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只可惜身上没有长尾巴,否则早就摇得像电风扇般看不到叶片儿。陆小琬见着暗暗好笑,摇了摇手道:“现在不用你做什么了,你便看着我如何做罢。”
将筛子浸到水里,陆小琬将它左右摇摆了几下,然后闷着一口气提了上来,筛子上薄薄的蒙着一层纸浆,陆小琬按捺着心里的高兴,将筛子翻转,倒扣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大木板上边。
向伟之看得出神,就见那木板上薄薄的覆盖了一层,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伸出手去一摸,那纸浆上边便出现了一个大洞,气得陆小琬将筛子扔到了水里,冲着向伟之大喊道:“向小三,你若是闲得慌,力气大,那赶紧来帮我做这事儿!”
被陆小琬一吼,向伟之吓得跳了起来,看着陆小琬满脸不悦,赶紧耷拉着脑袋走过来讨好的说:“小琬,你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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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靠山再进梁府
第一批纸张终于成功的造了出来,陆小琬见着雪白的纸张;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概;眼泪珠子弹了出来;将一条手帕都湿透了。来到西汉这么久了;终于见到了前世里自己用得最多的东西;虽然因为工艺还不到位,做得有些粗糙,可这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纸张;是能写字画画的东西!
见到陆小琬哭得伤心,向伟之他们在一边发呆;不知道陆小琬究竟是为什么这样伤心;也不知道面前这叠白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陆小琬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哭了一次;转脸发现大家都奇怪的瞧着自己,不由得也不好意思起来,她拿起一张纸道:“我给这个东西取个名字罢,就叫它纸。”
“纸?”众人都望着陆小琬,不知道她为何要取这个名字。
陆小琬将那张纸放在桌子上边,用笔蘸满墨汁,开始用正楷写下了三个字:撰玉阁。众人围拢过去看着纸上的这三个字皆是一脸惊奇:“这东西上边可以写字?”张二嫂子激动的拿起纸片,看了又看:“好轻呀。”
“是呢,等我去找了梁王商议合伙办造纸厂的事情妥当以后,阿珲便不用背那么重的竹简上学了。”陆小琬将一叠纸交给张二嫂子道:“你可以让阿珲先将竹简上的内容抄录在纸上,可是在我没有和梁王谈妥之前,千万不能将纸张给别人看见,否则会给我们招来祸害的,知道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陆小琬是懂得的,可张二嫂子不一定懂,所以她得好好的叮嘱她一番。张二嫂子捧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小琬,你真的费心了,我……”抬起手来拭去泪水:“我代阿珲感谢你。”
向伟之出神的看着那些纸张,激动的抓住陆小琬的手道:“你叫我在庄子里边挖的池子便是准备造这个东西的?”
陆小琬朝着他点了点头:“两个月,那些泡在池子里的东西也该快烂掉了,我便和你回去教会他们该怎么样造纸。有了这独门的技术,不怕咱们赚不到金山银山。”陆小琬拿着一片纸张手上折出了一只小小的乌篷船来:“这东西用习惯了,可是千家万户必不可少的呢,它成本低,利润大,最最好赚钱。”
向伟之“呜啊”一声,冲过来抱住陆小琬便蹿上了旁边的大树,害得站在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九爷抬眼看着树上的向伟之和陆小琬,脸上露出了佩服的神色,直着脖子在下边喊:“向大兄弟,我跟你学这个,行不行哇?”
