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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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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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钊陪着笑,将他们往中间的屋子里请,公仪音却指了指右侧那间还亮着灯的屋子,开口问道,“那间屋子,是何人居住?”

    李钊一愣,犹疑道,“是小民的妻子陈氏。”

    “哦。”公仪音轻轻应了声,面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正好我们也有几句话要问问她,不如进去一道问了吧。”

    “使君。”李钊脚下未动,似有些为难,“小民妻子身体不太好,有什么问题,使君问小民也是一样的。”

    “你想阻碍延尉寺办案?”久未出声的秦默蓦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中捞出来的一般,李钊抖了抖,不敢再反对,默默走到那间屋子前敲了敲门,“是我,我进来了。”

    他伸手推开房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公仪音皱了皱鼻子,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妇人。她面无血色,唇色苍白,眼底泛着青色,露在棉被外的手腕格外瘦削。看来李钊没有说谎,陈氏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见有陌生人进来,陈氏强撑着坐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惊恐,看向李钊,“李郎,这两位是何人?”

    李钊快步走到她床边,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别怕,他们是延尉寺的使君,过来问几句话的。”

    公仪音看着他满目柔情情深意切的模样,嘲讽地勾了唇角。这个男人,还真是会装。

    “是关于孙娘之死?”陈氏嗫嚅着问道。

    “正是。”公仪音上前两步,目光在她面上一扫,开口问道,“两位晚上不是睡在一间房中?”陈氏身下的这张床榻,对于两个人来说,显然窄了些。

    “民妇身子不好,晚上又浅眠,李郎为了不打扰到民妇,搬到隔壁去了。”陈氏低了头,小声道。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陈氏语声呐呐。

    公仪音抿了抿唇,目光清亮,自袖中掏出那双未做完的鞋履在李钊面前一晃,“这双鞋,你可认识?”

第019章 抽丝剥茧() 
看到公仪音手中的鞋履,李钊面色一白,下意识避过她审视的目光,慌乱地摇了摇头。

    公仪音的目光往他脚上一瞟,语声闲淡,“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脚,比正常男子的脚要短两三寸吧。”那日粗粗一瞥,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方才看到这双未做完的鞋时,才突然想了起来。

    李钊往后退了退,苍白的唇哆嗦了一下,心虚道,“小民不明白使君的意思。”

    公仪音笑了笑,刚要说话,院中传来响动,荆彦的声音传了进来,“无忧,九郎,你们在吗?”

    朝秦默示意了一下,公仪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们在这里。”

    荆彦面上一喜,将带来的衙役留在院中守着,自己快步进了屋。

    “怎么样?”公仪音侧身将他让进屋,问道。

    “果然如你所料,那簪子并不是刘卓买的,他也从未见过。”荆彦答道,朝秦默打了招呼。

    听到荆彦口中的“簪子”二字,李钊的脸色似乎愈加白了。

    公仪音将鞋子扔到他脚边,“不如你试试?看你是不是刚刚好能穿进去?”

    陈氏看了看李钊的脸色,怯怯开口道,“使君,不知这鞋,同孙娘子被杀有何关系?”

    公仪音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她面上掠过,“这鞋,是在孙氏房中找到的,做的却是李钊的鞋码,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的目光,带了一丝怜悯,带了一丝审视,黑亮如曜石。

    陈氏似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捂上嘴,面色苍白得如同凋敝的花朵。

    公仪音朝荆彦递了个颜色,荆彦会意,拿出那支簪子,语气严肃,“李钊,这支金簪是在孙氏头上发现的,这是你送给她的吧?”

    耳畔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公仪音循声望去,见陈氏蜷缩在床头,瞪大眼睛盯着荆彦手中的金簪,满脸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公仪音紧紧盯着她。看来,陈氏应该曾见过这支金簪。

    陈氏摇了摇头,不说一句话,泪水却已簌簌往下落。

    她不说,公仪音也不勉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又转到李钊身上来,“李钊,你同孙氏有染,昨日幽会之际,一言不合便杀了她,可有此事?”

    李钊猛地抬了头,大声道,“使君,就算这鞋是孙氏做给我的,就算这金簪是我送给她的,那也证明不了孙氏是小民杀的,昨夜小民早早就睡下了,并未去孙氏家中。”

    秦默目光在公仪音脸上流连。

    半明半暗的光影照在她的面容上,鬓边垂下一缕发丝,在耳畔悠悠地晃动着,眼神从容而镇定。

    他挑了挑唇。

    李钊说得没错,这些证据的确不足以指控他是杀人凶手,不知眼前这捉摸不透的人儿,又该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公仪音看向陈氏,声音中带了一丝轻柔的蛊惑,“陈娘子,昨夜,李钊真的早早便睡下了么?”

    陈氏痛苦地摇了摇头,“民妇不知……民妇不知……”

    “那你呢?”

