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太不一样了,雯雯叫BOSS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KEN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有一点,那就是绝对和这对父女间的隔阂有关,也和这个丫头在房间抱着自己母亲的日记默默流泪分不开。可是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她绝对不是个脆弱的女孩子,虽然她刁钻任性,但是雯雯的温和善良,依旧是她的天性。别人不能确定,但是对从小看这样一个矛盾女孩长成的KEN而言,这个小妮子的心思是绝对瞒不过他的。偷眼观察了下自己BOSS紧绷的面色,KEN不由在心底发出会心一笑,今天的这次会面,对这对冤家父女而言,萧哲的事情只是幌子,真正令人期待的恐怕另有所指吧。
“嘿嘿!我就说嘛,那天我就可以很、非常、异常确定的跟你说。那个宾馆,那个停车场,老大一定光顾过了。”
“切,这还是用你说。貌似那天作出如此英明结论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吧。不过说起来老大就是老大,连这样的包围网都能瞬间突围,真是不简单阿。”
最令人觉得安慰的恐怕不是老大没有事,而是估计那讨厌的兄弟两个,终于可能OVER了,说起来,我还真是有些难过啊。“
“日,流风你够了吧!”
乍听到有关“狂”的消息,三个家伙竟然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调侃起来。直到,“好了,你们三个臭小子,我想任小姐应该有话要说。”
从遥轩进入这个老宅,坐到沙发上开始,老爷子和流风等人对眼前这只“西亚之虎”的出现,除了该给予的礼貌外,剩下的却没有太多的惊奇与恐惧。即便是遥轩称霸一方,即便是遥轩翻云覆雨,也即便是遥轩威名赫赫,在他们看来也没有什么可以觉得惊奇的地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从另外一个方面看,流风这群人自己也才是可以真正决定别人生死的存在。对于老爷子和流风等人恭敬而不畏惧、礼貌而又不亲切的态度,任遥轩则更加大度表现的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不需要别人对他有过多的情绪,而此次前来,除了听听自己女儿有什么话要说外,已经整合了亚洲三巨头,终于腾出手来的他还需要跟老爷子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与其要一个唯唯诺诺以自己的话马首是瞻的合作伙伴,遥轩还不如要一个从心态上就对自己不恭敬而又对等的伙伴。只是,听这些人说话的语气,似乎又和自己想象中那种杀手的刻板远不相同……
从一开始到现在,雯雯一反常态的安静的神情,遥轩这个父亲是第一个发现的;而另一方面也引起了老爷子的注意,因为情报上的任雯雯可从来不是这样安静的人。
做了个平摊双手的表情,顺着老爷子的话,流风堪称呼绅士风度的说:“任小姐,请说。”
没有记错的话,雯雯结束与萧哲一个多月经历的同时,就抛出了这么一句,“刚才说好的,在你们问其他问题前,我要先问一个问题。”
“好的,我要问的很简单,我想知道,这一个多月内,至少有二十天以上,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雯雯所提出的绝对是个矛盾但又尖锐的问题。有时候,人心智的成长时间并不占主导因素,一天一晚,一个小时,甚至是瞬间的觉悟都可以让一个人超越以往的自我看到更多更广的东西。
雯雯问的问题,在别人听来也许可以说是个病句,可是在流风他们三个以及老爷子的耳中,就是个异常敏感以及尖锐的问题了。
下意识看了眼目光深沉的老爷子,在得到对方无声的许可后。
“我想这件事情,是时候要对大家说明了。”流风开门见山,“任先生,任小姐,在说明事件的真相之前,请原谅我们之前的隐瞒,毕竟为了大哥的安全,到目前为止,除了有限的几个当事人以外,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不会超过十个。”
“现在你们所看到的这个‘萧哲’更确切的说,只是‘狂’的影子。”
这三兄弟的默契向来不容质疑,继流风后,小五随即抛出了枚重磅炸弹,此后接力棒被明澈接过。明澈低缓的声线慢慢流淌在早晨清爽的空气中,揭开这个对少部分人来说,早已不再是秘密的秘密:
“狂,是天规八将中的‘天将’,也是我们几个老大。六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大哥他在意外中失去了最亲密的人,所以他选择了放逐自己。清醒后的他失去了之前二十年的记忆,我们束手无措之下,只好隐藏了他是狂的事实,只是告诉他,他是我们的大哥,也就是他现在萧哲的身份。这件事情,我们也曾经求助过全球最杰出的脑科专家。专家的意见是,他这样的病症在世界医学史上都十分罕见,诱因是病人受到超过自身所承受的打击或伤害,在本能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只好选择唯一的消极途径——自我放逐。每一年,只有一次机会,狂才会醒来,找回原先的自己,那就是在六年前意外发生的那一天。而且‘狂’苏醒的时间也只有一天,这一天过后,他就又是你们所熟悉的那个萧哲。可是今年事情的发展超过了我们预测和所能控制的范围。”
“六月二十四日,就是狂应该苏醒的那一天。可是今年,出于某种不被我们计算在内的原因。可能由于某个意外人物的介入,大哥心中已经逝去的东西再次被勾起涟漪的缘故吧。狂苏醒的时间比以往六年都整整延长了一个月。”
