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远远不够。”根本没回答杨凌儿的反问。刘行皱着眉头,轻声低语道:“三钱可让人泻上三天。十二万人三天就需要三四千斤呢”
言至半句,刘行猛然抬头、快步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笔来、奋笔疾书地写好一份文书后,重新走回到杨凌儿的面前。
将文书递给杨凌儿,刘行说道:“你稍后立刻去户部,告诉他们、小爷我要十万斤泻药的料子。我不管户部用什么办法,十日之内就算把整个河东、京西的药铺给我买空了,也要给我弄到这些泻药的料子。”
“十万斤泻药的料子!”一听这话,杨凌儿被惊得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盯着刘行道:“你要那么多泻药做什么呀!十万斤,足以让几万人泻到一命呜呼了!”
见她那副惊奇、焦切的样子,刘行忽然咧嘴一笑:“嘿嘿,泻不死几万人,但可以让十二万‘十字奴’泻上一个月就好。”
“啊?”惊闻此言,杨凌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行道:“你要让那些‘十字奴’泻上一个月,那这五台城、猎人谷和寇家庄,岂不是要变成一个大”
话到尾处,杨凌儿突然脸上泛起红晕、硬生生停住了下话。
她说不下去了,毕竟那个词太是不雅、不是一个女孩子可以脱口而出的。
但刘行却知道她想要说的什么,又一次怪怪地一笑,刘行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五台城、寇家庄和猎人谷真变成一个大粪坑,因为稍后我会再去让巡防司做好准备。先预备上他几十万只木桶,将那些人泻出来的粪便运去山里。嘿嘿,臭味熏也是熏山上那些妖类,熏不到自家人的。”
“你到底做甚底事情呀!”杨凌儿双颊仍然飘着红霞,一脸疑惑地抬头对刘行问了一句。
刘行闻言,怪笑变成了狡诈的笑容:“五台城的工程已全部竣工,暂时不需要那些‘十字奴’再出力。与其每天白白给他们吃喝养着他们,不如就让他们彻底变成一群造粪机器。我要用这些造粪机器,帮我造出很多、很多地火硝来。”
“造粪机器、火硝?”
见刘行说话时脸上写满了诡诈,杨凌儿撅起嘴、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如种三娘子所言,又在憋着什么坏。让女真人变成造粪机器不难,你就不怕那群女真狗吃光了你好不容存起来的那点粮食呀!”
泻药一入肚中,是个人就要快则盏茶、慢则一炷香的时间内去方便一次。一天下来不跑上几十次茅厕,刘行都会怪自己医术不精、笑杨凌儿学艺未精。
一旦人吃了泻药不停地朝茅厕跑,自然地就要吃上很多东西来补充。不补充的话,再高修为的人最后也会被搞到虚脱,甚至耗空真元、一命呜呼。
杨凌儿自是知道这些必然会出现的情况,所以话说完后、脸上浮起了一副有些顽皮却很怪异的笑容盯住了刘行。
刘行听到这番话,脸上那诡诈的笑容变得更重:“水管够、粮没有,我这次的憋着的坏,就是让那些‘十字奴’、那些该死的金狗尝试一下被人变着法折磨的感觉。我要让那些杂碎知道被折磨、被欺凌的滋味有多难受,而且这次还是他们根本无法反抗的折磨与欺凌。”
报复心人人皆有,每一个人的经历决定了在报复时做法、手段的决然不同。
刘行的报复心重,私人的事上看上去不是很重。但在国事和民族大义上,绝对是那种睚眦必报、而且一旦报复起来会真的只能用“卑鄙无耻”和“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的人。
在这一点上,杨凌儿虽是有些不敢认同刘行这样的性格是好事,可在这样一个乱世中却似乎也绝不是坏事。
因为就算是初蒙时事的少年也会知道一个道理,想让敌人别来招惹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敌人怕你,还要是那种见到你就不寒而栗的惧怕。只有那样才能够确保自己不总是被敌人骚扰、欺辱。
所以在听完刘行这些话,杨凌儿无奈轻叹一声,苦笑道:“唉!可怜的女真人、可怜的‘十字奴’们啊!这次看来奴家也要拿你们这群落水狗出上一口恶气了。”
闻听此言,刘行变作有些怪异地笑容望着她说道:“恶气,你对金狗有何恶气呀?”
