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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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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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这次婚宴原来又是一个天坑。

    当刘行扬长而去、带着种雁翎登上飞艇,缓缓升空时。

    当府外原本负责警戒的天策卫、内侍女兵一拥而入,看着账单开始将一个又一个原本是敢来送礼的大小官员们抓起来的时候。

    宗泽望着天际那飘远的飞艇,清楚地明白了刘行的这次婚宴,实际上是为了打击历代以来朝廷中“礼尚往来”这种滋生**那歪风邪气挖出来的一个天坑。

    这一次是个天坑,坑的不只是某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想要借刘行加冠礼和婚礼来巴结刘行大大小小上百个官员。

    这一次是个天坑,被坑到的没有多少是武将。因为除了刘子羽等人之外,所有大宋王师的武将都没送什么用金钱买来的东西。被坑的主要对象是各地赶来的那些文官们,这次注定将要被刘行狠狠坑上一次。

    望着天空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的飞艇,宗泽明白了:刘行不是没发现胡家三父子在做什么,他人小鬼大,很清楚胡家父子在结党。虽然未营私,却定然是为了夺取朝廷主导权才那样做的。

    面对一个朋党正在形成,将要对朝廷主导权形成竞争力。刘行不揭盖子,不直接与自己的先生去翻脸。这是一种隐忍,一种很政治上成熟的人才具备的隐忍。

    因为如果刘行发现了胡家父子的作为,马上对其出手。那么由胡家父子帮助刘行招揽来的儒生集团要么是面临灭顶之灾,要么就会变成一场文武之间为朝廷主导权的大内斗。

    女真未灭、南朝未平。外敌没有被彻底消灭之前发生内斗。其结果很可能将是导致北朝这个因二帝南归本就已经危机重重的政权。在内斗开始后瞬间崩塌。

    成熟的政治手腕是隐忍,宗泽先对刘行的隐忍油然生敬。

    软刀子杀人,这是刘行与他年纪不相符的第二个成熟表现。

    虽然不揭盖子、引发文武内斗,但刘行没有继续纵容胡家父子,而是选择了这种看上去似乎与胡安国没多大关系,事实上去是针对他的狠厉手段。

    你胡老先生的门生弟子不都是儒生吗?你是朋党不是也以儒生为主吗?儒生是搞这些“礼尚往来”的高手,“礼尚往来”也是儒生的习惯。

    好哇,那刘行就借这次机会。先敲打一下你那些朋党。

    哪些人是送重礼的主要人群呢?都是胡安国的朋党和尚未加入到其朋党里儒生们。刘行这次的大坑这么一挖,掉进去的上百人中九成也都是儒生。

    你胡老先生不是动不动就搬出祖宗制法来说事么?好哇,这次刘行就按照大宋朝祖宗制法,先给你的朋党和其他喜欢送礼打关系的儒生集团当头狠狠地敲上一棍子。

    胡安国的礼不重、只是一副他自己写的字画。胡寅的也不重,只是一部山海经古卷,民间那东西都是地摊货。算是古物,却花不上几个钱便能淘到。

    胡宏的礼物也很轻,他送的一部家传的春秋和一部胡安国所写的春秋传,根本没法用钱去衡量其价值。胡宁的礼物,甚至有些不屑一顾。他送的。居然只是一副文房四宝,是在他家书房里放了几十年的老四宝。

    在此等情况下。重礼者官降三个阶级自然不会直接打击到胡家父子。

    那么谁将会是被贬职降级的重点呢?是那些一个月几百石粮收入的侍郎、在外的布政使、按察使们。

    山东按察使一个人这次送了价值三千石粮的金银珠宝,河北布政使送得比他多、是价值五千石的各种宝贝。注定将要被严惩的,还得属东川按察使。他居然运来了整整五大车的礼物,总价值至少上万石。

    好了,刘行这一声令下,让三法司会审核查他们是从何处来的钱,买得这么多礼物来送。几千石看上不去多,但按照新法所定的、贪六十石者杀无赦。那三个人贬官怕是轻的,搞不好马屁拍到马腿上、直接被一脚给踢飞了项上人头了

