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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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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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大门内忽然慌慌张张奔出二人,前面的就是庄主小姐邱如凤,后面的是邱如凤的奶妈徐娘。

  邱如凤泪眼盈盈,焦急的对过天云龙道:“叔叔,我们庄内起火,快叫人去救。”

  过天云龙一锷,道:“怎会起火?”

  “不知道,也许庄中有内奸?”

  过天云龙回身纵上大门唧的围墙,果见庄中乌烟滚滚,火舌上吐,而且不止一处。

  他站在的围墙之上,高声叫道:“救火!快去救火……”

  众会汉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听过天云龙一叫,似乎放下一副重担,即急奔入大门。倏然间,门前广场只剩下疏疏落落五六人。

  五六人分站三处,第一,是金童和山中太岁,第二,是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第三,是邱如凤和徐娘。

  金童,古风道人,千古一指,都闭目不动,这广场的突变,似若无知。

  山中太岁目光闪闪,不停地四下扫射。

  邱如凤汨眼盈盈,面对金童,欲言又止,欲进又被徐娘拉住,不由自主。

  场中,只有“唧唧′的虫声和轻微的风声,气氛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静谧。

  古风道人忽然低宣一声无量寿佛,道:“施主调息好了没有,你给了我一掌,我亦得还你一掌,礼尚往来,才算公遭,否则,来而不往,别人会说我不懂礼貌。”慢慢向金童走近。

  金童睁开眼来,淡然道:“好,今晚之事,我若不救出我姑姑,决不生离此庄。”

  此时千古一指也将气调好,上前站在古风道人左后侧,—语不发。

  山中太岁愤然道:“你们是否又要二人齐来。”

  千古一指冷冰冰地道:“你们也可以齐来!”

  山中太岁道:“自然,你们不讲武林规矩,我金义也不会怕人笑话,请发招……”

  蓦然,飞来一声娇叱!

  声落人至,飘来一个红衣姑娘。

  这位姑娘突然到来,双方都同自后退一步,金童向前一瞧,原来是罂粟花。

  罂粟花脚未站稳,即对金童埋怨道:“你来这里怎么不告诉我,害我到处乱找?”

  “我姑姑留了一张条子给我,叫我见字后,即刻赶来相助。”

  罂粟花四下一看,道:“你姑姑呢?怎么不见她?”

  “她与五岳神丐等均已陷落蟠龙山应的机关中。”

  “啊!那我们快去救他们!”

  千古一指冷笑道:“到阴司地府去会他们吧!”

  罂粟花回过头来,向千古一指和古风道人细看了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

  千古一指道:“你是什么人?”

  罂粟花自怀中掏出一条红色绢帕,道:“你们认识这个么?”说时,将红色绢帕扬了一扬。

  千古一指和古风道人乍见红帕,都自一震,后退一步,但随即又上前站回原处。

  古风道人低宣一声无量寿佛,道:“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罂粟花,万年妖精的传人?”

  罂粟花淡然一笑,道:“你的见识很广,既知姑娘我的出身来历,何以不走?”

  千古一指嘿嘿笑道:“人家怕你,我们岂会怕你。”

  “好!你们就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厉害吧。”话落,娇躯一拧,只见红影一晃,人已到了千古一指身后。

  千古一指心头一震,身犹未转,双掌即向后甩出,并极快的转过身来。

  但,罂粟花并不在他身后。

  这一下,真把他惊倒了,他经验丰富,见识广博,知道罂粟花施展的是一种“幻影”身法,根本未到过他的身后,自己紧张过度,上了她的当,自顾要紧,急忙前跃九尺,以防罂粟花暗算。

  回过身来,果见罂粟花依然站在原,氵旁若无人。

  罂粟花格格笑道:“我还没有出手呢!”

  金童偶一侧头,见庄中火光熊熊,照耀夜空,伤若一片晚霞。

  他心头大慌,暗道:“糟!我姑姑纵不被他们机关压死,也必被火烧死,我不能再给这两个老鬼缠住,救人要紧。”

  心语一落,急对山中太岁道:“伯父,我们必须赶快冲入庄去救人,否则,他们可要被火烧死了。”

  山中太岁一看庄中火势,也大为惊骇,急道:“对!可是,我们不知他们陷在哪里。”

  “我们进去再说!”欲纵身向大门扑去。

  古风道人自后领抽出拂尘,微一错步,一招“回风拂柳”,拦住金童去路,喝道:“你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金童心念姑姑安危,急如火焚,但被古风道人拦住去路,亦无可奈何。

  当下,怒吼一声,双掌一推一扭,发出一股螺旋劲风,向古风道人卷去。

  古风道人见掌力威猛,不敢硬接,一扭身子,侧闪三步,同时,手中拂尘一挥,横扫金童腰胁。

  罂粟花见金童被阻,脑筋一转,暗忖:“他叫我想法帮助他姑姑,我何不惜这机会入庄救姑,向她献点功劳,好让她转变对我的观感。”

  心念一动,叫道:“童弟不要急,让我先去救你姑姑!”娇躯一晃,有若一缕红烟,向大门扑去。

  千古一指大喝一声,纵身来拦,但已来不及了。

  站在大门前的邱如凤,陡然玉掌一挥,发出一股不大的掌风。

  掌风虽然不大,却也使罂粟花不得不煞势侧闪。

  罂粟花冷笑道:“你这贱婢不相活了?”

