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太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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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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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给贵客准备饭菜。”说完,匆匆去厨下张罗去了。

    黑七看着老刘的背影出了门,叹了口气:“此地有几大恶绅,其中最甚者姓谢名昆,乃是东安王司马繇的门客出身,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老刘本来有一子,去年谢昆谋夺此店不成,便派家丁来抓他儿子,还诬良为盗,想逼老刘交出房契,结果老刘的儿子血气方刚失手伤了谢家的人,被谢家下了私牢,老刘急于救儿子,交出了房契,换回了儿子,可接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不到三天就吐血而亡。老刘若不是因为还有个丫头,早就一根绳子结果了自己了。”

    杨柯听完黑七的话,内心波澜起伏,但脸色一如平常,自言自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诚哉斯言。”

    唐仲意味深长的看了杨柯一眼:“汉胡杂居已久,时至今日依然水火不容,满朝公卿心知肚明,却无一人道破天机,我大晋现在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啊。”

    “二叔,请教天机是什么?”

    “胡人内迁本是永绝边患的长策,汉胡一家都应是我大晋的百姓,可地方豪强兼并土地成风,高利盘剥百姓,民无可耕之地,官府重税、徭役,贪赃枉法明目张胆,只差一个燎原星火,胡人必反,这一反不仅是边患,更是内乱,我大晋危矣。”

    “二叔可有良策解此危局?”

    唐仲突然话锋一转:“公子此行不就是为寻良策吗?只一路走,一路看,良策自然会来。”两人相视一笑。

    众人正在说笑之时,老刘和玉儿将饭菜端了出来,菜都是素菜,主食也是一盆黑面馍,虽然简单,但整治得干干净净。老刘歉疚的说:“小店寒酸,没有酒,也没有肉菜,委屈几位贵人了。”

    杨柯知道他们生计艰难,摆摆手示意无妨,让黑七将随身带着的肉干和酒取了出来,然后对老刘和玉儿说道:“老人家,我们有些事情要请教您,如蒙不弃,就和我们一起喝一杯,边吃边聊,玉儿姑娘也一起吃一点,不必客气。”

    老刘局促不安的搓着手:“公子神仙一样的人,小老儿哪敢和公子座在一张桌子上,这、这、这可使不得。”玉儿也脸涨得通红,不敢看杨柯。

    黑七一把将老刘按在了座位上:“我家公子从不端架子,既是有事要问你,你就坐下,平日里也没见你如此忸怩的,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又对玉儿道:“玉儿,别学你爹,听七叔的话,坐下来吃点。”二人期期艾艾的坐了下来,倒是黑七不住的夹菜劝酒。

    几杯酒下肚,看到老刘稍微放松了点,不再那么紧张。杨柯才开口打听:“老人家,听说你们族人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首领叫刘渊,很受族人爱戴?”说完,又为老刘倒了一杯酒。

    老刘双手接过酒一饮而尽,脸色放光:“说起我们这位首领,那可是族人的骄傲,匈奴一族多少年都没出过这样英雄的首领了。现在的匈奴分成五个部落,多少年来彼此都不服,直到我们这个新的首领出现,部落才不再四分五裂。我们首领自幼熟读兵书,学的都是汉家的学问,请的都是有名的汉人老师,难得的是文武双全,还是个神箭手,他心口上有三根红色的毫毛,长三尺六寸,这叫天生异相,是神仙转世。。。。。。”

    一旁的玉儿微嗔:“爹,您又在瞎说了,您又没有亲眼见过首领,怎么知道他心口上有。。。。。。。”说到这里,玉儿意识似有不妥,停了下来,羞得满脸红云。众人见她的窘态,不由得哈哈大笑。正在此时,门外犬吠声大作,片刻之后,又变成一声哀嚎,便再没了动静,大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五六个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为首之人脸颊消瘦,颧骨高耸,一双三角眼看人一眼就死盯住不放,一望而知不是善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人心险恶() 
老刘和玉儿腾的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怒火。黑七慢悠悠的夹了一口菜,?34??眯眯的道:“真他娘的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谢昆,老子吃酒吃得正高兴,你带着一群狗腿子闯进来,意欲何为?”