带着意犹未尽的口吻,明澈在说到这句话时,心中不由闪过文静的影子,也许真的是一切都在冥冥中有定数吧。或许是“G”的在天之灵,或许是“狂”自我意识中想复苏的关系,那个出乎所有人意料外的女孩子,文静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所以,任小姐在酒吧碰到的那个人,按我们推测,他根本不是萧哲,而是狂。可是另外的问题是,以什么几个所了解的狂,在任小姐和他度过的一个月时间内,在这么受他的照顾的情况下看来。又十分像是萧哲的作风。所以……”
流风、小五、明澈在长长的叙述中,也将自己的记忆重新拉回到六年前的那一幕,已及六年中萧哲自我放逐的种种。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即使是世界顶一流的脑科权威们也不能对狂的症状做出复合医学依据的结论,这仅仅是医学上极少数病例中的一枚。
“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的任遥轩突兀的插了口,或许他差不多明白了这个故事,“和雯雯在一起的那个狂,和他身体的另一个灵魂萧哲是同在的。反之亦然。”
“没有错。这就是我们大家的推断。”小五所说的“我们大家”指的自然就是自己还有流风和明澈,“在大哥的身体里,根本就共存着两个灵魂,任先生的意思是说,任小姐之所以这么受到照顾,是因为萧哲的关系。这样的结论实在是令人感到太开心,狂的觉醒,其中所带来最坏的结果我们曾经设想过,那就是萧哲的消失。现在这个最坏的打算已经不再考虑范围内了。所以谢谢你,任小姐,谢谢你带给我们大家这么一个好消息。”
刚才,在雯雯说的信息里,众人可以推断出狂已经除去了耀武、扬威,这天规内自己这一方最大死敌的时候,三个人也仅仅是在幸灾乐祸,可是现在,竟然因为狂与萧哲共存的事实就对雯雯表示出这样的感谢。也许所谓的兄弟情谊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雯雯瞪大了眼睛,乍听荒诞的事实,仔细想来,竟然是真的只有这样一种方式可以最好的解释。那个和自己相处整整一个月,不时让自己吃惊,和感觉到异常陌生又异常熟悉的家伙,果然不完全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痞子。“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无论你要干什么,我想我的父亲可以帮你!”原来早在那时候,自己默默说出诺言的时候,尽管事后自己想来都觉得这话充满了矛盾与未知,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潜意识中就认可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少女敏感的内心,竟然涌出一丝丝的窃喜:原来我就是知道的,早就是知道的!
看吧,女孩子的心思真是既奇妙又细腻,在很多男人看来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开心雀跃,或者是悲伤难过很久很久。这时候的雯雯,心在瞬间就跌入了幸福的谷地,对于那个痞子和在宾馆混乱激战中冷淡却坚决守护着自己,甚至在危险关头为自己挡子弹的男人,雯雯的心动了!
“你们确定没有人在开玩笑!天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式的传奇,那个家伙,还真是时时会带给人惊喜的角色。OH!MYGOD!”
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后颈,对于在双子楼底下练习场和文静的那场对决让KEN记忆深刻,后颈直到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一刻,文静手刀斩落闷痛麻木的感觉。而击出这样让KEN丝毫没有躲避余地一击的人,还仅仅是亚洲杀手排行榜上的第四而已!从第四到第一,其间的距离有多广?那么,狂到底可以厉害到什么程度。想想平时和自己口沫横飞讨论“驰骋情场,策马扬鞭”经历的那个萧大痞子,KEN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微笑,以后有机会的话,呵呵!还真是想好好切磋看看啊!
相对雯雯的乍惊又喜,任遥轩和身边的KEN却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思。对于经营着底下暗黑杀手组织的他们二人来说,亚洲杀手排行榜,并不陌生.
第五集 最后的完结 第三章 血脉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
先是文静旷日持久的日本之行,最终也得到了完美的结局。一方面,虽然说并没有完全按照无双的计划来完成,但是最起码还是不太顺利的得到了少君之位;而且,还有附加的奖励就是“洛”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干掉了托马斯手底下三个大将,以及拉了近百人的“路西法军团”,也可以说是小赚了一笔。随后,雯雯这个消失了许久的丫头,也早已回到了家中,并且在文静解决完日本之行时,也刚好和父亲十余年来第一次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自己父女之间的事。雯雯所说的一切,那是可以预料的,只是任遥轩会说的话,却无从考证,总之那一天不可能没有对自己女儿给予安慰……
不过,好玩的事情不少,但是却总觉得缺少了谁的参与?
对了,是无双!无双怎么最近都没有出现,她跑哪里去了?
