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土堡的墙体被震落了一大块,同时周围发出一阵惊呼和惨叫,惨叫和惊呼声是村民发出的,他们离爆炸地点不过一两丈远,被波及到在所难免,至于身处爆炸中心的匪首,其结局不问可知。
秦川跑下墙头,待烟尘散去,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趴在地上,隐隐传出焦肉的气味。
“恩,居然还没死!”
秦川发现匪首的脑袋动了一下,急忙窜上前去,对其后脑勺狂踹,直到有人喊他才罢手。
“小川,别踩了,已经死了!”
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父亲秦彪,而此时周围的乡民也围了过来。
“我再检查一下!”秦川将匪首的尸体翻过来,其正面倒没受多少伤,不过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显然是死不瞑目。
秦川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黑色小袋子上面,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储物袋,一种拥有独立空间的储物法器,徐国忠所在的灵宝派也仅有一个,当初和徐静玄争夺掌教之位,储物袋也是其中的诱因之一,如今他很轻易的就有了,心中的欢喜自不必说。
秦彪望着满脸稚气的小儿子,心神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曾经病弱的秦三呆子吗,怎么会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他刚产生这种想法就被堡外接连传来的巨响打断,而后就是一阵惨叫声,很快“轰隆”声再度响起。
“冲出去,别让他们跑了!”秦龙大叫一声,率先下了土墙,秦彪和村民们急忙撤下门栓,打开了大门,和众乡勇一起冲了出去。
平心而论,土制‘手‘榴‘弹的威力并没有多大,但是震慑力是显而易见的,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对雷声有本能的畏惧,再加上群龙无首,所以当秦家兄弟俩把轰天雷当炮仗扔完后,那些海匪彻底崩溃了,秦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带着一众乡勇衔尾追杀,甚至连那些老弱妇孺也跟着冲了出去痛打落水狗,那种声势当真是惊人,更加让剩下不多的海匪胆寒。
一部分海匪骑马逃了,还有三四十号海匪奔向海边意图夺船逃走,结果等他们到了海边“惊喜”的发现一条船也没有,反而被上千余愤怒的乡民堵住围殴,结果这群穷凶极恶的海匪大部分憋屈地死在了鱼叉、锄头和擀面杖下,有几名运气好的被打成重伤抓了俘虏。
一场战役在星辰升起的时候结束了,烽烟散去,村庄一片破败景象,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其过程多么惨烈!
作为里正的秦龙开始安抚死伤者家属,派人收集战利品,另外还要审讯俘虏。
秦彪和秦海深夜才回来,那时秦川早已睡熟了,第二天从秦海嘴里得到了后续情况,此役村民和乡勇共阵亡二十三人,重伤者十九人,轻伤者近百,击毙海匪七十八名,俘虏十三人,收获白银三千三百两,黄金一百四十余两,其它财货合计不下于五千两,此外还得到骡马三十八匹,以及一些刀枪器具。
经过商讨,三成的财货和那些骡马用来抚恤死伤者家属,再拿出一部分奖励拼死保家的乡勇,剩下的则打算支付加固土堡的花销,以防海匪报复。
“三弟,你知道咱们家一共得了多少奖励吗?”看到秦海眉飞色舞的样子,秦川适当的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有没有五十两,这样大哥你娶媳妇就不用愁了!”
秦海已经十五岁,按这个世界的标准明年就成年了,可以娶妻生子了,秦家的家境虽然不错,但是也仅是在吃穿用度上,结一门不错的亲事肯定要翻盖房屋,准备财礼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三四十两银子是办不到的,秦家积攒多年的家底恐怕直接要被搬空了,而老二秦洋也已经十二岁了,后边还有一个老三!
秦海露出憨厚的笑容,“一共得了八十两的奖励,还有一匹受伤的骡子,我看了一下,那骡子应该能医好!”
秦川点点头,八十两差不多相当于一户普通渔民五六年的总收入,当真是一笔不小的资财,不过他更关心的是那些俘虏的口供,毕竟海匪中居然有修仙者,这太不寻常了。
“大哥,那些俘虏审讯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应该还在审讯中,对了,震天雷的事我看还是不要对父亲隐瞒为好!”
秦川略一思忖,“恩,之前是我思虑不周,这事应该是瞒不住的,毕竟你向母亲讨要钱财购买材料,母亲肯定会对父亲说,不过此事也仅限于咱们家人知道,否则必然会引来无穷的麻烦!”
晚饭之前,秦彪回来把秦川单独叫进了屋,秦川“如实”地交待了配方是出自过路老神仙之手的事实。
“恩,这震天雷威力惊人,是杀人利器,除了你们三兄弟还有谁知道?”秦彪神情凝重的问道。
“可能母亲能猜到一点!”
“恩,这就好,此事你大伯向我问起时,我说是从望海城一个异人处购得,你这边别出了纰漏,你哥那我会嘱咐他们的!”
秦川有点佩服老爹了,别看外表显得忠厚,心里却是明镜似的,“爹,你放心,孩儿知道轻重,对了,海匪审讯的怎么样了?”