阿息推了推九爷道:“你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活了,做点粗重的活计还行,这种事儿恐怕就等下辈子再说罢。”九爷见阿息发话了,吐了吐舌头便不再吱声,张二嫂子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陆小琬和向伟之站在树上,彼此相望,也是会心一笑,一时间院子里边欢声笑语,大家都沉浸在对美好将来的渴望里。
第二日陆小琬便带着几张纸去找刘青,请他替自己向梁王禀报,她有一笔很合算的买卖想和梁王做。刘青疑惑的看了看陆小琬道:“小琬,我们王府主要靠的是王爷的禄米,还有封地的缴纳,并不用做生意来赚银子的。”
陆小琬微微一笑,心里想,除了这些,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恐怕是太后和皇上的赏赐,还有官员们巴结着送的礼罢。但是这些事情只能心里想想,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她拿出了两张写满字的纸交给刘青道:“青叔,烦请你将这个交给梁王,便说我想和他做这个买卖,我不用他出本钱,只要能给我做靠山便可以了。”
刘青接过那几张轻飘飘的纸,低头看了看,心里一惊,赶紧问陆小琬道:“小琬,这叫什么?我如何与梁王说呢?”
“你便说这东西叫纸,是我做出来的,你看看梁王殿下有没有兴趣想和我合伙,若是没有兴趣,我只能再去寻找别的权贵给我当靠山了。”陆小琬看着刘青拿着那几张纸匆匆的走了进去,心里想着,若是那梁王有眼光,自然会考虑自己的请求的。
果然,不出一盏茶功夫,刘青已是一双脚儿不着地般飞奔着出来,满脸笑容的对陆小琬道:“小琬,你快跟我来,梁王殿下看了这几张纸,连声叫我喊你进去。”
陆小琬心中得意,跟着刘青便往主院那边过去,在跨过垂花门的时候,对面走来个面善的侍女,见着刘青行了个半礼喊了句“青管家”,看清了刘青身后的人时,她惊讶的喊了一句:“陆姑娘,怎么是你?你今日来梁王府了?”
见对方轻而易举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陆小琬一愣,旋即回想起梁王寿辰那日领自己去台前弹琴的侍女来,对她微微一笑道:“我和梁王有些事情要谈,正是要去见他。真真是巧,竟然碰上了姑娘。”
那侍女笑着答了一句话儿便推着说“王妃有事,不便多说”,和陆小琬道别了下便匆匆的离开了。刘青望了望她的背影道:“那是王妃面前的紫菀,最最伶牙俐齿的,也最最擅长挑拨离间,可王妃却一味拿了她当心腹看,只怕有一天被她当刀子使了都不知道呢。”
陆小琬含含糊糊的应答了句,实在对王府这些污糟事儿没兴趣,一路紧走慢走的去了正厅。正厅乃是梁王接待贵宾的地方,陆小琬一走进去便觉这房间修饰得气派不凡,不消说那白玉雕成的捧花侍女有真人高大,便是那供客人跪坐的软垫都是蜀锦制造,上边还绣着精致的花纹,金丝银线嵌在里头,一拿起来映着外边的阳光都能耀花人的眼睛。
梁王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小琬,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为替自己设计别院的女子,只见她长得眉目娟好,一张瓜子脸儿,白玉般的脸蛋上有着淡淡的粉色,一见便知道是个灵秀过人的女子。
“我听青管事说了你的来意。”梁王拿起了小几上的那几张纸道:“这东西以前确实没有见过,比起笨重的木简竹简,甚至比起素绢来说都要轻巧许多,只是你这东西的成本高不高?若是太高,恐怕一般民众也用不起。”
听梁王这口气,这事儿也写希望,陆小琬心中激动,望着梁王爷道:“若是梁王爷愿意与小女子合作,小女子不用王爷出本钱,每月和王爷结算一次,我们二八分成,王爷拿二,我拿八,保准我们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二八分成,我二你八?”梁王瞪大眼睛看了看陆小琬,心想这个小女子真是胆子比天还大,想借着他做靠山,可开出的条件竟然如此低,若是别人来求他,至少也得开五五分成,甚至□分成,从来没听说过二八分成的,这位陆姑娘也真真说得出口。
“怎么,王爷不满意这个分成?”陆小琬愁眉不展的看着梁王疑惑的脸,心中暗暗叫苦,我去,梁王的胃口也太大了罢?她完全没有理睬刘青在旁边伸出五个手指朝她打暗号的动作,咬了咬牙皱着眉儿道:“既然王爷不满意,我便再提高些,三七分成,王爷拿三成,我拿七成,如何?”
