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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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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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微臣遵旨。”

    “还有一事,既有忠烈祠,当然也要有奸佞碑。”

    “奸佞碑?皇上,这又是何物?”钱谦益不解的问道。

    “所谓奸佞,就是那些身为汉人者,却出卖祖宗,为异族入侵中原出谋划策,甚至亲自领兵杀我汉人,占我汉土,或与敌国勾通出卖汉人朝廷利益者。宋之秦桧,虽然没有投降异族,可是害死岳飞,使北伐大业成空,是为奸佞;张弘范领兵灭宋使汉人朝廷断绝,是为奸佞;范文程自称为名臣后裔,却事满清,多次替鞑子谋划入侵故国,是为奸佞;尚可喜本是我大明将官却为虎作伥,是为奸佞……朕不能将这些人都象秦桧一样铸像跪在西湖向岳飞墓忏悔,却可以将这些人的事迹一一刻于碑上,斜放在忠烈祠的门口,任由千人踩踏,万人唾骂,让其丑恶行迹暴于天下,一代代流传。”

    皇帝一说完,马士英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范文程已经千刀万剐,尚可喜也死于乱军,没想到皇上对他们依然余恨未消,秦桧铸像,遗臭已是数百年,若是他们的事迹刻在石碑上,效果虽然可能不如铸像,只是依旧是永不得翻身,子孙后代也将永远蒙羞,这简直是比杀人还让人难过。

    钱谦益连忙问道:“皇上,范文程、尚可喜等人名列奸佞当无疑问,只是洪承畴、孔有德、耿忠明等人需不需要也加上?”

    “凡名列奸佞者,需盖棺而定,冯爱卿,锦衣卫可将此事在北方大势宣扬,如果那些投靠满清的文武官员心中有悔意,或重新反正,或辞官归乡,死后皆可不入奸佞名录。”

    “微臣遵旨,皇上英明,如此一来,那些投降满人者,必定会忌死后列入奸佞名录,不敢替满人出死力。”冯可宗兴奋的道。

    王福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这也是朕修奸佞碑的用意,孟子早有所言: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也;可是古往今来,汉人舍生取义者固然不少,也有许多汉人不知廉耻,背叛祖宗,背叛民族,为虎作伥;凡舍生取义者,朕要给予褒奖,凡是给汉人朝庭造成严重损失者,朕都要命人一一记录,让其永不得翻身,此体事大,眼下可以先记录本朝之奸佞,以警当代后人,想我汉人,人口远胜于周边异族,聪明才智亦远胜于异族,文明远胜于异族,只要汉人羞于向异族效力,哪怕内乱,中原也不会成为异族放马之地,我汉人再也不会象当年重复当年蒙古之事,沦为他族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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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两顺王的恐惧

    皇帝的话掷地有声,哪怕是以马士英等人多年形成的圆滑性格,听得也是有点热血沸腾,众人一齐道:“皇上放心,臣等必将此事办好,让我汉人不再有亡族之危。”

    王福大感满意,点了点头,突然用手抚额道:“既如此,朕有点累了,各位爱卿下去准备吧。”

    五人此时正心情激荡,听到皇帝的话,想也不想,一齐道:“臣等告退。”

    出了皇宫,马士英不由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哎哟,今日我等为何来见皇上?”

    听到马士英的问,其余四人顿时面面相觑,这才想起他们要给皇帝呈报的事还没有来得及说,王铎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一起再求见皇上?”

    “皇上未必不知道我们来此的原因,既然皇上不说,自然另有用意,反正此事已无大碍,迟上数天又有何妨?”