“若非金狗侵入我大宋,岂会有府城被夺。若非女真人强掳折家眷属,又怎会有折将军被迫降敌之事。若非折将军降敌,我又怎会落得做了个未嫁的未亡人呢?”言至最后,杨凌儿的脸上浮起了隐隐愤恨、却又很是无奈的表情来。
见她这幅样子,刘行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揽入怀中,双眼紧盯着她说道:“缘分天定,王仙人不是也说了、你我乃是宿世情缘。不要再为一个不值得你怀念的人而伤悲,就算你是个未嫁的未亡人又怎的了?至少还有我,还有我会疼你、爱你、喜欢你。”
话音一落,刘行猛地用自己厚实的嘴唇吻到了杨凌儿那樱桃小嘴上、舌头同时硬生生撬开了她那皓齿
“嘤咛”一声,杨凌儿感觉到一根舌头探入口中正在四处捉寻她的舌头,让她身子触电一般颤抖一下后惊醒过来。
双手奋力推向刘行的双肩、身子急速后退,从刘行怀中挣脱后她幽怨地瞪了刘行一眼:“说好不来轻薄我,你怎的又来!你再这样,我可要离开这里、让你永远见不到我了。”
“别、千万别离开我。”眼见此情、耳听此语,刘行急忙摆了摆手、一扭身蹦到了房门前。
双脚站在门口后,刘行回头望了望杨凌儿,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你要是真离开我了,我会痛苦死的。所以呀,你要走、我先走了。嘿嘿”
最后还不忘习惯性的坏坏一笑,笑声中刘行抬腿疾走、眨眼间离开了杨凌儿的视线。
望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口,杨凌儿却是心底一阵酸楚、怅然暗道:若是当初父亲没有让我与那个没气节的折彦野定亲该多好,种三娘子虽说不愿意和我分享这个看上去坏坏的、却真的很可爱的男人。但相信只要他坚持、深爱着他的种三娘子也会退让、接受我吧(。。)
第243章 整军强兵,吴玠来助()
儿女情长,谁人说就一定英雄气短。
刘行就不是那样一个有了温柔乡,注定将那温柔乡变成英雄冢的人。
一离开杨凌儿的医庐,刘行马上转行赶到天枢院。
强兵,只是确保现在来之不易这胜利果实的第一种手段。
真正想让这胜利果实不再次被金狗所夺走,刘行很清楚现在自己必须马上展开全面巩固这一切的行动。
所以当刚刚从代州城带着兵马返回的宗泽、张所,与王皋、叶梦得和马扩三人一起在天枢阁内坐定身后,刘行马上将早已写好的重整各军计划放在了众人面前。
先是低头草草地看过之后,宗泽抬头望向刘行:“刘太傅想要将大宋所有兵马裁汰一番,这是不是不合时宜呀?要知道,现今虽是我军让金狗一败涂地,却并未迎回二圣、彻底打败金狗呀。”
“是呀!”
张所也在宗泽话音落下时立即接话,望着刘行道:“即便是有朝一日太傅真能直捣黄龙、灭掉金狗,尚有西面的党项、南面的蛮夷,都是需要我大宋有强兵常备的呀。”
见两个真正擅于领兵的老元帅这样说,刘行淡然笑道:“二位老元帅还是没看明白吧?我是要减少人数,可不是要降低我大宋兵马的战力。兵贵于精,相信二位老元帅也都清楚吧?”
