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也发现了田章军的异动,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识破了,不过,刘贵回头看看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咧嘴一笑,他还能在拖住田章军几天,多拖住几天,就多一丝胜算。
董撼率领着先头部队,带头冲上了刘贵所部驻扎着的山坡,刘贵依据地势,不断指挥着弓箭手放箭,大量箭雨如流星陨石一般不断扎进了田章的大军当中。
就算高举盾牌也无法阻挡所有箭矢的袭扰,还是有箭矢从大盾的缝隙中扎了进去。
“唔!”
一名士卒捂着喉咙,箭矢彻底射穿了他的脖颈,不断喷涌着鲜血,嘴里无意识的发出赫赫的声响,随即摔倒在地,送了性命!
“不能让他们靠近营寨!”
刘贵手里拿着一柄铁胎弓,拉满弦,也不瞄准,照着人群中就是一箭,也不看结果,继续拉弓射箭。
营盘寨墙乃是用木头搭建而成,如果让敌军顶住箭矢的压力冲了上来,恐怕不过数合就有可能冲破寨墙,攻进营盘里面。
如果关羽没有带大部队走的话,那么他手中就有六千人,肯定不会惧怕他们攻打,可如今只剩下两千人,就连箭雨的打击都少了三分之二,敌人的压力大减,自己的压力倍增。
田章看着胶着的战场,也不顾巨大的损伤,咬咬牙,再次下令道:“命董撼在带人冲一波!”
董撼接到命令,随手拿起已经插满箭矢的大盾,提起一柄短斧,大杆刀乃是长柄兵器,在攻打营寨的时候根本施展不开,还不如大刀、短斧用的舒服。
刘贵又射出一支箭矢,随手摸向箭囊,竟摸了个空,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一箭囊的箭矢竟然被自己射完了。
“再给某拿一袋子箭来!”刘贵头也不回的朝后喊道。
不由自主的攥了下拳头,没想到臂膀竟然有些使不上力气,“看来射出了太多弓箭的缘故。”刘贵暗道,“将士们,恐怕也有些力竭了!”
“将军,箭!”
刘贵向后一瞅,是张弘。
旋即抽出一支箭矢,拉弓,射出。
远处一名敌军士卒立刻中箭身亡。
“啊咧?某明明是想射靠左的那个,怎么射中右边的那个了?”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敌军一直保持这样的攻势,恐怕咱们连三天也支撑不下去!”张弘没有时间理会刘贵的自娱自乐,拱手道。
“那咱们就支撑三天,三天后,往辽城方向撤去,敌军也没有骑兵!咱们应该能够撤出去!”刘贵笑道。
“是!属下领命!”
“敌军攻上来了!”一声大喊打断二人谈话。
“码的!这么快!”刘贵暗骂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吼一声:“跟某来!”又对张弘喊道:“张弘你组织弓箭手继续放箭!”
“砰!砰!砰!”
两方人马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兵器碰撞的声音,刀刃入肉的声响,还有人们的叫骂、喊杀声,混杂在战场当中,纷乱不已。
刘贵跳进敌群,大刀左砍右劈,敌军无一合之将,敌军士卒看到刘贵身上的甲胄,知道是条大鱼,十数支长枪捅向刘贵。
刘贵放声大笑,来者不拒,腕子吃尽了力气拍开刺过来的长枪,大刀顺势往前一送,直接劈中敌人的胸膛。
用胳膊夹住一杆长枪,直接将其斩断,大刀从下而上顺势一劈,半条臂膀直接被旋飞。
敌士卒捂着断臂一声哀嚎,此时的刘贵右手端着血淋淋的大刀,左手拿着刚刚被夺下来的半截长枪,暴怒一声,右砍左刺!
宛若下山猛虎,张开自己血盆大口,扑向敌军。
“董撼来战你!”
董撼将早已破碎的大盾扔到一边,提着短斧照着刘贵脑袋便是重重一击,刘贵双臂一鼓,和董撼直接硬碰硬的来了一次。
“当!”
刘贵忍受不住撞击,胸口一闷,往上翻涌的一口血被刘贵生生的咽了回去,手臂发麻,差点握不住刀柄。
“果然有些不好对付!”刘贵扔掉半截长枪,双手持刀,一个健步,照着董撼的双眼刺去。
“来得好!”
董撼虎目一瞪,瞳孔中映着雪灿灿的刀影,头一歪,避开了这一击,刘贵好像早就料到董撼会如此,手腕翻转,大刀随即砍向董撼脖颈。
一柄短斧架住刘贵的大刀,董撼伸腿猛踢,刘贵胸口在遭一击,倒退着飞了出去。
“看来你倒是还有些本事,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就让某送你上路吧!”董撼如同一只狂暴的犀牛,脚步践踏在地上,震震作响,击飞数名前来阻挡自己的东禹士卒。
短斧向前挥去!
刘贵强忍着胸痛,顾不得什么形象,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大手摸向腰间,便朝着董撼就是一甩。
董撼只觉眼前一花,下意识拿斧头往前一挡,那个不知名物体被击偏了一下,董撼只觉大腿一阵刺痛,低头望去,竟是一枚流星锤!
