升腾,蜿蜒的马斯河到处都是战场,数十万德法将士相互拼杀,谁能达成作战目标,谁就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进而为这场战争的天平增添上有利于己方的重要砝码。

    “来啊!来啊!怎么不来啦!害怕了吗?”

    少尉手持步枪、目瞪前方,口中念念有词。法军步兵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视线前方却是枪声四起、爆炸不断。过了好一阵子,枪炮声渐渐由密集变得稀疏,前方隐约有种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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