“兵贵于精是没有错。”
宗泽再次先开口接话,目光中变得有些疑色:“可是依太傅你这想法,那不只是我和张太保、便是西蜀的吴玠也要被裁掉很多兵马。难道太傅就不怕吴玠感觉你是在借机排斥异己。引起他的不满横生事端吗?”
横生事端。宗泽所言这个事端。刘行自然知道是何意。
这种事端现在还真是不能生出来,因为一旦吴玠反叛、他只会先选择去投效康王赵构。那样对于信王这个朝廷而言,只会是有弊无利、后患无穷。
更何况,一旦吴玠真反了、那正在京西的吴璘必然也会唯其兄长马首是瞻。一旦吴璘在京西也造反,势必将对整个天下大势造成极大的影响。
当然刘行还明白一件事,那是宗泽和张所现在未必想到的。那就是刘行不希望在任何时候,对曾经拥护自己、支持自己的人去动用武力。
就像当日的张扬一样,刘行也只会是先骄其兵、激其志。趁其不备的时候直取首要之人。以最少的杀伤,来解决那些敢于反叛自己的人。
那不是妇人之仁,只是刘行认为即便曾经志同道合的人一朝叛离初衷,迟早有一天那人的本性决定他最终还是会重归本真的。
给人机会回头,同时也是给自己留下机会。有这样的想法,刘行才不希望吴玠真的有造反那一天
“诸位大人多虑了,我吴玠岂是那种小肚鸡肠、动辄兴叛之人。”就在宗泽的话才落时,刘行还没等再开口,忽然间天枢阁外传来了一声笑语声。
笑语声中,一员身披战甲、年约三十来岁的武将快步走进了天枢阁。
一进入阁中。那武将先对刘行躬身抱拳。
接着对宗泽等人逐一见礼,口中说道:“各位大人。吴玠接到刘太傅密函、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及时赶到。还望各位大人莫要怪罪吴玠不换身衣装便直接来见诸位,实在是玠想要见到诸位大人的心太切呀!”
惊见吴玠来到眼前,宗泽马上起身、上前紧紧攥住他的双手道:“玠儿呀,一别三载、你能急来五台真是太好了。”
“宗帅也让我好生想念呀!”
吴玠回首也是紧紧握住宗泽的手后,说话时显得异常兴奋:“听闻宗帅一直死命抗金,让我真是好生敬佩。无奈前度经略刘锜领兵离开泾源,我再走没人守城了,只能留在泾源。直等到刘锜书信邀我共效信王,这才有了机会得以今日前来相见呀。”
刘锜原本是泾源路经略使,吴玠原本是泾源路的副总管。
在职务上,经略高于副总管,这也正是当初刘锜能够一封书信便让吴玠引得巴蜀全境来投一个关键
老元帅在吴玠的话说完后,皱了皱眉说道:“你方才言说是刘太傅密函邀你火速前来的。那么说,刘太傅的整军方略,你已然早知道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吴玠道:“是的,密函到时、刘太傅同时附上了整军方略,也让刘经略书信一封将太原光复、代州灭敌与东峡关那一战的详情,全都写信告诉了我。我这才知道,刘太傅竟制出了那等犀利的火器、杀得金狗那样惨败。哈哈,真是痛快、痛快呀!”
吴玠一个劲地喊痛快中大笑,宗泽却将目光侧向一旁、看了一眼张所。
张所看到宗泽那个目光后,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在吴玠笑声落下时,张所站起身来对刘行抱拳道:“刘太傅,虽是吴玠将军不会反对了。可是我想知道,那些裁汰下来的士兵,究竟要如何安置呢?”