梁王看着陆小琬那难受的表情,都要快乐得笑了出来,很久没遇到过这样让他觉得好笑的事情了,他拼命的克制着自己想笑的念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好罢,看陆姑娘那模样,想必也是利润不多,再让也没什么利可获了,就三七分成罢。”
陆小琬见梁王终于答应下来,心里大喜,坐直了身子向梁王颌首行礼道:“既然如此,还得麻烦梁王派青管家去京兆府写好契约才是。”说完这话再转脸看看刘青,他正站在一旁不停的抹汗,不由得奇怪的问:“青叔,这天气还不是很热罢,为何一直在擦汗?”
刘青摆着手苦笑不得:“没事儿,你先和梁王殿下说好事宜,我陪你去京兆府便是。”
梁王见刘青那尴尬得不行的脸,心里也快活得不行,笑着对刘青道:“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主要写明两点,我一两银子的本钱都不用出,另外是获利三七分成。”
“梁王殿下,那可知是一部分,这是你要享受的利益,可你也该有些要做的事情呢。”陆小琬见梁王就这样简简单单将契约内容定了下来,心中大急:“例如说,如果有人来骚扰我工厂的生产,梁王殿下便要派人出面调停……总之,梁王殿下必须保证我的厂子正常营业,其实保护我也是保护殿下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呢?”
陆小琬心急,这一串一口气便说了出来,流水儿一般,只听得梁王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说完了才细细体会一番,这才点着头道:“陆姑娘这话说得在理,果然该是这样的,本王可不能只拿银子不干事。刘青,你便按照陆姑娘的意思写契约罢,她不是不讲理的人,相信你也会细心写契约书的。”
他瞟了瞟小几上那几张纸,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来:“你尽可以拿你造的纸去写契约,这不是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有这新鲜东西吗?”
咦,梁王还很有广告头脑嘛,陆小琬点点头道:“梁王殿下,小女子正是这样想的,既然殿下答应了,我便先和青管家去签契约,失陪了。”
☆、争风吃醋定赌约
刚刚踏出正厅的大门,陆小琬便见梁王妃带着侍女从垂花门走了过来;她走得很快;行色匆匆;就连陆小琬给她行礼都似乎没有看见。
刘青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王妃人是个极好的;一心想要打理好王府,对下人也好,可是有时偶尔会被她的贴身侍女们撺掇着去做些不合情理的事儿;最后结果发现是她做错了又会很快的承认错误并且做出补偿,这又是何苦呢!
看看刚才她那态度;大抵又是那位侍女在她耳边煽风点火;否则她又怎么会这样巧的赶来正厅了;但愿王妃不要想得太多。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小琬,也难怪王妃会多想,长得美貌,又如此聪慧,还弹得一手好琴,这都是让人不放心的。
梁王妃走到正厅里见梁王坐在小几后边,正拿着几张奇怪的东西在看,走过去见礼以后坐在梁王身边问:“王爷,方才那位陆姑娘来王府做什么?”
梁王一边欣赏着纸上的正楷字,一边不经意的回答:“她想和王府合伙做买卖。”
“王爷,这后院的打理都是妾身操持,她为何不来找妾身,却要来找王爷?”梁王妃听了心里的无名火腾腾升起,紫菀说得对,那个陆姑娘就是故意的,难道她不知道做买卖的事儿全是归自己管吗?王爷身份矜贵,怎么会去理睬这些俗务呢,她来找王爷不外乎是想多见王爷一面,想要在王爷心里留下印象罢了。
“她说的可是个大买卖,你可不一定能做得了主,这事还非要我定夺才行。”梁王听着王妃言语里边似乎有些不高兴,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一脸薄薄怒意的梁王妃:“王妃竟然生气,这是为何?”