    钱谦益却打起了退堂鼓,他此时将心思全部放在忠烈祠和奸佞碑身上,他已经想通了,即使他死后入不了忠烈祠,可是就凭他负责筹建的身份也可以名垂千古。见到钱谦益打了退堂鼓,马士英等人也没有坚持,只得各自退了下去。

    看到马士英等人离开,王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已经想到如何对付那个假太子了,不过,在对付假太子之前,王福需要时间来确认这个假太子只是一个人心血来潮冒充,还是幕后另有指使者,以王福的猜想,这个假太子多半不是一个人所为,如果可能,王福更想将幕后主使之人揪出来,这才要回避与马士英等人谈论假太子的话题。

    兖州是山东大府,夏禹划天下为九州,兖州为其一,洪武十八年设兖州府。辖四州二十三县,如今这座兖州府城正处于满清统治下,孔有德、耿仲明在徐州大败以后,这两人带着兵马正是退到了兖州。

    豫亲王的大军已经是十几天没有传来消息了。只不过却没有人为豫亲王担心,他们深信以豫亲王手中的力量,横扫整个南明都绰绰有余,只不过后路暂时被徐州的明军所断而已。孔有德、耿仲明两人有心为豫亲王重新打通后路,又怕自己是多此一举,以他们手上的残兵败将,若是碰到了黄得功的主力,必无幸理。两人患得患失之下,只得一直龟缩不动。

    因为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的到来,兖州府明显着比以前加强了警戒,盘查的兵丁也比以前多了起来。这天,天色刚刚蒙蒙亮。兖州府城门还没有打开,城下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地拍门声。一名守门清军小校骂骂咧咧的走上城墙,向下喝道:“敲什么敲。还没有到开门时间,等着。”

    只是小校地嘴吧马上惊讶地张开来。他看到城门下敲门地竟然有一百多名叫花子一般衣衫褴缕之人。这些人当中好象还有十余匹马。再仔细看。还留着辫子。若是一般地叫花子。那名小校早已叫人过来把他们轰走了。看到那些人地辫子却不敢怠慢。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快开门。我们是正白旗旗人。”为一人回道。

    乖乖。正白旗可是当今摄政王亲任旗主地一旗。上面地小校更是吃惊。只是看着这些衣衫褴缕之人。小校却不敢确认。连忙道:“等一下。”急忙缩头向上面汇报。

    听说有一百多正白旗旗人在城门外。孔有德和耿仲明亲自来到城墙。往下一看。马上认出了为一人正是苏克萨哈。两人顿时大吃一惊。亲自到下面将城门打开。将苏克萨哈一行人迎进城中。

    在孔有德地府中。苏克萨哈一行如饿死鬼投胎一样。拼命抓起各种食物就往嘴里塞。孔有德、耿仲明陪坐在旁边。一直想开口询问却找不到机会。只能胡乱猜测。只是任他们想破头也不知道苏克萨哈一行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苏克萨哈一行吃饱喝足。洗澡换过衣裳后。总算精神了一点。孔有德刚要说话。苏克萨哈已经先行开口。用沙哑地声音道:“恭顺王。马上给本官及属下准备好马匹。干粮。本官要回京城。”

    “苏克萨哈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大人和一行手下为何会如何狼狈?”孔有德忍不住问道。

    苏克萨哈深深的看了孔有德一眼,这种眼光充满着危险,看得孔有德大为心惊:“恭顺王不必多问,过上几天你就会知道,这次你们在徐州城下的失败,朝廷还末作处置,好好守住山东方可将功赎罪,否则两罪并罚,谁也救不了你们。”

    “是,本王自知有罪,一定会好好守住山东。”苏克萨哈地话严厉无比,孔有德顿时不敢多问。

    看到苏克萨哈一行消失在远处,孔有德还是一头雾水,向耿仲明问道:“云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耿仲明脸上一片苦笑:“大哥,恐怕是豫亲王吃了败仗吧?苏克萨哈大人多半是要到京城搬救兵。”

    孔有德顿时张大嘴:“不可能,豫亲王手中近六万大军,其中满人占了一大半,怎么可能吃败仗?”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苏克萨哈一行如此模样,除了吃败仗还有其他解释吗?”