“用了刑,有几个硬骨头不招被生生打死了,其它人招了,不过情况有点不妙,被炸死的那个匪首叫阮飞鹰,他大哥阮飞雄就是狂鲨岛的大当家,据说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三年前独闯狂鲨岛,杀死了那股海匪的原首领,自立为大龙头,这次也是因为他才攻陷的望海城!”
秦川听了这个消息,不由暗吸了口凉气,这个叫阮飞雄的定然也是修仙者无疑,而且肯定比死去的阮飞鹰厉害许多,两人是亲兄弟,弟弟死了哥哥来报仇那简直是一定的,自己是直接弄死阮飞鹰的罪魁祸首,而秦家湾的百姓也逃不掉,想到此他的背后立即有些发冷起来。
“三儿,你也不用太担心,听你大伯说,望海城被破让朝廷震怒,官军已经集结水师向狂鲨岛进发了,想来那阮飞雄一时半会顾不上来报仇的!”
“恩,希望如此吧,不过也不能完全指望那些水师,否则这沿海也不会有这么多海匪了!”
“你大伯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要加固土堡,另外,你的那个震天雷也要多预备一些,以防不测,需要用钱向你母亲要就行了!”
这时,秦母叫二人吃饭,晚饭后,秦川盘坐在床上从怀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小袋子,赫然正是阮飞鹰的那个储物袋。
试了几次,储物袋没有打开,秦川并没露出失望之色,使用储物袋需要祭炼,存取物品需要神识,他现在还是一介凡人,自然不打不开的。
收起储物袋,他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修炼。
这个世界修仙者的修炼体系和地球上的修道体系是否相同他不清楚,不过此时他迫切需要增强自保之力,以应对未来的强敌。
徐国忠主修的是“太上洞玄灵宝经”,其修炼之始从炼精化气开始,秦川之前调理身体,疏通经脉,正是为了今日做准备,只要引气入体运行小周天,并且聚气存于丹田就算成功。
修炼与本身资质以及所处的环境有极大的关系,记忆中徐国忠做到引气入体用了整整三年,开辟灵识海用了两年,而后数十载才堪堪触摸到下一层的瓶颈,但是真气始终无法化为真元,那个张静玄的修为应该比徐国忠高一线,不过大概也没突破炼精化气的层次,否则秦川恐怕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的资质如何秦川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应该比地球浓郁十倍,如果自己不是太废柴,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引气成功,然后开辟灵识海,到时候凭助多出几十年的阅历,应该可以有自保之力。
这一夜,数次尝试均告失败,第二天晚上继续,第三天依旧,第四天…直到第九天晚上,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的秦川忽然身子一震,体内顿时麻痒难奈,仿佛无数小虫在游走。
他眼睛蓦然睁开,不惊反喜,这正是突破前洗精伐髓的征兆。
吐纳还在继续,全身的毛孔似乎都随着吐纳有节奏的舒张,终于在黎明前冲破所有阻碍,形成了一个小周天循环,略一感应就能发觉丹田内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流。
“呼,终于成功了!”用了两年时间准备,而且还拥有数十年的修炼记忆和感悟,迈出这第一步仍然如此困难,秦川的兴备中略带一丝苦涩,这说明他的修炼资质绝好不到哪去!
(本章完)
第10章 瀚海风物志()
下一步开辟灵识海对秦川来说相对简单,因为这个和修炼资质关系不大,只要丹田之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有了足够力量冲开祖窍玄关就行了,这一关经验最重要,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
闻了闻身上传来的腥臭气息,衣服上沾了一层令人恶心的油泥,为了不让母亲唠叨,他赶紧趁家人没起床清洗起来。
一个月后,从秦龙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狂鲨岛被官军攻破,多数海匪被杀被俘,周围水域的海匪也先后被清剿了一遍,也就是说近期不会有海匪来骚扰了,不过遗憾的是阮飞雄重伤驾船逃入了外海,最终还是留下了后患。
听了这个消息,秦家湾的百姓算是暂时松了口气,阮飞雄即使想报仇,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了,而有了足够的时间,乡民们就可以做出更充分的准备,到时候更有信心抵挡住海匪的袭扰了。
渔村重归平静,人总是健忘的,总能很快的忘记过去的伤痛,两世为人的秦川对这一点体会更深,当然,他心中压着的石头也暂时落了地,不过努力修炼增强自保之力,才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隆冬来临,吴老夫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击倒了,对他这个年岁的老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唯一的女儿女婿把他接进了望海城休养,不过临走前给秦川留下了课业,并且把书屋也托付给了他。
其实老夫子的用意很明白,如果自己死了,那些平生珍藏的典籍就送给这个关门弟子了。
秦川早想进书屋看看,要了解这个世界,仅靠父母那点言传身教和道听途说是远远不够的,而那些典籍就是他窥探这个世界的途径。