    “民妇身子不好,用过晚饭便歇下了。”陈氏抽抽搭搭道。

    “你和陈氏分房而睡,这么说,你昨晚并没有证人呢。”公仪音转向李钊,语气轻柔得像一片拂面而过的羽毛,却让李钊蓦然生出一股子瑟意来。

    她话锋一转,提高了声调,语气中陡然透出尖利来,“你昨夜穿的可是麻布制卷草纹样的衣服?”

    李钊身子一抖,惊恐地抬头看向公仪音。

    公仪音冷“嗤”一声,“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因为你在杀害孙氏时,被她从袖口处扯下了一块布料,我们正是在她手掌心中发现了那残存的布料!”

    说着,将紧攥的掌心打开亮给他看,里头霍然是一块卷草纹样的布料。

    “如果你不是凶手,你衣服的布料为何会出现在孙氏手中?!”

    “不可能!”李钊连连后退,大叫出声,“不可能,我明明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她并没有……”话音未落,瞳孔蓦然放大,冷汗涔涔瘫倒在地。

    果然——他紧急之下说漏了嘴。

    公仪音勾了勾唇角,还真是经不住激啊……

    荆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凶手这样便稀里糊涂承认了?

    他侧头看向公仪音,见她眼中奕奕光华,唇畔微勾,露出颊边似有若无的梨涡来。不由心中慨叹,这位宫无忧,真真是个人物。

    他出声叫来门外的衙役,准备将李钊带下去。

    “等等!”公仪音却清泠出声,制止了他们。

    “怎么了?”荆彦不解地看过来。

    “荆兄忘了方才罗叔指出的疑点了么?”公仪音走到他身侧,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荆彦细细回想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抬眼错愕看向公仪音,“难道……?”

    公仪音手指抵住红唇,“嘘”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陈氏床榻前。

    “陈娘子还有什么想同李钊说的吗?”

    陈氏泪眼婆娑地抬了头,面上是凄惶的神色,她哀婉地以袖掩面,“遇人不淑,民妇没有什么同他说的了。”

    公仪音点点头,出其不意道,“陈娘子这药里,加了一味甘草?”

    陈氏一怔,泪珠子含在眼眶中,不解地看向公仪音,“使君如何知道?”她喝的药中,用了十几位药材,加甘草不过是为了使味道不那么苦罢了,眼前这位俊俏小郎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嗅觉比常人敏锐得多。”秦默淡淡开了口,倒让公仪音有些意外,略带兴致地斜飞眼角看了他一眼。

    陈氏愣愣地看着公仪音,面色怔忡。

    嗅觉灵敏?这得有多灵敏才能嗅到十多味药材中些微的甘草味?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生出些不安来。

    公仪音眸色波光一转。

    她伸手往袖中去掏帕子,却掏了个空,这才记起自己的帕子方才已给荆彦包簪子了。

    她抬眼看着秦默盈盈一笑,灯火朦胧中目光也似变得迷迷蒙蒙起来。

    “秦九郎,借你帕子借我一用罢。”

    荆彦伸手去掏自己的帕子,秦九郎性子喜洁,是不会把自己的东西借给别人的。

    他帕子还没掏出,手却僵在了原地,只因他看到,秦默神色淡然地将自己素白的帕子递了过去。

    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公仪音似未接住一般,那方柔软的帕子从她手中滑脱,宛若一只白色的蝴蝶,飘飘然掉落在地。

    妹纸们儿童节快乐哦~!

第02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公仪音轻轻“呀”了一声,弯腰优雅地捡起掉落在地的帕子。

    她朝秦默歉意地笑笑,将上头沾到的灰抖落,然后抬起手用帕子的另一面擦拭着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荆彦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动作。

    无忧他……他居然用九郎的帕子擦汗?

    他忧心忡忡地朝秦默看了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平静得像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

    公仪音一边擦汗,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陈氏,“昨日你都在家吗?”

    陈氏握住薄薄棉被一角的手紧了紧,不知公仪音为何突然这么问,抬起头犹疑着点了点头,“昨日民妇都在房中,不曾出门。”

    “院子里也没去?”

    陈氏摇摇头。

    “今天呢?”

    陈氏眼中狐疑之色更重了,垂下头嗫嚅着道,“今日也未出门。”

    “那院子里的衣衫,是谁洗的?”

    “是……李钊……”陈氏水汽朦胧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不知使君问这些做什么?”

    “这就奇怪了。”公仪音眼中闪现出一丝不解,看着陈氏略显慌张的眉眼,“既然你这两日都只待在房中,为何你的鞋上,却有枣花的气味?”

    陈氏的身体猛然一震,面上有一瞬的惊慌失措,只一瞬,却足以让公仪音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陈氏神情愈发凄惶,抽抽搭搭道,“许是……许是……民妇前日去了院中,踩到了掉落的枣花上吧……”

    “前日?”公仪音的唇讥诮地扬了扬,“前日一直下雨,你若真去了院中,鞋上为何半点泥泞也无?你可别说,连洗衣服都没有力气的你,居然还有闲情去刷鞋?再者,你若真刷了,上头的枣花香早就会被洗没了,你要怎么解释?!”公仪音步步紧逼,神情冷冽。

    陈氏顿时慌了,往后缩了缩,“民妇……民妇……”

    “不如我来替你说吧。”公仪音唇边的笑意朦胧得似一缕轻雾,眼中静若明渊的神情看得陈氏心中愈发忐忑起来,“你的鞋上,之所以会沾染枣花的香气,是因为……你昨夜不光去了院中,你还爬上了那棵枣树!”

