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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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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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他实在闷不过,趁着三老人午睡不注意时,便一人悄悄的溜了出来;但出庄后,又不知作些什么,沉思了一会,暗道:三月前,武林三腐儒曾经到过那家快乐楼,我现在不如到那里去看着,也许会碰到他们。”

  心思一落,即奔向北京城,但到达快乐楼六庭时,又踟蹰不敢进门,困为,他恐楼上的姑娘又像上次一样的向他纠缠,心房狂跳,犹豫不决的站在门前。

  蓦然,三个中年儒士,嘻嘻哈哈,大摇大摆,向快乐楼进去。

  金童下眼看清,心头猛然一震,赶忙闪入一家杂货店内。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巧,这三儒士正是武林三腐儒。

  金童闷得无聊,想出来一游,竟真被他碰中了。

  此时,金童情绪异常紧张,也异常紊乱,不知应如何来处理当前的问题,欲入内监视,又恐那些姑娘捉弄,也恐被三腐儒发觉,在此天子脚下,不便动手杀人,如眼巴巴的看他们逸去,岂不是劳而无功?

  于是,他决定在附近等待,让三腐儒兴尽出来后,即诱他们至郊外,慢慢将三人处决;但他在快乐楼门有附近,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三腐儒仍不见出来,眼见太阳就要下山了,如再等下去,三老和他莲姐自会发觉他私溜,必然又气又急,说不定还会四出找寻。他心急如焚,但他又岂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蓦然,一个念头闯入他的脑中,暗道:“对!就这样做吧。”

  心思一落,即向那杂货店老板借来文房四宝,写道:“吴、秦、曹三位仁兄大鉴:启者小弟立里有要事相商,请三位仁兄即来西门城隍庙一叙,万勿吝延!”署名为“小弟立里顿拜。”

  书毕之后,送了一锭白银给店老板,请他到快乐楼,然后退到一个僻处,注视快乐楼的动静。

  果然,不到片刻,三腐儒即匆匆走了出来。

  金童兴奋万分,立即快步向西奔去,到达城隍庙时,三腐儒还没有到。

  他忙躲在供桌之后,热血奔腾情绪激昂,等待三腐儒的来临。

  庙外忽然传入一阵“沙沙”步声,接着,三腐儒同时进入庙殿。

  三腐儒一进庙殿,即四下环扫,似乎怀着异常奇特的心情,见庙殿没有人,像又增了一层惊异。

  桃花贼吴一奇道:“这事有点怪。”

  淫魔秦中生道:“是呀,立里这个人我们从来不认识,他有什么事请我们商量?”

  色狼曹全道:“八成是找我们商量冥谷中的事。因事关机密,不便用真名实姓,立里说不定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呢。”

  淫魔道:“他既约我们来此,怎么尚迟迟不来呢?”

  色狼道:“可能他有要事耽摘了,我们等他一会也不要紧。”

  淫魔道:“如为冥谷之事,等一会倒无所谓,否则,我们的酒菜可能已预备好了,可理不了他那么多。”

  桃花贼道:“我总觉得此事有点奇怪,若是商量冥谷之事,‘风雷扇’为蟠龙公子所得,天下人皆知,‘风雷扇’不能裂壁救人,天下人也皆知,冥谷尚有何秘密?”

  色狼道:“就因为这样才有秘密,也许立里有裂壁开山的秘诀,否则,‘风雷扇’岂会无效?”

  桃花贼点头道:“唔,你这话倒有一点道理,但立里小子怎么还不来……”

  “吴兄可不能随便骂人呀!”声出供桌之后。

  三人一震,色狼喝道:“什么人?”

  “小弟立里……”

  色狼骂道:“你小子早已到了,何以装神扮鬼,躲在供桌之后不肯出来?”话毕,向供桌后走去。

  陡然,供桌后站起一个白衣书生,他双掌平胸,星目含威,冷然而慢吞吞的道:“三腐儒,人生何处不相逢,认识我么!”

