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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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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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箭雨,前面先锋船上的同袍可能会损失惨重。

    这还没拿下西归浦,还没等着上岸,就伤亡那么大,这亏不能吃。

    随即,根本就不用吴凤后面的旗舰挥动旗语,这船队两翼的战船就迅速向前推进。

    福船两侧下方的船桨都已经准备好,一声令下,船舱内的船工便立刻使劲划动船桨,加速前进。

    其后,甲板上武士列队,手持铁炮,铁炮之前早已装填完毕,只是在这铁炮铳口之处,塞上一截木塞,将木塞拔出,押上火绳,点燃火绳,直接端起,瞄准。

    两翼往前的战船左右各两艘,每艘战船甲板之上聚集的武士约有20多人不等,这个数量就已经很多了,在甲板之上排成2到3排,铁炮向前瞄准。

    平日里,吴凤对他们都是放开弹药火药供应,让他们训练枪法,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试射,大概往前一看,又看了看现在的风势,知道自己现在是借着风势,那就更不用担心,直接瞄准起来。

    每艘船上,在这些武士旁边,都有一名武士手持打刀,口中叼着一节竹哨,其后根本就不需要多说,看着旁边的武士们是否已经准备就绪,一个准备就绪,然后便直接不管旁边的战船,直接吹响竹哨,哨声一响,“砰!砰……”数排铁炮齐射而出。

    而这边战船一开火,旁边的战船也不慢,跟着也是一声哨声,结果不用数息之间,四艘战船上的铁炮全部开铳完毕,开铳之后,便立刻站起,重新装填弹药,准备第二轮开火。

    而这铁炮齐射之后,在岸上的朝鲜军士就已经基本上伤亡殆尽。

    现在岸上的朝鲜军士只排了三排,每排不过十几人,那些船工也大多拿着什么锄头、镰刀、船桨躲在后面,远远的躲着,他们可不敢在前面作战,真正的肉搏,这群人就是个摆设,所以水兵们直接连打带踹,把他们赶到一旁,然后已将箭搭在弓上,随时准备开弓就射。

    这年头,朝鲜水师海战,第一件事儿就是放箭。

    毕竟又不是所有的板屋船上都有着朝鲜本国自己打造的短筒大炮。

    没有那种短筒大炮,那就只能用这弓箭,可是还没等着自己这边开弓放箭,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短暂的雷鸣声,然后风太大了,直接眯着眼睛往前看,还没等着看到远处射来的什么东西,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胸口,直接往后一退,然后就撞在了后面人身上,两人直接摔了个大马哈,躺在地上,还没等着要动弹说话,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然后立马就知道自己受伤了,刚要叫喊,张开嘴,却喊不出任何声响,张着嘴,只能从嘴里呼呼的喷出血泉。

    这三排的朝鲜军士一瞬间就被这铳弹给犁了个遍,铳弹直接将他们给打穿了,这一群水兵都是这些战船上的留守人,当官的都在镇子里面猫着,在镇子里面的酒楼里边喝酒吃肉,听曲儿呢。

    还有一大批的同袍都躲在大营里的屋子里面烤火呢,这么冷的天,谁tm愿意出来?

    七艘船里边能凑出这三排人来已经不错了。

    而且这朝鲜军最大的特点就是穷,披甲的人太少。

    陆军可能还稍微好一点,驻防军呢,虽然说很多身上也没什么甲,但是比较大的城市里边的驻防军身上,最起码还有纸甲可穿。

    而水师普通的军士根本身上就无甲,内里穿着一身朝鲜衣饰的白色布衣,外面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的短袍,这短袍前后缝有两个方形的,巴掌大小的白布补子,这补子上用黑线绣着一个“水”字。

    脚上也都是穿着普通的厚袜、草鞋。

    头上束着头发,然后带着朝鲜制式的黑色硬毡檐帽,这檐帽在额前往下压着,因为这顶檐帽实在太浅,发髻根本无法往里压住,便直接向后压,压在后面儿的帽檐下,看起来十分怪异。

