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泪水却像怎么都流不尽一样。
他永远都不想看到她这样哀伤绝望的模样,一时心急,竟然不受控制地吻上了她的眼睛,等他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要手忙脚乱地退开时,她却缠了上来。
少女笨拙而急切地寻找着他的唇,残存的理智让他想要努力推开她,可是在她的唇碰上他的唇时,所有的理智全都见鬼去了。
他将她抵在墙边,压下俊脸,攫住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两人都没有任何感情经验,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青涩而笨拙的互啃,夏遥就如一只被惹急的小兽,恶狠狠地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愤怒,淡淡的血腥气很快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她紧闭着双眼,任由咸咸的泪水溶进唇畔,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如同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般,无助地攀着他。
阴暗的小房子里,只有两人低低的喘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中,人的感觉被无限度地放大了,如果可以,他愿意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窗外一声惊雷,终于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这个季节并不经常下雨,更鲜少打雷,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反常。
他安安静静地拥着她,她还在不安分地挣扎,冰凉的唇划过他的脸颊、脖颈,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他闭着双眼,脑海中闪过梦中那些绮丽的画面,身上变得更加滚烫。
“夏遥——”他声音紧绷,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哄着,“冷静一点。”
她终于安静下来,他微微退开半步,发现她早已经衣裳半褪,脖颈上,胸前都布满了斑斑红痕。
这都是自己做的孽,他俊脸通红,本应觉得羞愧,可是眼神却无法控制地紧盯着这诱人的画面,她的样子远比他梦中的幻象更有冲击力,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将她的衣服拉好。
她一动不动地靠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去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克制和隐忍,她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玲珑的曲线紧紧地贴着他,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她仿佛没有听到,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身把空调热风打开,又去她的房间找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中。
“把湿衣服换下来。”他蹲在她的身边柔声道。
她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仿佛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微不可察地又叹了口气,伸手脱去她的外套,她的衣服早就被他揉得像一团糟菜,可见他刚才有多疯狂。
他满脸通红,这样的画面他只敢在梦中幻想过,一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她的面前,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第两百二十一章 不轨()
她没有抵抗,只在他微颤着手触及她最里的一件衣服时,轻轻摁住了他的手,轻声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他望着她走进房门的身影,还有些呆呆地反应不过来,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可是她的样子依然让他觉得害羞。
那莹白如玉的肌肤,那甜美的滋味,依旧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他喉咙干哑,有些尴尬地走到窗前,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冷静不下来了。
曾经想要用尽一切力气离开她,今天之后所有的决心全都化为灰烬,尝过了她的滋味,怎么可能还能抽身而去?
他微微笑了起来,与其今后万里相思,悔不当初,不如把握当下。
他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别站在窗前。”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她离他不远,可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他抿了抿唇,走到她的面前,眼神清润而温和,“坐好,吹头发。”
她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拿着吹风机,以坚决不容反抗的态度看着她,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着,温柔而耐心。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吹风机发出的“嗡嗡”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温柔细心地对待过,她的心软成一滩水,又带了些委屈和酸楚。
她胸前隐隐作痛,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高冷的人,也会有那么禽兽的时候,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有些埋怨。
“怎么了?”
“你把我弄疼了。”想到在房间里看见自己身上那惨不忍睹的红痕,她就更来气,转过头不忿地看着他。
他一怔,以为自己把她的头发扯疼了,连忙关掉吹风机。
“现在还疼。”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她还在生长发育阶段,哪里禁得住他这样大力地揉捏。
他的脸爆红,尴尬得手足无措,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满脸通红地对望着,越看就越尴尬,她开始悔不当初,自己真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能和他说这种话?
“你家有没有药酒?”
“做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疼?”他十分心虚,觉得自己刚才简直禽兽不如。
难道他想把药酒用在……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明白智商超高的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弱智的话。
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让他十分心虚,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
两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你为什么吻我?”她看着他,脑子里乱成一片,她到现在都还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望着她的双眼闪烁着灼人的亮光。
“我怎么知道。”她嘟囔了一声,不敢和他对视地移开了眼。
他的嘴唇还在流血,她心虚地沉默了。
好像刚才是自己先主动的?而且“下嘴”还挺狠,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害怕自己再次被人抛下,所以才冲动地……
真是头脑发昏,她瞟了他一眼,心虚地赶人,“你快回去吧,湿衣服再不换下来会感冒。”
“你和我一起过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定定地看着她,在湖边看到的那一幕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一起过去?”她睁大双眼看着他,“师父看到我们俩这个样子会怎么想?我们要怎么解释?”
他们俩的吻技都糟糕得一塌糊涂,彼时夏遥的情绪激动,更是没头没脑不管不顾,在他的唇上留下了极为粗鲁的印记,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脖颈上的痕迹怎么都遮不掉。
林若水又不是傻瓜,他们两个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要是还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才怪。
两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无论他们平时有多沉稳精明,此时不过是两个初识情事的少年男女,就算他们再掩饰再压抑,也无法忽视彼此之间这种强烈的吸引力,单是这样沉默相对,气氛就无限旖旎。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时不时地响起几声闷雷,不像是秋天,倒像是春天的天气。
“我陪你住在这里。”他突然幽幽地开口。
“不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激烈地反对,“你一个男生和我这个女生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你快回去,不然师父问起来,你怎么说?”
“师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他还没到家,就在路上看到失魂落魄的她,便一路追了过来,“我让人把我的行李送过来。”
“不行,我不要和你一起住!”她快要抓狂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完全不知道今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最好能够一辈子躲着他,他竟然还要搬进来住?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那你就和我去师父那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一个人的。”他知道夏方莲对她很重要,她此刻受到了这么重的打击,万一又像刚才那样想不开怎么办?