    孔有德顿时神色冰凉,他们没有完成多铎交给的任务,牵制住徐州的明军,多铎打了胜仗那还好办,摄政王最多下旨责备两人一番,罚一些财物,若是多铎是因为徐州明军才打败仗,他们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脸色都苍白起来。

    他们两人虽然猜出多铎打了败仗,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多铎败得如此彻底,数天之后,又有一些清军逃回,孔有德、耿仲明两人才得到了详细的消息,豪格死了,尚可喜死了,三顺王变成了二顺王,多铎、叶臣、谭泰、螯拜、岳尔多、勒克德浑、塔瞻……这些人在大清哪个不是朝中重臣,却一个个不知

    所踪,满清无数地忠臣良将好象只有一个苏克萨哈逃了出去。

    两人得知消息后,顿时吓呆了,半天都回不过气来,一会儿两人恨不得马上丢下山东逃跑,一会儿想起苏克萨哈临行前眼中那危险的光芒,两人又觉得干脆自杀来地好些,最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守在山东。

    两人战战兢兢十余日后才得到消息,大明皇帝已经返回,这下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两人仍不敢大意,马上下令严禁前线士兵进入南直隶,即使是有明军过境,也要尽量容忍。

    北京城效外,一队清军骑着马正从密林中将猎物驱赶到一名三十岁左右,头戴金盔,长相俊秀的青年男子身边,只见这名青年男子弯弓搭前,“咻!”地一声,一只黄羊应声倒地。

    “摄政王好箭法!”旁边的人纷纷称赞。

    这名长相俊秀地青年男子正是如今大清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相貌上继承了母亲阿巴亥的优点,在努尔哈赤地子嗣中,算是长得最为俊秀之人,如今正是这个刚满三十三岁的俊秀青年人掌握了满清所有内外大权。

    自从成为摄政王以来,多尔衮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精力处理政事,他有时不得不抛下政事让自己放松一下,打猎无疑是多尔衮最喜欢的放松方式之一。

    眼下刚刚开春不久,猎物还很瘦弱,若是在满人还缩在北方时,这个时期基本上不会出来打猎,他们要等到猎物长上一段时间才行,可是现在进入了关内,满人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以前是因为缺吃少喝,不得已才尽量挑猎物较肥的时候打,以免将猎物浪费,可是眼下整个中原都是满人的猎物,浪费一两只猎物根本无所谓。

    多铎虽然还没有传来消息,可是多尔衮却并不担心,比起阿济格的鲁莽来,多尔衮更信任这个遇事冷静,又不缺泛武勇的弟弟,所以南下才会以多铎为统帅,而将阿济格用来监视吴三桂。

    看到自己射倒猎物,多尔衮傲然一笑,他双腿轻轻一用力,纵马来到黄羊倒下的地方,弯腰一抄,已经将黄羊搁在马身上,顿时又引来部下的叫好声。

    这只黄羊果然有点瘦不拉叽,可能是刚出来寻找食物就落到这队清兵包围中,最终送了命,多尔衮看着猎物有点不太满意,正想让部下正围一轮,远处传来一阵泼剌,泼剌的马蹄声,多尔衮抬头一看,好象来的是自己府中的戈什哈,心知必定又是有什么紧急事务,只得停了下来。

    那名戈什哈看到多尔衮的位置,并没有象往常一样远远的就停,直冲到多尔衮身边才勒马停了下来:“报,摄政王,苏克萨哈大人回来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报告王爷。”

    “苏克萨哈,他不是在前线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多尔衮顿时明白,肯定有大事生,他心中想的却是好消息,笑眯眯的道:“怎么,多铎那小子攻下伪明京城了,还要把苏克萨哈派回来报信,难道怕苏克萨哈抢了他的功劳不成?”