    谢昆哼了一声:“黑七,知道你在并州一带名气大,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家门口,今天老子来收账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作壁上观。”

    黑七依然满脸堆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闷葫芦微微侧过身子,面朝谢昆,用后背挡住了杨柯,手却伸向了腰间从不离身的短刀。杨柯以目示意黑七不要妄动,另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按住了闷葫芦的手。

    黑七见机极快,立刻改口,嘿嘿笑着:“好、好、好,今日老子就作壁上观。”说完,转到了唐仲的身边坐下,也是半侧身子护住了他。

    谢昆见黑七并未有所动作,松了口气,注意力却一下转到了玉儿身上,喉结耸动,换了一副嘴脸:“老刘啊,说好的腾地搬家的期限已经过了半年多了,老占着我的房子不挪窝也不是个办法吧,我是念在乡里乡亲的没有太过逼你,但你也得知道好歹不是吗?”

    老刘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谢老爷真是大善人,老汉我一纸房契,祖宗三代置的心血送给你,换回来的就是我儿子的一具尸体,我老刘家如今断子绝孙都是仰仗谢老爷善心成全啊,真要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了。”老刘一边说,一边突然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嘭嘭有声,两下就额头出血。玉儿死命拖住父亲,哭叫着:“爹,您快起来,快起来啊。”

    谢昆嘿嘿笑道:“老刘,你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我还真不知道啊。这下简单了,房子不要了,我还给你,你这闺女就换你的祖宗心血,跟着我享福去吧。”说完这句话,对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走过来就要抓玉儿。

    “慢。。。。。”两个大汉不由一愣,原来是一直坐着的杨柯站起身,拦在了老刘和玉儿的面前“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但没有拿人来抵的道理。”说完,杨柯朝黑七做了个眼色:“把箱子打开。”黑七略一思忖,随即会意,将自己身旁的藤条箱子提了起来,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顿时金光耀眼,竟是几十锭金子。谢昆和手下一下子愣住了,满眼的贪婪之色。

    “一锭金子值钱一万,留下房契,以后你和老刘互不相欠。”杨柯淡淡的说道。黑七取出了一锭金子放到了谢昆面前。一万钱换这处宅院多出十倍都不止,但谢昆眼睛盯着箱子,咬着牙冷笑:“不换。”

    杨柯伸手又取出一锭放到谢昆面前,一直放到了十锭,谢昆面孔扭曲得变了形,依然咬着牙齿狠狠的说:“不换。”杨柯却伸手从谢昆面前的十锭中取回了一锭放到箱子里,谢昆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换、换、换。”一把从怀中拿出了房契,扔到桌子上,手忙脚乱的将金锭往怀里塞。

    杨柯突然伸手按住了谢昆的手,直视其眼,一字一顿:“你可要想清楚,这些金子你真的想拿?”

    “怎么,你想反悔不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昆不禁有些失态。

    杨柯收回了手,笑了笑:“我是怕你反悔。”

    谢昆看着杨柯,目光阴晴不定,停了片刻一脸奸笑:“你不反悔,我自然更不会反悔。”说完这句话,掉转头吩咐随从:“走。”一行人等片刻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老刘和玉儿扑通一声跪在杨柯的面前,一句话说不出来,就要叩头,杨柯伸手拉住了两人:“钱财身外之物,不必如此。真要谢我,就再去给我们添几个下酒菜,刚才这么一闹腾,饭菜都凉了。”

    黑七也笑着说:“是啊,老刘,真要谢我们,就再去厨下整治几个菜上来。”

    老刘和玉儿一叠声的答应:“好、好、好。”然后朝后厨而去。

    杨柯待父女二人出了大堂,对黑七低声嘱咐:“老七,他们必然会派人回去叫人,其他人会在村外监视我们,你和葫芦兵分两路,就能追上他们。”

    黑七应了一声,闷葫芦一声不吭就要往外走。唐仲伸手拦住了他们,对黑七和闷葫芦低声吩咐了几句。二人不住点头,便匆匆出了门。

    杨柯与唐仲重新落座,杨柯问道:“二叔,您又面授了什么机宜?”

