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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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武帝-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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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听云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崖边有三把石剑,依次嵌插在石缝里,这一点第五听云是知道的。以往每次心情不好时,他都会跑来这薪柴台,以那石剑为靠,俯视着崖下奔流而去的江水,这么一待就是大半天。说来也怪,每次待了半天后,他的心情也都会莫名地好起来。

    所以,他在家时隔三差五就会跑到这薪柴台上来。

    对于这三把连在一起的锈蚀石剑,他也很是熟悉。

    此时,柴老头就站在石剑旁,出乎意料的,他竟伸手直接把最左边的石剑给拔了出来。

    第五听云惊骇到了极点,这石剑虽说外表有些剑的形态,但其实说它是连在崖上的也不为过,它与崖石可以说是浑然一体,第五听云以前也曾试过拔剑来玩,但任他如何用力也不能动摇其分毫。可如今柴老头只是轻轻一带,竟然就拔出了其中之一,这让第五听云如何不惊,如何不骇!

    “想什么呢?”柴老头拍了拍第五听云的头,将石剑递了出去,笑骂道,“你小子还真以为这场豪赌是死局?”

    第五听云接过石剑,还行,没想象中那般沉重。

第7章 临阵磨枪() 
“这还不是死局?”第五听云掂着石剑,故意表现出消极的态度,“我虽然看不出她什么境界,但聚元纳力对别人来说不是难事,她再怎么不济也应该达到了纳元境三重之上。而我连淬体境都还没跨过,怎么盘活?”

    柴老头捋了捋那并不存在的胡须,笑骂道:“小崽子心机不浅嘛,还想诈老头我。不过你放心,你父亲既然让我在这里等你,我又怎么会让你送死呢。”

    第五听云听到这话,才算是吃了定心丸,看来自己所料不差,柴老头并不是普通的仆人。不过是父亲让他在这里等我的?等我干什么?看了看柴老头,第五听云虽然心有疑惑,但目前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压下疑虑,尝试着舞了舞手中的石剑。

    “来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柴老头可不管第五听云心中怎么想,径自坐了回去,对着棋盘招呼道。

    凌姓男子和李青萍默不作声,不去干扰,这样一来,跟着他们而来的葛云海也只好强忍住内心的不耐,视线投往那崖边的一老一少身上。

    第五听云握着石剑,估计着大概只有四五斤重,由此看来石剑的材质并非真是石头,若是这么大一块石头铸剑,少说也得有二十来斤。看来不光是这看守薪柴的老头有问题,就连这极为熟悉的薪柴台也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三把石剑、崖边棋盘……越往下想,第五听云越发困惑。

    “怎么磨?”按捺住内心的思虑,第五听云请教道。

    “下棋。”柴老头指着棋盘,上面是那没有下完的残局,“轮到你了。”

    啊?

    什么鬼?

    第五听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饶是比他年长二十多岁的何月明,此时也是一脸迷惑。

    对于此二人的反应,柴老头并不着恼,问道:“你先说说,在你看来,武试比的是什么?换句话说,怎么算赢,如何又算输?”

    “武试嘛,自然是看谁的境界高,谁的力量大,谁的元力更加深厚。”第五听云脱口而出,对这问题他仿佛不用多做思考。

    柴老头并不反驳,接着问:“既然这样,那武试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找个能够测出人身丹田内元力多寡的器械,便很轻松就能排出状元、榜眼、探花……如此一来,一年又一年的升学考试中武试岂不成了多余?”

    这……第五听云正想反驳,可话一出口他竟发现柴老头的话很有道理。境界的高低、元力的多寡,这是很容易就能测出来的,可历年的考试和武比都不是把这些当做最终的成绩啊。武试的成绩,全都是靠一场接一场的擂台比试计分累积起来的。

    老头提到的这本是最为平常的现象,可偏偏是在场的人不会去考虑的问题。

    因为武试擂台积分的赛制是定死的,人们只需要按照它来做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去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是我来回答吧。”柴老头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道,“之所以你回答不出来,那是因为你忽略了境界评测中很关键的一项指标——技巧。元力的多少、肉体的强弱、技巧的有无,这三项才是决定一个修者境界高低缺一不可的指标。而我们平常所说的境界,像是纳元、灵玄一类的,只能描述出丹田内元力的多少,所以这个境界其实并不准确。”

    “技巧?”听着这从未听过的话,第五听云感觉有些理解,却又不是完全懂得。这些话语,他在以前那些书里面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但偏偏他并不觉得柴老头说的有错。

    “罢了罢了,你们现在的早期教育啊,完全忽略了技巧方面的教导。只有到了接触武技、元法之后,才不得不被动地接受技巧这个概念……”柴老头讽刺地笑了笑,道,“多说无益,来,下棋。”

    再一次把注意力转移到棋局上,第五听云才发现柴老头把占尽优势的红方让给了他,而老头自己据守着只剩下一马一炮的黑方。看着高下鲜明的棋势,他突然间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红方占优,莫不是寓意着元力深厚?黑方势孤,难道是代表境界低微?