    戈什哈摇了摇头:“回摄政王,奴才不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看苏克萨哈的脸色可不象打了胜仗的样子,万一猜错岂不扫了摄政王的兴。

    “走,咱们回府。”听闻苏克萨哈回来,多尔衮虽然不能继续打猎却兴致不减,一路上都和左右说笑不停。

正文 第六十六章多尔衮的苦涩

    摄政王府位于皇城东墙南池子,整个王府虎踞龙盘、雕镂奇异、金碧辉煌,它的地基座落在一个近二十亩的长方形石台,石台由墙砖砌起,比四周高出一丈有余,王府西侧原先是大明皇帝供奉祖先的太庙,如今这个太庙还是太庙,不过供奉的人却换成了爱新觉罗的祖先。

    王府西北对角处,仅一街之隔就是紫禁城,摄政王府正处于这座大明成祖以来一直作为中原权力心脏的边上,是这皇城里惟一的一处王府里,从这个王府的位置就可看出摄政王的权势真正凌驾于诸王之上的含意。

    哒哒的马蹄声在王府前面大街响起,一队数十名的骑士从街道上纵马过来,一名王府门子探头看了一下,连忙向里面喊道:“摄政王回来了。”

    哗啦一声,大门内马上涌出了数十名仆人,多尔衮一行直纵到门口才甩蹬下马,那些仆人牵马的牵马,拿兵器的拿兵器,提猎物的提猎物,簇拥着多尔衮进了大门。

    “苏克萨哈在哪里?”多尔衮心中也急于知道多铎大军到底取得了什么成绩,一下马就忙问道。

    “回摄政王,苏克萨哈大人正在银安殿等候多时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回道。

    摄政王府共有四座大殿,至于曲室阿房,崇楼杰阁更是难予计数,银安殿正是多尔衮批复奏章、召集群臣举行御前朝会的地方,听到苏克萨哈在那里等待,多尔衮并不觉意外,直接向银安殿走去,刚进殿门,多尔衮就看到苏克萨哈的身影,嘴里顿时大笑道:“你这个奴才怎么回来了,莫非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本王?”

    “呜。呜。”苏克萨哈看到多尔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多尔衮这才看清苏克萨哈面容憔悴,脸上简直有如枯鬼,他大吃一惊,厉声问道:“说,到底出了何事?”

    “主子,奴才要是说了。你千万要挺住啊。”苏克萨哈抬头看着多尔衮,一幅想说又不敢的模样。

    “是不是豫亲王出事了?”多尔衮脸色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恐怕只有多铎出事,苏克萨哈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当年努尔哈赤死地突然。四大贝勒借口可汗遗命。将他们地母亲阿巴亥用弓弦绞死。多尔衮由可能地汗位继承人。处境一下子变得艰难无比。当时全靠兄弟三人互相扶持才渡过了难关。如今多铎和阿济格都成为了他地左右手。正是有了他们两人。多尔衮才能一边掌控朝政。一边掌控前线地军队。无论谁出事。对多尔衮都是一个巨大地打击。

    苏克萨哈拼命地摇着头。多尔衮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苏克萨哈下面地话马上让多尔衮如坠冰窟。

    “主子。这次南征我军大败。不但是豫亲王。五万满蒙联军几乎全军覆没。除了奴才外。不知还有没有人逃出。奴才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就是要告诉主子这个消息。以免主子措手不及。如今消息已经带到。奴才也无脸再活下去。”苏克萨哈说完。呛啷一声从腰间拨出自己地宝剑。横在自己地脖子上。

    “你说什么?”多尔衮一脚踢在苏克萨哈地手臂上。将他手上地剑踢开:“你这个狗奴才。竟敢胡说八道欺骗本王。本王要将你千刀万剐。”

    苏克萨哈不敢呼痛。更不敢躲避。任由多尔衮地脚踢在身上。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作出要自杀地样子。若是摄政王没有反应。他只有真死。如今只要等摄政王泄完毕他地性命多半可保。偷偷用眼睛打量着多尔衮地脸色。见到多尔衮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全是凶光。苏克萨哈素性倒在地上翻滚。

    “摄政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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