“好个贼人!”
董撼张嘴骂道,忍着剧痛想要了刘贵的性命,可抬头一看,哪还有刘贵的身影,董撼暴躁一声,将怒火发泄给了其他东禹士卒,接连斩杀数人,这才因为腿伤,撤回了本营。
刘贵是被亲卫抢回来的,刘贵靠在一个木柱上,终于忍耐不住,喷出一大滩血,神情萎靡。
张弘得到消息,连忙奔了过来,看着几乎一动不动的刘贵,心里一下子彻底的慌了,张嘴大喊道:“大夫,快叫大夫来!”
刘贵听到张弘的声音,虚弱的睁开双眼,一把抓住了张弘的手。
张弘叫道:“将军!”
“咳咳!”
刘贵咳出一丝血沫,对张宏道:“老子没事,还死不了!敌军的强悍超出了某的预料,某太过乐观了!今夜就撤军,一定要保证军师的安全!”
张弘点头应道:“弘必不负将军嘱托!”
刘贵点点头,想拍拍张弘的肩膀,可发现不管怎么用力,胳膊仿佛锈住了一样抬不起来,刘贵苦笑一声,“这回是真栽了!”
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张弘瞪大了眼珠,用力摇晃这刘贵,带着哭腔:“将军,你别吓我啊!将军!快醒醒啊!大夫!大夫在哪呢?”
“张校尉,在下在这!”大夫提着药箱奔了过来,张弘一把抓住大夫,哀求着,“大夫,你快看看将军!”
大夫顾不得计较张弘的无理,扔下药箱,一把抓住刘贵的手腕,过了好半响才渐渐才将其松开。
“大夫?将军他。。。”
张弘声音微颤,生怕大夫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内脏受了些创伤,但性命无忧,还请校尉放心!”大夫给张弘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
张弘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一摸竟发现额头上全是冷汗,显然是被吓的。
“校尉大人,敌人被咱们击退了!”一名令兵来报。
张弘起身,命人先将刘贵搀扶回帐,然后来到前面,抬眼望去,果然敌军已经撤了下去。
“看来敌军也已经疲惫不堪,不得不撤下去休整了!不过下一次的进攻恐怕要比这次还要猛烈!看来是守不住了!”张弘喃喃道。
“来人,传令下去,每人只携带五天口粮,其余粮食全部烧掉,咱们现在就撤!”
张弘一声令下,全军迅速行动,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完成了张弘布置的任务。
“校尉大人!”
张弘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火把,随手抛下,浸过火油的粮食迅速猛烈的燃烧,让天空映红了一片。
田章也发现了东禹营中燃起了大火,“这是怎么回事?快!派人去看一看!”田章大叫道。
不一会儿的时间,哨兵就跑了回来,冲田章大叫道:“将军,敌军跑了!”
“跑了?可恶!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田章大喝一声,“擂鼓,集合!”
拔出腰间的佩剑,看了看还在一旁处理腿上伤口的董撼,对他说道:“董将军在后压阵,某亲自带人去追击敌军!”
董撼冷哼一声,没搭理田章,他现在正郁闷着呢,没想到最后临了自己大腿中了一流星锤,这锤子一下砸的非常重,不过幸好没伤到骨头,但距自己估计,恐怕最少也要修养半个月才可以恢复得差不多。
而且那刘德的叔叔,东禹四英将之一的刘贵还没有抓住,这功劳眼看全给了田章,董撼怎能不气。
田章看董撼不搭理自己,也不以为意,反正董震董撼两兄弟仗着主公的喜欢和一身武艺基本上谁都看不上,不搭理自己算什么。
这次将刘贵擒杀,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田章心里暗暗道。
田章点起六千人马,向东禹军追杀而去!
第259章 最终战一(二合一)()
张弘且战且退,虽然田章逼迫甚紧,但田章军人数较多,军纪散乱,田章勉力维持阵型不乱,却始终无法追上东禹军,只能跟东禹军后面吃灰!
而东禹军人数较少,且皆为精锐,意志坚定,甚至在张弘的带领下打了两场伏击,给田章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这让田章有些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生怕再受到张弘的偷袭。反而给了东禹军一丝喘息之机,没有让田章军消灭。
在路途中,刘贵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虽然因为受了内伤,还使不得力气,骑不了马,但指挥军队、下达命令已经没有问题了。
戏志才本来寒疾还算有些好转,但因为撤离时一路上的颠簸,没有好好休养,又开始发起了高烧,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医师对刘贵道:“戏先生之病还是在于休养,不然在这样下去,病情肯定还会加重,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啊!”
刘贵、张弘黯然,也只能催促军队加紧赶路。
张弘道:“将军,如今主公大军肯定是在辽城附近,咱们最好派人联系主公,有了主公的支援,咱们不仅能够脱身,而且还有希望全歼后面这支敌军。”
刘贵身体有些虚弱,躺在担架上,被两名士卒抬着,刘贵捂着胸口道:“咱们从辽城撤离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褚英会重新占据辽城,现在希望主公已经击败了褚英吧!”