“有什么买卖是妾身不能决定的?王爷也不必为她遮掩。”梁王妃直视着梁王道:“王爷,不如直言罢,若是王爷喜欢陆姑娘,那我便可以去和她说说,看她愿不愿意来梁王府做美人姬。”
“胡闹!”梁王将手里的那几张纸放到桌子上,眉头拧到了一处:“这次又是谁在你耳边煽风点火?陆姑娘才情过人,本王确实欣赏,但倒还没有纳她为美人姬的想法。她本性清高,定然绝不是愿意在后院做花花草草点缀本王庭院的,王妃不要将世俗的眼光加诸于她的身上。”
梁王妃听了这话,身子摇晃了一下,挺直的脊背差点垮了下来,王爷竟然在帮她说话!才见了她两面,就为着她来反驳自己,这难道还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吗?只怪这陆小琬太狐媚,让男子见了都为她神魂颠倒,上次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公子,看他的那神色,也甚是痴迷,红颜果然是祸水!
“王爷并无纳她为美人姬之心,可保不住她却有来王府做姬妾的意思,否则为何今日不来找我商议这事却是径直来找了王爷?”梁王妃悲愤的看着梁王道:“王爷敢不敢和妾身打赌,这陆小琬有自荐枕席之心?”
梁王本是觉得此事甚是无聊,可看着王妃那认真的神色和几乎要哭出来的脸,不由得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王妃说说看,如何打赌?”
“我派人将陆姑娘请来王府,王爷向她提出愿意纳她为美人姬,看她是否答应,若是答应了,那妾身便赢了,王爷请将陆姑娘交予妾身处置;若是不答应,那便是王爷赢了,以后妾身再不过问王爷纳美人姬之事。”梁王妃气鼓鼓的坐在那里,脑袋里想的话从口里哗啦啦的冲了出来,她看着梁王舒展开的眉头,疑惑的问:“王爷,你莫非觉得妾身的提议很荒谬不成?”
“倒不是你想的这样。”梁王摆了摆手:“这日子太平淡了也无滋味,王妃倒是提了个消遣的好法子,本王便和你打了这个赌,过几日你便将那陆姑娘请来,本王亲自问她,王妃可躲在屏风后边听听陆姑娘的回答。”
“谢过王爷。”梁王妃徐徐站了起来:“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过了几日,陆小琬正在一家权贵家的园子里看工地情况,这个园子是陆小琬一手设计的,主人家也大手笔,同意以整个修园子费用的抽百分之一作为她的设计费,陆小琬自然干得起劲,每日都要去工地上跑两回。
正在工地上看情况,这边梁王府来了一个小厮,说梁王有请陆姑娘过府叙话,有要事商议,陆小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于是喊着向伟之一起随那小厮往梁王府去了。正走在半路上,陆小琬就觉得马车一阵摇晃,她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便看到有三个蒙面人在和向伟之打斗,梁王府的小厮抱头缩到一边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要暗算她?陆小琬见三个人围攻向伟之,他显然有些吃力,看起来那三个人不是寻常人,也该是江湖好手。陆小琬见向伟之抵挡得辛苦,从马车里抄起一根铁棒便冲了过去,向伟之瞥眼一见陆小琬竟然下车来和他一起御敌,不由大惊喊道:“小琬,你快跑,估计他们是冲你来的。”
陆小琬哼了一声道:“我若是跑了,他们三人打你一个,你寡不敌众,自然他们还能追得上我,不如和你一起放开手脚打,我也是懂些拳脚的。”回过头来又朝梁王府那个小厮和马车夫道:“你们也别站着,快些过来帮忙,早点办完事儿早点回王府。”
向伟之听着陆小琬说话就像喝白开水一般也有些好笑,梁王府的小厮和马车夫倒也听话,真的寻了两个棍子便跟着陆小琬冲了过来,现在变成了四比三,人数上他们占了优势,而且向伟之本身武艺又好,不一会那三个蒙面人已经落了下风,见势不好,三个人使了个眼色就想溜。陆小琬大急,也不顾肮脏,从地上摸了一把泥就朝一个人眼睛上甩了过去,那个人正边打便退,没想到凭空飞过来一团泥巴蒙住了眼睛,前边立刻黑了一片,只得停下手来去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