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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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阴堂-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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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打女人的主意。”

    “……哦,那男人的呢?”

    石朝歌沉沉地看着我:“你觉得呢?”

    “嘿嘿,朝歌老大最帅!”

    拐了个弯儿,迎面碰到了重渊和许般若,重渊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戏谑我说:“女人,在你眼里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大师兄了是吧?”

    我回说:“当然不了,还有我爸和我弟啊,他们也很帅。”

    重渊挑了挑眉:“我不信你弟有本大爷帅。”

    “下回带你见见。”

    “好啊,如果没本大爷帅,你要陪本大爷睡觉,你床上功夫好,我想再尝尝。”

    “……滚!”我看了看重渊和王彻,换了个话题:“我说,你们刚到月亮坟来就一个个忙着谈恋爱,是不是这里的水特别‘甜’呀?”

    重渊用力拍了下我的脑袋:“胡扯!我跟大师兄分头找你去了,这小丫头非要跟着我。”

    我心说我不是给石朝歌发定位了嘛,约会就约会嘛,又没谁说什么,真是。

    许般若扑进王彻的怀里,大眼睛眨巴眨巴:“王彻哥哥,你晚上真的去东方春花家过夜么?”

    王彻认真地说:“我是去办正经事的。”

    “我也要去。”

    “不行,你太小了,不方便。”

    许般若嘟着嘴巴,不开心了,低头抚摸着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链。

    我心说王彻办春花这事儿,许般若还真不适合跟去。

    我们找到了东方高兴的家,原来就是村口大槐树旁的三层楼房,东方高兴是个男孩子,长得像二十多岁,可实际上只有十六岁,和东方铁牛是同班同学,从长相来看,长得一点都不高兴。

    高兴也认识许般若,看到许般若来,拿了很多吃的出来招呼。许般若长得非常甜美,穿得也很可爱,很受青春期的男孩子喜欢。

    我们待了十分钟,没看到高兴的爸妈,于是问他爸爸妈妈去哪里了?高兴说他爸去年就去逝了,他妈妈刚刚去给他爸上坟去了,就在月亮山那边,说着,还把全家福给我们看,他爸爸叫东方明,长得很一般,妈妈叫东方美丽,是个绝世大美女,五十岁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像三十岁一样。

    经过了解,我们知道高兴的爷爷的老家是贵州的,几十年前入赘到月亮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后来生了高兴的爸爸,再后来就有了高兴。

    高兴说他爸是去年去逝的,因为造这三层楼房的事,跟东方春花的家里争这块风水宝地,最后被高兴家给抢了先,建了楼,东方春花她老妈东方宛如还站在槐树底下痛骂了一顿,诅咒东方明不得好死。结果啊,建房时地基打起来,东方明不小心掉了进去,直接被钢筋刺穿了胸膛,等救上来的时候,早就死透了。

    因此,东方高兴家与东方春花家结下了大梁子,他们认为是东方春花的妈妈把东方明给弄死的,从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祖祖辈辈都姓东方,听得我脑壳子疼!

    我们坐了一会儿,高兴的妈妈美丽回来了,一见我们这么多人在,不知所措,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高兴在学校里闯祸了?

    她也怪可怜的其实,丈夫死了,自己跟儿子相依为命,又当爹又当妈的,实在不容易。

    我站了起来,想问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猛地看到她头顶黑气缭绕的,应该是有什么祸事要发生,我走到她背后,仔细打量她,哪知道刚走到背后,看到她背上背了两个婴魂,就是之前跟我说“槐花”的那对双胞胎婴魂,她们还是没穿衣服,脸上身上全是血,肚子上还挂着一条长长脐带。

    两个婴魂见我发现了她们,朝我伸出手来:“槐花……”

    我不自觉跟着念了一遍:“槐花……”

    “什么?你说什么?”美丽的脸色突然变白了,嘴唇都在打哆嗦。

    我重复了一遍:“槐花。”

    高兴问我:“姐姐,你说什么槐花啊?家门口的槐树还没到开花的时候呢。”

    我说:“阿姨,我看见她们了,她们就骑在你背上。”

    “槐花……槐花……”美丽脸色煞白,肯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难道这对双胞胎是她害死的?

    等会儿!

    我和石朝歌从月亮洞里抱出来的玻璃桶里面的尸体,不就是一对双胞胎么?铁牛说是春花的双胞胎妹妹,难道说……就是美丽背上这两个?

    我故弄玄虚,跟美丽说:“阿姨,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我帮你说?关于槐花的事……”

    美丽突然间跟发了狂似的,把我们几个人疯赶:“走走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我笑了笑:“阿姨,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我们就这样被赶了出来,往铁牛家走。

    王彻问我:“小卜卜,你说槐花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触碰到人家阿姨的伤心往事了?”