  邱如凤小嘴一噘,道:“妖妇,有胆量就跟我走。”

  罂粟花道:“哪里去?”

  “你不要管!”

  罂粟花双眸一转,格格笑道:“你是想引我入彀,利用机关陷害?哼!你看我是不是怕入机关的人?”

  “好!就跟我来吧!”回身一纵,落脚在大门左侧的围墙上。

  徐娘欲将她拦住,但晚了半步,只急急赶上,道:“你不是她对手,约她哪里去?”

  “你不要管,就在这里等我!”

  “我的小姐呀!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让你一人去和人拼斗!”

  你不放心,就跟我一同去好了。”转对罂粟花招手道:“快来吧。”

  罂粟花双眸乱转,暗忖:“她一定想利用机关害我,我正是怕找不到机关救人,何不跟她去看看,只要我小心谨慎,严加防备就是。”

  念落,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庄中的机关,究有多么厉害!”纵身落在围墙之上。

  邱如凤见罂粟花跟来,不再说话,转身沿着围墙疾驰。

  徐娘见她不拄庄中机关重地走,反向郊外去,大为不解,急道:“你要往哪里?”

  邱如凤不理不睬,用尽生平绝学,一味向外风驰,过屋脊,越庭院,眨眼间,即走至庄东尽头停止,站在一栋矮的屋脊上,四下了望。

  这里离大门,足有百丈之遥,庄丁都往救火去了,静如鬼域。

  此时,罂粟花也已赶上,却站在另一屋脊之上,以防邱如凤的诡计。

  邱如凤招手道:“过来!”

  徐娘急道:“你叫她来这里干嘛?”

  “你别管!”

  “唉,你这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了!”

  罂粟花运目向附近屋脊详细观察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但她仍不放心,依然站在原处,道:“有话快说,要打即请动手!”

  邱如凤又向四周看了一下,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请说吧,我在这里恭耳恭听。”

  “你过这里来!”

  罂粟花见邱如凤所立屋脊,并无机关装设模样,遂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以掌护胸,冷然道:“有何指教?”

  邱如凤道:“你是要救金童的姑姑么?”

  “不错!”

  “你知不知道她陷在哪里?”

  “不知道。”

  “我告诉你,她陷在……”

  徐娘忙把邱如凤一拉,急道:“你疯了!如被老爷知道,你还有命在?”

  邱如风忽然热泪盈眶,道:“徐娘,如我不救他们,他们必死无疑,童哥哥他……他会恨死我的!”

  “唉: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痴心,他父亲是被你爹爹所杀,即使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放过你爹,你救他姑姑,不是等于帮他杀你爹爹么?”

  邱如凤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扑在徐娘怀里,鸣咽而哭,半晌才道:“徐娘,我该怎办呢?”

  “这还不好办,不理就是。”

  “不!我不能让童哥哥恨我,更不忍看他难过。”

  “唉!你与他,正同水火之不相容,即使他不恨你,你们也不能共处,你为什么还老是念着他?”

  罂粟花双眸一转,暗忖:“原来这贱婢与童弟已有了深厚的感情,我何不利用她与童弟的关系,让她说出机关位置。”

  当下,和缓地道:“姑娘请别难过,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邱知凤忙站直身子,道:“什么办法?”

  “金童是一个最讲义气,最重感情,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你救出他姑姑,他绝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徐娘冷笑道:“不忘记恩德又有何用?”

  罂粟花道:“他为感姑娘救他姑姑之恩,也许会饶恕你家老爷,化干戈为主帛,化戾气为祥和,不是很好么?”

  徐娘道:“父仇不共戴天,岂肯轻易饶恕!”

  罂粟花道:“杀父仇人,自然不能饶恕,但姑娘对他有恩,他总不能杀恩人的父亲呀,再说,我看姑娘与他早有深厚的感情,饶恕你家老爷,无论是情,是理,是义,都说得过去。”

  徐娘一时口塞,答不上话。

  罂粟花见情,暗忖:“只要能说服这老太婆,这贱婢自会将他姑姑被困之处说出。”

  不敢让徐娘多加考虑,继又道:“你们也许比我还清楚金童的身世,他一出生,就没了爹娘,是由他姑姑抚养成人的,他的姑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姑姑的性命胜过他自己的性命,你们如救了他姑姑,试想,他会如何的感激,相反的,若他姑姑死于贵庄,他将会如何对付你们?”

  这篇话,合情舍理,含诱带吓,说得老于世故的徐娘,也连连点头,叹息不休。

  邱如凤道:“我现在告诉你,不过,你不能给本庄的人知道。”

  “当然。”

  “他们是陷于‘龙堂’的机关之内。”

  “‘龙堂’!‘龙堂’在哪里?”

  “由大门直进,那栋最高最大的房子就是。”

  “我不懂你们的机关装设,怎样救他们?”