    那么老头执意下棋,难道是想借棋局之变说明“技巧”的重要性?

    心中念头闪过,第五听云进“车”到底,说了声“将军”。这局已经太残了,在他看来,黑方已经完全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吃。”柴老头不做思考,“炮”回打吃了红“车”,然后教导说,“你这是不观全局,统筹不行,大局观在武试之中尤为重要。”

    第五听云脸一红,“车”被吃掉后他才注意到,对方的“炮”早就架好了,只等着他冒进将军。失误一次后,他心中不甘,又想上马去踩黑“炮”,可他手刚拿起马,柴老头一巴掌拍了过去:“我正等着你呢。”

    顺着视线看去,果然对方早有后方,黑“马”已经过了楚河汉界,红方再不限制,黑马完全可以上前将军抽“车”。这还不够,进到敌方阵营的黑马可以连环将军,抽“炮”、抽“仕”,一匹马竟能把敌营搞瘫痪……

    “这就叫虚实相生,”柴老头趁机教育,“我漏洞大开是为‘虚’,‘马’入敌营是为‘实’。而我在吃你“车”时,便已算好你所有可能的下一步棋,料敌机先,把对弈的节奏牢牢握住。”

    第五听云怔怔地望着棋局,残局还是那个残局,可现在却成了红方的“死局”。导致这个结果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他走了一步棋——一步在他看来理所当然的棋。

    红方势大,却已落败局;黑方势微,却反败为胜。

    这中间是否有技巧可言?绝对有。大局、虚实、料敌机先,这不都是所谓的技巧吗?第五听云发现自己懂得了柴老头这局棋的意思了,尽管老头只用了一步棋,但他觉得自己学到的东西竟似不少!

    “好了,枪也磨了,接下来就看你光不光了。”柴老头一一把棋子摆回原位,然后看着第五听云,眼神之中满是鼓舞之意。

    什么鬼?第五听云再次懵了,让我下了一步棋就能上场了?这老头怎么想的。无论境界还是元力对面那丫头铁定完爆我呀,凭着“大局、虚实、料敌机先”这八个字就可以提剑上去干架了?脑子没烧坏吧?

    偏偏那老头还一脸“就是这样”、“去吧”的怂恿样儿,第五听云再用眼神征询了一下何月明的意见,可何月明眼睛里的诧异和不解比起他来只多不少。罢了,姑且信老头一回。

第8章 愿赌服输() 
“别一副被人骗了的样子嘛,年轻人拿出点朝气来,啊。”更可气的是,柴老头还好整以暇地摆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派头,等到第五听云提剑走上前去,他又说道,“理论毕竟是理论,你得在实战中多尝试。”

    第五听云听到这话,心里一时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放松了许多。就连郁结不开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不少,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受了柴老头云淡风轻的影响。

    “别摆出苦瓜脸,我不会动用元力。”

    两步跳出,李青萍与第五听云面对站立。只见她双手微动,袍袖间两道刺眼的光芒划过,原来就在她脚步前移的同时,两柄匕首自其袖管中滑下,她左右各执一把,眼中满是自信。

    呵,果然是个傲娇的小姑娘……第五听云腹诽了一句,不过这样更好,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手运用元力碾压性地击败了他,现在对方的自信倒打消了他的忧虑。但这不代表他自认为可以一战了,毕竟经由三十六周天元力洗髓而成的纳元境和他这无法吸纳元力的半吊子淬体境差别还是不能忽视。

    武道一途,入门境界严格来说应该是纳元境。淬体境虽然是纳元境之前,但吸收元力并在体内反复运转三十六个周天,以达到淬炼体质目的的淬体境,其实说来更像是纳元境的“第零重天”。

    每个境界分为九重天,九重境满后遇到契机就可突破到下一个境界,这是炎华帝国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修炼常识了。

    可第五听云并没有完成这“第零重天”。

    他的淬体境全是依靠自身肉体锤炼而来的,与元力洗髓有着根本性区别。

    就在第五听云脑中闪过这许多念头时,李青萍已经两步逼了过来,她的速度不快,但却也差不多到了第五听云反应的极限。嗖一声响,借着本能往旁边一闪,第五听云只觉面颊一寒,定睛一看正好见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贴面刮了过去。

    好快,第五听云无奈叹道。

    可临阵对敌之际,哪容得他分心慨叹,李青萍得势不饶,反握的左手匕斜削上来,分明承接着前面一招。第五听云连忙后撤,虽然有惊无险,但肚子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好险……”念头刚闪,第五听云但觉寒光一闪,匕首又到。

    嗖嗖嗖。

    匕首破空的声音不断响起,二人交了十几个回合,第五听云竟然愣是凭借直觉躲过了李青萍的连环双匕。双匕虽然一接二,二接三,密不透风,殊无间隙,但李青萍的进攻模式单一,招式变化有限,七个回合之后,第五听云竟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掌握了某种规律。

    这让他信心大振。

    “傻小子,别一直和人家躲猫猫嘛,适当的回击也是对对手的尊重。”看着场中第五听云一味躲闪,竟连用石剑格挡都用不出来,柴老头扬长了声音,嘿嘿笑着提醒道。

    另一边的凌姓男子还是淡淡地看着,背负双手一言不发,至少目前看来形势尚还在他掌握之中。

    “尊重个屁!”第五听云脚下一步也不敢停,对手的双匕就像暴雨一般连绵不断,稍不注意就会被划出口子。这种情形下,回击从何谈起?更何况,第五听云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啊,仅有的经验还是连续两次参加一年一度的武试积累起来的。

    但那根本算不上经验呀,一上台就被轰了下来,连对手的衣襟都没碰到过,这能算哪门子的临阵经验?!

