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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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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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宁国公府衰败下去,太子哥哥的将来就十分堪忧。

    即便不为太子哥哥考虑,她也不忍心让阿琛尚公主,阿琛的将来,会比任何人都有出息千倍万倍!

    所以她听到太后提起这个话头儿她害怕了,害怕太后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决定,害了阿琛一辈子。可是阿琛过来后看到他,她又十分难受,即不舍又心痛、即悲哀又无奈。

    她从来不知道人的心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产生那么多情绪,这些情绪堵在她胸口,憋闷的快要使她喘不过气来了。

    周琛听罢她的话便即挑了挑眉,之后十分无奈的叹道:“她老人家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说着撩起衣摆坐到桌边的太师椅上,面色凛然。

    “你快想个办法吧,”唐灡却是坐也坐不下,围着他边打转边道:“不能让皇祖母真的下旨啊!”

    “不会那么简单,”周琛摆手,“皇姑祖母在你面前说出这话,不过就是试探你我。”他说着抬眼看向唐灡,“你当时怎么回的?”

    唐灡嘟了嘴巴,讷讷道:“我吓坏了,只好跑了出来。”

    她在太后面前的举止,完全出于本心。

    很小的时候阿琛便告诉她:她在皇祖母面前耍心眼就像猴儿在人面前演杂耍似的,皇祖母是什么道行?她的一切小算盘都逃不过皇祖母的眼睛。与其假意讨巧、曲意奉迎,不如拿出一片赤子之心,反而能得了她老人家的青睐。

    这些年她都是按着这个宗旨做的,而且做得很好。这么做,早已经成为习惯了。

    可是她那时的表现,会不会让皇祖母误会她愿意?她十分担心的看向周琛。

    可是她的本心就是愿意的唐灡再次陷入纠结。

    周琛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做得对,”说着垂眸低声道:“我再想想办法。”

    “阿琛,”唐灡忽然蹲下来抬头看向周琛,咬了咬嘴唇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不如,你赶紧找个人成亲、或者定亲也好,免得皇祖母再动这个心思。”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皇祖母的这个念头,虽然她很难受、很舍不得

    周琛闻言神情微顿,抬眼定定望着唐灡,过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灡儿,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唐灡的眼泪,忽然在这一瞬间决堤。

    她站起身用力摇头,之后翘起唇角佯装潇洒的道:“别忘了,咱们可是拜过把子的表兄妹啊!”说着吸了吸鼻子,十分诚恳的道:“你又帮过我那么多次,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她说着用帕子擦干了泪水,抬手照周琛肩上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你别岔开话题,你想一想,有没有合适的你觉得不错的?”之后一顿,加重语气道:“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儿,你找的这个人可得是我看得顺眼的,否则我这关你就过不去!”

    “呵,”周琛顿时忍不住笑出来,“天底下有几个人你看得顺眼的?”

    被他这么一问,唐灡果真偏着头想起来,“也对,唐苡是我的妹妹我都看她不上,”之后忽然拍手笑道:“我觉得最顺眼的就是枚儿和晴晴”

    说到这里她停住话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睁大眼睛望着周琛,却是再不开口了。

    “怎么了?”周琛怔愣过后轻声问道。

    “我听枚儿说,”唐灡的眸色渐渐深沉,“晴晴在武阳侯府踢了你一脚,你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放过她了?”

    周琛眉峰微挑,顿了一下之后才道:“我和她二哥是结拜过的,所以”

    唐灡忽然上前一步凑到周琛面前,逼视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肖想她了?”

    周琛仰头,和唐灡保持着一定距离,“什么‘肖想’,你这话是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唐灡直起身,蹙眉十分怀疑的看着周琛,之后恨恨的说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又拐着绕着的将我往坑里带。我虽心眼子没你多,却也不是实心儿的。”

    她语气严厉,脸色冷寒,一副马上就要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周琛蹙眉摇头,“咱们表兄妹,我还会哄骗你不成?更何况这么多年我可曾哄骗过你一回?”

    他说着低眉垂眼,嘴唇噏合数度,才豁出去似的道:“我同你说实话好了。”他说着又停住,抿了抿嘴唇,才继续道:“我觉得她,的确有些不同,也许唉呀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从之前的果断到后来的迟疑、犹豫、吞吞吐吐,再到最后的无可奈何甚至是有些恼怒。说完了话便将脸别向一旁,不再与唐灡对视。

    唐灡将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也将他耳朵上忽然蹿上来的红晕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也在这一刻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冰冷、哀绝。

    她虽说让他赶紧找一个人成亲或者定亲,但是亲眼见到他为了旁的女子纠结、动摇、无奈、牵绊,一时之前她竟然承受不住。

    “你走!”她忽然冲到他身边下死劲儿的推他、打他,边动作嘴上边说道:“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周琛被她骤然间的变化弄得莫名其妙,虽然她的力气不至于将他如何,但她毕竟是公主,又是女孩子,他也十分了解她的脾气。只得顺着她的力道被推出了门。

    将门狠狠关合,唐灡转身将后背抵在门上,扁着嘴却哭不出来。

    他那个样子,算是心动吗?