“我没事!”她一脸恳求地看着他,“求求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他俯视着她,目光幽深,“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又想吻你。”
她哀求他的样子,特别楚楚可怜,尤其是那张红肿的小嘴,格外诱人。
夏遥目瞪口呆,他这是说了什么话?已经开始对自己的恶劣行径不加掩饰了吗?
她往后跳了一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我是疯了才会让你这种心怀不轨的人住进来!”
“以你的身手,你要是不想,谁能对你不轨?”他的表情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把她气得要死。
实在是太一针见血了!刚才甚至是她起的头,真要计较起来,应该是她对他不轨。
她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屋子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他却已经打电话让人把行李送过来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幼稚()
“我这里没有空房间给你住。”她别扭地拒绝。
“这你不用担心,你住楼上,我住楼下。”
“楼下是李阿婆的房间,她刚去世,你不怕吗?”她故意压低声音,阴森森地吓唬他。
“怕的话,你要来陪我吗?”他斜睨她一眼,显然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怕的话,你快回师父家住啊!”她恼羞成怒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的。”他依旧像往常那样平静得不动声色,态度却异常坚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愤怒地看着他,“我是不是一个人又用不着你管。”
“没什么意思,用不用我管也不是你说的算。”他云淡风轻地说。
“不是我说的算,那是谁说得算?难不成还是你?”她被他气乐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屑解释,直接拉开门,门外站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平头男。
“五少,”平头男被他吓了一跳,尴尬地摸了摸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屋里看,屋里那个短发的美貌少女正气鼓鼓地发着脾气。
照片上的她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夏遥本人,果然长得十分漂亮,看来她就是让五少前一段时间失常的原因。
屋子里似乎没有别人,平头男心中一惊,就只有他们两人?这是要同居还是要私奔?
安从哲板着脸从他的手里接过行李,发现他还在朝屋里好奇地张望,脸色一沉。
“还不走!”他冷漠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警告。
平头男吓了一跳,转身欲走,夏遥却一把拉住他,“要走可以,把你们家安五少也带走,不然你就别走了!”
别走?平头男瞪大双眼望着她,他是不想走啊,可是他再不走,五少就要用眼神杀死他了!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那被夏遥拉着的手腕,觉得他们家五少随时有可能砍掉他这只手。
“你爱留就留下来吧。”安从哲冷笑一声,威胁十足地对着平头男说。
夏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旁若无人地拎着行李进了李阿婆的房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真当我不存在啊?”她跟了进去,对他怒目而视,而平头男也趁此机会溜得飞快。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默默地开始脱外套,脱完外套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她不耐烦地嚷道。
“你确定你要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他抬了抬眼,将衬衫扔到一边,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胸膛,无视她的目瞪口呆,直接开始解皮带。
“吓,”她惊跳起来,面红耳赤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嚷,“你换衣服不关门的吗?”
脑海中浮现出他的身体线条,没想到看上去柔弱的他,竟然还有肌肉?
过去训练的时候,她看多了男人的上身,对那些肌肉贲张的精装汉子,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他却不一样,想到那闪烁着奶油般光泽的皮肤,她暗暗唾弃,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连皮肤都比她的白。
“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跟着我进来。”他利落地换好衣服,从她身边昂然经过,顺手将湿衣服扔进洗衣机。
夏遥看着他忙来忙去,觉得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你的衣服呢?”他瞟了她一眼,“一起拿过来。”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当然是洗啊,你以为我要你的脏衣服做什么?”
“你帮我洗衣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以前对你很不好吗?”他觉得恼怒,他向来对她有求必应,她竟然认为他对她不好?
“你——”她看着他眼里的光,莫名地有些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她半天没反应,他直接去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拿了出来,在触及她那件没有任何花哨装饰的白色内衣时,他的眼神暗了暗,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和柔滑细腻的触感远比他想象中的美好千百倍,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绮丽的美景。
就算他思想再成熟,也只是个身处青春期的少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每个细胞都在躁动,对有些事情的冲动和渴望远超成人。
他曾经听大堂兄感慨十六岁的时候可以夜御七女,现在却已不复当年勇;也听人说起过小叔当年十四岁就开始玩女人,玩出了“京城第一少”的名头,结果到了二十四岁反倒清心寡欲地开始修身养性……
大堂兄带他去过二伯开的那家销金窟,除了不耐烦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那时候大堂兄坏笑着说是因为他还没长大,因为性对一个少年的杀伤力远比一个成熟的男人还要大,一个少年是很难禁得起撩拨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例外,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来得成熟冷静,所以失控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现在看来,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不是他清心寡欲,高不可攀,而是他还没有遇到那根让他疯狂的导火索。
现在这根导火索被莫名其妙地触发了,过剩的荷尔蒙让他的理智失去控制,一旦打开了克制的闸门,放出的就是欲望的怪兽。
要是问他,让他疯狂的是夏遥的灵魂,还是她青春的身体,恐怕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毕竟让一个少年为之疯狂的,往往不是什么心灵相契,性情相投,而是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你做什么?”夏遥看着他盯着自己的内衣发呆,羞愤欲绝地上前一把抢过她的内衣。
“不洗吗?”他一脸无辜地反问她,如果他不是颤着声音说出这三个字的话,说服力可能会更强一点。
“变态!你发什么神经啊?”她满脸通红,气场全无,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萌猫。
“我只是看你衣服湿了,问你要不要洗而已。”他弱弱地辩解,觉得自己此刻的表现简直蠢爆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威胁()
若干年后,他们每次回想到这一段都觉得无比幼稚丢脸,如果换作再成熟一些的他们,在不受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影响的情况下,一定能够更冷静理智地掌控自己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她终于爆发了。
“不用我管?那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