人的记忆总是很奇怪,有些东西不想想起来却偏偏记忆深刻。
威廉斯古堡,坐落英格兰南部海岸线边缘。四面高高矗立的山峦在古城堡周围形成天然苍翠屏障,古堡在十七世纪由“吉百列子爵”首建,距今已拥有漫长四百多年的历史。
雉堞形要塞,桥头堡,塔楼,蔚为壮观的哥特式建筑风格,气势恢弘的巨石城堡,年代久远的关系,让古堡自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庄严高贵却阴沉凝重气息。
这样的地方,是整个吉百列家族的辉煌史在现。可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样的地方却有着截然相反的视听感觉。这地方太多阴森,太过严肃,尽管在这里已经生活了整整七年,可是,这地方给宇文无双的感觉也依然是令人恐惧的。
城堡的最高处,是一座孤立的塔楼。英格兰糟糕的天气,偶有晴空的时候,无双都特别爱来这里。登上古城堡俯瞰,英格兰南部优美的自然景色尽收眼底。起伏的丘陵山峦,布满郁郁葱葱的森林,一望无际的绿色一直伸展到海岸边。每当这时候,无双就会忘记一切,呆呆的看着蜿蜒绵长的海岸线,直到夜色降临。
黑丝绒一样的天幕上,一颗颗明亮的星眨啊眨的睁开惺忪睡眼。
“姑姑,为什么天空中有这么多的星星。是不是因为月儿太孤单,就有星儿来陪?无双也很孤单,为什么没人来陪?”
小小的女孩子,穿着华贵的蕾丝衣裙,蓄满泪水的大眼睛中,却有着和稚嫩童音毫不相衬的忧郁。宇文彤看着自己侄女,只觉得一阵辛酸:“不会的,无双要乖,乖乖的好孩子谁都会喜欢的。”
“无双乖的话,爸爸妈妈也会喜欢无双吗?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要无双了。”
“那是因为……无双还太小,只要无双乖乖的,等你长大了。爸爸妈妈就会来接你了……”
“是吗?那么无双会乖,会很乖很乖。”
从那天开始,宇文无双果然是个很乖很乖的好孩子。下一任吉百列快递公司的继承人,每日排得满满的功课,无双从不叫苦从不嫌累。只为了姑姑那句“只要无双乖乖的,爸爸妈妈就会来接你了。”生活就是这样,在微薄的希望中慢慢度过,尽管这样薄弱的希望禁不住岁月的洗涤。从那以后,一年,两年,三年……无双再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只是她依然是个很乖的孩子,乖到令宇文彤无话可说。乖到令宇文彤不止一次的怀疑,那个远在东方国度的哥哥当年做下的决定是否正确。
每一年,在无双生日那天,都会收到一份匿名的生日礼物。礼物从小时候的芭比娃娃,到后来的精致衣裙,再到后来的一本精美的小说,或是秋日的一片枫叶。无论是什么,都可以看得出送礼物那人的温和与小心。似乎无双的一切对方都知道,随礼物附带的窄窄信笺上,了了数语,每一次都可以像沁心的泉,绵绵流入心底。
除却这一天,一如她一成不变的脸色,宇文无双的每一天都是苍白乏味的。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在被姑姑宇文彤送去“天规”后的第一次荒岛考验。那一次,她本该死去,却奇妙的活了下来。
这一直是宇文无双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荒岛考验本来就是她给自己无趣悲哀生命设计的结局,如果不是碰到那个人的话。
“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是来找死的。”
这句话,宇文无双没有对文静说过。这是她和狂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她记得狂那时的眼神,燃烧着的鄙夷蔑视的眼神。
“如果你这么轻易的就死了。那么我告诉你,原本属于你的许多可能都将是零。你不甘心,你怨恨,我告诉你,只有强者才有这样的权利,想拿回别人亏欠你的一切吗?好,先变成强者,拥有了能力再说。”就是这样霸道的话,这样的眼神,照亮了宇文无双,以及她到那件事发生前所有的生活。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本航班将于五分钟后到达的目的地——香港机场。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空中小姐甜腻的声音唤醒宇文无双尘封的记忆。从窗户看过去,片片白云覆盖的香港就在脚下。
强者,没有错,今天她就是以一个强者的身份归来。为了狂,她可以做任何事,即使是要去面对那个她平生最痛恨的人。
香港。中环。
“我还以为今生今世你都不会再涉足到此。”
“秦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今天来是以‘吉百列’负责人的身份。就我们合作的事宜来确认一件事情。”
今天,东国财团香港总部,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这就是小心翼翼退出房门的秦风最后隐约听到的谈话内容。追随秦淡然半生的秦风,二十三年来,自己的老板与妻子聚少离多,与子女冷漠疏离,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他才是对秦淡然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但是,即便是这样,有件事情秦风也还是不能理解:在秦淡然的日程安排表上,有两个名字总是无原因排在最前面。
“小姐,与总裁见面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