    许般若也说:“是啊,看她那么伤心,一定跟高兴的爸爸有关。”

    “无聊。”重渊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到处看。

    我和石朝歌对望一眼,这么多年的合作,我们之间早已经形成了很大的默契,很多话都不用明说。

    月亮坟这事,跟美丽脱不了干系。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到死去的东方明跟一个女人在屋子里欢好,这个女人却不是美丽!

    梦里那女人正在洗澡,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紧紧贴着雪白的皮肤,她轻轻地抹着沐浴露,在皮肤上打着小圈儿,暖暖的水流顺着她的脖子、锁骨、细腰,一路向下流去……东方明贴身站在女人的旁边,他抹了点沐浴露的泡沫,轻轻地在女人的锁骨上揉搓着,搓出了许多细腻的小泡泡。新的水流了下来,把小泡泡冲走,小泡泡在女人的腰上打了个转弯,破掉一些……

    屋子里很安静。

    女人的很红润,东方明的双手紧紧地搂上了女人的腰身,伸手小指,在女人的小肚子上来回地画着圈圈,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撩动着。

    女人的手贴着东方明的手背,轻柔地抚摸。

    画面非常地香艳,我跟看电视一样,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

    画面到这里之后,猛地一转,变成了月亮山。

    我又看到东方明带着刚洗澡的那个女人,跑到了月亮山的山坡上,两个人抱在一起,东方明在下面,女人骑在他身上,低头微微张开小嘴,在东方明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东方明身子僵硬了一下,大手摸到了女人的腰上……

    ——“哎呀妈呀!”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看到男女交欢之事会对自己的运程有影响,所以我强迫自己大叫一声,清醒了过来。

    我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梦中的女人好像长得有点像春花,不过看年纪比春花大一点,估计是春花的妈妈,宛如!

    怪哉!

    高兴家不是跟春花家是死对头么?怎么东方明跟宛如搞到一起去了?这是赤果果地偷啊!

    美丽知道这事不?

    宛如的老公知道这事不?

    我明天要不要说啊?好纠结啊……

    “砰砰砰……”

    就在这时,有人在小声地敲打我的房门,我没动,静静等着,屋外传来两声猫叫,我知道来人是谁了。又想引起我的注意,又怕别人知道,所以装猫叫,这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白天被我恐吓过、做贼心虚的美丽!

    我穿鞋下地把门开了条缝,一看,猜得一点没错,就是美丽。

    她一身黑衣,头上还戴着顶黑帽子,进门就给我跪下了:“大仙,求求您,不要让我儿子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吓一大跳,忙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拿手机给石朝歌发了条信息,让他赶紧过来。

    没过一分钟,石朝歌就出现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我心说该不会还没睡吧?

    看了看钟,已经十一点半了。

    没等我问石朝歌,美丽就跪在地上朝我们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压抑地哭了起来:“大仙,您今天一说槐花,我就知道您看出什么来了,您、您真的能看见那对双胞胎姐妹?——我都交代了,你们是不是能放过我儿子,我自己造我孽,不想连累了他啊。”

    我冷着脸说:“你先说你做了什么事吧?”

第五十四章:离奇死亡() 
美丽抽泣着说:“这事要从我那死鬼老公和贱人宛如说起,我也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也许是宛如老公三年前死的那年就开始了吧,反正等我发现的时候是去年了,我们两家争村口槐树前那块风水宝地,有天我到月亮山去种地,发现我老公跟宛如在那里野合……”

    “我当时快气死了,但是为了得到风水宝地,我只能忍了,用这个来威胁宛如,顺利争来了地……建房子的时候,我老公让我带着高兴去娘家住,等房子建好了再回来,我就怀疑他肯定有问题,于是隔三差五偷偷跑回来看,还真被我撞见了……”

    美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时候房子刚刚挖洞,打地基,砌了一圈子砖,钢筋什么的刚插下去,水泥还没凝好,天黑了,工人们都回家了,我回来看看,就看到我老公跟宛如在槐树下面苟合,我……我跟我老公大吵了一架,我老公要来掐我脖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失手把他推到了地基下,当场就被钢筋给戳死了,宛如那个贱人风SAO是风SAO,可是她胆子特别小,只敢偷人,见到我老公死了,屁也没放一个,吓得逃回家去了。第二天有人发现我老公死在地基里,议论了几天,就找了块地埋了。”

    我问美丽:“高兴不知道自个儿爸是这么死的吧?”

    美丽回说:“宛如为了面子,不敢说什么,我也怕坐牢,也舍不得高兴,就一直藏着。那天我回家之后,才发现身上沾满了白色的槐花,所以……所以您一说槐花,我就知道您是高人。”

    我心说这人心啊,怎么说得清楚呢,太复杂了。

    美丽跟我讲的这些,我在脑海里组成了一个连续的画面,那一夜,村口槐花盛开,白如雪,两个漂亮的女人在争一个男人,男人掉进地基里被钢筋戳穿胸膛死了,两个女人各自逃回了家……槐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风一起,落了一地的白花。

    我低头看着美丽的肩膀,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小婴魂,我问:“阿姨,月亮洞里的玻璃桶……”

    美丽猛地抬头看我,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着:“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去年,我老公死后,八个月后,宛如生下了那对双胞胎女儿,那一定是我老公下的种,宛如老公早就死了,我实在是气不过,就偷了孩子,泡在黄酒里,泡了两坛,藏到了月亮洞里。”

    我问她:“那第三坛又是谁家的孩子?”