    这么冷的天儿,身上哪有什么棉衣可穿,身上穿的是什么?就是数件麻衣套在一起,中间裹上甘草,然后用绳子裹紧,这样保暖些。

    脚上穿上几层厚袜,也在袜子之间塞上干草,然后打上行缠,套上草鞋。

第二百零一章 惨嚎() 
    

    这么冷的天儿,身上哪有什么棉衣可穿,身上穿的是什么?就是数件麻衣套在一起,中间裹上甘草,然后用绳子裹紧,这样保暖些。

    脚上穿上几层厚袜,也在袜子之间塞上干草,然后打上行缠,套上草鞋。

    天儿实在太冷,冻头,但是没帽子,就拿条素色长布条,顺着额下,往头上一系,将耳朵包上,这样耳朵稍微能保暖下。

    天儿实在太冷了,这手上冻得通红,冻的是又红又肿,那高颧骨的脸蛋儿也是冻得通红。

    脸上和手上冻出了很多的冻疮,这冻疮又疼又痒,手根本就握不住刀枪。

    这么冷,又有什么办法?

    这个年头,普通老百姓冬天没有足够的柴火,只能挨冷受冻。

    现在还算不错,从了军,最起码军营管饭,这就可以了,如果不当兵,就这年月,种不了粮食,饿了肚子,就只能上山去扒树叶、树皮,去拔野菜,而且还可能一无所获,就只能缩在屋子里边,跟一家老小一起吃着存粮。

    这存粮能有多少啊?交完了租子根本就剩不了多少,家里面一家老小都吃不饱饭,加上自己身为男人本来就胃口大,吃的就多,自己这一张嘴,顶家这边好几个孩子和自己老婆了。

    这样存粮就呼呼的往下降,那日子不就过得更苦了嘛。

    所以呀,出来从军,再苦也得做。

    但是呢,这些水兵身上无甲,碰着铳弹就像是赤身**站着,毫无缓冲和抵挡之物,直接就给打穿了,前面这人打穿胸口,打得血肉横飞,口吐鲜血,向后飞去。

    而这铳弹本来很小,进入人体前面只是一个小口,但是在人体内受热变形,它就成了一个片面,直接就在后背带出了一个巴掌一样的大洞,而这块面又打在了后面人的胸口上,直接将那人的胸口打成稀烂。

    就这样一次铁炮打击,这三排军士直接躺了一地,尸横遍野。

    铳弹打过来,将这一片海岸覆盖住,将这些军士身上打血肉模糊,残肢断臂、血液脑浆,支离破碎,四处乱飞。

    而他们身边的沙滩也被这铳弹打的沙土四溅,现在这个季节,沙滩上的沙子其实都已冻得很硬,想要将刀插进沙子里,需要使很大的力才可以,因为沙子下面已经有些结冰了。

    可沙土这么坚硬,铳弹却能将它击出一个个孔洞。

    这轮打击之后,鲜血顺着这些人的躯体逐渐的汇聚起来,形成一条条小河,淌过这片沙滩,向海中流去。

    沙滩实在太硬,如果现在是炎热的夏季,血根本就不会汇成河,在躯体上刚流出来,就会渗入沙层,但是现在,这些血河淌淌而过,根本没有往下渗的迹象。2yt。org

    沙滩上一片惨嚎。

    就算这一片区域被铳弹覆盖,但是距离还是很远,这种前膛滑膛枪,除非是绝对绝对的神枪手,而且还得碰上运气,不然也很难做到百发百中,所以肯定会有些人只被击中了肢体或者不致命的躯干,没有死,可是已经失去了行动力,身上的创口呼呼地往外冒着血泉,身体迅速湿热变凉,逐渐开始僵硬、变凉,嘴唇开始发颤。