    一旦这些掌握着大权力的儒生、甚至是胡家党羽被三法司会审后定罪,严重的直接问斩。刘行等于是不伤情面,没揭盖子,只是用律法便剪除了胡家党一群中坚力量。

    有了这样一个天坑做前车之鉴、做警示,宗泽相信从此后胡家三父子就算再去拉人结党,那些读书人也会多长个心眼了。

    为什么呢?因为是个人就能够看得出来,刘行此次严惩的没有一个是以宗泽为首、武将为主党系中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他胡家的党羽。谁以后再死心塌地跟着他,除非不怕被刘行这样一个挖坑高手给坑咯

    “行儿这小子,这是在作甚、这是在作甚。”

    正当宗泽遥望那飞艇消失在天际,怔怔失神地想到这些时,种师中气鼓鼓地来到他身边捶胸顿足地道:“古语道,伸手不打送礼人,这小子怎地不但要打、还要一百多个大小官员一起打。这也太过分、太过分了。”

    “过分吗?”

    眼见耳听种师中如此,宗泽诡异地一笑:“歪风邪气源于官场,我倒认为你那师侄做得一点也不过分。相反,嘿嘿,他这一次做出来的事,怕是南朝那厢根本想不到,我朝之内的暗流也就此终结。一举多得,一刀多洞,哈哈,他是人小鬼大、当世怕再无人可与他在朝政智慧上抗衡咯!”

    “暗流?”闻言先是一惊,种师中接着又惊问道:“这又与南朝有何干系?”

    见他仍然无法理解,宗泽又是诡异一笑:“你也久经沙场、官场上混迹了这许多年。难道对我朝正有朋党欲崛起之事半点都未察觉到吗?南朝那边,从康王自下而去,除李纲等人外皆在有机会收礼、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点事出来敛财。”

    话稍一停,宗泽变得语气沉重起来:“而我朝这厢,刘太傅这是在明示天下、谁敢在我朝搞歪风邪气敛财必然受到严惩。你想一想,天下百姓的民心,在如此对比之下会倾向于谁?便是二圣归位,民心所向还会是对我朝形成重大威胁的原因吗?”(。)

第526章 “轻罚”赃官去戍边() 
“啊?”

    听完宗泽这番话,种师中再次大惊道:“你、你是说,这次加冠礼,从始至终就是行儿的一个计谋?是一个引蛇出洞之计,旨在引出我朝潜在贪官、诱发歪风邪气,然后予以打击的同时与二圣、与南朝争夺民心所属和万民的信仰之力?”

    微微一笑,宗泽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种师中道:“好在你这师侄志不在庙堂,不在天下。不然呀,以他现在这重重远远超出你我、超出天下所有人的大智慧。不要说二圣归位,怕是太祖重生、太宗再世也难与他一博而取皇权尔。”

    太祖重生、太宗再世难与他一搏而取皇权。

    宗泽这个话一说出来,种师中更是大惊失色:“宗帅万万不可如此说话,行儿怎会夺皇权。你不也说他志不在庙堂,不在天下吗!若连你也这样说,怕是天下无人会不信那南朝所言、言说行儿是今之曹操,意在篡国了呀!”

    种师中担心的是刘行因宗泽这番话再遭到更多的攻谄,宗泽说这些话的本意却是在告诉他另外一个事、那就是你种家的闺女虽然如今成了刘行的媳妇,以后也别想做皇亲国戚。

    因为刘行的志向不是取代大宋赵家的皇室去自己做皇帝,你种家日后的富贵荣华也定然是有限的。

    眼见到种师中不能理解出他话语中的深意,种师中也只能是淡淡一笑。

    转身走开时,宗泽给种师中扔下了一句话:“无心篡国之人,恍若一株枯树。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心于闲野者,何来万古千秋尔”

    听到宗泽这样吟诗暗喻的话。种师中再次愕然一愣,心底暗道:这老儿与行儿相处日久,想来是对行儿真实心境已很了解。难道他认为行儿连这宰相之位都不愿意久坐,连朝堂之事也是被迫无奈之下才暂时抓紧的吗?