    唐仲捻须微笑:“我让他们将回去报信的人的尸体埋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再往谢昆的身上藏一锭金子。”

    “门下之人见财起意,勾结匪徒,劫杀主人,地方官对这桩无头悬案也算有个说辞了,二叔真是心细如发。”

    “此等卑鄙小人,贪财好色,豺狼心性,死有余辜,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路上都有官府盘查,公子切记再不可轻易揽事,容易暴露行迹。”

    杨柯肃然拱手:“二叔教训的是,休烈谨记。”二人正议论之时,刘氏父女端着热气腾腾的几碗菜蔬又走了进来,重新摆放碗筷,父女二人看到屋里只剩下了唐、杨二人,也不追问黑七等人的去向,只是千恩万谢,殷勤的劝酒夹菜。杨柯不停的向老刘请教当地的风俗民情、百姓岁收、匈奴族人的情况,老刘也一一细细作答。这巡酒喝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门外脚步声响,黑七二人走了进来,脸不变色,气不长出,冲杨柯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吃。

    杨柯为二人斟满了酒,举杯相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二位请满饮此杯。”

    “公子神人也,久居京都,世家出身,对这江湖道的路数竟然也门清,那谢昆果然派人回去搬兵,想要趁今夜将我们劫财灭口,闷葫芦对付谢昆他们,小人追上了请援的家丁,逼问之下就全招了。尊唐先生的吩咐,布置成了家丁见财起意,截杀主人,逃之夭夭的现场。”黑七举杯回敬:“若非公子与唐先生见机得早,今天没准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杨柯淡淡一笑:“给了那恶徒一次机会了,他自己不要,自作孽,不可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杀人越货() 
杨柯等人侧立道旁,让过了身边行色匆匆的一群官差,过不多久,一个?34??胖的身影行至近前滚鞍下马,却是黑七。闷葫芦递过去一个水囊,黑七接过来猛喝了几大口:“老刘怪自己睡得死,不知道公子一早就出发了,一定要赶过来送公子,被我拦住了。照公子吩咐的,我让老刘遇到官差盘问的时候就实话实说昨晚谢昆入室的情境。又留了一锭金子给他,让他先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拿出来用。”

    “早走就是不想让他送我们,免得麻烦,其实金子他尽可以现在用,用了我们反而会更安全。”

    黑七满脸不解:“公子,这是何故?”

    唐仲呵呵笑了起来:“我们路见不平,给谢昆一出手就是九锭金子,给素昧平生的店家也是一锭金子,足见我们非富即贵,出手阔绰,当然不会为了几锭金子去报复杀人。”

    黑七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那我不该自作聪明让老刘将金子藏起来的,我这就再跑一趟。”

    杨柯阻拦道:“不必了,我们还是尽早赶路吧。”说完,翻身上马,一行人正要启程,忽然愣住了,前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挡住了去路。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不掩身姿婀娜,不是玉儿又会是谁。她看着杨柯,面色平静,目光坚定:“爹知道你们一早就要走,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爹说你们都是大好人,你们要去的地方是我们族人聚居的地方,担心你们有危险,我是匈奴人,会说匈奴话,爹说让我跟着公子,能帮上你们的忙,就算帮不了忙,一路之上也可以照顾公子。”

    杨柯沉吟半晌,突然一挥手:“上车吧,出发。”

    唐仲遥指离石城:“此县东北有离石水,因故得名离石城,东汉永和五年在此设郡,灵帝末年郡县俱废,三国魏黄初二年复设县至今,这里便是匈奴族人聚居集中之处,也是刘渊的家乡。”

    杨柯突然若有所思:“二叔,刘渊此刻还在朝中任职吗?”