第二百七十一章 原来() 
张晴和钟枚告辞了胡珞和玉琳琅等人,一起坐着马车回五福街。

    “你们府里头的图纸可找着了不曾?”路上钟枚问道,“我同母亲和祖母可都说好了,就等着你这边了。”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见过这份图纸,”张晴摇头,之后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寻人再画一份了。”

    钟枚便即蹙眉,“那得等多久啊!”之后想到什么忽然拍手道:“我听说曲阁老的府邸也是先文太宗赏赐的,工部应该有备案吧?”

    朝廷的事可不像寻常百姓家,什么事情都会记录在案,据说皇帝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都有人时时记录呢。

    张晴听罢点头,“也对,等我回去派人去工部拓一份好了。”

    钟枚也跟着连连点头,“要尽快,免得咱们还得来回坐马车。”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忘了问你,”张晴笑睇着钟枚,“那次你和灡儿都叫我穿那套衣裳,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她问起这个,钟枚便笑看着她,“你难道没猜出来?”

    “我猜是我猜的,但总要听听你怎么说。”张晴说道。

    “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去我们家,到我祖母屋子里坐坐,你就知道了。”

    二人坐着马车直接来到武阳侯府,去菊芳院见过武阳侯夫人温玉柔之后,钟枚便对温玉柔直言道:“祖母,晴晴想看您的那幅画。”

    常来常往的,温玉柔近段时间见张晴时,情绪已然不似之前那般激动,但她看张晴的眼神始终充斥着不合时宜的关切与亲近。

    此刻听钟枚说这话,她看向张晴的目光更加热切,“是吗?”这话虽然问的是钟枚,但她的目光看的却是张晴。

    张晴便对她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跟我来。”温玉柔的情绪有些激动,颤着声音领着钟枚和张晴往内室里去。

    虽然张晴现在已经是武阳侯府的常客,但是就连钟枚的兰汀阁的内室她都没有进去过,更何论是菊芳院的内室了。

    内室的陈设布局与普通人家的没什么区别,临窗大炕上放着炕几和炕柜,里面摆了两张太师椅并一张桌几,墙上挂着两幅前朝名人字画,墙角花架上用青花海水纹的花斛插了几支时鲜花朵。

    再往内走,便是暖阁。温玉柔撩帘而入,张晴跟着进门,后看到的景象却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暖阁内也会像她以往看到的、或者像她住的屋子似的摆着拔步床之类的,但是这间屋子里根本没有床,只在窗下摆了一张贵妃榻,里面摆了几个红木箱柜。

    墙上,挂了一幅人物半身画像。

    进到这间屋子里,温玉柔便走到这画像面前,抬头,神态十分虔诚的看着这幅画像。

    画像上的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上身穿了一件桃红色梅兰竹暗纹刻丝的褙子,梳着双平髻,发间簪了朵堆纱宫花。柳叶眉、瓜子脸,眉宇间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静与淡然。

    “这是悦儿与圣上大婚之后,”温玉柔声音滞涩,回府省亲时我特意请画师为她画的,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摇头微笑道:“我想常常看见她平时在家里的样子,这件衣裳,是早早的命人做好的。”

    张晴看着那幅画像半晌,觉得她的长相与钟悦并不相似。恐怕姑外祖母认为她与钟悦相似,还是因为这套衣裳这样的打扮的缘故。

    她转身,面对温玉柔笑嘻嘻的说道:“姑外祖母,像吗?”

    既然枚儿能直接同姑外祖母提出让她看画,便证明姑外祖母已经知道上次枚儿和灡儿耍的小心眼,并且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那么她也便直截了当的将话儿说透了罢。

    听到她的话温玉柔一怔,之后有些感慨的说道:“像,也不像,不过你们都是可人疼的好孩子。”

    张晴整容,对温玉柔郑重敛衽施礼,柔声道:“谢谢您。”

    谢她不顾忌皇室强压,将自己接出皇宫;谢她知道被人利用,还仍旧对自己这样的好;也谢她,这么多年对钟悦始终念念不忘。

    “你这傻孩子,”温玉柔忽然红了眼眶,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姑外祖母应该谢你才是,能将你接出来经常看看你,姑外祖母心里很高兴。”

    钟枚便在一旁使劲点头,“嗯嗯,晴晴你不知道,自从你出宫之后,我祖母经常会笑呢!”