  金童一现身,三腐儒顿时脸色大变,同声惊道:“你……是你!”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色狼与金童相距最近,更是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欲走不能,欲拼不敢,浑身颤抖,一步一步后退。

  三腐儒武功本不弱,三人联手,更是少有对手,但他们曾经听闻金童在云梦山下,号称移山掌的戚民,被他一掌击毙,鼎鼎大名的崆响掌门九音掌,茅山教主八卦子,二人联手,也只接了金童三招,即被金童扣住腕脉。

  此时,见立里就是金童,哪得不慌?

  金童一步下步的逼近三人,冷然道:“你们别想逃走,只要我双掌一出,你们必立毙无疑!”

  桃花贼双目一转,道:“你是要打么?我们就到外面一决存亡吧。”他欲使计骗金童出外,借机逃走,话毕之后,即欲转身先出。

  金童沅声喝道:“站住,只要你能胜我,哪里不是一样。”

  桃花贼见此计不逞,双目一转,又想出一条妙计,只是觉得此计过于不义,过于毒辣些,但在此生死攸关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倏然装得很是镇静,淡淡的道:“你既迟迟不出手,难道有何话要说?”

  金童冷在道:“不错,我正有话问你们。”

  桃花贼道:“什么话?你问吧。”

  “你们还记得五年前冥谷之事么?”

  “嘿!嘿!还记得一点。”

  “我姑姑生死如何?”

  “没有死。”

  “你们辱过她没有?要老实告诉我!”

  “没有。”答话间,慢慢移身到淫魔秦中生的身后。

  “她现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们怎会有那么仁慈?”

  “我们不是仁慈,是她被人救走了。”

  “谁救走的?”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她武功……”

  桃花贼话犹未说完,突然猛力在淫魔背后一推。同时一提丹田之气,一式“乳燕穿梁”,闪电似的射出庙外。

  淫魔一心注视着金童的神情动作,未防桃花贼会有这一着,当时站脚不住,直向金童扑去。

  金童也未料桃花贼会来这一套,大喝一声,双掌猝然而出,一取前扑的淫魔,一取距他较近的色狼。

  他这一掌是含愤而出,劲力有逾千钧,“轰”然一声,接着一阵哗啦、哗啦之声!

  淫魔和色狼应掌横直飞射,碰在墙壁之上,变成二具血肉糊涂的尸体。

  金童这一掌用劲过猛,不但将淫魔和色狼击得血肉糊涂,庙门也敌击得粉碎,梁瓦动摇,灰尘纷落。

  金童微愕了一下,急忙纵身而出,四下一看,祧花贼已逃出十丈之外,拼命向城内飞奔,口中尚不断的狂呼大叫:“救命啊!救命!强盗杀人……”

  金童自量要追,虽可追到,但亦得追入城中,桃花贼狂呼乱叫,即使将他擒住,亦必引民官兵注意。为免麻烦,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怒极的骂道:“真是不择手段的奸贼,我终有一天要你的命。”

  他返回庙中,见庙门和供桌都被他震碎,瓦也落下不少,满地尘灰,一片狼藉,不自觉的歉然叹了一声。

  他检视了淫魔和色狼的户体一下,见二人心脉已经寸断,五脏破裂,确已死去,才离庙返回嘉禾山庄。

  金童到达嘉禾山庄时,时已黄昏,他不知翻天一掌等己否晓得他私自离庄,欲先返回花园精舍后,看情形再出厅禀告三位老人。

  他匆匆进入庄门,小心翼翼的经过走廊。

  蓦然,由客厅中发出一声怒喝:“站住!′

  金童心头一震,立即站住,很不好意思的转向客厅走去,心中很不是味,羞愧得满面通红,他虽不是离庄作些坏事,却也感到事先禀明,擅自离庄有失礼节,甚为不安。

  客厅只点了一盏油灯,显得十分黯淡。三位老人围坐厅中一张八仙桌前,一语不发,气氛十分沉郁。

  金童进入客厅,拱手向三老一揖,道:“三位老前辈要晚辈站住,有什么指教?”