    “刘渊在并州司马颖府中担任屯骑校尉之职,离此不过百里。”

    杨柯点点头,努力搜索着前世的记忆,五胡乱华始于刘渊,刘渊起兵则始于脱离朝廷,屯兵离石,看来,刘渊暂时还没结束朝廷的人质生涯,也还没有掌握军队。杨柯正在皱眉沉思之际,闷葫芦突然一脸警觉:“公子,东南方有喊杀声,正向我们这个地方而来。”

    黑七在马车上站起身,遥望东南方向,烟尘滚滚,点点头:“公子,隐隐约约看着有盔甲,好像是官军,人数还不少,情况不明,咱们还是速进离石城吧。”

    杨柯看一眼离石城的方向还遥遥在望,近前有一片不是特别茂盛的树林,一直延伸到离石城东面,视线尽头,隐隐有村落散布其间,又看了一眼不断逼近的烟尘,语气坚定:“来不及了,老七,卸下马车,你和二叔骑一匹马,葫芦你和玉儿骑一匹马,听我号令,一旦情况不妙,咱们一起分散往东面树林里冲,行李不能要了,速度一定要快,进了林子,就不怕弓箭了。”众人答应一声,便分头准备。

    半柱香的功夫,马蹄声响,一群人越来越近,后面紧追不舍的却是官军打扮,足有一百多人,黑七松了口气:“公子,没事了,是官军在剿贼。”

    唐仲突然表情凝重:“不对,是官军在抢劫客商。”

    杨柯几乎在同时发现了异常:“我们先向北,再折向东边林子,穿过树林到前面的村庄汇合,不要恋战,快跑。”

    黑七与闷葫芦一经提醒,也发现了问题,被追杀的人手中并没有武器,看衣着神态显然不是盗匪,但二人见机极快,立刻紧随杨柯打马狂奔,众人折而向北,避开了官军追逃的路线。

    官军在瞬间包围了那伙逃跑的客商,刀光闪闪,求饶声和惨嚎声不绝于耳,鲜血四溅。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军官盯着杨柯等人远去的方向大声命令:“犟牛,带着你的兄弟追上那几个人,全部杀光。”

    “是”一个体壮如牛,脸带刀疤的汉子瓮声瓮气喝道:“甲队随我来,追上去一个不留。”众人轰然应诺,五十余骑跟随犟牛纵马追了上去。

    杨柯等人一路向北疾奔,然后突然折向东边,突然的改变方向为他们争取了非常宝贵的时间,尾追的官军略一停顿,杨柯等人就钻进了树林,官军箭如飞蝗,但被树林遮挡,并没有射中。犟牛马鞭一指前方:“进树林。”官军纷纷也拨转马头进了树林。

    身旁的树木不住倒退,枝叶打在脸上生疼,杨柯一边打马一边大声说道:“分开跑,你们先进庄子,保护好二叔和小玉。”说完,斜刺里划出了一条直线,向东北方向而去,十几个官军紧紧追了过去。黑七知道他想引开一部分追兵,本待阻止,但心念电闪,自己和闷葫芦的马都是带着两个人,跑不过官军,离追兵的距离一定会越来越近,一旦在平地上被官军包围,十分危险,只有尽快进了村庄,选择有利地形,才有分而击之的可能。想到此,不断的扬鞭打马,和闷葫芦一起朝着东面狂奔而去。

    好不容易穿出了树林,一片村落出现在眼前,村子四周修葺着一人多高的夯土墙,稀稀落落的几个农人正在村外的道旁观望,黑七和闷葫芦箭一般掠过了几人身旁,冲进了村庄。犟牛手起刀落,一个农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其余的骑兵跟着举刀砍杀,剩下几个农人无一幸免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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