    我们抱回来的两坛还好一点,总算还有个完整的尸身,第三坛可是支离破碎的啊!

    美丽疑惑地看着我:“什么第三坛?只有两坛啊。”

    “说实话可以减轻你的罪孽。”

    “大仙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您不信可以去问老槐树,它不会骗您的。——哦对了,我把宛如的孩子抱走之后,还在宛如的床底下贴了张符,那符是一个高人给我的,可以让宛如头疼的。”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石朝歌:“朝歌老大,你怎么看?”

    石朝歌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录音笔上显示正在录音中,石朝歌淡淡地说:“交给王彻处理吧。”

    我打电话把王彻喊来,王彻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把录音笔拿着,连夜打电话叫了常熟市里的同事们来,偷偷把美丽给带走了。

    临走,美丽央求我跟高兴说她是去外出打工了,每年回来一次,我看她那么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去找了高兴,跟他说,他妈妈去外地工作了,待遇很好,只是假期很少,只能一年回来一次。高兴听后,开心地笑,说早就希望妈妈出去打工了,整天管着他,不让他打游戏,不让他上网,烦都烦死了。

    这下子,高兴彻底自由了,可是他妈妈,还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牢?

    我回到铁牛家的时候,王彻已经回来了,还顺便去了趟春花家,春花称王彻为王天师,说王彻把她妈妈头疼的毛病给治好了,王天师太厉害了!

    我心说王天师个屁,不就是去把宛如床底下的符纸扯下来了嘛。

    春花去洗手间了,王彻偷偷把符纸塞到我手里:“小卜卜,帮个忙啊,哥难得被一姑娘这么崇拜,你让我多享受几天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叫你得瑟,迟早会出事!”

    我去找石朝歌把这张符文处理了,走了几步,感觉背上沉沉的,一转头,看到两张血淋淋的小脸儿,把老娘给吓得!

    仔细再看,原来是那对双胞胎婴魂!

    “谢谢姐姐救妈妈。”

    “谢谢姐姐救妈妈。”

    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对我说这句话。

    我心里暖暖的,摸着她们的小脑袋,跟摸空气似的:“你们要乖啊,不可以再害人了,知道么?”

    “妈妈没事,我们要走了。”

    “妈妈没事,我们要走了。”

    她们又一起说。

    我点头:“好孩子,去吧。”

    “再见,姐姐。”

    “再见,姐姐。”

    她们化成了白烟,散了。

    我心里一阵哽咽。

    谁说魂鬼就只会害人的?这一对双胞胎这么小,被人害死了也没做什么,反而四处求人帮自己的妈妈,我帮了她们,她们还知道专程来感谢我。

    我把符文交给了石朝歌,重渊也在他房里,兄弟俩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没空理我,让我把符搁那儿,等他们空了再看,我只好把符放那里了,然后又回到了大厅里坐着。

    双胞胎的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我心里轻松了不少,跟铁牛聊了会儿天,发现了一个问题,月亮坟的男人不仅长得丑,还短命,四处打听了一下,活得最长寿的也就五十岁,一般都是四十岁就死了。要么是病死的,要么是死于被车撞死的,要么就是掉进河里淹死的,总之都死得很莫名其妙。

    春花说,她爸爸就是四十岁病死的。

    王彻安慰了春花一番,把春花逗笑了,然后开始发挥讲鬼故事的天赋,把春花吓得哇哇大叫,直往他怀里钻,他搂着春花哈哈大笑,继续讲:

    以前我们学校有一段时间,天天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深更半夜上门推销,每天都来啊,一间间宿舍敲门,问人要不要红衣服?睡得正香的人被吵醒了之后都有起床起嘛,于是都大叫着把红衣女人赶跑了,后来有一天晚上,有一个女生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冲那红衣女人吼:你要多少件红衣服啊?我全部都买了!

    那红衣女人没说话,也没卖红衣服红她,笑了笑就走了。

    结果第二天啊,整个宿舍的人都起床了,只有那个穿红衣女人的女生没有起来,大家就去叫她,掀开被子一看,她浑身是血,全身的皮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剥开了,血流得被子上全是,看起来像是裹了一层红衣服……

    “啊……王天师,不要再讲了,我好害怕!”春花此刻就穿了一件红衣服,吓死了,忙把衣服给脱了,里面是一件小吊带,春花胸前两坨肉长得老好了,我看得心怦怦直跳,王彻优雅地一点痕迹不留地捏了下春花胸前的一坨肉。

    我鄙视地朝他竖起中指,他得瑟地扫我一眼:“小卜卜,你害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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