    陈氏惊恐地摇摇头,“民妇没有……”

    公仪音没有理会她可怜兮兮的辩驳声,转身看向一旁面色死白的李钊,“你先把昨晚的案发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顿了顿,加重语气道,“不要妄图说谎,否则罪加一等!”

    李钊面露迷茫的神色,一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使君,这……这同陈娘有何关系?”李钊看了陈氏一眼,小心翼翼道。

    陈氏此时低着头蜷缩在床头,原本就瘦削的手因为紧紧攥着被角,显出淡青色的经脉,越发显得弱质纤纤起来。

    可公仪音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

    她睨了李钊一眼,“你说完便会知道了。”

    李钊不敢再多问,抖抖索索说起昨晚发生的事来,“刘卓每日都会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小民……小民便会趁着他回家前的这段时间偷偷溜去隔壁同孙氏……同孙氏私会……”

    “陈氏呢?”

    李钊头快埋到胸前了,语声闷闷,“她早早便睡下了。”

    “继续。”

    “可昨日……昨日……孙氏突然说,突然说要同刘卓和离,还说……还说让我对她负责。”李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语气起伏,“小民虽然……虽然同她相好,却……却从未想过休妻。孙氏便威胁说要把我们俩的事抖落出去,小民……小民心中害怕……情急之下才拿起树下的石头朝她后脑勺砸了过去。”

    李钊的手抖得厉害,显然昨夜也是冲动之举。

    “后来呢?”

    李钊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跌宕的情绪,“孙氏倒地后,小民心中害怕,便扔下石头逃了回来,后来一直待在房中没敢出来。直到听到外头的动静才强自镇定地混在人群当中出去看了看情况。”

    他以手掩面,面容戚戚。

    “这么说,你只朝孙氏砸了一下?”

    李钊不解地点点头。

    “可是——孙氏的后脑勺上,却不止一处伤口。”

    “怎么可能?”李钊大吃一惊。

    “如果在你之后,还有人对孙氏下了手,自然就有可能了。”公仪音淡淡道。

    李钊身子猛地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目光朝床榻上的陈氏射去。

    陈氏没有抬头,面容隐在烛光的阴影里,显得愈发讳莫如深。

    “第一个伤口,虽然大,却并未命中要害,若是抢救及时,孙氏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真正要了她的命的,却是第二个较小的伤口。看力度,应该是个女人下的手。”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陈氏。

    “陈氏,你当晚躲在枣树上,见到李钊用石头砸了孙氏。李钊匆忙逃走之后,你发现孙氏竟然还没死,便偷偷溜到了隔壁院中,补上了那致命一击!”

    陈氏脸上一片死白,却仍在做困兽之斗,强做镇定道,“使君,这些都是您的推测,那枣花香许是民妇在别处沾染上的也说不定。”

    “哦,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公仪音并不慌张,扬手唤来一旁的衙役,在他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衙役领命出了门,很快又折返了回来,手中还拿了件对襟短襦,正是先前掉落在地的那几件衣衫之一。

    “这可是陈氏昨日穿的衣服?”公仪音看向李钊。

    李钊忙点头,眼中开始有了点点光彩,一扫方才的颓败之色。

    公仪音讥讽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陈氏,“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何你昨日穿的衣服盘扣上,会溅有血迹?!”

    昨日陈氏慌乱之下杀了人,有一点血迹溅到了盘扣上,但夜色昏暗,再加上盘扣本来就是淡朱色的,所以陈氏并未发觉。

    李钊一个大男人,洗衣服自然不会太过细致,草草洗完便晾在了院中,血迹干涸后变成了深红色,显现了出来。方才公仪音经过这件短襦旁边时,正好月色明亮,一眼便看到了这上头的血渍。

    公仪音话音刚落,陈氏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得吓人,突然,她抬了头,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歇斯底里嘶吼道,“她活该!”

    昨天都没人祝宝宝节日快乐,不!开!森!哼!

第021章 落定() 
许是太过激动了,陈氏苍白如纸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潮红,瘦削的脖颈上青筋爆出。

    李钊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氏,一脸的不可思议,“陈娘……真的……真的是你?”

    陈氏双目通红,紧紧盯着李钊,眼中满是凄厉的神色,她嘶哑而干涩的声音在房中回荡,带了丝刺耳的尖利,憧憧烛火下,恍如地狱中来的厉鬼一般。

    “是,就是我!”陈氏睚眦欲裂,“李钊,你每晚在我药里加安眠的药材,再偷偷溜过去同孙氏那贱妇私会,你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我……”李钊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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