“将军放心,某已经派遣了哨骑前往辽城打探!很快咱们就会知道具体的消息了!”张弘说道。
“那就好。”
刘贵缓缓感觉身体有些疲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的时间,呼噜声在周围士卒的耳边响起。
张弘翻翻白眼,打马往前军而去。
。。。。。。
“主公,刘贵将军的哨骑求见!”张秋明前来禀告道。
刘德本来正与徐庶商议一些事情,听到张秋明的汇报,颇为大喜道:“这么长时间,终于和贵叔他们联系上了!快!叫他进来!”
哨骑满脸污尘,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拱手拜道:“刘贵将军麾下伯长石前,拜见主公!”
“起来说话!”
刘德看着石前发干的嘴唇,对许虎道:“给石伯长拿碗水来!”
“多谢主公!”石前连忙叩拜感谢道。
“咕嘟咕嘟!”一大碗水瞬间被石前喝了一个精光,许虎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解渴了!多谢许都尉!”石前摆摆手,对许虎说道。
“石前,你将东孚现在的情况详细的说一下!”刘德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东孚那边发生的一切事情。
“启禀主公。。。”
依靠瞒天过海之计,关羽悄悄从田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偷袭杨子川主力大军。
戏志才身患寒疾,重病不起。
刘贵死守营帐,身受重创。
刘贵部兵马已经从两千人减少到八百余人,而田章还在后面紧追不舍,誓要拿下刘贵的人头。
当刘德听到第一件事时,还颇为赞许,但听到戏志才身患重病,神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再听到刘贵身受重伤的时候,刘德已经坐不住了。
“什么!”
刘德瞪大了眼睛,眼角都快要撕裂了一样,大声问道:“贵叔现在怎么样了?”
刘贵在刘德的祖父刘尚去世后,是四英将中唯一一个保持着对刘德百分百忠心的武将,可以说没有刘贵,刘德说不定坐不上东禹城主的位置。
别忘了,刘德没穿越过来之前,他的前身不过是一文弱书生,不善武艺,不能领兵,喜好歌赋,经常游走在花街柳巷之地,刘尚早就没了想要让刘德继承他位置的心思。
如果让这样的刘德继承东禹城主之位,恐怕东禹早就被东胡覆灭了。
刘尚本想把城主之位交由章天朗,不过章天朗最终放弃了,还将刘尚留给他的手书烧掉,有多种因素促使章天朗放弃接管东禹城!
刘贵就是其中的一个颇为重要的因素,按照章天朗对刘贵的了解,刘贵决不允许刘氏之外的人继承刘尚的位置,也就是说继承刘尚位置的只能是刘德。
刘尚的手书恐怕也不一定管事。
而那时大敌当前,章天朗也是颇为传统之人,忠君爱国思想深深的影响着他,这里的君就是指刘氏,他虽然能力出众,但是没有魄力坐上那个位置,他更怕会受到东禹百姓的指责,指责他欺主年幼,夺主之位。
毕竟东禹百姓深受刘尚恩泽几十年,早就默认了刘家在东禹的地位。
这也是刘德一直强调的,就算失败,只要不死,也能翻身的本钱。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这里的江东可以换成东禹。。。
还有一些因素,则是章天朗看到了刘德大病之后的改变,变得更加果敢坚毅,也许,让刘德继承城主之位,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章天朗最终放弃拿出刘尚的手书,而是将其烧掉,然后辅助刘德登上城主之位。
所以说,刘德能够继承刘尚的位置,有三分之一的功劳是刘贵的。
这些刘德知道吗?
知道!
刘贵对刘德的感情绝对没有半分虚伪,而刘德也是同样如此。
如今听到刘贵重伤,刘德怎么不心急呢?
“启禀主公,刘贵将军只是受了内伤,但性命无忧,还请主公放心。”石前连忙说道。
“这就好!”
刘德听到刘贵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继续对石前道:“石前,现如今刘贵将军现在应该到哪里了?据咱们多远?”
石前看向挂在大帐中央的燕州舆图,指着其中一个地方道:“主公,据在下估计,按照刘贵将军他们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这个位置了,据咱们只有大概三天的路程。”
刘德点点头道:“石前,命你立即赶回去,告诉刘贵将军,我会在这里设伏,让刘贵将军将敌军引到这里,咱们一击全歼敌军!”
刘德估计一下路程,指了指一个地点。
“在下明白!”
石前应了一声,时间紧迫,也不敢多留,旋即向刘德告辞,驾马离去。
刘德也吩咐诸将,早做准备,明日一早,拔寨出发,在刘德所指的地点进行埋伏,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是夜。
刘德的大帐依旧点燃着灯火。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刘德就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可以说,他失眠了。。。
“主公!”
刘德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原来是徐庶。
“军师啊,有什么事吗?”刘德看向徐庶,张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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