  三老六目如电,脸色铁青,似乎十分气愤!

  金童见状,心房忐忑,暗忖:“他们虽知我私自离庄,但我未作坏事,何以这等对我,令人莫名其妙!”

  心念一落,又拱手一揖道:“晚辈因久在花园,闲得发慌,想出外散散心,不想……”

  翻天一掌忽然沉哼一声,道:“浅水之处,岂是藏龙之地,要去便去,老夫决不挽留,”

  语音冰冷,意含逐客,听得金金童心泛寒意,迷茫万分。

  金童心中嘀咕,暗道:“三位老人都是乐天之人,气量如海,我即未先禀明,私自出庄,怎会生如此大气,夷非我离庄的半天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一念及此,于是又恭敬的问道:“晚辈只不过不告离庄半天,怎值得三位老人家生如此大气!”

  古道老叟冷然笑道:“请问外出何事?”

  “晚辈扇诀早已精通,想出外逛逛,又恐前辈不准,故私自溜出。”

  “何以一出就是半天?”

  “晚辈到达城里时,无巧不巧正碰着掳我姑姑的仇人武林三腐儒。”接着,将计骗武林三腐儒至城外的前后经过情形,详细述了一篇,并道:“所以回来晚了。”

  五岳神丐冷哼一声,道:“你也配杀武林三腐儒,哼!你比武林三腐儒也好不到哪里去,将来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杀你。”

  金童闻言,又气又诧异,心忖:“他们今天怎么与往常大不相同?”

  当下,淡然道:“前辈比话是何意思?晚辈自问,并没有作过下流之事,怎能与三腐儒相提并论?至于有很多人要杀我,我并不否认,但我死,也可无愧于心。”

  五岳神丐嘿嘿笑道:“年纪轻轻,就这等狡狯,再假时日,将不知要胜武林三腐儒多少倍,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魔头的传人,岂会有好东西!嘿!嘿!”

  金童一入厅,就被三老冷落,继之又被三老无头无脑的痛骂,使他莫名其妙,即有再好的涵养,听了五岳神丐这番话,也难按捺心中之火。

  他剑眉一扬,冷然道:“三位若认为晚辈不屑相交,叫晚辈走就是,何必要如此阴损?”

  话声一落,微一拱手,转身愤然出厅而去。

  翻天一掌沉声喝道:“请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走,陋宅虽寒,却也清洁,决非藏垢纳污之所!嘿!嘿!”

  金童闻言:气得几乎昏倒!只冷哼 声,连头也未回,即向花园精舍大步而去。

  他哪会想到三老在半日之间,即变得如此无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在此气愤之时,无心揣摩,只恨不得插翼飞出这座无情的庄院。

  他到花园时,忽然想起胡玉莲,暗道:“怎么不见莲姐姐,她哪里去了?莫非她也与三老一样,在半天之间变了心,不屑见我了?我是否需要见她一面再走!”

  “三老既以这等态度对我,莲姐姐即使还爱我,也无法继续留下了。”

  他想到他已占了胡玉莲的身,如这样糊里糊涂一走,胡玉莲这一生可悲掺了!

  想着,走着,不觉长长的叹了一声,郁郁的道:“算了,这并非我负她,她再悲掺也怨不得我!”

  此时,他已走到精舍之前,忽见厅中,书房,卧室,都射出灯光,似乎有人在内。

  他心头一愣,暗道:“里面有人?谁?莫非是莲姐姐在等我,要与我见最后一面?”