    若是这样,我种家想要凭借他成为天下第一世家、让我豹林谷一派得到发扬光大的夙愿,岂不是也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不行、绝对不行。既然天时来到。让行儿有了独断超纲的机会,我绝不能再让他放弃。为了我种家,也是为了他刘家,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使行儿不去做鸟鸣涧下一闲云、空之中一种野鹤

    一天喧嚣、一天的哭爹喊娘声终于停止了。

    宗泽和种师中眼看着一个个原本是赶来送礼道贺的文官被天策卫对着礼品薄给抓走,却无法援手。苦闷了一天,才想要在巽园休息时,房间外闪身走一人来。

    两位将军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里本已随刘行同乘飞艇而去的宗欣。

    “欣儿,你怎的回来了?难道、难道太傅那个飞艇出了何事不成?”一看清是他的儿子。宗泽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急切地问了一句。

    宗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飞艇甚是平稳,如今已将太傅与夫人送到了梁州,父亲请放心。”

    话语稍一停,宗欣从袖子里拽出了两个卷轴来,正色道:“宗泽、种师中接令。”

    眼见宗欣如此迅速的变脸,宗泽先是愕然一愣。但当他看清楚那是刘行亲发军政命令时一贯使用的紫皮卷轴后,也只能是和站起身的种师中一起躬身接令。

    “太傅有令。着种师中即刻接掌兵部为尚书、封为一等卫宁侯。其他可兼之职,由宗太师领天枢、枢密并内阁商榷。”

    宗欣先是正色朗声宣读完第一道命令。接着他马上又打开第二个卷轴道:“百官道贺本是好事,然则财产来源不明者之财乃是不义之财,故而我才将喜宴变作一场哭丧满园的悲宴。”

    念道此处,宗欣看着卷轴上的字,忍不住失笑。

    但是当宗泽和种师中愕然抬头望向他时,他马上又正色接着宣道:“杀人当以杀敌为先。杀自己人不算什么本事。今写此函,往太师酌情处理。那些财产来路不明的大小官吏,也别让三法司会审、直接全部贬官为民。将其全家押去宁夏,罚其一家终生戍边便好。”

    “啊?”

    “呃,太傅这是要法外开恩。恩赦那些有贪赃嫌疑的大小官吏吗?”

    听完宗欣宣读的卷轴之言,种师中更加惊愕、宗泽却是开口怔怔地说出了刘行卷轴上那番话的用意来。

    微笑着点了点头,宗欣收起卷轴、上前交到宗泽手上后,诡异地笑着轻声道:“父亲,太傅还让我对您与种将军额外说一下。那些有贪赃之嫌的人,能在天策卫、都察院和各地咨议的眼皮子底下敛财而不被查出和揭发,说明他们还是有些卑鄙过人那聪明才智的。”

    话略一停,宗欣交完卷轴、走向一边桌案前端起一碗凉了茶。

    仰头将那茶碗里的茶全灌进嘴里后,他抹了抹嘴继续说道:“这些人呢,太傅的意思是给他们扔去戍边。有本事的,在那苦寒之地一样可以凭借其聪明才智过得很好。没本事的,任其自生自灭比直接砍了他们更有震慑力。”

    言语又是一停,宗欣的脸上露出了阴诡的笑容,接着道:“太傅原话说的是既然那些人能祸害人,就让他们去好好地祸害一下党项人。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肯定往西域跑。耶律大石在西域正猛打各族,想要建立一个西辽国。那些狗官逃去西辽得了势,对我朝日后重收西域是有利无害的。”

    “啊?”

    听到此处,宗泽再次大惊。

    他双眼紧盯住宗欣,急声道:“怎的、怎的,难道太傅的武英阁,如今连西域都已谴入探子了不成?难道太傅准备灭掉金狗以后,不与南朝为战、要先去谋了西域不成?”