    本来这惨嚎之声还有些中气十足,结果越来越凄惨,想不喊,可是太痛了,情不自禁,只能惨嚎。

    用这铁炮犁了一遍地,效果是绝对的,之前隐性的威胁已经不在。

    而这幕惨剧,也吓了周围远处躲着的一众船夫一大跳,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惨状的情形,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锄头船桨都握不住了,有的人浑身冷汗直冒,后背越发冰凉,还有的人直接下身一抖,然后立刻就感觉裤裆一热,遂了。

    因为开铳的地方是在海上,距离西归浦还是远,雷鸣之声只能微微的在海岸上听到一点,而且海风一吹,这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所以现在从镇子东面大营正往这码头赶来的朝鲜军并未听到,他们也并不知道来了之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看着面前这断肢血海,周围的船夫立刻扔掉手中的锄头船桨,转身,乌泱乌泱的,各种乱叫的,往镇子里面逃窜。

    现在这一幕一看就知道来的是硬茬,是一群魔鬼,什么都没做,面前的那三排官军就已经凉了,自己还待在那,那不是自己找死嘛。

    小老百姓都有自己的小智慧,保命最重要,赶紧就跑。

    这些船夫都是这里的本地人,有的只不过就是家住的偏里一点,在镇子后面,而有的就住在镇子外围,靠近码头这边,而且不少人都是这样,因为这样早晨上工的话很方便,出海回来的时候回家也方便。

    而且家中本来就是渔民,靠海也正常。

    这个时候就赶紧往家跑,而且这群人也聪明,知道分成数股,不聚堆,所以说呀,小老百姓有自己的小智慧,这个时候聚堆就是靶子,要赶紧跑。

    离得近的还好,直接往两边散去,往周围渔村里边儿奔就行了,而有的则就住在镇子后面,那就必须要穿过镇子,然后才能回家,那怎么办?快速的猫下身子,跑!

    直接有一股就撞上了正来支援的朝鲜军。

    这次来支援的人主要是驻防军。

    刚刚听岸边的钟声,敌人由海上来,自己身为驻防军,身背守土之责,如果自己稍退一步,按照军律,全家获罪。

    在营中并未外出玩耍的主官立刻派人骑上快马,通知牧使府,然后调集军士,手持盾牌、弓箭、长枪,快步的赶往码头,而在这驻防军增援的时候,水兵是跟在后面的。

    自己擅长的是海战,而且本来朝鲜水军的跳帮能力就不强,要说肉搏能力,其实真正比起来,对上真倭的话,真的是个渣。

    就只能不断的游弋,靠着放箭消耗对方兵力,发挥自己的优势,然后借助浪流,仗着板屋船船大些,用坚硬的船头快速的撞过去,把对方的船撞翻撞沉。

    朝鲜水师是这样打仗的。

    所以真正的水师之中的擅长肉搏的,拿着盾牌长枪的人,只占小部分,弓箭手是主要的,那么自己跑那么快去前面干嘛啊?

    自己跑到前面,遇到贼人,那就是去送菜啊,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现在肯定往后缩呀,驻防军再渣,总比自己这种专门在海上作战的兵强。

    所以都不用主官说,水兵们主动就缩成一团,目送着驻防军快速涌出,然后是收拾好弓箭,跟着他们后面,准备到了码头,在后面放箭支援他们。

第二百零二章 乱军心() 
    自己跑到前面,遇到贼人,那就是去送菜啊,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现在肯定往后缩呀,驻防军再渣,总比自己这种专门在海上作战的兵强。

    所以都不用主官说,水兵们主动就缩成一团,目送着驻防军快速涌出,然后是收拾好弓箭,跟着他们后面,准备到了码头,在后面放箭支援他们。

    这东边儿大营驻防军共有一百五十人。

    以及战时,驻防军主官可以招集本地的民夫组成义兵,驻扎在这西归浦的捕快,也要听驻防军主官的命令。

    西归浦这边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来济州岛上最大的商港,还算是繁荣,油水这么大,这官员小吏都吃得饱。

    而这么大的商港,平日里的治安很重要,这西归浦驻扎的捕快加起来一共才十个,十个捕快能干什么?