  “机关虽在‘龙堂’,可能你不能入‘龙堂’救人,‘龙堂’外,是本庄的练武场,场的左角,有一石鼎,移开石鼎,即可看见一块青石,青石下是通往机关的暗道,你就由暗道进入,暗道尽头,就是机关的铁门,铁门左上方,有一铁环,一拉铁环,铁门自会上升。”

  罂粟花连忙一礼,道:“谢谢姑娘,此恩此德,金童决不会忘记的。”转身风驰而去。

  徐娘摇头长叹了一声,道:“你这样做,真是有愧于老爷。”

  邱如凤掩面低泣,道:“我很难过,我真不想活下去!”

  徐娘忙挽着她的香肩,急道:“哎呀:傻孩子,你不能这么想,如你有三长两短,老身也活不成了。”向庄中熊熊火光处看了一下,继道:“我们回西庄去,这里的事别管它。”

  扶着邱如凤朝西而去。

  且说罂粟花得邱如凤告知机关的秘密后,即怀着惊喜交集的心情,向大门走来。

  返至大门附近时,运目一看门前,见金童正与古风道人打得难分难解,山中太岁也与千古一指打了起来,山中太岁似已到了油尽灯残之时。

  她想跳下地来,帮山中太岁几招,又恐耽搁救人,如奔月嫦娥等被火烧死,或被过天云利用机关压死,虽知机关秘密,也属徒然,失去对奔月嫦娥献出殷勤的好机会,等于失去与金童结合的希望。

  于是,她仅犹豫了一下,即依邱如凤所示路径,向“龙堂”扑来。

  她一方面前扑一方面观察附近情势,发觉那栋最高最大的房子,与被火娆的地方距离甚近。

  附近都是救火之人,少说也有千数之众,一片叫嚷之声,不绝于耳。

  她伏身暗处,寻思道:“那栋高大房子,一定就是邱如凤所说的‘龙堂’,那附近如此多人,怎能下手救人?”

  她忽然发觉那些人,都是忙着救人,根本未顾及其他,于是,她就趁众人疏忽之时,潜入“龙堂”前的练武场。

  果然,在混乱中,无人理会于她。

  她向场中扫了一眼,发觉在忙碌的许多人中,竟然有五六个老者,站在一起,既不参加救火,也不走动,有如把守关隘的卫士。

  罂粟花闪入暗处,细看那五位老者,啊!她明白了,五老者之中间,正是邱如凤所说的石鼎,毫无疑问的,五老者是在把机关的进口。

  她暗道:“怎么办?有人守住进口!”

  再向前看去,发觉石鼎附近,有四具死尸,除一具是商人打扮外,其他三具,一律劲装疾服,与庄汉的打扮一样,很可能就是本庄之人。

  她很奇怪,寻思道:“怎么会有人死在这里?这些人被谁击毙的?啊!莫非是被那商人击毙的?”

  “唔:不错,那商人一定是童弟的人,他大概是来救人,被那几人发觉,打了起来把那几人击毙,后来这五人赶了前来,又把他击毙,如我猜测不错,点火烧庄之人,也就是那位商人。”

  她藏身暗处,好半响,都想不出救人的方法。

  她倏然贝齿一咬,暗道:“救人自不能不与人动手,天下间哪有不劳而获的事。”

  心语甫落,现身大步向五老者走去。

  五老者乍见罂粟花,都不由一愕,其中一人喝道:“姑娘谁人,来此何干?”

  罂粟花双眸一转,计上心来,忙向五老得一福,道:“小女子姓杨名华,是蟠龙子邱清璜的好友,特来相访,请五位通报一声。”

  五老者忙拱手回礼,齐声道:“原来是少爷的好友。”

  其中一老者道:“真不巧,少爷不在庄中。”

  罂粟花佯装惊讶道:“怎么?他还没有回来。”

  “半年前就已出去了。”

  “我知道,前几天我见他时,叫我今晚来,他在庄中等我,要替我引见他的叔父。”向前走近。

  “啊!”五老者同自“啊”了一声,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来此干嘛。”

  其中一老者道:“唉!真不巧,偏偏本庄今晚有事,不能招待姑娘,真是抱歉。”

  “噢!对,大门前有好多尸首。”一指石鼎附近的尸体,继道:“这里也有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姑娘以后再来吧。”

  罂粟花一指其中一具尸体,道:“咦!此人我好象过他。”这时,装成兔死孤悲的神情,向那尸体走去。

  当她经过五老者前时,陡然,一招“百花怒放”手脚兼施,猝然向五老者袭击,动作快如闪电。

  五老者本非一流好手,又在毫无防备之下,哪能闪得开罂粟花闪电般的袭击。

  当五老者发觉有变时,只怒喝了一声,要穴已被罂粟花全部点到,摇晃到地昏厥。

  罂粟花得手后,不敢怠慢,即运掌将石鼎推开,果见鼎下有一块青石,再运劲于臂,扳开青石,一个黑黝黝的穴洞,立呈眼前。

  她略犹豫了一下,即缩身下洞。

  洞向下倾,约五尺宽,六七尺高,用青石砌成,黑寂寂,冷清清,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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