    仍然阴诡的笑着,宗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太傅究竟作何想,只知道我等才到梁州便有个武英阁的同知去秘见了太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无从得知,也不敢去问。只是知道太傅一出来,便谴通传使去给吴玠下令,让他立即发兵南下、务必夺取荆湖北路和淮南西路。其他的,全然不知其意欲何为也!”(。)

第527章 送个“黑锅”给吴玠() 
动手了,刘行终于对南朝动手了。

    吴乞买使出一招一箭多雕的狠毒计策,想要做最后的渔翁。

    然而吴乞买放回、去南朝为他施展计谋的二敌在天策卫、武英阁密探的多方侦测之下,居然恍若是石沉大海一般,在南朝境内竟鸟无音讯。

    这让刘行很是不安,换做是谁都无法再安心。

    因为二帝踪迹不明,可能是藏身某处不敢出来,但更大的可能是被魔道高手们保护着匿行潜踪仍然在向临安城进发中。

    如果真是有魔道高手负责护送二帝,刘行知道凭天策卫与武英阁那些潜伏在南朝的密探,绝对不是其对手。

    即便是那些密探真的不惜一切,怕也很难战胜那些魔道高手、完成对二帝或杀或抓的指令。

    一旦二帝进了临安城,即便是自己如何布局、如何想要抓紧最后时间把天下万民之心和他们的信仰之力凝聚到自己的身上来,刘行知道都难以再面对道义大理的层面上抗拒二帝。

    不过刘行是谁?刘行不是宗泽、种师中和胡安国,不像他们一样心存愚忠在、闻二帝而色变。不是赵构,不敢违背伦理纲常和所谓的道义。更不是吴乞买,打不过只能想着使出此等损人不利己的计谋来拖延他被灭亡的时间。

    就在利用加冠礼布局坑掉胡安国苦心培植几个月,好不容易拉起的第一批朋党核心人物的同时,刘行其实也预谋出了另外一套计策。

    杀,天策卫肯定杀不掉。抓。武英阁未必抓得到二帝。

    那怎么办?说难办。那是因为道义。说好办。那是因为如今天下实力最强、军民万众之心所系的不再只是赵宋皇家,更多是刘行。

    只要军民万众之心还在自己身上,刘行在加冠礼前夜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以打草惊蛇行夺取湖北之实,用调虎离山再取淮南。先奠定沿长江南北对立的局面,如果二帝真的归临安,再让“南朝八友”使借刀杀人之计。

    如果赵构不敢动手,不中了自己的借刀杀人之计。那也好办,接下去刘行还可以借别人的刀子去除掉那两个昏君

    一切想好。必须按照预谋好的计划进行。

    那这个计划第一步是谁呢?是刘子羽和吴玠手上的兵力吗?

    答案其实是否定的,刘行是给刚刚接任南面总督的吴玠下达了让他去攻取湖北的命令。而事实上吴玠心底里反对内战,反对对南朝开战,刘行是深知的。

    既然他不愿意跟南朝开打,刘行相信自己的号令发给他之后即便他不会抗命,肯定也会拖延出兵时间。

    他拖延,但只要河南的兵马一调动,南朝正在与钟相激战中的刘豫、苗傅和刘正彦必然大惊。打草惊蛇,惊得便是那三个家伙。

    那三个家伙一旦受惊会怎样做呢?刘行坚信,他们只有两种要则。要么是腹背受敌、一面继续在鄱阳湖跟钟相对攻。一面调出一路人马来回援江陵、阻止吴玠从河南南下。

    要么就是想淮南求援,他三人机继续与钟相死战的同时。让赵构调淮南之兵去湖北抵挡吴玠的兵马。

    无论南朝到时是如何的选择,两种选择都会出现一个必然结果,那就是南朝左支右拙、只有被动挨打、绝无主动反击的机会,赵构所定的北伐“以战养战”之策也就胎死腹中、无法施行了。

    拒敌于国土之外,这是打草惊蛇的真正目的。刘行不希望河南、山东和东川三地刚刚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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