    以前祖母动不动就偷偷的背着人哭,她过来给祖母昏省时经常会看到祖母双眼都肿得不成样子,或者是蔫蔫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哪像现在,祖母不但经常会对她们这些小辈儿露出笑脸,人也开朗乐观了不少。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张晴这才告辞,回到定国公府,这才知道张晾留下来的两位大朝奉已经等了她半个多时辰了。

    张晴在外院的世安阁见了他两人。

    “让二位先生久等了。”张晴说着对站在那里面露恭谨的两人施了半个福礼。

    两个大朝奉个子高些的偏胖一点,高子矮些的稍瘦,都是五十岁左右的样子。

    见张晴对他们施礼,矮些的那人忙侧身避过,满面堆笑十分谦卑的说道:“小的不敢,郡主折煞小的了。”

    而那个高一些的则是面色沉静,只稍稍侧了侧身。

    张晴便请他二人入座,她到上首坐了,命人重新换过茶点,这才看着他二人道:“不知二位先生如何称呼?”

    又是矮个的那位先接话,他站起身笑着道:“小的崔实,不敢当郡主一声‘先生’,郡主叫小的‘老崔’即可。”他说着见对面坐着的高个仍旧板着脸,便抬手介绍道:“他姓王行九,咱们这些和他混熟了的都叫他王九。”

    并没有直接干预张晴怎么称呼王九。

    “想必二位先生也知道,我手上的生意,都是二哥托付于我的,我于生意营生根本一窍不同,以后,还得有劳二位先生多多指教。”张晴并未改称呼,说着笑道:“所以,这‘先生’二字,二位当得起。”

    听张晴如是说,崔实便笑着谦道:“郡主客气了。”

    “郡主,”此时王九才开口,“看来郡主是个明白人,那么小的也不同郡主兜圈子了。郡主即从二爷手中接过二爷所有的生意,小的只想问问郡主:二爷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铺子、田庄、行船、走马,甚至还有一些不敢摆在明面上的。郡主一个十二岁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宅女子,怎么管理这些营生?二爷手下原本的那些人,郡主要靠什么来养活他们?”

第二百七十二章 压制() 
听罢王九一番问话,张晴当即面沉似水的望着她,不发一言。

    旁边的崔实见状赶忙起身上前几步满脸带笑的替王九解释:“郡主,您别同王九他一般见识,他性子直,见二爷就这么撂开手走了,他这是急的。”

    “崔先生您不必替王先生解释了,”张晴对崔实说道,之后转向王九,“我虽然对生意上的种种门道不懂,但是话儿却是能听得懂的,王先生,您此番来,是来为难我的。”

    最后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甚至带了不容置喙的训斥的意味。

    王九听罢她这话当即一惊,之后冷下脸嘴角噏噏要说什么,却被张晴冷声打断,“二哥的生意,的确遍布全国各地,但请问先生,这些铺面、田庄每一个地界二哥都走到了么?每一桩生意二哥都亲自过问么?我的确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如若我是个成年的什么都懂的男子,二哥还特意提拔你们两个大朝奉要来何用?”

    “二哥手下的诸多人等,原本是做什么的,我接手之后还叫他们做什么,如果就因为换了个年纪小些的女东家他们就生出异心不想再接着做这门营生,那这样的人也不值得留!”

    她一席话不但将之前王九的发难全数驳回,最后的话还将王九也捎带了进去,听在王九耳中,便像有人当众扇了他两个耳光似的下了他的脸面、使他无地自容。

    跟在二爷身边那么多年,虽然之前没有被提拔成大朝奉,但他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郡主说得对,”他的脸色阵青阵白,站起身负气道:“小的不敢在郡主面前现眼,告辞!”

    说着甩了袖子就要离去。

    崔实急忙小跑过去拦他。

    “慢着!”张晴站起身,待王九和崔实都停住脚步,崔实苦着脸转过头,王九却是连头也未转,张晴看着王九的背影,声音比之方才柔和了许多,“王先生既然已经试过我的脾性,何不留下来,继续试试我值不值得先生相助?”

    大凡有些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恃才傲物,就像魏先生似的。

    这王九在初次见面时便提出这么多十分幼稚的问题,不是为了为难她,而是想试探她的虚实,看看她究竟能不能听得懂他的话,他大概也是怕她什么都不懂,日后要像教孩子似的教她吧?

    所以她才将他的话尽数驳回,一是叫他知道她的脾气,免得以后她还要哄着他顺着他;二嘛,就是想要告诉他,离了他,二哥留给她的生意她照样能够经营。

    现在,只不过是稍稍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他刚被提拔为大朝奉,怎么会舍得就这么负气而去?而且二哥选中的人,她相信其能力一定不容小窥。

    而王九却是被她这一番敲打震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能看出他的动机,又对他褒贬与夺,将他所作所为尽皆拆穿化解。

    这个新宁郡主不简单啊!他稍稍思量过后,便即转过了弯。既然她已经递了一个台阶,他何不就坡下驴?

    “郡主,”他转过身,郑重其事的对张晴长揖到底,恭声说道:“在下遵命。”

    张晴弯起唇角淡笑点头,抬手示意他二人入座,“二位先生请坐。还要烦请二位给我讲讲,二位手头上都掌管着什么,又是如何分工的。”

    直入正题,毫不拖泥带水。王九不由得要在心里叫好了,二爷的这个幼妹,当真是个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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