这才是一个关键问题,刘行接问,先是上前将吴玠让到一旁坐下。
接着先看了看张所,再看向宗泽,刘行道:“我知道二位元帅担心的是什么,是那些被裁汰下来的将士原本都是为了抗金才投军的。一旦我这个整军方略展开了,定然会有很多兵士被裁汰下去。你们是担心,他们为国征战、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言语一停,刘行挥手示意要接话的宗泽不要打断自己,继续说道:“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天道法则谁也不能为一己之私、一己之念擅自更改。但是我不会让那些曾经为保我河山浴血奋战的兵士,真的一无所有。被裁汰的兵士,尚有力可战者、编入各府县巡防营中去。”
再次听话后,刘行从袖子里抽出了另外一份文书递给了宗泽:“无力再战、年龄超出我那要求的,在被金狗屠尽百姓的州府里给其每人三十亩田。有战功者,依其战功、资历多给一些。这些田地三年免官租、第一年耕种所需全由各地官府出。”
见到张所听到这里要打断自己,刘行又对他挥手制止后,接着说道:“一年是官租只是个基本福利,以后那些老兵病了可以到当地的官办医庐去看病。他们老了,按月到我马上要在各地建立起的抚军司领取养老粮。总之,虽然现在他们推出军旅了,但他们曾为保我河山而战,我就绝不会忘记。生有所养、老有所依,让他们以后的一切都可以靠我们这个新朝廷。”
刘行的计划跟完善,完善到了那些退伍老兵未来该如何。
依照刘行那份整军方略所述,军中只留用那些十六至三十岁的士兵。其余的退出以后,刘行会让其后顾无忧。
以后再征募士兵,刘行的方略中明确注明、只要各地在兵备学堂和县府所办官塾中读过书和毕业的学子。没读过书的不要、年级不满十七岁的不要,
也就是等于告诉宗泽、张所等人,没有正规参加过兵备学堂学习、不识字的那种人,连投军的大门都被关上了。
民间不是流传那样一句话,叫做“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吗?刘行这份方略,就是要彻底改变民间那种思想。以后好男儿都当兵,好铁都要来用在打造一支铁的军队上。
虽然从方略上看出了刘行这翻意思,但在刘行这些话说完时。
张所仍然面露迟疑,开口说道:“可是整个大宋只留下那么点兵马,真的足以应对外又内患吗?还有,裁汰兵马、必然涉及各级军阶,刘太傅不是准备连那些军中低级官佐也一并裁汰吧?”
“裁了怎样?”
这次没等刘行接话,坐在一旁的吴玠刚刚喝下一口茶水便放下茶碗,抢着接话道:“各种武阶封出来的那些官,直娘贼地不下几万人吧?可是当大宋危急时,他们之中有多少人真挺身而出、为国死战了?要我说,就该多裁掉一些、先从我那儿开始。”
宗泽、张所时间仓促,并未真正看懂刘行那份方略。
吴玠在来的这一路上,一有空闲便仔细琢磨,已经完全明白了刘行的用意。
这一次不只是要裁汰那些不合乎要求的士兵,吴玠知道要连那些荫封的武阶官也一并裁了。
当初在太原城市里,姚家衙内以自身武阶跟刘行对斗,吴玠年少的时候又何曾不是经常被那些因为老子有功被荫封的武阶、文阶人士们给欺负。
所以在他看明白了刘行整军方略中有重定军阶、废除荫封这些方针后,他第一个站出来、为刘行摇旗呐喊起来。
张所、宗泽,如今都算是内臣,吴玠才算是在外掌握这重兵的外臣。
有了这样一个外臣坚定的支持,刘行等他说完话后,马上正色道:“不错,废荫封文武阶级,以后我大宋不养那些徒有虚名的浪荡子。在这一点上,二位老元帅反对也无用,这是官家已然同意的。”(。。)
第244章 傀儡还朝,军务亦与政务通()
官家、皇上同意的。
刘行眼见到张所、宗泽在一件本可以轻松改变整个天下格局,凭先进兵器和兵制巩固胜利果实的方略事情上居然如此纠缠,意识到了二人这应该不是单单只在为公,所以马上抬出了傀儡赵榛来。
这件事确实是赵榛同意的,在东峡关上,赵榛便已经看过刘行当时还只是草拟出来的框架式方略。
但是深入后的方略,刘行很清楚这会关系到诸如宗泽、张所等人很多根本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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