    所以平日里真正在这西归浦维持治安的是驻防军。

    150名驻防军已经很多了,像是周边的县邑里面都是没有驻防军这一说的。

    济州岛上一共只有四处大营,第一处就是牧使府驻地旁边的军营,共有驻防军兵500人。

    第二大的就是这西归浦,有驻防军兵150人。

    另外两处则就是汉拿山下的两处牧场旁边的军营,里面各驻军兵70人。

    当然,这也都是纸上数目,肯定要吃空饷,吃空饷大概会吃掉一成到两成。

    现在已经入冬,没有商船来,所以平日里驻防军都是缩在营地里面,并不出来。

    但是现在听闻钟声响起,出来的驻防军本兵额应为150,但实际出来的也就120人,剩下的30人的军饷被吃了空饷。

    这些驻防军正在街道之中快速穿行,赶往码头前去支援那里的水兵,结果迎面就撞上一路逃过来的船工。

    就些船工身上朝鲜式衣袍,基本多为白衣,但是这外衣上全是泥垢油污,破破烂烂,身上穿的也是很薄,只是在几层单衣中夹着干草,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又红又肿,满是冻疮,他们一个个猫着身子,十分惊慌失措,被拦下之后语无伦次。

    问什么都说不出来结果,于是主官“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然后拽着这个人的衣领,拽到面前,大声呵斥道,“你这贱民,问你什么,你还不快回答,再不回答,先就斩了你。”

    别说,这两大嘴巴子,的确把这人给打醒了,醒来以后看到面前的这人穿的衣服,接着就是往下一跪,然后就是大声哭嚎。

    “大人啊,贼人来了,他们是魔鬼呀,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都没听到,沙滩上的官兵就死伤殆尽了,那惨状,像是阿鼻地狱一般,惨不忍睹啊,小人实在是吓坏了,赶紧要回家里,招呼家人收拾东西,赶紧往岛内避难。这贼人来势汹汹,恐怕不能抵挡啊!”

    听到这人说的话,这名主官不信他,可是关键听完这人的话,然后再往前一看,周围的船工也是不断的点头,难道这贼人真有如此手段,心中不胜匪夷。

    一瞬之间,沙滩上的水兵就死伤殆尽,这是什么利器,自己能否抵挡呢?

    接着就感觉不对,然后转脸往身后左右看看,只看到身后的军士,听到这名船工的话,一个的也有些脸色发青,互相看着,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相互之间相互嘀咕。

    这是军心乱了,直接当机立断,这名主观松开了拽着这名船工衣领的手,然后一抬脚,一脚踹在这名船工心口,将其踹倒。

    这船工痛得嗷嗷直叫,在地上翻滚。

    然后这主官拔出腰间的大环刀,双手持刀,左脚往前一进,弓字步,双手往下斜劈之下,一刀划过这名船工的脖子,一股血箭溅了旁边蹲着的船工一脸,这惨嚎声戛然而止。

    别说,这名主官当真是当机立断,这一刀之下,深厚的驻防军都停止了相互之间的窃窃私语,惊恐的猛了一下身子,然后紧紧的从背后盯着自己的主官。

    而这群船工也吓得一个个手脚缩起来,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等贱民,竟敢口出妖言,乱我军心,实属可恶,你们跟我们一块去,一会儿拿上些竹棒木枪,在背后壮我声势,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接着转身对身后乌压压的一群驻防军大声说道。

    “军士们,现在贼人犯境,我等身为西归浦此地的驻防军,有守土之责,谁敢后退,我先杀谁,现在随我前去迎敌,将敌人击溃。

    我等家人老小均在岛上,贼人一旦上岛,这就是祸事到了。

    所以,为了大家自己,为了大家的家人,都要拼死往前。

    我亲卫何在?”

    大声喊了一句。

    “在!”

    这驻防军中的唯一的十几个穿甲的军士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接着往前挤来,挤到了驻防军的最前。

    之前说过,这驻防军身上,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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