书屋一共三间,外间是客厅,左边是卧室,右边才是书房,书房里靠墙立着两排书架,靠左边书架上以竹简为主,靠右方的以帛书和纸书为主,最下层还夹杂一些兽皮书册,这个世界的造纸术还比较落后,寻常的纸张粗糙不易保存,所以纸质的书籍并不占主流。
秦川对那些经文和诗歌并不感兴趣,挑了半天,找了一块竹简和一册厚厚的帛书。
竹简的标题名为“北齐史话”,他所在的国家名为北齐国,这枚竹简上记录了北齐从建国到如今的历史概况。
几千字很快就看完了,北齐国是几百年前的大齐国分裂出来的国家之一,位于这片名为瀚海大陆的东北方,让秦川吃惊的是这个国家的面积比地球上的整个亚洲还要大,而像北齐这样的国家在瀚海大陆居然有上百之多。
放下竹简,又拿起帛书,此卷帛书名为“瀚海风物志”,作者声称自己是名喜欢四处游历的低阶散修,终其一生也只是走马观花在瀚海大陆各国转了一遍,书中写道瀚海大陆虽然号称大陆,实际不过是无涯海上的一座大岛,只可惜他修为低下,无缘去其它大陆游历,希望后人帮忙增补此卷的不足。
仅是看了个开头就让秦川倒吸了口凉气,这个世界之大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随便翻看了一下内容,里边记录了一些风土人情、奇闻异事,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作为消遣当真不错。
此后,秦川经常流连于吴夫子的书屋,“元朔”节刚过,不好的消息传来,吴老夫子在望海城病故了,这让他的心情十分低落,平常这位老夫子虽然对他要求甚严,但是浓浓的关怀和期许之情他又如何不知?作为关门弟子,他理应去望海城吊唁一番。
来到这个世界八年,除了和父亲出过两次海,在附近的乡镇转转,此次去望海城也算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陪同他去望海城的除了父亲,还有大伯秦龙等人,吴老夫子在秦家湾德高望重,为这里的教育事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乡里乡亲自然要有所表示。
天空阴霾,温度不算太低,但是潮湿的空气让人感觉阴冷,“呼呼”的寒风吹过,坐在无棚马车上简直是透心凉,临行前母亲特意为秦川缝制了一件新皮坎肩,穿在小身板上仍然不太保暖,这让他分外怀念温暖的羽绒服。
“三儿,穿上吧!”秦彪把自己的皮坎肩脱了下来。
“爹,我能行,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秦川把皮坎肩还了回去,跳下马车,跟在马车后边跑。
马车的速度不快,但是比人慢跑还要快些,一开始众人并不觉得什么,但是秦川跟着跑了三四里路仍然没有上车,也没被拉下,这就十分了不起了。
秦龙捅了捅秦彪,“老四,你家小川不简单哪,你看他跑了这么久气息还这么悠长,记得他小时候身体弱着哩!”
“那是,上次不跟你说了吗,我家小川经过仙师点化过的,如果不是那老神仙年纪大了,说不定会收为弟子呢!”
“啧啧…这就是仙缘!对了,明年不是又逢仙门收徒大会吗,不如让你家小川去试试!”
秦彪犹豫地说道:“就怕孩他娘不愿意呢,听说十年前棋盘镇李家的那个娃当了仙师,不过后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还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是啊,不过干什么没有危险?孩子有这份机缘,千万不能耽误了!”
秦川感觉暖和了一些,于是上了马车,引气入体后身体轻便了许多,加上一直在修炼轻身功夫,跑几里路自然不算什么,父亲和大伯的谈话他也听到了,心中有些意动,只是一想到还有个厉害的阮飞雄随时可能来报仇,这份心思暂时放下了。
百余里的路程,以这马车的速度在日暮时分才走了大半,中途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到达了望海城。
和记忆中的古城墙差不多,墙体表面斑驳,修缮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城门口设有关卡对来往人群进行查验,发现带有货物的还要收税。
马车上有些海鲜,和兵卒税吏商议未果,被强索要了五十文税金。
进城后没有找客栈住下,而是先去了赵主簿家,赵主簿大号赵乘风,正是吴老夫子的女婿,此人从小无父无母,被老夫子收养,后来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并送了他一份前程,因而赵乘风虽说是半子,却和亲儿子没两样,经常去秦家湾看望岳父,秦川自然也是认识的。
听说秦家湾的人来拜祭,赵乘风没有摆主簿的架子亲迎了出来,寒暄几句将众人引入灵堂,灵堂内除了几名家丁,还有三个人,一个身着重孝的美妇,两个和秦川差不多大的孩子。
美妇赵吴氏是吴老夫子唯一的女儿,闺名吴月儿,旁边年纪尚幼却已经有了点翩翩佳公子风仪的叫赵杰,另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叫赵倩,两人是赵乘风的一双儿女。
秦川按礼仪进行了祭奠,之后双方进入偏厅叙话。
客套了一会,吴月儿把秦川叫到一旁,“小师弟,父亲临终前嘱咐我,秦家湾的书屋送于你,希望你不要荒废学业,早有所成!”
“是,师姐,你也要节哀,看你比年前憔悴了好多!”
吴月儿摸着他的头,父亲生前对这个关门弟子颇为看好,而且小家伙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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