  他心头跳得很厉害,迟迟不敢进入,因为这一进去,必然有一个难以猜测的场面;但又不得不进去。

  他轻咳了一声,然后举步推门入内,果然,房中一阵响动,接着,自房中出来一人,碎步向他迎来。

  金童乍见迎来之人,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口:“你……”双目圆瞪,脸色泛白,怔然不动。

  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出现在此之人会是她邱如凤的丫环红儿:她怎一人来此?她来此作甚?这真是令金童摸不着头脑的事。

  红儿碎步走至金童身前,似喜还忧的向金童一福,叫了一声“金相公”后,即低垂粉脸,娇羞欲滴,不敢抬头再望一眼。

  她虽是一个丫环,但也长得相当漂亮,此等似喜还忧,娇羞欲滴的神态,足够令人受怜的模样。

  金童乍见红儿,同时想起三个多月前的事,接着又想起三老刚才对他所说的话,心中已然明白今天发生的事,也恍然三老对他突变的原因,倏然间,他把对三老的愤恨,完成移至红儿身上,恨不得掴红儿二记耳光,撵她出去;但他究竟是一个有着大丈夫气度的人,哪能动手打一个娇弱的女孩?当下,气极地,冷漠地,道:“你来这里干嘛?″

  红儿闻言,浮身一震,抬头看了金童一眼,见他剑眉斜竖,星目圆睁,脸色铁青,吓得移步后退,脸儿由红泛白,芳心愕然,呐呐的道:“我……我来找你。”

  “找我干嘛?”

  “金相公……”她忽然掩面低泣,半晌才道:“人家……人家……”

  “什么事快说!”

  “人家有了……”

  “有了什么?何以吞吞吐吐?”

  红儿将头低贴胸前,停止低泣,道:“就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我家小姐叫你……不想就有了……”

  金童乍闻此言,仿佛当头一个霹劈,他已了然一切,顿时,懊丧万分,悔恨不已,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

  当时,红儿被人强奸后,邱如凤恐红儿寻短见,软硬兼施的要他承认奸夫的罪名,他一时心发仁慈,不想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真是黄狗偷吃,白狗当灾,足可毁他终身幸福,…生名誉,他怎能担当得起?

  他怔怔的望着红儿,不知所措。

  红儿娇怯的走上两步,道:“相公!我知道你只喜欢我家小姐,不喜欢我,可是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喜欢孩子,你得赶快把我安置一个地方,好让孩子出世。

  “这件羞人之事,我不敢对主公主母说,只偷偷的告诉小姐,小姐便叫我来找你,她说:

  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噢!刚才我把此事告诉五岳神丐等三位老前辈时,他们也说,叫你带我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往下。”

  他暗忖:“她腹中的孩手,并不是我的,我无理冒充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更下能背奸夫的罪名,否则,不但毁了我的一生,也毁了莲姐姐一生。

  “可是如我将真情告诉她时,她会不会寻短见……我得好好安慰她,如她不听,仍见寻短见,也就只好由她了。”

  心念及此,缓和态度,喟然道:“红姑娘!你弄错了,唉!至今你仍蒙在鼓里。”

  红儿不解的道:“我弄错什么!”

  “你腹中孩子的父亲并不是我!”

  红儿倏然又惊又怒,叱道:“什么?你说什么?哼!我红儿虽是一个丫环,也懂三从四德,除被你那一次后,从未与任何男人接过,孩子的父亲不是你尚有谁!”

  “红姑娘你听我说,孩子的父亲的确不是……”

  红儿不待他将话说完,即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要打赖了。”

  “别哭!”轻拍了她的肩胛,道:“那晚的事,根本不是我……”

  “我家小姐说是你,你自己也承认是听我小姐的意思作的,现在又说不是了,难道你另有了女人!”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

  金童忽然怒道:“你怎么这等横蛮不讲理?”

  红儿浑身猛震了一下,身子摇晃欲堕,忽然格格笑道:“好!我不讲理,你污了我不承认,你讲理。”笑声近乎疯狂,比哭犹难听得多,话声一落,踉跄的冲出室外花园,又疯狂的哭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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