    “别急嘛,下棋最忌讳的就是心慌了。”

    不得不说,柴老头的眼光还是不错,一下就看出了第五听云的步法已经渐趋混乱。

    “下棋?”可第五听云从这话中听出的却又是另外的东西了,“虚实,全局,料敌机先。虚……实……全……局……料敌机先!”

    醍醐灌顶一般,第五听云突然悟到了,果然如老头所说,“理论毕竟是理论,还得到实践中验证”。就拿现在来说,对手的攻势虽然没有断绝,但套路固定,只有实没有虚,从大局来看,双匕连环进击的漏洞也多了起来……

    料敌机先?那就更简单了,对手套路死板,总是右匕直刺,后接左匕侧削,然后上步中宫、膝撞、右匕回切,接左匕……这套路,早在第七个回合第五听云就摸透了,他的躲闪也正是依此而行的。

    “这样的话,我倒不妨诈她一诈。”说来也怪,在看穿了对手的诸多漏洞之后,第五听云竟能够心分二用了。相比于此前的手忙脚乱,屡屡出错,实在是好上太多。

    凌姓男子注意到第五听云愈发熟练的步法,眉头皱了皱,以他的境界和眼力,自然也看出了李青萍的问题所在。只是他没想到,素以废物闻名的第五听云竟能找到症结。他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柴老头,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丝不妙,但究竟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就是现在!”对手的左匕侧削了过来,第五听云眉色一喜,后退时左脚一闪,竟连打了两个趔趄。

    李青萍此时也已是香汗满额,陡见对方步伐不稳,破绽漏出,中门大开,她怎会放过机会。上步中宫,提膝顶了上去。可不料这正是第五听云故意露的破绽,待李青萍招式已老,回撤不及时,第五听云早已侧过身子,一拳砸了出去。

    有石剑在手,却不懂得以剑之长攻匕之短,反而拉近身体用拳开路,这样的打法完全不合常理。内行人一看便知,这第五听云于武道来说绝对是十成十的新手。

    可就是这新手的小算计,却让纳元境九重天的李青萍着了道。

    躲过了对手的匕首连环和膝撞,第五听云的拳头不受任何阻挡,眼看着就要成功,可一个尴尬的情况出现了:第五听云发现,若这一拳打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咳……正好打在对方胸部的苞蕾之上。

    想到此处,第五听云脸上发烫,这一拳怎么还打得下去。“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的十字家训从小深刻在他脑海之中,这一拳若是打实,岂不是无礼之极?

    原则问题上,他的态度还是很坚定,几乎想也没想,果断地撤回了挥出的拳头。可他毕竟没有经验,收发力量不够纯熟,这一拳收回反倒使他自己受了反震之力,推着他仰面往后倒去。

    与此同时,他听到“轰”一声响,余光撇去,但见灰尘弥漫,不解之时,一道力量扑面而来,加速将他掀翻在地。原来李青萍也发现了那一拳的尴尬,仓促之间再顾不得开场前“不用元力”的言辞,一掌拍了出去,用了十成的元力。

    好在李青萍无意伤敌,这一掌只是拍在了第五听云身前的地面上。第五听云被余力掀倒,摔了个四脚朝天,而李青萍也借着掌力的反推一跃跳回半丈。

    “呸呸呸。”第五听云翻身而起,挥手驱散灰尘,道,“刚才不算,我……我……反正刚才不算,我们重新来过,快。”他抱着石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

    “不用了。”出乎意料的是,李青萍手腕倒翻,竟收起了双匕,她依旧冷着脸,说道,“愿赌服输,凌老师,我们走。”

    没想到李青萍竟然说到做到,说不用元力就不用元力。这还不算,危急时刻“自救”运用元力之后,她还能坦然认输,看来她虽有傲骨,但还不致蛮不讲理。

    “小姐,你们打赌我可没有答应。”李青萍转身就要离开,可那凌姓男子微微一笑,躬身言道。

    “你!”李青萍微怒,可她竟无法反驳。

    好哇,难怪这姓凌的之前一声不吭,原来早就做好了“死不认账”的算计。赌局赢了固然是好,可输了他还可以置身事外,这样一来,先前的赌约无疑只是挖了一个坑等着第五听云跳罢了。

    悲催的是,这坑还是第五听云自己挖的!

    “年轻人,说过的话和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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